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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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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决定
小四反应了一会儿，吃惊地差点叫了出来：“她……她什么意思？”
老三没有回答，但小四已然明白过来，愤慨地说：“她怎么可以这样？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我记得她是和小七从小一块长大的吧？！”
老三叹息一声：“我已经答应了她。”
“哥！你为什么……”
“因为当时，我也不想娶小七。”老三又是叹气，好半天，低低地说：“你知道的，我并无亲近女子之意。韩臻鸾既然不惜伤害小七，也要嫁入我府中，这样的女子，我便是遂了她的意又如何？”
小四仔仔细细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字，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全然不懂得：“那你现在是想……娶小七？”
“可我已经答应了韩臻鸾。”
“哥！你可以反悔的！”
老三不说话了。
小四开始劝他：“虽说小七喜欢的人吧，可能是二哥，可依我看，咱们那时候都才多大啊，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喜欢，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罢了。等她嫁给了你，自然就会好了。”
老三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小四急了：“你要是不娶她，那我娶！”
老三一愣，笑了：“你才多大。”显然没把他当成回事的样子。
“我只比之凰小一岁半，我……”小四还未说完，便见裴子央冲他使了个眼色，应是小七醒了。小四气愤而无可奈何地“哎呀”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
两日后，他们在京城门口分别。
小四笑嘻嘻地笑话她：“这回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了？”
之凰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了笑。
老三看着他们两个说笑，沉默许久，方道：“以后别再自己跑出来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之凰一怔，回过头来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爹似的！”说完便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
兄弟俩见她这就要走了，心里头都是一空。好在之凰又回过头来，笑着冲他们招了招手：“大恩不言谢！爹爹四叔，有缘再会！”
小四被她逗笑了，用胳膊推搡着老三道：“哥，她叫我四叔呢！”
“这点儿嘴上便宜，也值得你乐成这样。”老三摇头笑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宫复命了。刚才说完小七，倒是忘了教训你——你不也是偷偷从宫里溜出来的？淑妃娘娘只怕是要气坏了。”
“三哥你可得帮我说项！”小四忙道。
裴子央看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且说小七回到家中，自是又引起了一场骚乱。姜氏抱住她，先是检查她上上下下是否完好，见女儿平安无事，禁不住拥着她喜极而泣。一旁的左氏也在跟着抹眼泪，叫下人预备热水给她洗澡。等姜氏哭够了，又是免不了将她好一番教训，还虚虚地在身上打了两下，再要教训，她大伯母便不依了，姜氏也舍不得。
之凰替她擦着眼泪，笑眯眯地说：“娘，您别哭了，小七没事。韩小鸟呢？她回来了吗？”
“她昨天便回来了。”提起韩臻鸾，姜氏沉下脸道：“她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把你拐骗出去，还把你弄丢了！我让她留在房里反省，昨晚上没让下人给她送饭。”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呢！”之凰急了：“是我拖着她陪我回去的！”
“好了，你也别替她求情了，先想一想你自己吧。淑妃娘娘那里一拖再拖，娘亲这张脸都拉不下了。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跟我还有你大伯母进宫请安！”
小七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回实在不像话，不敢再过分忤逆家里。
只是，她真的要就这样认命了吗？
想起二皇子的脸庞，之凰心中又是泛起一阵不甘。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吃穿用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何偏偏在婚事上这般不如意呢？
不知怎的，她眼前突然浮现出老三的脸。他回到京城后，也要被家人安排着娶亲了吧。当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可笑的是，他们连彼此的身份都不知道。
她没有想到，命运竟然会给她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
次日一早，小七天不亮便起来，嘱咐丫鬟偷偷地给韩臻鸾送过食物后，便紧赶慢赶着梳妆打扮过了，空着肚子往宫里头去了。这皇宫大内，她小的时候常来，长大后却是头一回。但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看看这久违的宫廷，她脑子里想着的，全是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臣女之凰，叩见淑妃娘娘，给淑妃娘娘请安。”之凰到底是贵族世家出身的姑娘，性子虽野了点儿，关键时候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却是一样儿不缺的。
就听淑妃十分和蔼地笑了笑，温和地道：“快起来吧。赫儿，快去扶你舅母和表姐一把。”
