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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命运转折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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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母亲激动成这个样子，陆念珺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很奇怪了……
屋内众人脸色或疑惑或奇怪的看着震惊不已的柳氏，像是在稀罕大房的女儿定亲，为什么二房的显得更加激动的样子。只有大夫人王氏脸色显得有些紧张又难看。
柳氏此刻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看了一眼王氏，又看了看陆念珺，她的脸面一下子涨红起来，喃喃道：“我，我是想说——”
“看来娘是太惊讶也太高兴了。”陆念珺淡淡笑着为母亲开脱：“大姐姐一向是我们姐妹中最出色的，娘也一直都很疼她。原本想着大姐姐议亲的事儿会再被大伯母拖几年呢，没想到大伯母如今却这样干脆，所以娘大概是没想到吧。”
陆念莹脸一红，掩下面，羞涩的跑出了房去。
柳氏缓了缓情绪，也接着女儿的话笑道：“可不就是这样呢。大嫂也太让人惊讶了些。”
王氏面皮上有些发红，却仍强自镇定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侯氏这时却用淡淡的语气道：“别说老二媳妇惊讶，我都觉得稀奇呢。莹丫头是什么时候和罗家公子合了八字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念珺偷偷看了祖母一眼，发现她脸色非常的平静，喜怒都看不出来，好像她真的是在疑惑陆念莹定亲的事一样。她心中有些明白，祖母这是生气了。
祖母身为家中权利地位最高的妇人，一向不喜欢有人抢在她面前自作主张。更何况，陆念珺偷偷猜测，祖母一开始给父亲陆云鹤说的，将自己许给罗家二子的话，也不是空话。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这事大约大伯父和大伯母之前也知道，但是，这时候却突然被大伯母和罗家大夫人串通，将陆念莹许给了罗松成。祖母在家中的威严立刻受到了挑衅，但是，大伯母是陆念莹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有给她订立婚约的权利，事情一旦成了，就连祖母都插不了手。
大伯母王氏让祖母一下子由全家最说一不二的当权者，变成了对自己儿子说话不算话的人。这让她如何不怒？
先不论陆念珺在这边如何想，却见大夫人王氏不冷不热地道：“这也是没几天的事儿，我正要跟娘说呢。莹姐儿和罗家二公子定亲的诸多事宜，还要娘给主意呢。”王氏平日里也是对婆婆毕恭毕敬，没有一丝规矩出错的地方的的，今日却不知为何，言语上强硬了不少。
侯氏挑眉，冷笑道：“我年纪大了，可操不了那么多的心了。”
王氏笑了笑，不说话了。
罗大夫人见状，立刻提出告辞，王氏就起身去送她。她们两个刚出门，周氏就领着陆念薇也起身告辞，侯氏淡淡的允了。
陆念薇临出门前，对陆念珺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大约是有事要找跟她谈，让她去找她。陆念珺轻轻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她笑了一下走了。
等到屋内没剩几个人的时候，侯氏沉下脸来，一挥手，丫鬟婆子们全都退了出去。陆念珺本来也想跟着出去，但是看无论是祖母还是母亲都没赶她走的意思，于是也坐下不动了。
侯氏深吸口气，然后郑重的看着二儿媳，说：“回去告诉云鹤，这件事，我会给他个交代的。”
柳氏脸上难掩气愤之色：“我只是想向大嫂问个明白，此前还是她亲自说的，要把罗家二子说给我们珺姐儿，怎么还没几天就变了卦，让罗家二子做了自己家的女婿？不弄清楚这个，媳妇实在是觉得寝食难安。”
侯氏平静道：“不只是你，连我也是满头的雾水。老大媳妇大约是看我年纪老了，不大管事了，所以有事也懈怠来跟我说了。”
“娘的精神正一日好似一日，怎么能说老呢？”柳氏连忙安慰婆婆。
侯氏挥了挥手，阻止了儿媳的话，淡淡道：“我等老大媳妇回来，你们先回房吧。”
