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十二 蛇与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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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十二
什么跟什么？巳蛇琥珀色的瞳孔稍稍浮现不耐烦的神色，手里却逗弄着那两只小白鼠笑了：“你真是愚蠢。”
神涯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居然中了人类的毒，这让我不得不质疑你的能力。”
跪在地上，神涯低着头抿着唇没有说话，望着布满虫尸的地面的眼神有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慎谨的冷静，敌强我弱，不可妄动。
不过若有一天……神涯静悄悄的把自己的野心按耐下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地上虫子的尸体，到时候……
神涯感觉到巳蛇的视线是自己身上环绕了良久，那视线就像巳蛇本人那样阴邪，就像细小锐利的针尖，容不得人忽视。
“好吧。”神涯微微躬着身子，听见巳蛇这么说道，那声音沙哑而伴随着蛇吐舌的嘶嘶声：“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巳蛇说着一挥手，神涯感觉到一种阴凉的东西随着自己的脖子潜入皮肤，就像蛇一样。
你对我做了什么？！神涯瞳孔一阵放大，宽袖里的手掌死死的攥着，细小的风酝酿着。不可以……好不容易按耐下杀意，神涯瞳孔一阵紧缩：“大人？”
总有一日，跪在地上的人将是巳蛇！活下来的人才是赢家，活下的人才是赢的人……神涯低垂的脸上，瞳孔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真实的情绪被层层叠叠的野心所掩盖，甚而伪装。
必有一日，我尊他卑。
“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呢？”巳蛇看了眼神涯，眼神犹如探透人心的刀子，巳蛇扫了眼神涯，笑容莫测地看向自己手里的小白鼠，“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办一件事。”
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透了——噗通、噗通，心脏跳个不停，终于……神涯好不容易，强装镇静地抬起头道：“大人请说。”
巳蛇的声音略有些犹疑，琥珀色的眼珠子环绕神涯盯了良久，又看了看东方方才下定决心道：“你……我要你去帮我取一样东西。”
来了！
神涯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向巳蛇那双琥珀色的蛇瞳：“属下愿为大人效劳。”她有自信巳蛇不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任何东西，她是狐族这一代最优秀的千年难遇的天才。
谎言——很久以前有一件事让神涯领悟到一个事实，最精妙的骗术就是说谎者自以为是的真实。
她做得到！把一切放空、虚幻，相信自己这一刻是真的愿意为巳蛇效忠。
“呵呵~”巳蛇笑了，右手掌上的小白鼠在巳蛇的揉捏下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好。”蛇类特有的声音冰凉湿滑，“你就像现在一样好好表现吧。”巳蛇把右手伸到神涯面前，两只被蹂\躏的小白鼠正在上面颤颤发抖，“好好骗过鬼王刹，否则……”
“嘭！”一声，巳蛇右手一抓，掌上的两只小白鼠连吱一声的机会的没有，在巳蛇右唇角微扬的神情下，溅出四散的血沫。
“啪哒——”跪在地上，神涯能清晰感觉的脸上，那被溅到脸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以及巳蛇身上让人完全不愉快的气息。
看着低下头的神涯，巳蛇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明白了吗？如果……会变成像那两只白老鼠一样的，我是不会动手的。”
“呐？明白了吗。”
神涯抿着唇，抬起头来颌首。巳蛇不会动手，如果自己出了问题——杀自己的不会是巳蛇，如果有个意外，巳蛇也不会出手帮自己。
“我明白了。”比起鬼王刹那种传说中的人物，跪在满地的虫尸里，神涯现在更担心刚刚，——巳蛇弄进自己体内的东西。
“好。”巳蛇拍了拍手，右手上老鼠血被抹到左手上，泯灭成灰。巳蛇眯着眼，把手伸到袖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两只白老鼠放在掌心上，小白鼠在巳蛇洁白无暇的右手上吱吱乱窜着，望着巳蛇一脸爱怜地看着掌中的白鼠的模样，神涯不由感到一阵作呕。
不行！
神涯让自己强制微笑了起来，并且笑容越发甜美。巳蛇看了看神涯：“不错嘛，起来吧。”巳蛇说着转身背对神涯，“我们边走边说。”
有破绽！
看着巳蛇的背影，极强烈的欲望让神涯出手攻击。慢蹭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巳蛇的背影，动手？不动手？
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再没有了，而且跟着巳蛇，神涯有种预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是……这可能是个陷阱。
