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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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支着下颚，坐在路边，与身旁擦肩而过的一众繁忙人群不同，鲁鲁修看起来格外悠闲，大脑却在告诉运转。
上次的骚动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毒气吗？那个与自己联系的女人……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的地方。
绿色的长发，光洁的额头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路。想到自己入侵克洛维斯的资料库时看到的画面，一个想法蓦地在脑海中成形。
那个女孩，可以利用……
他倏然起身，纤弱的腰身在小巷子中灵活地穿梭着，溜进了距离此处不远的新宿战场。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与‘恐怖分子’交涉，而在那之前，他也要获得稍许交涉筹码。
经过几天的围剿，那个组织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只要自己抛出的筹码足够诱人，相信他们不会不心动。
虽说前几天的动力已被平息，新宿此刻却仍处于戒严状态，警备队员守在外面，军队的人则在里面进行巡查。鲁鲁修好不容易绕过了警备队员，刚刚抵达战区边缘，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里在进行交通管制，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把漆黑的枪顶住了鲁鲁修的脑袋，身着制服的大叔语气毫不客气。
鲁鲁修却好似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从容不迫地将身子微微前倾，想要从口袋中翻找什么东西，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了对方的警觉，将枪口用力顶了顶。
黑发少年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公爵之子，奉克洛维斯殿下之命来这里进行秘密勘探。ID卡在口袋里。”
那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向着他上身的口袋中一摸，果然取出了一张ID卡，他用手指捻着与少年对照了一下，心中已然相信了一半，毕竟，如果不是接收到特别命令的话，这些贵族应该是不屑于出现在这里的。至于ID卡的真假问题……他还真是没有怀疑过。
“是那个名门拜因贝鲁克的？”那人的脸上顿时带上了一层敬畏，在布里塔尼亚阶级分明，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拼一辈子也赶不上那些超级贵族：“不知克洛维斯殿下派阁下来做什么？”
鲁鲁修微微侧头，嘴角一抿，英俊的面庞上顿时笼罩上一层阴霾：“是机密任务，怎可泄露？”
“这……”那大叔微一迟疑：“要不要告知巴托雷将军？”
“不必了，如果现在去见将军，一定会引人注目。——克洛维斯殿下怀疑军队中有内鬼，因此才让我机密行事。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我走了，你再将我说的告诉将军。而接下来的时间——你要配合我工作，等我回禀了殿下，自然会将你的功劳考虑进去。”
“明白！”那人的语气带着无法言说的激动。
在军队待了这么多年，从一个愣头小伙子到一个圆滑的中年人，他几乎已经对建立军功不抱任何希望了。布里塔尼亚的军队向来只要青壮年，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很多人不再干下去了，然而，他却总不甘心。再不甘心，等到三个月后，他也必须离开了。
想不到，在他离职之前，居然还有机会能够立功！
建功心切的他此刻对鲁鲁修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
因为鲁鲁修的吩咐，也因为他害怕别人与自己抢夺军功，那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恨不得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鲁鲁修在那人的带领下藏身到一个建筑物后面，那人指着前面围着的一圈军人说：“除了奇诺尔，所有的巡查人员几乎都在这儿了，一会儿我会去引开他们。右拐第三条街上有一架Sutherland，驾驶员现在应该还在休息，您有半小时时间进行夺取。”
“知道编号吗？”
那人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是机密，驾驶员不会随便让别人知道。”
眼看着那些巡查人员集中到一处，然后远离了他所要去的方向，鲁鲁修充分燃烧他那不多的体力，向着第三条街道奔去。
夺取的过程意外顺利，而在成功夺取机体之后，鲁鲁修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一炮轰死了那群集中在一起的巡查员，包括那个被他忽悠来为他指路的倒霉鬼。
看着那人临死前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鲁鲁修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真是谢谢啊，感激不尽。”
随后，他驾驶着Sutherland，在毫无准备的众人眼前消失。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要使用Freedom，因为一旦使用了那台机体，也许全日本，不，是全布里塔尼亚的关注都会集中在他的身上，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麻烦了。
