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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千零一页06 你所不为人知的容颜 ...
自从上次生日会之后,崔求成的自家制玛德琳蛋糕大受欢迎,于是他经常会从家带一些到学校来。下午课间,崔刚把点心盒子拿出来,转身发现小孩们都眼巴巴地围在桌边仰脸看他,如同等待投喂的一群馋猫。他忽然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将盒子递给常守,自己去外套口袋里找出手机。
盒里很快空空如也。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滕捂住嘴叫了一声。
“我的牙掉了!!”
他把脱落的乳牙吐到手心里,其他孩子好奇地观察着。佐佐山满不在乎地嚼着点心:“那是换牙,我去年就开始换了。”
“大家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开始换牙,重新长出的牙齿叫恒牙。”朱趁机普及知识。“滕君可以把换下来的牙齿洗干净,收起来留作纪念哦。”
掉牙这件事让滕十分兴奋,于是整个课间都在向大家夸耀他的门牙。金原想摸摸那颗牙,璃华子在一旁冷不丁说:“上面有虫子。”吓得金原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胡说!才没有虫子呢!!”滕挥舞着拳头。
“就是有。你看,上面黑黑的。”
男孩和女孩陷入了争辩。璃华子最近终于开始讲话了,而且出乎意料地伶牙俐齿。虽然她有时仍爱表现出一副厌世的样子,却能够和其他小孩越来越自然地交流了。一开始大家还稍微有点不习惯,现在已经完全接纳了新的她。
教室里一片和平。崔求成坐在小椅子上摆弄自己的手机,圣护凑到他膝盖上。“求成,你在做什么?”
“试验一下拍照功能。”崔把镜头转向他,“旦那,来,笑一个。”
男孩很配合地展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咔嚓声过后,圣护伸出手:“我也要给求成拍照。”
崔有点意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主动提出过要帮他拍照了,他都记不起来上次照相是什么时候。
“哦、嗯……”
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用法教给圣护之后,他将手机递到小孩手里,自己坐回椅子上比出一个V字。谁知滕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一手使劲搂住他的脖子。
“求成在照相吗!我也要照!!茄——子——!”
“呜咳、要勒死了……哇呀呀呀!!!”
圣护端着手机站在对面,微微撅起了嘴唇。这时小鬼们纷纷来凑热闹,互相推挤着想进入镜头。崔被夹在中间,只觉自己的身下危险地晃动了几下,“咔”地一声,饱经折磨的小椅子终于彻底散架了,男人来不及发出惊呼,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他很没形象地呲牙咧嘴爬起来,身上孩子们乱七八糟地喊着:“椅子坏了”“求成太重了”“是求成的错”。常守朱在一旁捂住嘴乐了。
“崔桑,你很有人气嘛!”
“多谢夸奖…|||”话说这椅子该不会要赔偿的吧?崔无奈地拍打着衣裳,这才注意到教室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看不要紧,他吓得赶紧站直身子。
“理事长?!”
禾生理事长在门口,一言不发,打量着教室里“其乐融融”的场面。
朱有些紧张地迎上去,禾生示意她到教室外讲话。崔赶紧埋头收拾残局,他认倒霉地想,这下铁定要自己掏钱赔椅子了,不仅如此,没准还会给领导留下不良印象。越想越觉得心虚。不过常守很快就回来了。
“那个……理事长说了什么了吗?”
“没什么,她只是问了问圣护在这里的表现。”朱显得有些疑惑。“看来这孩子不论过多久都是个焦点人物啊。”
***
5月的一个周末,和常守商量过之后,崔求成终于征得了泉宫寺家的同意,带圣护去拜访杂贺让二。在跟泉宫寺丰久联系的时候,崔感到对方对此事显得不太情愿,他费了一番口舌才让泉宫寺答应。
“那孩子没有什么病,”老人在电话里坚持说,“他只是好奇心有点旺盛而已。”
这样的态度令崔求成感到有些奇怪。如果用家长对自己孩子的过分信心或过分袒护来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有些父母很不愿承认自己的孩子患有精神疾病。但是,从泉宫寺的言行上也没看到对圣护充分的关心。他没有表示出希望一同去见杂贺教授的意愿。也许是已经认定圣护“不可诊断”,所以不抱希望了吧。
到了周六早上,崔求成在校门口走来走去,总担心圣护因为什么缘故没法从家里出来。直到看见泉宫寺家的轿车出现,他才松了口气。圣护跳下车,车子就开走了。
“早上好。”
圣护穿着连帽衣和短裤,斜背着一个西红柿形状的小挎包,哒哒地走到他身边。崔的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手机。
“咱们要去见的老师住在另外一个市里,所以得乘新干线过去才行哦。”
“就是说要和求成一起去旅行咯?”