之凰心中一跳，没有想到四皇子竟然也在。四皇子是淑妃的独子，比之凰小上一点儿，小的时候总是爱跟在她屁股后头，可惜小孩子都喜欢和大孩子玩儿，之凰自是没有这个耐心陪一个小鼻涕虫玩儿了。
当然了，今时不同往日，裴子赫到底是个皇子，既然都长大了，皇子该得的尊重她都应当给他。不等裴子赫过来，她便主动道：“之凰给四皇子请安。”
“小七，不用这般客气。”
之凰一听那声音，便是一个踉跄，不禁倒退半步，脸色雪白。
裴子赫忙扶住她，笑嘻嘻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不是。”之凰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小四就是四皇子这件事——她是无所谓的。只是他既然是淑妃的儿子，那老三不就是恪皇贵妃的儿子，三皇子裴子央？！
之凰实在是不能把当年那个温吞的小男孩儿，和如今的老三联系在一起。
淑妃不知个中就里，在上首笑道：“赫儿，别吓你表姐，快过来坐。”
之凰恍恍惚惚地走过去，恍恍惚惚地答了淑妃的话。姜氏看出她的神游，正欲掐女儿一把，就听淑妃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咱们家最小的小七也长成大姑娘了。等会儿我领你们去见见皇贵妃娘娘和子央，最好今天就把婚事定下来，明年开春便可完婚。”
这回不用姜氏提醒，之凰自己便是一个激灵，惊慌地看向淑妃：“姑姑，我……之凰还小呢，能不能晚两年再嫁人？”
淑妃慈爱地看着她，口中却是道出否定的话：“小七呀，你虽然还小，但三皇子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错过了他，京城里头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青年才俊了。”
四皇子不服地挺起胸：“还有我呢！”
“去！”淑妃白他一眼，眸底却满是宠溺，“别再这儿闹我们，一会儿要是在皇贵妃面前也这般没规矩，本宫就不带你去襄乐宫了！”
四皇子不服气地说：“我哪里闹了，三哥要是不娶小七，那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淑妃沉下脸道：“这门婚事，本宫和皇贵妃娘娘已经商议妥当，三皇子自是早已首肯，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孩子家家的胡乱说话？”
四皇子冷哼一声，站起来走了：“我不管了！”
淑妃看着少年冲动的背影，叹了口气，对姜氏歉然道：“这孩子叫我宠坏了，嫂子别笑话。”
姜氏笑了笑，慈爱地看了眼之凰：“小七这孩子不也是。儿大不由娘，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了。”
淑妃笑了笑，不置可否：“走吧，别叫皇贵妃娘娘等了。”淑妃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之凰在姜氏的拉扯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她们牵去了襄乐宫。
等见到三皇子时，之凰已经没有起初知道小四身份时那般惊讶了。只是她一改往日的活泼，一句话也不多说，皇贵妃问一句便答一句，要是不问到她头上，她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姜氏有点儿尴尬，看了眼之凰道：“这孩子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内向。”
皇贵妃宽宏地笑了笑，看着之凰乌黑的发顶，打着圆场：“姑娘长大了，内敛一点儿也好，这才能做一个好媳妇呀。”
之凰一听，脸便红了，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得更低。从始至终，她和三皇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到他们都出了襄乐宫的大门，准备出宫了，三皇子才从后头追了上来。姜氏一看他来便笑了，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满意的。
“夫人，可否能让子央与小七单独说几句话？”
姜氏笑容更深，不迭地点头：“你们且说着。小七，娘先走一步，在宫门口等你。”
“母亲……”之凰话音未落，姜氏便已匆匆地走了。她想要去追，三皇子却已堵在了她的身前。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三皇子抢先开口道：“否则你也不会从家里逃出来，去临安找二哥。”
之凰愣了愣，没想到他竟说的这样直白。她舔舔嘴唇，低声道：“我……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愿意娶我。像我这样不爱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并不适合做你的皇子妃。”何况他还知道她心里有别人，更是不可能想要娶她了。
却没想到裴子央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对你并无偏见，只要你愿意，三皇子妃的位置便属于你。但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与你说个明白。”
见之凰投以询问的目光，三皇子道：“你的表姐韩臻鸾，想在你我大婚之前，以侧室身份入府。”
“啊？”之凰十分意外，以至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裴子央在说什么。过了好半天，她才强作镇定地笑了笑：“这是韩小鸟愿意的吗？她若是不怕委屈，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之凰。”他甚少这般严肃认真地唤她的名，“你可想好了？受委屈的人是你。”
之凰摇摇头，不在意地说：“罢了，既然二皇子他不肯要我，那我嫁给谁又有什么分别？我不清楚韩小鸟是因为喜欢你还是想陪着我才会有这样的决定，但是既然她想要，我支持便是了。”
“对不起。”三皇子抬起手，似乎是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头，但到底是忍住了这股冲动，缓缓地垂下了手。“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待你的。”
“嗯，我也是。”之凰鬼迷心窍般回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