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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患得患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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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学期的课程安排得更加紧密,深深的生活基本上是五点一线,教室--宿舍--食堂--棋社--图书馆。她又报考了英语六级和计算机二级,还要考取普通话证书。
这年头多考几个证书总是没有害处的,虽然将来不一定用得着,但当你面试时,用人单位看到你的履历表上那罗列一堆很有排比气势的资格证书,首先就会在气势上压倒竞争对手,俗话说得好:不要输在起跑线上。这样虽然有点华而不实,但总归占到了“华”,要是既没有“华”又没有“实”,怕是在筛选的第一轮中人家就把你fire掉了。
真正有能力的人怕的不是挑战,而是没有机遇,没有一个展现自我的平台。
不过相对于其他同学考取和专业无关的会计证,导游证等来说,深深算不上很热衷。
即便如此,她的时间依旧排得满满的,跟方隽打电话的时间变少了,有时晚上聊天,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方隽最后发现自己在自说自话,无奈地挂了电话。有了几次经验,方隽也体贴她,往往尽早结束通话,将更多的心思投注在两人十天半月一见的会面中。
后来连十天半月的一次相见也变得奢侈。方隽姑父酒店的室内设计已完成得差不多,那位名设计师张勉恪返回首都工作,他非常欣赏方隽,两人又同在北京,他就想收方隽为徒,方隽将来有心涉足室内设计行业,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这样一来深深和方隽相见的机会就少了,因为他一有空闲便要跟在张勉恪身边,忙着跑工地,忙着画图纸,忙着四处跑。
两人都很忙,打电话便成了感情慰藉的主要方式,深深再也舍不得在打电话中打瞌睡,每次相见都显得弥足珍贵。但他仍尽量抽出时间两边飞行,少数的几次相见她都能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深深心疼他,说:“你少飞几次没关系。”
他吻着她说:“可是我想见你。”
深深故意摆脸色给他看,一本正经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有事业心,这样儿女情长的别让我看不起你,而且毕业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这么大义凛然?”他笑,抚着她的脸说,“我要真的不来看你,你会不会偷偷地哭?”
两人难得相见,深深摆脸色也只是瞬间的事,撑不下去了随即露出笑脸:“我说的是认真的。”
“知道了。”他不想多谈,直接把她带到床上,深深笑着滚到一边,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包到脚。方隽轻易地挤了进来,在胡乱的摸索中褪去她的衣服。
凉风透过被子的缝隙钻了进来,深深打了一个哆嗦,他滚烫的身体立即覆了上来,彻底紧贴住她。深深双手滑到他光裸的背上,温暖地直叹息。
五一前夕,张勉恪先生让方隽陪他飞往南京去见一个重要客户,张先生这样安排也是为了教他如何跟客户交流,如果表现良好,也能为自己积累一些人脉,毕竟那个客户是个在大型连锁酒店的高层主管。方隽推辞不了,在电话中反复对深深承诺:“我会尽早结束去找你的。”
因为过几天就是他们相恋一周年的日子,深深对这种在别人看来意义重大的日子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她看来,感情深厚就好,这些只是一种表现形式,她不会因为方隽不能来找她就怀疑他对他们的感情不够重视。所以她在电话中说:“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我们不一定非要在这几天见面。”
“嗯。”他的口吻听起来闷闷的。
五一时,方隽还是飞了过来,他自作主张地买了两张飞往海南的票,打算五一长假就在海边度过。深深喜欢旅游,和方隽一起去旅游更是她的心愿,所以方隽突如其来的举措对她而言是意外的惊喜,她抱着他的脖子,开玩笑说:“我们这是要提前尝试度蜜月。”
在海边度过了浪漫甜蜜的七天,深深按照三餐抹防晒霜,但细心的呵护抵挡不住灼热的阳光,返回k市时明明被晒黑了一圈,却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从最初交往时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如胶似漆,两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增长基本上在直线上升,一切都很完美顺遂,完美到令深深隐隐不安,她的爱情就好像坐云霄飞车,已经达到了最高点,高处不胜寒,说不定哪天她的云霄飞车会以意料不及的速度俯冲而下。
她深信物极必反,完美的表象下或许潜藏着危机。康宜静说她是日子太过安逸,才会胡思乱想,深深叹气,喃喃自语:“爱情总会使人患得患失吗?”
***
这个学期似乎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林淮欣和孙凯夏分手后不到两个月又交了新男友,不是顶帅但很有男性的成熟魅力。苏晓晓总是说她太随便,滥交。
康宜静却不以为然,她说:“有些人外表看起来成熟开放,内心其实传统保守,淮欣虽然不是多么保守的人,但绝对没有表现出来得那样豪放,她只是爱玩爱享受了一些,有些原则她还是很坚持的。”
康宜静剖析问题总是鞭辟入里,深深甘拜下风,“静静,你怎么不去学心理学呢?”
“我怕我学了,以后没人敢跟我相处了。”
深深大叹“近墨者黑”,“你这拽拽的口气是跟泽阳学的吧?”
康宜静反唇相讥:“你最近变得安静了些,是不是潜移默化中受方隽的影响?”
“就算有也是你影响的,毕竟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比跟阿方隽在一起的时间长很多。”
康宜静无言以对。
六一前夕,苏晓晓和姜越杰分手了,是姜越杰先提出的,理由是不合适,应验了林淮欣那句戏言,倒不是林淮欣多么有先见之明,而是很多人分手的理由都是不合适。但苏晓晓刚和男友分手,心情郁郁,想问题比较偏执,便将怨气加诸于林淮欣身上,两人甚至差点动手。幸好深深在场,及时拦住。林淮欣聪明地跑出去避风头了,宿舍只剩下深深和苏晓晓。
深深不怎么会安慰人,而且失恋的人还是让她尽情地哭一场发泄发泄,于是她给苏晓晓铺好被子,说:“我以前见过失恋的人都是躺在床上,蒙着头,默默地流泪,你不如试试?”苏晓晓果真躺到床上,蒙头大哭。
康宜静和陈泽阳感情一直很好,虽然期间也发生过大小不少冷战,但他们的性子一冷一热,恰如水火,相生相克,真真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令身边的人捶胸顿足,羡慕嫉妒恨。
看着身边的人分分合合,深深突然觉得经营一段感情极为不易,即使她和方隽的感情很甜蜜,很稳定,两人交往以来几乎没怎么吵过架,但这或许是因为有时间和空间的缓冲。古人不是说要居安思危嘛,要有点危机意识,感情或许才能长久。
但这套理论似乎不适合用在这里,首先如何让自己有危机意识?设想一个假想情敌,自己就会有危机意识,但这样一来不就疑神疑鬼,早晚会神经过敏,最终导致感情破裂?她当真是忙里偷闲地胡思乱想没事找事,原来爱情还会使人变得多愁善感。
危机却是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