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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痛并快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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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隽一愣，深深移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刚坐下时还不敢太用力，就怕自己太重压得他难受。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力支撑着，造成的后果是她比站着还累。
他的手从她背后伸出来，放在她的腰际，轻轻用力把她往里移了移。
这样，深深两脚悬空，无法施力，只能把全部的重量加在他身上。深深隐约听到身后的一个叹息般的声音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白皙的脸瞬间就红了。
深深别别扭扭地坐在方隽的腿上，浑身僵硬，背脊挺得像标枪一样笔直，方隽察觉到了，轻轻在她腰际抓了一下，深深一痒，背脊一弯，恰好贴上他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隐忍着笑意而引来胸腔的震动。
她挺身坐直，深吸了口气，逮住他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掐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场景很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不知过了多久，深深实在撑不住了，又有些困倦，心想反正都坐在他大腿上了，还顾忌那么都做什么？她松懈了紧绷的身体，整个人向他怀里窝去。方隽用额头抵着她的背，隔着薄薄的棉质短袖，她清楚感受到他额头上的热度，心里有一种迷茫的甜蜜。
他头抵着她，衣服因此紧紧贴在身上，里面的肩带隐隐露出痕迹，是浅淡的红，他心中微微一热，低低缓缓地说：“深深，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深深不知如何面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装睡，一直闭着眼，结果真的睡着了。
到了晚餐时间，深深被叫醒，车厢里回荡着乘务员的声音：“……请旅客到9号车厢用餐……”
方隽拉起她，“我们去吃饭。”
“去哪？”
“餐车。”深深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他拉着走。
深深知道火车上有专门的车厢用来做餐车，供应三餐还带夜宵，似乎有点贵，所以她从来没在那里吃过，通常是自己提前买好面包零食什么的在车上吃。因为没去过，所以她不知道餐车上还可以蹭座。
刨去规定的用餐时间，如果你想继续赖着不走，多掏点钱就可以留下来，给无座的人提供了一个方便之门。
“
那你留在这里好了，我回去。”深深摆摆手，就要起身。
方隽哪肯放人：“你和我一起留下。”
“我有座，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花冤枉钱？”
方隽硬拉着她坐下，“又花不了多少钱，这里还提供茶水，我请你喝茶。”
深深坚持要走，方隽平静地说：“如果你要走，那我跟你一起。”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留下。
方隽看着她眉目恨恨，脸容嗔怒的鲜活神态，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想着从此天荒地老。
到北京时，天才蒙蒙亮，清晨的北京有点冷，才走出站口，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深深忙从包里拿出薄外套。
方隽接过背包好让她穿上，“你要住哪？”
深深拉好拉链，抬起头来：“我住高婧那里。”
方隽很自然地为她把压在外套下的发丝挑出来， “我会去找你。”
深深揉了揉眼角：“你找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方隽正答话，突然瞥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跑来，“那是你哥哥吗？”
深深定睛一看，急忙说了再见，跑着过去了。
“哥。”深深微喘着气叫道，冯梓琛接过她手里的包，应了一声，问：“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啊？”深深回头瞥了一眼，方隽早已不见人影，她淡声说道：“一个问路的。”
深深现在急需好好睡一觉，所以在陪哥哥吃了顿饭后，自己坐公交去找高婧。高婧宿舍的其他人都回家了，而她自己也有事要忙，深深就独自一人在她的宿舍，拉上窗帘，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时天已擦黑，一看手机上有八个未接电话，三条是冯梓琛打的，剩余五个都是方隽下午时打来的。
难以想象她睡得这么死，这么多夺命连环call也没把她叫醒。想了想，给冯梓琛拨了个电话，解释了一番。至于方隽，她盯着他的号码半晌，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
此时，高婧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高婧的性子总是这么率直，深深笑着问她怎么了。
“
是我的一个同学……”高婧犹愤愤不平，“她长得很漂亮，刚入学就和一个富二代一见钟情，两人的爱情可谓轰轰烈烈，可是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分手了。”
深深听了沉默，直觉告诉她不要追问下去，可是她又按捺不住：“他们为什么分手？”
“出身背景相差太远，没有共同语言，交往没多长时间就开始争吵，愈吵愈烈，加上男方父母反对，两人就分手了。”
深深瞪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这个故事真是老套，言情小说中一抓一大把。”
高婧认真地说：“它是老套，但它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你不能否认，对不对？”
高婧的表情是那么认真严肃，深深几乎要以为高婧的话是针对自己而说的，她默默合上手机，“该吃饭了，我们去吃饭。”
走到宿舍门口，深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方隽打来的，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手机响声突然停了，是方隽挂了电话。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一抬头，便看见方隽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他穿了一身白，清爽干净，俊雅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深深让高婧等她一下，想了想，然后走到方隽身前，平静地打着招呼：“你来找我吗？”
方隽长舒了口气，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每次站在你面前，你气定神闲，无动于衷，满不在乎的模样都让我感觉自己很愚蠢，每次都能让我溃不成军，然后转身，陷入自我厌恶之中。”
这并不是深深的本意，她故作无动于衷是要让他知道他的喜欢没有影响到她，让他知难而退。想来她还没有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所以他才这样锲而不舍。
深深轻轻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想到曾经看过的很经典的一句话：你喜欢我哪里？我改。她顿了顿，说，“我没有足够好的家世和你相匹配，没有很出色的外貌，而且身高跟你差了一大截，站在一起很不搭……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不必妄自菲薄。”他抿了抿唇，“我也不是肤浅的人。”
“但是我肤浅。”深深一字一字地说，“我嫌你家世太好，嫌你太优秀，嫌你长得太高，嫌你长得太俊，我很重视外在条件能不能相匹配。”她双手一摊，“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人。”
方隽以十分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忽然了然地笑了：“原来你是个胆小鬼。”
***
接下来的几天深深在哥哥和高婧的陪同下，几乎把北京著名的旅游景点逛了个遍，拍了无数张照片，参观故宫和登长城花的时间最长，每天基本都在走路，连脚底板也是疼的。但是她很快乐，甚至梦想有一天环游世界。
至于方隽，深深始终觉得两人不合适，而且有很多问题存在。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将来有缘再见的话，而他对她依旧没有死心，她或许会考虑考虑。一切就交给上天安排吧！
坐在返校的长途列车上，她拨通了方隽的电话，说：“我要回学校了。”
他沙哑的声音有一种疏懒的倦怠：“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但是从今以后我会管住自己的意志和行
动，不会再放任了。”
深深默默听着，目光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景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退时，北京终究离她越来越远，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在她心底也慢慢逝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