柳氏道了声“是”，带着陆念珺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古华堂的院子后，柳氏脸上才显露出了怒容，愤愤道：“原本以为大嫂是个好心肠的，没想到却不吭不响的背后咬人一口！自己先跑去和罗家订了亲，然后看我们母女两个在那里出丑，她的心里觉得很痛快么？”
陆念珺忖道：“大伯母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尔反尔的事情。横竖祖母会问清楚的，娘就不要忧心了。”
柳氏微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我道：“你平时与薇姐儿，莹姐儿关系都不错，可听过莹姐儿谈起罗家二公子的事情？”
“娘的意思是……”
柳氏冷笑道：“如此匆忙的定亲，连入宫的机会都抛弃了，不是两人有了私情是什么？我们与罗家关系还好，平时也多有走动，说不得就在哪次串门的时候给他们两人见到了面，然后暗度陈仓，私定了终身。然后到前几天才被发现，为了遮丑，大嫂和罗大夫人才这么着急的就给两人合了八字。我们与罗家这样的家庭给儿女们定亲，却连个正经的媒人都没有，里面要说没有猫腻？哼，我才不信。”
陆念珺听的满头黑线：这剧情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像是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儿。难道母亲年轻时候也……看这些？
回了自己院子，将身上这身繁琐的衣物脱下来，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又将身上的首饰都取下来，放进了首饰盒子里。陆念珺重做回了清清爽爽的那个自己，又逗了陆柏一会儿，看着他玩累了去睡午觉，就回了房间，找出了父亲早年时作的一幅画，净手焚香后，细细的临摹着。
画快要临完的时候，红绡突然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一脸着急的说：“三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从太夫人院子回来后就在院子里大发脾气，满院子的人都劝不住。柳安家的让我快点来找小姐，让小姐去劝一劝。”
陆念珺的手一抖，一滴饱满的墨汁瞬间滴了下来，在画上晕开来。五官俏美，身姿绰约的仕女顿时成了一团乌黑。
一下午的功夫都白费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将笔搁下，揉了揉画纸，将之扔进了篓子里。
红绡的脸突然一白，慌道：“请小姐责罚！奴婢刚刚只顾着报信，没注意到小姐正在作画……”
“罢了，反正画的也没父亲的好。毁了就毁了吧。”陆念珺摆摆手，道：“走吧，跟我去母亲院子里看看。”
红绡松了口气，连忙快走两步，为她撩起了帘子。
刚走进母亲的院子，陆念珺就看见满院子的下人都噤声屏气的干着自己的活计，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弟弟陆柏的哭声从正房里传来，他的奶娘却站在房门口，连进去都不敢。
陆念珺微微皱了下眉头，走过去，问她：“柏哥儿怎么哭了？”
奶娘惶恐道：“柏少爷醒了后，哭着闹着要夫人，我哄不住他，就带着他来看夫人。结果夫人……心情不大好，见了柏哥儿哭闹后更是烦心，说了句‘不能惯着他’，也不让我哄柏哥儿，就打发我出来了。”
可怜的柏哥儿，撞母亲枪口上来了。陆念珺点点头，对奶娘说：“去给柏哥儿热碗□□，他一会儿哭累了肯定饿。热好了后端过来，给红绡就是。”
奶娘顿时松了一口气，福了福身子，下去了。
陆念珺撩开帘子，进了柳氏的房间。刚进屋子就看到地上一堆的茶杯碎片，柳氏满面怒容的坐在炕上，陆柏哇哇的大哭着，站在那一地碎片旁边，破有一种要把嗓子给哭哑了的趋势。
“娘就算生气，也不用把气撒在弟弟身上。”陆念珺微微一笑，走过去，抱起弟弟。“他还不满三岁，又懂什么呢？”
陆柏红着眼咧着嘴大哭，看见陆念珺后哭声小了点，还冲着她伸出了双手。陆念珺刚抱起他，他就把小脑袋塞到了她脖子里，小声小声的抽噎。
柳氏见到女儿，满面的怒气顿时都化作了伤心，手指紧紧的攥着帕子，痛声对陆念珺道：“你大伯母个黑心黑肺的！这次宫中选秀并不是给太子选妃，是给今上！她不想让女儿进宫受苦，却把你们姐妹给硬生生推进了火坑——”
话还没说完，柳氏的眼中就流下了泪水，声音也哽咽不堪。
陆念珺一下子愣住了。怀中的柏哥儿本来已经渐渐止住了哭声，但看到母亲哭泣，他也慌了，“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