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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开门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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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漓都的大街小巷,无人不知他们的宰相风季之回来了,风季之力挫王爷,风季之一到任就解决了困扰百姓好几年的问题,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一时间,风季之又成了风靡一时的话题。
今天是个大日子,风易夺盼了一个多月,终于盼到了。
四月中旬聚宾楼的子衿会,那是文人们以文会友的盛会。
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科举了,在子衿会得到名气的人在科举的时候也必定会有好名次。所以科考前两个月的子衿会也算是一种预示着科考名次的盛会,因此吸引着各地的考生慕名而来,于是这个子衿会就引起了我们风小公子的重视。
“父亲,易夺要去子衿会。”
“哦,是吗?那带上陈师爷。”风季之漫不经心的命令。
风易夺嘴角机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爹啊,我这么郑重的跟你提,是想让你派个高手保护我,王爷派的那些人万一拿我开刀怎么办,你派陈师爷和我去,难道是想让他在我死后给我验尸吗?
虽心内腹诽,但也父命难违,风易夺受之。
宽大的马车里,一大一小的气氛尤其尴尬,风易夺虽然在金銮殿上夸夸其谈,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内向的孩子。
虽然风季之把自己的女儿身合盘托出,与陈正贤一定可谓是交情非浅,但时时留心处处在意的风易夺并没有完全放下自己的戒心。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风季之信任陈正贤,并不代表她也要无条件的信任,显然陈正贤在风易夺这把尺上,还处于考验阶段。
“听说夺儿对于和陈某出行很有意见。”山不来找我,我就去就山,陈正贤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
“陈世伯误会了,只是前阵子易夺得罪了几位王爷,怕此行路途会出现一些小麻烦,生命威胁倒是谈不上,只怕与晚辈同行,伤到世伯就不好了。”
陈正贤暗自好笑:有危险就是有危险,还小麻烦,小小年纪,心里的弯弯绕还不少。
想着,他决定逗逗她,故意义正言辞:“夺儿贤侄朝堂之上可谓是唇枪舌剑,乃父曾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才,相信贤侄定不会差。待会如有危险,只要贤侄动动嘴,伸伸舌头,那些乌合之众绝对会投降的,陈某很放心。”
风易夺此时脸上布满了黑线:世伯,你还真是不一般的乐观啊。
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礼貌谦逊:“哈哈,接世伯吉言。”
又过了一阵宁静,马车停住,马夫挑起车门帘,宣布目的地达到,风易夺松了一口气,无话可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压力,她收起情绪,笑的如沐春风:“世伯,我们到了,您先请。”带着不必言说的跃跃欲试。
陈正贤也不推让,背对着风易夺高深莫测的一笑,当然风易夺完全沉浸在见到大批同类的氛围中,毫无所觉。
突然发现自己此时的表情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风易夺收起兴奋,做风度翩翩小公子状。
看的陈正贤暗自偷笑。
墙上挂着历届状元榜眼探花的墨宝。棋艺,琴艺,多而不乱,透露出表演者的修为与高雅。以文会友,不亦乐乎。
聚宾楼的最上层是整个子衿会的重头戏,由漓都最著名的书院名师陆学幕出题,老先生只出十题,最先答出的10人获得了比试的最终资格,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龙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是最紧张的时刻,两题已过,通过的是这次科举两名黑马,众人无不叹服。
第三题话音刚落,只听一声“乍暖还寒落雨声!”
快到没有给其他人思考的时间,陆学幕愣了一下,回过神,“过!”