“也可以这么说吧……”崔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看到圣护期待的微笑,他也不忍心否认了。“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嗯,因为很久没有去外面玩了,自从半年多之前的案件以来。”
“……”
关于那次绑架伤人的话题,崔一直不知该不该触及。他们并排沿着人行道去往车站的方向。崔求成愈发清晰地感到,自己对圣护的了解仍然是如此有限。每次跟他说话,总拿不准该从何处开始、在何处停止。只有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接近。
“我以为提起那件事会让你不快。”
“为什么?”圣护平静地说,“我又不是受害者。如果你很想问,就不用努力忍着了。”
男人想了想,“……还是算了。我打赌当初警察和法官都问过你无数遍了,我又不是他们。难得的旅行之前,还是想点开心的事比较好啊。”
“所以,为什么觉得谈那些事会让我不开心?”
“那样的话题一般人都会感到抑郁的。好吧,你不在一般人范畴……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无所谓了,你会自己告诉我真相的。我想等到那个时机。等到旦那自己愿意说的时候。”
崔低头清点着背包里的用品。圣护扭过脸望着他。
“再说,你做出那种事时的想法,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比起追究过去的你,我更在乎你现在的状况。”
不知是不是错觉,圣护的表情仿佛在阳光下起伏了一下。
“玩警察抓罪犯那时让你做我的属下是对的。你确实是个缺乏正义感的人。”
崔笑了。“的确呢。”
两人上了列车,圣护扒在窗边,对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显得很入神。崔求成坐在他旁边,又想起了另外的问题。“在泉宫寺先生家里过得开心吗?”
男孩没有马上转过身来。
“嗯。泉宫寺先生家里有很大的书库,有很多书可以看。庭园和果园也非常大。”
“是吗……”
“还养着两只很大的大狗,名字叫卡夫卡和洛夫克拉夫特。”
“啊、卡夫卡我知道!《海边的卡夫卡》里的那个……诶不对?”崔求成一边绞尽脑汁搜索着自己不算多的文学知识,一边在心里想,给狗起这名字,出去遛狗的时候怎么叫得出口啊??
不过,既然圣护这么说,他在泉宫寺家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泉宫寺年事已高,收养圣护大概是打算让养子继承家业的,按说不会亏待他。圣护并没有改随泉宫寺姓氏,这点却不知是为什么。
“泉宫寺先生应该很忙吧,他经常陪你吗?”
“有时候吧。”圣护简单地回答。他指了指崔的手机,“这个是新买的吗?”
“这个啊……是我买来元件之后自己组装的。别看我这样,在电子器械方面还算略有钻研。”
男孩摆弄着手机,发出“唔——”的感叹声。“求成很能干呢!”
崔的胸腔里呼地满胀起来。明明只是被小孩子表扬了而已。他为自己的这种高兴感觉而有些害羞。圣护把手机还给他,“有机会的话,想到你家里去玩呢。”
男人连连摆手:“我家可没什么好玩的,比泉宫寺先生的宅子差远了哦。”
“可是可以和求成玩嘛。”
“你喜欢跟我一起玩?”
“喜欢。”
崔求成忽然想逗逗他。“和狡啮君比呢?更喜欢跟我俩中的哪个一起玩?”
