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招揽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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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锦自觉看得差不多了，便招呼施安打道回府。没走几步，恰又经过上午那老婆婆卖“萝卜”的地方。
眼前景象却让他一时哭笑不得——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正守着一担担相似的“萝卜”蹲在路边叫卖。
凤锦心头先是一冷，以为遇上了成群结队的“投机者”。
但他仔细看去，这些老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破旧的衣衫下是嶙峋的骨架，那风霜刻在脸上的痕迹和眼中挥之不去的愁苦，绝非能伪装出来的。
施安见公子目光又落在那群老人身上，顿时紧张起来，小声嘀咕：“公子，您……您不会又想买‘野菜’了吧？”
他暗自叫苦，家丁们都已遣散，若公子再发善心，这满地的担子岂不是全要落在他一人肩上？
“野菜？”施安的话却让凤锦心中警铃大作。不对！他分明在凤府的餐桌上见过、也吃过萝卜。
凤家好歹是四品官邸，怎会让野菜登堂入室？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他快步走向那些摊位，凑近细看——那哪里是萝卜！根部肥大饱满，形态虽与萝卜有几分相似，但叶片和根茎的细节分明指向另一种植物——甜菜！
甜菜！这东西原产地中海，竟会出现在这个异世界！ 凤锦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表情。
“老人家，”他随意指向地上的“野菜”，语气平和地问，“这东西，平日里是做什么用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露赧色，低声道：“回……回公子的话，这……这是拿来喂牲口的。”
他显然也觉得拿喂猪牛的东西来街上叫卖颇为难堪，但一想到早上吕家婆子就是用这个换了不少银钱，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喂牲口？暴殄天物啊！ 凤锦心中再次掀起巨浪，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转而仔细打量起这群老人，他们憔悴疲惫的模样，用“难民”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帝都乃南苍国都，经济繁盛，寻常百姓温饱应无问题，平日里街上连乞丐都少见。
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一群来自远方的灾民，实在蹊跷。
“各位老人家，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的？”凤锦试探着问。
“我们……我们是从隋城来的。”那花白头发的老者答道，声音干涩。
“今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我们实在是……”话到此处，他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中闪过强烈的恐惧。
凤锦心中疑窦顿生。他刚才的问题再寻常不过，何至于让对方怕成这样？况且，隋城距离帝都何止千里，远比峄城遥远。
若只为逃荒，何须跋山涉水来到帝都？就近寻个城镇安置岂不更好？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他还未及深思，那群老人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无声的指令，纷纷慌乱地挑起担子，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猛地冲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朗声道：“恩公在上，请受吕陶一拜！”
这一跪，让凤锦心里也“咯噔”一下。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少年，下意识警惕是否是什么圈套。
直到看见不远处那位早上卖甜菜的老太太正蹒跚走来，他才恍然大悟。
他伸手将青年扶起：“快起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弯腰之际，一股淡淡的马粪味钻入鼻尖。凤锦非但不觉厌恶，反而心中一动，立刻将眼前少年与上午那个满头大汗收购干草的身影联系起来。
原来是他。凤锦唇角微勾，心中已有计较。这少年不仅机灵，懂得抓住商机，更难得的是知恩图报，品性不错。
那些原本要离开的老人见吕陶跪下，都吓得瞪大了眼，以为又惹上了什么祸事。
待听清缘由，才松了口气，随即都用一种混合着羡慕与期盼的眼神望向凤锦。
“你用干草，从马贩子那儿换了多少银子？”凤锦避开早上的事不提，反而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吕陶一怔，随即坦然答道：“回恩公，五两。”
原来他早算准今日有马贩来西城售马，提前以低价在城中大量收购干草。
待下午马匹饥渴难耐，马贩子四处寻草不得时，他便以高价将干草卖出，空手套白狼，赚取了这十倍差价。
“做得不错。”凤锦赞许地点点头。
“能以几百文本钱博得五两利润，足见你有经商头脑。即便没有我早上那点帮助，你摆脱困境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恩情。”
吕陶张口欲言，凤锦却话锋一转：“我近来正想经营些生意，身边缺个得力的管事，不知你可愿意？”
吕陶闻言大喜。那干草生意终究是一锤子买卖，若能当上管事，不仅生计稳定，前途也更可期。
更何况，这位公子出手阔绰，待人温和，是难得的好东家。
“吕陶愿意！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不过，在聘你之前，我尚有一问。”凤锦语气随意，目光却带着审视。
“这干草生意利润不菲，你为何不继续做下去？一月下来，收入也相当可观。”
吕陶心知这是考较，若答得不好，这到手的机会恐怕就要飞了。
他略一思忖，恭敬答道：“此法虽妙，却只能用一次。马贩子此番吃了亏，下次必定会提前备足草料，不会再给小的可乘之机。”
凤锦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此子懂得审时度势，明白“事不过三”的道理，并非贪图小利、目光短浅之辈。
他还想再问，却察觉周围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此处已非谈话之地。
“带我去你们落脚的地方看看。”凤锦压低声音对吕陶道，“让这些老人家也都先回去，‘野菜’都带上。”
吕陶会意，转身与那领头的白发老者低语几句。
老者连连点头，随即招呼众人，各自挑起担子，很快便四散离去，消失在街巷之中。
凤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欣喜。这吕陶年纪轻轻，竟能在这些同乡中拥有如此号召力，看来等会儿要谈的事情，能省去不少功夫了。
为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凤锦让吕陶在前引路，特意选了另一条较为僻静的小道，往他们的栖身之所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招揽人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