王牌，还是留到最后再使用比较好。
窃听别人的通讯频道，对于鲁鲁修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手段，因此，在扇要和卡莲等人听到一个陌生的男音时，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想从布里塔尼亚的严密搜捕中活下来吗？想反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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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天前开始，扇要与卡莲他们所在的组织就在被不列颠围堵，对方派出了多个小队，显然是不把他们置于死地决不罢休。
日本的反帝国武装组织多而零散，红月在其中也不过是一个小组织罢了，可却被这样集中火力地攻打，布里塔尼亚恼羞成怒和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态很明显了。
两天，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扇要和卡莲他们一直在不眠不休地战斗，虽然他们仗着对于Elxven旧城区地形路线的熟悉硬是扛下了布里塔尼亚的猛烈进攻，可情势并没有因此而好转，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面临的形式将更加严峻：他们已经快弹尽粮绝了。
而且，他们能够勉强维持目前的局势还是建立在布里塔尼亚还没有正式出动Nightmare小队的情况下。
“怎么办，玉城他们那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布里塔尼亚人的Nightmare部队很快就要过来了！”
在一片硝烟弥漫中，卡莲重重地喘息着，趴伏在地上，迅速地打了个滚，避开又一枚子弹。她紧抿着唇，随手末了一把染满鲜血与灰尘的脸蛋，颠了颠手上的枪□□里面，只剩下一枚子弹，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再开枪。
扇要迅速地躲避到一面墙后，朝着发现他们行踪向卡莲射击的士兵开了一枪，咬了咬牙，犹豫了一瞬：“马上回去，那里还要贫民区的日本居民！如果连他们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我们战斗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扇要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卡莲心里却总隐隐觉得不妥，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安的感觉赶出脑海，她又道：“你知道关于那个声音的事情吗？竟然会有我们的通讯频道……”
“不知道，也许是敌方跑来扰乱我们的，那个声音从最初响过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好了，我们快撤……”
“蠢材！现在盲目地移动，不过是给布里塔尼亚军当靶子！”颇具威严的男声再一次响起，因为那种不同寻常的上位者气势和特意压低的声线，竟让人猜不出说话者的真实年龄，只听他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仿佛毫不怀疑他的听众是否会遵从：“想要活下去就听我的，女人，你现在马上进入那架机体里，趁布里塔尼亚Nightmare部队没来之前找一个地方埋伏起来。那边的男人，作为暂时的盟友，为表诚意，我就送你一份见面礼，去离这里25米的那个小山头，在那里，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卡莲皱了皱眉，对于男人命令的语气很是怀疑和不满：“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因为你们没有更多的选择。”男人说得斩钉截铁，充满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扇，你打算怎么做？也许这只是个陷阱……”
“再这样下去，也是等死。不如拼上一拼。”扇要握了握拳，闪烁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可是……”
“再啰啰嗦嗦个没完的话，布里塔尼亚人可就要打过来了，女人。”男声淡淡地提醒道。
“切，你才啰啰嗦嗦！”卡莲别过头，迅速地向着从布里亚尼亚手中夺来的老式机体奔去。
而扇要，则在钻进那个小山洞之时，惊讶地发现眼前竟藏了一架布里塔尼亚研发的第六代Nightmare，无论是款式还是威力，显然都不是卡莲那架老式机体能比的，当下不由一怔。
“别发呆！坐进去，然后就这样原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啊，是。”眼前的机体，多少让心中没什么底的扇要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多了一分信任。有这样的能耐，想必那个男人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才是。
鲁鲁修的作战无非是通过窃取双方的通讯频道，然后根据新近得到的资料来谋篇布局，很简单，却很实用。但地利之势却也只有在这样的地形，通过比MS小巧许多的Nightmare才能发挥出来。
