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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对峙 ...

  •   太子通敌卖国,举世皆惊。一封封太子通敌的书信自各大臣府中流出,几十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皇上严查太子。此前沉寂了三月的太子调动兵马一事又被扒出大加渲染,太子居心叵测,蓄意谋逆之言比比皆是。更有人猜测太子退匈奴数百里是早已与匈奴勾结好的,迎来了数名大臣的赞同。太子年纪如此之轻,便有不菲功绩,使人望之眼红,心生妒忌啊。齐景帝见场面难控,便召来太子。
      太子一袭淡黄朝服,发冠高束,容颜俊美,风华无双。望着如此颜色气度的太子,大臣们不免暗自生疑,太子真的可能通敌卖国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父皇,儿臣来了。”聂华亭不卑不亢,刚毅果决。
      “太子,近日之事,你当如何解释?”齐景帝坐于上首,神色威严,叫人揣度不出。
      “儿臣从未做过此事,必是有人陷害儿臣。”
      “如今证据确凿,你说有人陷害你?”齐景帝微微施压,带着愠怒。
      “请父皇给儿臣三天时间,儿臣必会查清事情真相。如果三日之后儿臣还未查明,愿听父皇处置。”
      “好,诸位爱卿可听到了。朕就允太子三日之期。三日之后,此事必有结果。”齐景帝严肃道。
      太子出了宫门转了几个弯,甩掉一群小尾巴,转向长安街的一家酒肆,看着座位上安然坐着的人,素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听说侯府新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一只鸟有什么稀奇,不过就是学舌的玩意。我听说你遇到了大麻烦,跟我说说?”那人凤目微阖,懒懒地转着一方茶杯,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俊逸风流。
      太子揉了揉眉心,“这次事情似乎十分棘手,对方摆明是设计好了,连匈奴国印都能得到。证据确凿,我百口难辨。”
      那人沉思,“若是单单针对你,这也太费周折了,不但费时费力地弄好一封封书信,而且牵连了近乎半个大齐朝臣。”
      太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担心有人在背后操控我大齐朝堂。”那人转动茶杯的手一停,“若真是这样,牵动起的可是整个大齐的百年基业。必须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太子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忖思,“阿珏,你即刻动身前往四王府,听我调令。”聂华亭细细地安排了一下,眉峰凌厉,隐隐带着帝王之势,“既然敢动我大齐根基,本王会让你有来无回!”谢凤珏颔首,一下子没了踪影。
      太子站在这小小酒肆的窗前,小贩卖力的吆喝,酒家楚馆门前车水马龙,肩挑背扛,拖家带口,情意绵绵,大多数人无知无识地过着死寂般的生活,太阳东升西落,朝阳烈烈,夕阳颓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静寡淡,安于平淡的人们啊,安于今日繁花满堂,殊不知明日会是怎样的浮沉断絮?
      夜幕降临,长安城陷入一派安静宁和的景象,左相府却是不同往日,左相王谡坐在正堂,转着一双黝黑的眼眸,深不可测。婢女在旁边安静地泡着茶,茶香袅袅,逸满了整个屋子。
      左相大公子王齐远跪在堂前,“孩儿意气不平,自知鲁莽,请父亲降罪。”
      王谡端起一碗刚泡好的茶,阖着茶盖,吹了吹,细细地品了一口,声音平静,让人摸不透悲喜,“远儿,为父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沉住气,唉,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父问你,你这书信从何而来?”王相望着杯中漂浮的叶子,并没有看向王齐远。
      王齐远暗暗有了计较,便答:“这是孩儿调查太子无意间所获。”
      太子是个极重名声的人,心细如发,断不会授人以柄,使自己处于被动状态,任人拿捏,此事一出,怕是有人沉不住气了。无论太子有没有通敌,现在都不重要了,皇帝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此事的决定权在臣,不在君。纵使皇帝想大事化小,也得有人同意不是?既然已经有了小火苗,他也不能叫它熄了不是?朝中也很久没有大批的换血了,若是能借这个机会除去太子,换上自己的人,他不介意在火上浇一把油。不得不说,这件事间接地帮了他一个大忙。王相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让王齐远起来,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容,关切地询问最近有没有吃好,睡得稳不稳,俨然一副慈父做派。
