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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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回答，让李梵沮丧到了极致。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对第一时间要看到林进的那封信的过度期许，瞬间被浇灭，捧着崭新的英汉大词典，李梵深呼吸了几口气，让激动的心情缓缓平息下去。
父母去外面商场买些礼品，不管杨家需要不需要，礼多人不怪，素来是国人交际的重要环节。
在停车场等着父母的空闲，李梵无声得一把抽过杨斌手中玩弄着的大哥大，拿出母亲放在他口袋里的小电话本，往市里的家里拨去了电话。妹妹李梦有点小脾气，却不是大嘴巴，就算信里有什么内容，他认了就是了。
经过时间之轮的淡化，这次归来的李梵正视了现实，也愿意接受现实，那一刻开始，李梵抛开了感情的阴靄。
电话里滴答了许久，没人接，李梵锁着眉峰，看看天色，李梦怎么不在家？
牙一咬，李梵重新拨打了一个，拨到了林进家里，他要和林进直接对话，做个彻底了断。
这一次，李梵没有等待，一拨就通了。
“谁啊。”
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很嘶哑，有点刺耳，李梵顿了一下，哦，成天蹦蹦跳跳的林瑞也进入变声期了么，想到去年还贪嘴路摊上的零食的林瑞也开始长大，就觉得很亲切，李梵低声道：“我是李梵，我找林进……”
电话那头，回应自报家门的李梵的是一声“咔。”
李梵看着手中的大哥大，一旁的杨斌正对听到的叫“宁静”的那个人浮想联翩，他记得，看上去很成熟的李梵其实就是高三生，嘿，那个“宁静”难道是李梵早恋对象？正想着，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咔”声，杨斌错愕了。
是断线？还是……，怔怔着好会儿，李梵重新拨打过去，之后，全都是忙音，再也打不通了。
站在停车场，李梵沉默了良久，笑了一下，满是自嘲。李梵抬手，把手中全新的大辞典扔回后备箱里，犹如扔掉他的曾经，一旁的杨斌听见李梵喃喃自语了一句：“算了，反正不会再见面。”
接过移动电话，杨斌识趣得把拎着的那装着北极狐围脖的袋子放入了自己车子的后备箱，算他帮李梵暂时保管吧。
为了维护李梵和杨斌将来的合作氛围，两家家长都很客气，言谈也较为欢畅，有幸陪坐一旁的老何小何父子更是幸福得笑开了花。
去年，被李梵“借”走了护照的小何闲居在家，被理亏的李父安排在局里临时开车。做边贸倒买倒卖是来钱，可买卖这玩意儿，从来没有绝对稳赚不赔的定律，发了横财后又败落了的，也是比比皆是，能进入机关单位给领导开车，不但能落户市区，谈女朋友也上了个档次，对何家来说，可谓天上掉下的馅饼。而让老何激动的是，刚才，李梵私下给他一份让他咂舌的厚礼，李局长还承诺，等小何考到函授文凭，帮其转正，进入局里小车组。这一系列好事，对半年多前还是到处奔忙打工的老何父子来说，简直是鸿运当头。
有恩报恩，回报了老何，李梵心情微好，不去理会长辈之间的客套，和杨斌甩开腮帮子，吃得狼吞虎咽。离家久久，在俄罗斯，虽然不失有中餐馆，但改良得不伦不类，口味古怪得很。
饱餐一顿，拎着杨家人准备的好些礼物，重回到酒店，母亲住大哥那个客房，李梵则和父亲大哥作了一夜长谈，李梵学到了很多很多。
在李梵的打算中，和父母回家，回去待上一阵子，解决那拖了大半年的疙瘩，也顺便休整。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来送行的杨斌转告了他一件事，让他犹豫了。
昨晚，杨斌拿着爸爸奖赏给他的大哥大，为炫耀，到处联系那些在俄罗斯合作过后回了国的“朋友们”，不经意，从中得到了个消息，一流大学云集的首都，每个高校居然都半公开的开班授业，现在就有一个联合好几个经贸专家举办了个经贸专业短期培训班，正在招生，师资一流，当然，费用也高昂，开学在即，要去趁早。
对经贸知识相当匮乏的李梵而言，这个机会，当然没有错过的理由。
父母没有妨碍儿子上进的理由，让李梵好好记下家里的电话号码，就回程了。
李梵送走了父母和大哥，又在杨斌父母哭哭啼啼的吵闹声中，和杨斌踏上了去北上的行程。
杨家这几年积攒了不少家底，正抽在老家盘矿，家里独苗的杨斌当然是管理经营的不二人选，不过，杨斌却不愿意，他反问父亲，“跳出了井盖的青蛙，难道还能重新跳回井里？”哼，他杨斌又不是傻瓜。杨斌的理想一直没有改变，他赚钱要赚得体面，高尚，而不是父辈们这种低技术含量的生意。
杨斌这么一说，家里人都很激动，感觉只有一个，就是杨斌有出息了。也就不拖后腿，全家哭哭啼啼得欢送了。
享受惯了俄罗斯火车软卧的舒适，两人都不太习惯国内火车的老旧和拥挤，这两天被父母和姐姐们时时呵护得都快窒息了的杨斌东张西望之后，有感而发，“把计划生育定位为基本国策，或许也是国家迫不得已的吧。”
计划生育是七十年代末期定下的，和他们七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没关系，李梵没杨斌那么感慨，接过杨斌帮他保管的那个北极狐围脖袋子，看着袋子内满目无暇。
睹物思人，永远是物是人非。
凝视了良久，李梵将袋子放进了伴随他走过大半个俄罗斯的那个铜角箱子里，锁上了。
杨斌刻意忽略了李梵的举动，等李梵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这才开口，相互交换了一些日后的大方向，在俄罗斯交结的人际关系得要维持、准备申请国际公司的材料、考驾照、去沿海考察……
总之，算下来，单单今年年内，绝对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就是了。
家里给予，和自己争取一片天，意义完全不同。讨论之后，对未来都有展望的两人凝视着车窗外。沿着铁轨，轰隆隆往前的火车外，远远地，并行傍着一条不知道是省道还是当地的道路，每隔几公里就堆积着小山般数沙石水泥和零星的修路设备……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