当然，今天面对的是才能平庸的巴托雷将军以及军事理论一窍不通的克洛维斯也给鲁鲁修带来了不少便利。若对手是将军队治理甚严的科奈莉亚或者修奈泽鲁，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通过窃听得到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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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鲁鲁修的指挥以及新型机的威力，局面并没有像克洛维斯等预料的一样一方倒。
眼看着时间流逝，焦躁不安的反而变成了克洛维斯这一方。
就在奔赴战场之前，克洛维斯遭遇了一次刺杀，对方差一点就成功了，并且若不是对方看起来不想要克洛维斯的性命，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饭桶！一个个都是饭桶！”克洛维斯举着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臂，满眼怒火的坐在指挥室中。
刺杀者是一名黑发少年，一击不中之后很快便驾驶着一架巨型的机体逃离了现场，等他们这边想要追击的时候，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愤怒之下，克洛维斯命人在自己的亲卫队里进行了一番搜查，结果，还真发现了两个间谍，一个来自□□，一个效命于EU，一时之间，克洛维斯身边的军人，有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仗还没打，自己内部就开始相互猜忌，相互怀疑，士气低迷可想而知。
克洛维斯他们认为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暗杀，其实这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初来乍到的真在搜集情报的过程中因为偶然听到帝国第三皇子不把人当人看，下令踏平贫民窟的事情，愤怒了。他至今参加过众多大大小小的战役，手中也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可他的心中始终有一根底线，不能僭越。克洛维斯侵犯了他的这根底线，于是他决定给他一点教训，没想到，竟然让两个潜伏已久的资深间谍露出了马脚。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只从Plant飞来的小鸟，小小地煽动了一下翅膀，引起的反应。
真飞鸟这下子可是大出风头，他也在得罪了布里塔尼亚的皇子之后，自觉地跑出布里塔尼亚的地界避风头去了。好歹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Nighrmare出动了一波又一波，可敌人却很是狡猾，一个负责诱敌，一个负责痛打落水狗。
克洛维斯的部队又不集中，总是一小撮一小撮的，竟被生生耗去了不少战斗力，心中暗恨不已。
“不过是几只小爬虫，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掉！”看着雷达上骤然出现的几点热源，克洛维斯道：“那些跳梁小丑在中间，让劳伦斯的部队去干掉他！”
“可是殿下，这样我们的阵型就……”巴托雷的语气有些为难，他虽然能力平庸，可到底也是一个将军，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就算立不了大功，在战斗中也不会犯什么大错。
“我以布里塔尼亚第三皇子，克洛维斯·V·布里塔尼亚的名义下令！”
克洛维斯不懂得什么阵型，他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况且现在身边的人他并不十分相信，谁知道哪个又是别人派来的间谍。
外国的间谍倒还好，如果他那些兄弟姐妹们也有派人来扯他的后腿，他根本防不胜防！
刺杀令克洛维斯变得孤寂和多疑，他用防备的眼光盯着自己周围的人，用强硬不可抗拒的语气压下那些反对他的声音。
巴托雷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话。这位殿下以权压人，他在皇宫之中又不是那种硬气到可以驳斥皇族意见的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在克洛维斯命令下达的三秒钟后，被派去剿灭叛乱分子的部队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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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机体在自己的面前一架一架被毁灭，鲁鲁修的心中在厌恶的同时竟升腾起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感觉到了吗，基拉。你也开始为这场战斗热血沸腾了吧？”鲁鲁修攥着自己的衣领，表情很是愉悦。
几天以来对方的沉默，令鲁鲁修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在刚才，鲁鲁修才再一次地感觉到了与自己心灵相连的那一端传来的些微异样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再一次感受到基拉的气息，他竟然有几分……怀念，很不可思议的情绪。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你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指挥官，鲁鲁修。’沉默了片刻，基拉道，‘不过，你的体力也快跟不上了吧。’
虽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是此刻的鲁鲁修和基拉却已经十分了解彼此。基拉单纯易懂，而鲁鲁修虽然情绪内敛，颇有心计手腕，但在基拉的面前，他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基拉对于鲁鲁修来说，是一个微妙的存在。他无法触碰到这个人，这个人却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边。
