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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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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虽早早地就有人过来报，说白悠然等人回来了。可真等到白悠然回悠然堂时，也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
白悠然回来，自有丫鬟打了热水，准备好手巾，给他擦脸用。纪筱棠亲自投了毛巾递给他，白悠然客气地接过，擦了脸，去换衣裳。
白悠然身边虽然一直都有丫鬟伺候，可这些穿衣吃饭的事情，白悠然一向都是自己动手的。这一次也是自己去开了叠放衣服的箱子，还记着早上换下了一件沾血的衣服就扔在里头的，一打开，却根本没有看见。
白悠然也没说什么，随手找了件衣服换好。出来时，纪筱棠正拎着本书，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靠着炕桌，状似苦读。屋子里面没有留伺候的丫头，房门紧关，静悄悄的。
白悠然也走到外间，往纪筱棠的对面坐了。“听说郝贵家的偷拿了家里的东西，想去贿赂官府，却被你逮个正着？”
纪筱棠神色不动地挑挑眉，才是早上的事情呢，白悠然这就知道了！她笑了一下，把手上的书倒扣着放在桌面上，还用手压了压书脊，才抬头，不答反道：“早上在你箱子里发现了一件沾血的衣服，不好销毁，我让鸾凤把带血的地方剪下来，带到厨房烧了，其他的部分就藏在箱子底下。除非有人过来把家里倒翻过来，否则，是绝找不着的。”
白悠然一直微微笑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着弯弯的眉毛和桃花色的唇瓣，可看起来却像是没有长成，却又鲜明地给人一种长大后必为绝色的观感。白悠然领教过，这个小姑娘撒谎时不动声色的样子。这一次，却是又看见了她那样的表情，不再是说谎，却是在向他威逼和显示些什么。一瞬间，白悠然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是一只养在怀里的小动物，既瘦小又柔弱，明明看着就是一副离开了他就会死掉的样子。可下一刻，小东西却挺直了腰背，毫无预兆地转过身，向他甩了一下尾巴，就施施然走掉了。
为这种无边的想象，白悠然暗笑了一次。
纪筱棠却继续道：“我也听说，前头说长安城里死了人，一百多口，唯一剩下来的那个活口指认了秦墨为凶手。而秦墨，此刻却正在我们庄子上养伤。你说，我说得对吗？”
白悠然看着纪筱棠，这种洞若观火的神情，配上还为长开的小脸，让她的样子有了一种别样的张力。白悠然突然很想拍拍纪筱棠的脑袋，却又怀疑这时候如果做出这种类似哄小孩的举动，会让纪筱棠气炸，于是就只得忍下了这冲动。他点头承认：“你说得都对。”
纪筱棠的面色更沉了下来，咬着唇问：“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悠然想了想，这些事情他本是都不欲纪筱棠知道的，没得让她跟着白操心罢了。可纪筱棠拿住郝贵家的，又轻易知道了秦墨的事情，倒让白悠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知道再瞒是瞒不住的，索性便把事情合盘向纪筱棠讲了一遍。
纪筱棠听了，却没有更加着急，脸上反倒现出一丝松懈，“这么说，你觉得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和秦墨了？”
“陷害我，倒还不至于。我完全没有杀那些人的动机。被发现跟秦墨在一起，也顶多是惹上麻烦，说不清楚。可总不至于就因此认定事情就与我有关。我今天去认真查看过现场，依我看，凶手不仅是武功极高，更可能倒像是专业的。除了与秦墨的刀相似的刀痕外，三处现场，就没再留下任何一点其他的痕迹。真要陷害我，也不能不留下一点东西来指向我的，就像指向秦墨一样。这件事，还是冲着秦墨来的。更可虑者，我倒是更在意官府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纪筱棠偏了头，“那要怎么办呢？”
白悠然微笑，“先藏好秦墨，不要让他出去把事情闹大。然后就是静观其变。这件案子做得太干净了，想再挖出什么来很难。尤其若真是专业的杀手干的，就更是没有痕迹了。想从中作文章，光这件案子还不够，我们就静悄悄地等着，看对方接下来会看什么，就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了。”
江湖上的事情，纪筱棠毕竟并不知道多少，只看白悠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不再担心那么多之后，纪筱棠深吸了口气，要真正进入她的主题，只是话一出口，就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委屈，“你昨夜去了哪儿，完全没有告诉我一声。今早知道外头的事情，又回来看到你换下来的衣服。你可知道我一下子有多害怕，虽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自己个儿乱猜，又怎能不想到坏处去呢？”她抿了抿唇，又继续道：“我几乎担惊受怕了一天，就怕你被牵扯上什么，你可知道这种心里没底的感觉吗？”
白悠然虽已经看出来，纪筱棠骨子里的强硬。可看她这样委委屈屈撒娇指责的样子，却觉得这才是她该有的样貌。自然不是要她一直这样委屈，而是希望她遇到了事儿，可以什么都不想，单只跟他撒娇就好了。“这是我想得不周到了，本也没想到会扯出这么一件事情的。你不要生气。”
纪筱棠横他一眼，鼓了脸，郑重其事地向他交代，“下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不要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地白担心。”
纪筱棠此时的样子倒有点像硬要糖果的小姑娘，白悠然一笑，赶紧应允，“好，下次一定全都告诉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