      近来朝中不稳,权臣拉帮结派,党派勾结。齐景帝偏偏一点动静也没有,优哉游哉地在御花园里和各宫妃子们赏花品茶。太子倒是不见人影,估计是忙活得焦头烂额了,三天期限只剩下一天,皇帝似乎漠不关心,太子成日不见踪影,朝堂混乱。各个显贵隐隐感知,大齐怕是要变天了,正当此时,匈奴送来一份国书,匈奴王言将次女嫁给太子做正妃,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这份国书来得好不尴尬,令大齐朝臣手足无措。正说匈奴呢,这不就赶着来了?已经动乱的湖水又迎来了巨大的波澜,有人说,这是明目张胆的勾结,太子与匈奴勾结已成事实。有人说,这是匈奴的巴结,看中了太子的地位,可是,如今太子自顾不暇,匈奴怎会这么没眼力见儿赶着送上门来?就连原先相信太子的一派都微微有些动摇。参太子的奏折一日比一日多,御书房的折子都摞成了小山高。一切都止于一日之后的那个早朝。
      齐景帝将折子掼在地上,“人家国书都送来了,太子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太子跪于堂下,一米阳光洒进来,淡黄蟒服,面如冠玉,不顾一干朝臣各异的目光,沉声答道:“如今朝野动乱,皆因儿臣而起,但父皇为何不想想为何这些书信会在各个朝臣家中传出?是忠心为国?还是蓄谋已久?匈奴虽大败,但仍雄踞漠北,虎视眈眈,巴不得我们大齐内乱,那样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攻破大齐。国家强盛,在于君臣同心,儿臣自愧因我一人造成如今局面,为国为民,儿臣请辞太子之位。”
      “太子此言莫不是怀疑我等蓄意陷害,挑起事端,置国家于不顾么?”左相沉声出言。
      “我等之举皆是为了大齐国祚,太子如今找不出证据,就要挑拨君臣关系么?”这话带着质问,刻薄,户部侍郎许勉怒目而视,好像太子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呵呵,我这还没说什么,就急着站队了?”太子一声轻笑,长长的发丝随风而舞,张扬而轻蔑,随即正色,“父皇,儿臣已查明六日前左相之子王齐远于听风楼宴请朝中重臣子弟,这些信正是从王齐远手中散出。这信上内容是真,国印是真,可这笔迹绝不是儿臣所写,儿臣自小跟随太傅,儿臣的笔迹,太傅再清楚不过。”
      而后站出一位朝臣,虽鬓发花白,已显老态,但声音清晰而坚定,“太子自幼跟随臣下,聪颖绝伦,字形飘逸而遒劲,集百家之长,自成一派。太子的笔法很特殊,要模仿也不容易。臣以项上人头做保,这信上绝不是太子的笔迹。”太子的笔迹极难模仿,看这信上笔法,倒是太子相熟之人才能做到。
      “哧,太傅与太子一荣俱荣,自然是偏帮太子,臣认为太傅之言不可信!”许勉继续道。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齐景帝将各官员呈上来的书信与太子之前的奏折细细比对一番,发觉真的是有些不同,又叫其他官员看了看,结论一致。
      “臣认为,这定是有人陷害太子。请陛下明察。”礼部尚书板着一张国字脸,声音没有起伏。
      “左相,王齐远此举何意?”齐景帝沉沉气势压迫而来。
      王谡不慌不忙答道:“小儿喜好打抱不平,自诩正义之士,无意间得知此事,至于书信,也是偶然得到。小儿年少鲁莽,受人利用,还望陛下从轻发落。”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人家技高一筹,生生受着,王谡几十年也没这么憋屈过。
      “听信谣言,是非不分,煽动作乱。乱我大齐朝纲,令太子蒙屈。左相,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群臣一看,齐景帝面沉如水,皇帝要发怒了。
      且听王谡仍旧老练从容,“皇上,小儿只是受了奸人陷害,说起来,小儿也是受害者,皇上为何不查那背后之人,偏偏盯着小儿不放?”听听,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就像刚才那些事不是你家儿子做的似的。
      但不得不说,这招很成功,皇帝自是爱面子,摆摆手,令太子严查。至于王齐远皇帝也懒得动,只说让左相严加管教,怎么个严法,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轻飘飘,软绵绵,皇帝老了,这些事还是得靠后生晚辈自己琢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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