犹豫中，神涯已经走到巳蛇身侧，最后的机会了！神涯瞄了瞄巳蛇那纤细的脖子，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出手的欲望。
没关系……神涯安慰自己，理智点！像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一旦出手就没有回圜的余地了，刚刚是最好的机会吗？是吗？
神涯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亟待攻击而发痒的指尖，动作也缓缓冻结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有了答案。不是，现在是最好的攻击机会吗？显然不是！
这个破绽有几成的可能是巳蛇卖给自己的试探？九成九！想起青洲西古潭的那头黑鲤，神涯紫色深衣里的背脊不由一身冷汗。刚才自己是被什么迷惑了？明知道这些老怪物都不是省油的灯，要记住！神涯暗暗提醒自己，巳蛇是万年老怪物，传说中的青洲最强，万万不得掉已轻心。
神涯小步走到巳蛇身侧，微微错开脚步，不再看向巳蛇的脖颈——蛇的七寸。看向地面死掉的虫子，神涯暗暗告诫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地面的虫子就是自己的下场。
一只只死虫铺就的路，两人踩过，壳和触须发出“查查”的声音，这种死一般的乐声里巳蛇开口了：“不错嘛。”聪明人。
巳蛇嘴角浮出莫名的微笑，越是聪明人才越好控制——他们会被自己的幻想给吓住，在最好的时机杵一动不动，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最后沦为别人网中虫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人？”神涯轻轻出声，这个老怪物是自己完全搞不懂的种类，要小心。
巳蛇看向自己右掌心中的两只小白鼠：“你只要听我说就行了，好吗？”巳蛇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温柔无比。
“我跟鬼王刹打了一个赌，我和他各自派一个手下去取一样东西，我决定我的那个手下就是你。明白了吗？”巳蛇的眼睛微微眯起。
“是。”巳蛇的人全都被刹干掉了吗？神涯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波动，这里可不是青洲。
“你是我从青洲叫来的，接下来只要听从我的指示就够了。”巳蛇看向神涯，“其他多余的东西不用想。”
“是。”
“呵！”巳蛇大步往前，“走吧，可别让刹王等太久。”
过了一阵子，神涯终于忍不住道：“大人？”
“恩？”
“这样没问题吗？”神涯觉得巳蛇简直就是神经有病，什么也不说，他难道以为这样子能骗得了人？
巳蛇看了眼神涯，琥珀色的蛇瞳很淡：“其他的你用不着知道。”
“可是、可是对方可是幽洲之王。”神涯不由皱眉，并抹干净自己脸上的老鼠血，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那又怎样？”巳蛇看了眼神涯，“我可是巳蛇。"淡淡的语气里说不出的危险。
身体颤了颤，神涯不由微微低头：“是、是！”
巳蛇——传说中的最强。
安静的走在巳蛇身侧略后一点的位置，完全一副恭敬顺从的侍从姿态，神涯脑袋里不停转动着对策。
看来只有等了……
该死！东方绝对是她的大凶之位。
居然被绊在这里……可是只有等巳蛇和那个刹发生冲突，两败俱伤之际才是自己最好的机会。而且，自己体内也不知道被巳蛇那个老怪物弄了什么东西。
要是以往，神涯绝对不介意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来一次探险，被巳蛇利用也无所谓，因为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可是！现在她没时间。
想起体内妖丹里的毒，神涯眼神凶狠地望着地面。——她还有绝对要做的事情啊！怎么可以、怎么能！被绊在这里。
可恶！
“快到了。”巳蛇突然道。
“是。”
“收敛好你的表情，从现在起你不需要思考。”巳蛇转身盯住神涯，笑了起来，“你只要当一个拉线木偶就行了。”
“你也只有这个价值。”
巳蛇玩弄着右手上的小白鼠，神涯注意到这两只老鼠好像比刚才那两只要瘦一些，没有东西吃吗？——脑里想着这些无谓的事，神涯面上一脸狂热道：“是的，大人。”
“很好，就是这个的表情。”巳蛇温柔地笑了，“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狐族。”
机巧善辩、狡猾好骗的狐狸，不能信任的东西，却是目前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棋子。
巳蛇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
“走吧。”巳蛇收回看向神涯的眼神，走在神涯前面，将背后完全赤裸在神涯眼前，“五尾的天才狐妖，刹王在前面等着我呐。”
“是的，大人。”神涯扯动嘴角的肌肉，露出狂热的微笑。是呢……我也很期待，快点！两败俱伤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回十二 蛇与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