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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无声胜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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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跟优质帅哥同居的日子过得如何?”深深甫踏进宿舍,林淮欣要笑不笑地抛出这个问题。
深深瞄了眼正在整理衣物的康宜静,“这个嘛……你可以向经验比我丰富的康老师请教一下。”
康宜静闻言抬起头来:“深深,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深深把脸转向林淮欣戏谑地说:“康老师有经验没总结,你也可以跟孙帅哥试一试,毕竟实践出真知嘛。”
林淮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撇嘴道:“我们早分了。”
深深微惊,正想询问怎么回事,八卦女王兼外貌协会会员苏晓晓跳出来抢先追问。
林淮欣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深深,耸耸肩说:“他是社会上的人,我觉得两人之间没有共同话题,就分了。”
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言不由衷,苏晓晓“切”了一声,说:“你这句话堪称分手理由最佳排行榜上的第二名。”
林淮欣笑笑:“哦?那你说哪个是第一名。”
“我们两个不合适。”苏晓晓顿了顿,“这是男女分手时最常用的经典理由。”
“那我断言……”林淮欣一副爱情资深专家的模样,“如果将来哪天姜越杰要和你分手用的一定是这个理由。”
“你!”苏晓晓跳脚,两人一言不合,又开始唇枪舌战起来。
深深没掺合两人的纷争,她总感觉方才林淮欣的一瞥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却聪明的没有问下去,她绕过开战的两人,走到康宜静面前,低头看了看打开的行李箱里散落的衣物,都是康宜静平时穿的衣服,不由好笑道:“你怎么把衣服都带回来了?不和泽阳同居了?”
康宜静认真细致地叠着衣服,淡淡地说:“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学不乖。”
“所以你气得拎着行李箱离家出走回‘娘家’?”深深忍不住关心好奇,“他哪里得罪你了?”
康宜静冷笑:“他只注重个人卫生,不注重家居环境卫生。”
深深脑海中立即浮现外表光鲜,阳光帅气的陈泽阳站在一间满地都是脏衣服臭袜子,毫无立足之地的房间里,哭笑不得外加不可置信地叹息:“真是难以想象……”
想当初她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康宜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象得太夸张,忍不住辩解:“没你想象得那么邋遢。”
“你们之间战况很激烈吗?”
“不激烈,因为根本吵不起来。”性格使然,她说话时习惯慢条斯理,沉静中隐含智慧,没有多少跟人吵架的经验,那种和别人吵架吵到脸红脖子粗的经历更是与她绝缘。每当泽阳随手扔东西时,她会弯腰捡起,来到他面前,亮出手上的证物,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他笑嘻嘻地接过,搂过她连哄带骗地安抚,直到她乖顺地偎在他怀里,然后下次继续阳奉阴违。她怒到极致时板着脸不理他,他便会涎皮赖脸地凑上来,逗得她心花怒放。
她不怎么会吵架,他不肯和她吵架,这样一来,两人就很难吵起来,往往是她独自生闷气罢了。
深深自然不懂两人之间的纠缠,只问道:“你预计他会什么时候来找你?”
康宜静不假思索:“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得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调适心理,明天估计就会来了。”
康宜静的话乍听之下有点矛盾,既然陈泽阳大男子主义,又怎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主动来认错呢?
深深有些羡慕地说:“泽阳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有争执时他几乎是立即来向你认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在乎你在乎到了不能没有你的程度,宁可抛弃他向来坚持的原则。”
康宜静没答话,专心地整理衣服。
深深无意中瞄到行李箱里有一件可疑的东东,弯下腰,轻轻拨散乱的衣物,露出一件灰色的男式内裤,她瞠目结舌,半晌回过神来,忍俊不禁道,“请问你带着这个东东来是为了睹物思人吗?带什么不好,偏要带这个?”好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康宜静唰的红了脸,趁苏晓晓和林淮欣战况胶着无暇东顾时,胡乱抓起一件卫衣遮住内裤,白净的脸上滚辣辣的烫。
深深想如果陈泽阳知道的话估计会取笑她一辈子,好在她没有开放到去和一个非男友的男生讨论内裤的问题,所以康宜静可以高枕无忧。
翌日,陈泽阳果然如康宜静预料之中前来报道,没把握的事康宜静是不会做的,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康宜静是个打太极的高手,以柔克刚,以静制动,陈泽阳步步败退,割地求和。康宜静觉得孺子可教,露出笑容。陈泽阳以为被赦免,正想拉着她回家去,她却说:“既然都回到宿舍了,我要住一个星期。”
“静静……”陈泽阳露出受伤的眼神,就好像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康宜静最受不了他这样,心当即软了下来,打包好行李又回去了。
深深看着这场景直叹气:“我吃不到葡萄想说葡萄酸。”这大概是异地恋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看着周围的人卿卿我我,自己却孤单一人,心里真不是滋味。她给方隽发短信说:“泽阳和静静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突然想你了。”明明他们才分开两天啊。
手机才放回兜里就响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空白短信。深深不明白,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我想你想到脑海一片空白。”
深深笑:“既然想我,又怎么会是空白呢?”
他回答说:“亏你还是我们学校的文科榜首呢,政治哲学上说矛盾的双方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想你想到极致就会转化成空白。”
想不到他还会冷幽默,深深想象着不擅玩笑的方隽在那边绞尽脑汁地逗她开心,手指飞速地在手机上打下:我也喜欢你,无可救药。
南湖公园的那一夜,月光的清辉洒来,山间的树木笼着一层薄薄的雾,他卓然沉静,对她表白说:“深深,我喜欢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你。”
那时,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也喜欢你,无可救药。”
深深等了好久好久,方隽才恢复过来,不过不是短信,是电话。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分外平静:“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过来吗?”
深深坦诚道:“不知道。”
他一顿:“因为我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平复情绪。”
“……”
“……”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