他戴着从番外流传过来的老花镜,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蓝衣书生: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一看就器宇不凡,只不过这人的声音可够奇怪的……
蓝衣书生笑了笑,缓缓的错开身子,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展露来,只见她向陆学幕敬了个学生礼,向比试台走去,众人一片哗然。
十人陆续的到场了,除了几个年老的监督先生,各个都是勃勃生机的青年才俊,风易夺的出现与这里的氛围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小家伙,这可是正经的比试,可不是会背几个对子就能过关的,好好回家背你的三字经去吧。”一个书生不客气的说到,随即引来一阵笑声。
连几个先生也被逗乐了,风易夺像没听见一样,静静的等待先生出题。
笑了一阵,陆学幕清了清嗓子,“好了,开始答题。”
时间很快过去了,几位先生把试卷贴在墙上,一一评阅。
他们很快被风易夺的试卷吸引了,因为他们最先比较的是字迹。风易夺的字无疑是十人之中最好的。
她被当朝大学士认可的文章功底自然也得到了这些著名书院的先生们的好评,带头嘲笑风易夺的那个书生脸上的表情很丰富,起哄的几个也屏住了呼吸。
“我们几位先生一致认为3号的文章是这届子衿会的榜首。”陆学幕宣布了比试的结果,他突然发现这个孩子很有意思,被嘲笑了不气愤,夺得了榜首也没展开笑颜,得到了结果,转身就要走,不做过多停留。
“等等,3号考生,你还没写你的名字呢。”
几个考生表情略带轻蔑,连个名字都没写,真正考试的时候就算答的再好也是白搭。
风易夺转身,走了回去。
陆学幕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没有表情的小脸在转身之计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心中顿时困惑不解。
只见她提笔在她文章的右下角写到:风季之之子。写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留下了满座的哗然:原来如此。
平静的表面下,是风易夺的一颗雀跃的心。她走在陈师爷和家仆的前面,刚走出聚宾楼的门口,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冲她飞去,胜利的滋味还没回味过来,就面临着一场杀身之灾……
话说风王府这边,风易夺前脚刚走,风希家和风希莹就缠着风季之带她们出去玩。
风季之无法只好服从,整个上午就见漓都最繁华的街道上,一个俊朗的男子,带着两朵娇艳的美人花游走在每一个角落。
风季之表面上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女儿们在街头嬉戏玩笑,实际上心里可谓是翻江倒海。
他一面担心天外有天,失败了会影响小女儿的心情,她还那么小,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挫折。一面又担心陈正贤能不能护好夺儿。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啰啰嗦嗦婆婆妈妈从来都不是他风季之的风格。
短短的子衿会刚过,街头巷尾争相传出风季之之子如何如何。
风季之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真正心无旁骛的带着两个女儿游玩。
内心的骄傲,让他看不见大女儿微皱的眉头和二女儿一闪而过的不屑。
当风季之带着女儿玩的大汗淋漓回府的时候,就见风易夺和陈正贤公侯在府门口,风季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风易夺:恩,不错,没有得意忘形,但为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呢?
风季之看了陈正贤一眼,发现他正在那胸有成竹的朝自己微笑:不管了,一会问他一定会知道。
希家与希莹互看了一眼,风易夺自己不提,她们肯定不会特意提出给她长脸,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
傍晚,风季之在书房约见陈正贤。
“今天夺儿的表现如何。“
“进可以说是年少有成,退可以说是荣辱不惊。高才,稳重,气度不凡。总而言之,无可挑剔。“
风季之没有想到风易夺会得到陈正贤如此高的评价,但还有疑问没得到回答,也没想太多:“那她怎么脸色有些苍白?“
陈正贤呵呵笑了起来:“无事,只不过南王想给她个教训,她年纪小没遇到过这种事,虽然够镇定,还是受了点惊吓。“
风季之点了下头,随即表情狠厉:“南王已经大势已去,此时还想难为我风家,我不介意加速他灭亡的过程。“
陈正贤悠闲的走回自己的小院,妻子正在院中凉药,见他回来,怪里怪气的说:“去书房看看吧,看你带回了个什么。“
陈正贤心中纳罕,抬腿走进书房,一进门就看见风易夺坐在茶几旁等候,“夺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易夺见陈正贤回来了,没有答话,只是站起来走到陈正贤面前跪下:“师父,请教徒儿武艺。”
陈正贤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在聚宾楼那里救了她,让她想学武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尝试。
“我倒可以教你几招,但你不能让除你以外的人知道这件事,否则这师爷我就别想干了。”
风易夺一听他答应了,心中欢喜,连带着眼睛也笑弯了,“夺儿谨遵师父教诲,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使用武功的。”
陈正贤还不知道风易夺这个小大人儿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也忍不住笑了:“姑且相信你,以后的三更天就是你练武之时。”
从此,风易夺通往了她的文武双全之路。
一道白光闪现,明晃晃的白刃直奔风易夺的鼻子。
叫嚣声,喊打喊杀声不断,风易夺当即愣在那里。
关键时刻,有人把她拦腰抱起,用身体抵挡对方攻势,眨眼间,本来处于劣势的陈正贤顷刻间扭转了局面。
陈正贤在风易夺心目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对父亲识人之明的五体投地。
“夺儿,醒醒。”
风易夺迷糊的睁开眼睛,看清了对方:“世伯。”
“开始练武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