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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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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父亲隐忍的冷脸，一旁的妈妈则显得冷静些，一个劲打量李梵。半年多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绝对没想到，李梵的变化能如此之大，离家时的学生特有的青涩味已经消失殆尽，整个气质和感觉，俨然一副社会人士的风度。
大哥李霖也瞧着弟弟李梵，他对李梵的印象，基本上还保留在青涩少年的摸样，对眼前这个身高和气势都比他还高了半头弟弟，他居然产生出了一点压力感。
“你有什么要说的。”父亲吸着气。
李梵知道，自己放弃学业，半年多不回家，要不能给个合理的说法，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他。要是不小心，很有可能，他也会遭受到杨斌经历过的那种狼狈。
李梵从众多行李中翻出个不怎么起眼的包包，打了开来，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李梵将其放在父亲旁边的床上，递过去一个钥匙，示意父亲打开看一下。
看了看李梵，父亲接过钥匙，打开箱子，向内扫了一眼，只一眼，父亲就迅速合上了箱子，惊讶得看着李梵，沉声道：“卢布？”
“美金。”李梵瞄着那箱子，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的，他自己想留着开拓业务用。
“你……去也就半年多吧？”父亲很震惊，要知道，他目前的工资也就五百出头，这还是最近两年才调起来的，普通工人的工资三四百，就已经算是效益好的了，李梵带回来的钱，已经赚足了正常人一辈子挣下的工资，还绰绰有余。
“有点运气吧……”李梵含糊其辞，一言带过。不是他想藏私，而是不想家里人担忧。人无横财不富，他在俄罗斯的生意经，都游离在法律的边缘，并不适合拿来当做故事讲给家人听。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李梵这么说了，父亲也没追问。做行政干部多年，连各大军区都积极参与走私，这点隐晦事儿，他还没放在心里。
“要做的事情很多，找个短期培训班学学经贸……”李梵想了一下道：“当然，最主要的，我先想去南方沿海走一走，看一看。”
听了李梵这话，父亲有些意外，显然，他以为李梵回国办理好正规手续，会返回俄罗斯，没想到，似乎李梵并没有这个意思。
李梵向父亲解释了自己这样决定的理由。
李梵这样想，有几个原因，主要原因倒并不是俄罗斯新闻媒体对中国小商品廉价伪劣的集中批判和打击，而是李梵和杨斌在一次闲聊中，意外总结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俄罗斯对外的交易标的，除了前苏联留下的老底子，也就是原生资源，当然，至于前苏联留下的一流高科技基本上都集中在军工上，国内是不是下手，就和他们这些普通商人没什么关系。
尽管只是学生，李梵对“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政策性口号，还是耳熟能详的。
再有，在俄罗斯，俄罗斯的商人对经济的敏感性，一点也不比国内的商人差，而且，可能是民族性，观察点也不同，俄罗斯商人对中国改革开放浦东和广州的商人及其重视，对他们来说，那里是中国经济前沿和经济实力的代称。
察觉到这点，李梵非常上心。他很清楚，在半年多前，自己也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待考学生而已，要不是这次亲身经历了俄罗斯之行，根本不会想到心目中需要仰望的超级大国居然成了一艘破船，至此，他深切体会到，眼界的重要性。
在李梵的记忆中，国内新闻里对解体后的俄罗斯报道，只是轻描淡写的旁家事，是政治性的冷处理，还是对占国民经济不成比例的真实反应？这样一分析，去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看看，刻不容缓。当然，要是前者，那么他就准备好国际公司一应手续，重返俄罗斯，能捞一把就捞一把；要是后者，嗯，那就有热闹了。
仔细听了李梵的判断，父亲频频点头，除了感叹着李梵真的长大了，也心有洒然。从把改革开放定为国策开始，各级政府都会组织起来，去广州这个改革前沿参观考察为时尚，作为县级领导干部，他当然也去过，只不过，和全国绝大多数的官员一样，都是把参观考察的行程当成公款旅游，顺便借机往中英街买根金项链给老婆，仅此而已。
至此，全家把李梵是不是复读的问题彻底得抛之脑后，面对现实，尽管遗憾，却也不能放弃眼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那个叫杨斌的年轻人，怎么样？”父亲开始问及李梵的合伙人的状况。
李梵大致上说了一下杨斌的情况，父亲还算满意。闯荡社会，无论合伙还是帮衬，都需要有志同道合的互补。这一点，不是家里人能给得了的。
“怎么没去找找林进？”妈妈在一旁皱眉，“说到能放心，我只放心林进，那孩子，既聪明又稳重……”
“别说那些没用的。”父亲皱眉， “没两个月，就是高考了，林进是上一流大学的料子，哪能放弃学业！”尽管家里放弃了李梵复读重考大学的想法，却也并没有放弃千年的“科举取士”的传统观念。上大学才是正途。
听了这话，母亲有些沮丧。
从李家搬到县城那天开始，作为李梵的互助同学，林进时不时出入李家。长得好，成绩好，性格好，待人有礼貌，又常年担任班干部的林进，在李梵父母心目中，是把李梵从顽劣少年引领向三好学生的领路人，稀罕得很，特别是，林进看上去清清冷冷，做事情，却皆面面俱到，和林进在一起，李梵就没吃过亏，对李梵有这样一个朋友，李梵的父母很满意也很放心。
谈及林进，李梵一下子烦恼了，为掩饰陡然烦躁的情绪，左右看了一下，顺口转移了个话题，道：“李梦呢？她怎么没来？”
“你以为你是太子爷，全家要迎接你啊！”妈妈不客气得伸手煽了李梵一下，当然，是轻轻的，“本来也想一起来得，市中课程紧得很，就没来……”
看着谈到李梦目前情况时，母亲眉头微微皱起，李梵能猜测得出，脱离他和林进的庇护，李梦在只以成绩论资排辈的市中里，日子过得应该不会轻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