他对于这个人不乏算计利用的心思，但是基拉却什么都没说，对他的态度从未变过，鲁鲁修有时都怀疑，基拉是否知道他的心思。
大颗大颗的汗水自鲁鲁修的额角划下，他知道基拉是对的，不过——“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这么点时间，足够了。”鲁鲁修把玩着捡来的一颗国王的棋子，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紫眸闪烁着，将他苍白俊秀的面庞衬出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和诡异：“是时候将军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局势陡然生变——
白色的机体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卡莲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已经被削去了旧式机体上的仅剩的右臂，她的机体火力比不上在场的机体，这下子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只能任人宰割！
“好……好快……”扇要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机体，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操纵着机体，想要捕捉锁定住对方，想不到，对方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手持短剑，狠狠地劈向他的驾驶舱。
一阵电流从扇要的机体中流窜而过，扇要捂着头，感觉脑仁都快要迸裂。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机体受到的损伤，如果不是他正好操纵着机体矮了下身子，也许刚才对方的那一击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作为目前世界上唯一一架第七代机体，兰斯洛特体现出了它蕴含的力量。
“这家伙……什么来头？”扇要紧咬着唇，他们离胜利明明仅有一步之遥，此刻却突然窜出了这么一架机体。双方在交手中更是体现出了让人绝望的差距。
不甘心！他不甘心！可是他无可奈何……
闭上眼睛，等待着近在咫尺的死亡，想不到，如同死神一般的白色机体却掠过了他，直直地冲向另一个山头。
“你这家伙是指挥官吗？就是因为你……才会有这些无谓的战争，才会那么多的人死去！然而，你却躲在这里……”
朱雀的心中充斥着一种炽热的愤怒。
和真看到了相同的景象，然而，两个人却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朱雀有着比任何人都强烈的正义感，然而对于事件本身，他却并没有过多的分析，说他是凭着直觉做事也不为过。
愤怒的朱雀一把将鲁鲁修的Sutherland从他藏身的逼仄山洞中拖出，操纵着机体握着拳头狠狠地砸上。
“太天真了。”因为刚才对方开了对讲机，鲁鲁修听到了他的质问，顿时冷冷一笑：“无知的人，你以为那些平民的死是谁的错！是你们布里塔尼亚的那位好殿下，亲自下达了屠杀的命令！什么都不懂的人没资格说我！”
不过因为周围强烈的信号干扰等原因，两人的声音传到对方处的时候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声，再加上两人的情绪问题，此时他们竟都没有认出对方。
话音刚落，鲁鲁修明显听到对方呼吸一滞，随即对方嗤笑道：“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找的借口吧！克洛维斯殿下怎么可能……”
“所以才说你天真！”鲁鲁修想，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机师，明明战斗力如此强悍，可头脑却如此简单，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做出在战斗中与敌方对话这种蠢事，但鲁鲁修可不会放过扰乱对方判断的机会：“如果不信，你可以回去查查。军队中那位指挥者在战斗前后下达了什么命令都是可以打听到的吧。”
“即使这样……”朱雀像是想到了什么，迷惘的眼神一下子坚定而锐利，“如果不是因为你蓄意挑起战争，就不会有这些无谓的牺牲！”
“无谓的牺牲？”鲁鲁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反抗布里塔尼亚的暴力统治就是挑起无谓的牺牲？你身为布里塔尼亚人，自出生以来就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可曾看到过那些被帝国践踏在脚底的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不把殖民地的人当人看，还不许别人反抗，口口声声地摆出一副正义的脸孔，你以为你是谁？你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住嘴！”朱雀愤怒地收回拳头，又给了面前的Sutherland一拳。
“看来你揍我揍得很爽，不过很遗憾，游戏到此为止，我没有功夫再陪你玩下去。”鲁鲁修这么说着，睿智漂亮的紫眸逐渐失去焦距。
令朱雀感到惊讶的是，明明对方被自己如此痛揍，却仍是一副游刃有余、毫不慌张的样子，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无端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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