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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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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渊要回边境星域，他这次出来太匆忙。
宋舒准备和冷米回梅云星，同为‘锋刃’首领，他几乎没为组织做过什么事，这让他很是愧疚。
分别前，宋舒准备和齐承渊好好道个别，他们之间似乎总是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从来没好好说过再见。
然后……
一个omega光明正大地在齐承渊动物房间里搂着齐承渊的胳膊撒娇。
齐承渊察觉到他的到来，笑了：“你来了。”
omega吃惊地回过头。
宋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那个正撒娇的Omega，对方有着一头柔软的浅金色长发，皮肤白皙，眼睛像含着水光的蓝宝石，此刻正带着一丝警惕和好奇打量着他。
宋舒垂下眼睫，是星网曾闹得沸沸扬扬的上将的omega，是他上辈子见过挽着齐承渊手的omega。
宋舒想他的玉制小刀了。那Omega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歪着头，声音软糯地问道：“小叔，这位就是我小婶婶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天生的娇憨。
少年，你命有了。
齐承渊无奈道：“他是我大哥家的孩子，今年刚十四岁，很是闹腾，一直吵着要见你。”他怕打扰宋舒休息，就一直没同意，结果他一直不眠不休的。
那浅金色长发的少年立刻放开齐承渊胳膊，几步跑到宋舒面前，歪着精致的小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的水光似乎更亮了：“小婶婶，小婶婶你好漂亮啊！我叫齐洛英，你可以叫我洛洛哦。小婶婶你别听我小叔胡说八道，我最听话了”
他说着，还不忘回头冲齐承渊做了个鬼脸，“小叔，你藏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是我聪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婶婶呢！”
“洛洛！”齐承渊低喝了一声，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反而带着一丝纵容。
宋舒脸上的僵硬还未完全褪去，但看着齐洛英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听着他一口一个“小婶婶”，心头那股骤然涌起的戾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却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牵扯得脸颊有些发僵。“你好，我是宋舒。”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比之前清亮了不少。
宋舒好奇道：“你不上学吗？”
“他三天两头休假，不用管他。”齐承渊说。
洛洛跺脚：“那还不是因为学校里有个讨厌鬼嘛！我讨厌他！”
“你是白塔学院的？”
洛洛点头啊点头：“小婶婶你也要去吗？我罩着你啊。”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坐轮椅的omega?”
“小婶婶你是在说风同学吗？”
全白塔也就这么一个坐轮椅的学生。
宋舒想了想，他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只能说：“断腿，哑巴。”
洛洛一捂嘴：“小婶婶你嘴好毒。不过确实是的，风同学坐着轮椅成天除了上课就在宿舍，他很少出门的。”
“我想见他你有办法吗？”
洛洛眨眨眼，扭头看齐承渊。
齐承渊对他的事向来是不多问的，于是点头。
洛洛转头就答应得很痛快：“好的呀，我约他试试。不过不一定能成功，风同学不爱出门。”
宋舒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必须去见一面，那件事，他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他想要一个帮手。
齐承渊看着宋舒微微紧绷的侧脸，没有追问。
房间只剩两个人的时候，齐承渊给他倒了杯西瓜汁，好笑地问他：“不回梅云星了？”
宋舒咬着吸管缩在他怀里：“回啊，过几天再回去也没什么，我又不像你这么忙。”他伸手戳他的脸：“小叔，不否定小婶婶啊，在想什么？”
齐承渊拉下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眼底漾着细碎的笑意：“在想，小婶婶什么时候能过门。”
宋舒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接了个吻。
吻得并不深，却带着彼此压抑许久的思念与失而复得的珍重。
宋舒能清晰地感受到齐承渊唇齿间的微凉，以及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他是易碎的琉璃，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他微微闭上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颤栗的阴影，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微微踮起脚尖，回应着这个温柔的吻。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宋舒的脸颊红得宛如熟透的苹果，色泽鲜艳欲滴，连耳根都染上了如晚霞般的绯色，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开眼，却被齐承渊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捏住下巴，缓缓转了回来。
“看着我。”齐承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有任何事都告诉我，别一个人扛。”
宋舒的心跳漏了一拍，对上齐承渊深邃如海的眼眸。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信任。
他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齐承渊的胸膛，闷闷地“嗯”了一声。
齐承渊将他拎出来：“行了，你还是个未成年，我不想上军事法庭。”
“……”
宋舒脸红了个彻底。
接下来的两天，宋舒一边调养身体，一边等待洛洛的消息。齐承渊则在处理完紧急军务后，尽可能地陪伴在他身边。
洛洛的消息比预想中来得快。
第三天下午，他就兴冲冲地跑来找宋舒，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得意。
“小婶婶！搞定啦！风同学答应明天下午在学院的湖心亭见你一面！不过他说，只能你一个人去哦。”
宋舒对洛洛露出一个浅淡却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洛洛。”
“不客气！”洛洛摆摆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不过小婶婶，那个风同学……自从出了事以后就性情大变，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不要怪他，他可很可怜的。”
宋舒摸了摸洛洛柔软的浅金色头发，语气平静：“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旧人旧事，想找他确认一下。”
洛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第二天下午，亚斯汀餐厅。
宋舒提前了十分钟到达。
约定的时间刚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入口。
那是一个极其清瘦的少年，穿着白塔学院统一的白色校服，洗得有些发白。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黑色，柔软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紧抿的薄唇和线条清晰的下颌。他的轮椅看起来有些陈旧，但保养得很好，推动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少年缓缓转动轮椅，停在宋舒对面的位置。
他没有抬头，只是将苍白的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蜷缩着，像是在无声地戒备。
餐厅里舒缓的音乐和隐约的交谈声，似乎都被他隔绝在无形的屏障之外。
宋舒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他齐平：“你好，我是宋舒。”
风语并不看他，他像个没有生机的娃娃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风中飘摇的蝶翼。
宋舒摘下一个耳钉，轻轻放在他耳边。
“怕的话不用开口，我来说。”
红宝石耳钉泛起一丝无机质的冷光。
风语赫然愣住。
【神经系统接入】
【神经系统接入成功】
【风语你好，我是冷呀】
一滴泪水砸在他手背，宋舒拉着他的手，哽咽地问出了那个困惑了他两辈子的疑问。
“你是不是，认识冷家两姐妹。”
他缓缓抬起头，遮挡在额前的黑发滑落，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却清澈得惊人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震惊、痛苦，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像是被骤然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
他的声音通过耳钉的神经连接传给冷呀，又由冷呀传入连接宋舒神经的另一个耳钉，断断续续，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却清晰地传递着他此刻的激动，【你怎么会……知道…】
宋舒看着他眼中的水光，将一枚徽章郑重地放在他颤抖的掌心。
风语摩挲着徽章上斑驳的刻痕，再怎么懂得掩藏自己，他也始终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枚徽章曾属于曾经白塔学院最耀眼的双生花，如今却在他掌心烙下滚烫的痛觉。
【她们……在哪……】
他紧紧攥住宋舒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神经连接中传来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们没死，我带你去见她。”他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但在那之前，得把一直跟着你的尾巴清理了。”
自从确定是风语帮了他以后，他便一直在思索，他为什么宁愿暴露自己，也要帮他一把。
思来想去，只有他来帝星前冷米非要塞给他的徽章，或许是答案。
于是他来了。
明亮的玻璃花房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持剪刀优雅地修剪着花朵。
剪刀尖在花瓣边缘停顿，女人微微侧头倾听，一缕银发从她肩头滑落。
“那就不要留下活口。”
剪刀轻合，一朵深红玫瑰应声而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