“嗯…………”
圣护低下头,露出一副郑重思考的表情。崔看着他难以取舍的样子一阵好笑,过了会才想起来话题被偏移了。
***
杂贺让二的家位于市郊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有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可以欣赏远近风光。杂贺看上去像个不修边幅的世外高人,眼镜后面的目光十分锐利。当他用这种目光扫描着圣护的时候,圣护凛然回视,抿紧了嘴唇。
男人点点头请他们进屋,视线一直没离开圣护。
来意已经在之前通过电话说明过,崔求成没再多言。杂贺整个人给了他一种不明觉厉的震慑感,似乎此人通过观察就能够发现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但崔认为他之所以对圣护的病例如此关心,并非出于热心,而是纯粹的学术兴趣。这样一来,圣护就是如同实验对象般的存在吧。以那孩子的敏感,必然在第一时间就能觉察到这一点。崔求成担心这是否会让圣护感到不适,然而圣护似乎也对杂贺很感兴趣,进屋之后一直显得很配合。
教授给他们倒了咖啡,之后就坐到沙发上,开始和圣护聊天。崔屏息凝神地坐在圣护身边,总觉得自己比小孩子更紧张。圣护并不怯场,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一副兵来将挡的模样,不需要他从旁支持。他只好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默默喝咖啡。
出乎他意料,杂贺向圣护问的话与圣护的背景几乎完全无关。杂贺没有询问圣护的家庭或者过去,也没有做什么专业性很强的检验,而是一直在问圣护一些看似对诊断没什么直接帮助的问题,诸如“你觉得我这间屋子怎么样?”“来这里的路上有什么让你觉得好玩的事吗?” 聊了一阵子之后,他又找了一本儿童趣味智力题给圣护做。等小孩很快地完成之后,杂贺便让他按自己的意愿在屋里随便去玩。
圣护参观了整座别墅,玩了玩主人收集的一些动物标本和模型,但最后选择了书房。小孩礼貌地征得教授许可之后,搬来椅子,站上去,开始把书架上的书抽出来。这时杂贺让二把崔求成叫到了一边。
“怎样,老师,明白圣护身上的问题了吗?”憋了半天的崔终于得到询问的机会。
杂贺托了托眼镜。“唔……很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小鬼。”
崔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结论。谁料教授沉思片刻,走到写字台前,从抽屉里掏出了两张纸片。“明天再来一趟吧。今晚你们就在这附近住下,我这有两张温泉旅馆招待券,给。”
“诶诶诶——!?可、可是……”
“虽然我经过初步的观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机会难得,还是想进一步地实验看看呢。你们先回去,今晚我会稍微做些准备。”杂贺的语气很平和,却透露着他已进入状态、谁也没法让他停下的顽固。崔低头看着不由分说递到自己手里的那两张招待券。
“那个,您的猜测是……?”
“等明天进一步确认之后再把结论告诉你。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明天我测试这孩子的时候,希望崔桑你在外面等着,不要陪同在场。”
崔求成讶异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我觉得我在不在场都没差别吧?”他疑惑地说,“为什么这样要求?”
杂贺露出心知肚明的笑。
“虽然你可能没察觉,但那孩子其实是在依赖着你的。是你在给予他安全感。所以我希望看看你不在场时他在我面前的表现。”
崔将信将疑,但既然杂贺如此坚持,要找到圣护的症结所在又只有这个办法,所以只好答应下来。从杂贺家出来后,他告诉圣护今晚要住在旅馆、明天才能回家,男孩显得很乐意。步履也活泼起来。他看着圣护那像尾巴一样甩来甩去的发梢,脑中仍在回想着杂贺让二之前的话。
***
“怎么了?”
圣护盯着面前的碗,不肯动筷子。“我不喜欢吃蛋。”
“不要挑食。小孩子得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再说煎得半熟的鸡蛋可是人间美味哦……”
“那给求成吃好了。”
小孩有些费劲地把煎蛋夹起来,放到了崔求成的碗里。崔叹了口气。
“我说旦那,你爱吃蛋糕吧?蛋糕里面的成分也有蛋啊。所以你不可能不爱吃蛋的。”他又把蛋放回圣护碗里。“喏,快尝尝吧,很好吃哦。”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不能类推。”圣护向上觑着他,有些撒娇的意味。“你要是把它做成蛋糕我就吃。”
男人故意板起面孔。“不行,不要任性。”
圣护眼睛闪亮地盯着他。崔在心里默念,绝对不能因为心软而妥协,否则今后肯定会被这小家伙控制得更牢。两人僵持了一会,圣护见他决心已定,只好拿起了筷子。
“……”
小孩扁着嘴,委屈似的小口小口吃着煎蛋。崔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心想,毕竟还是有像普通小鬼一样的地方嘛。
给泉宫寺家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晚餐之后他们便在附近四处闲逛。这里的郊区风景秀丽,满山青翠四溢,崔领着圣护逛了商店街,给他买了冰淇淋吃,然后两人一起爬到了山坡上坐在神社前的台阶休息。天逐渐黑下来,大地透出暖暖的气息,圣护很乖地靠着他坐了一会,提出新的要求:
“晚上睡觉之前能念书给我听吗?我从杂贺老师那里借了一本。”
“……”崔立刻想起了上次在班里念童话书时的糗事。“你自己读比我读得更好吧?”
“所以你更需要多加练习。而且我也有不认识的词。”
崔求成压力很大,纳闷为什么出来玩一趟也会变成补习课?随后想起他并不是来玩的……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将和圣护在一起的这趟旅行当做了真正的游玩。
话说回来,自己既不是他的家人又不算他的老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多想无益。回到旅馆,崔先带着圣护去泡了温泉,温泉很舒服,换做平时他基本没机会悠哉地享受这种待遇。泡完出来,他见圣护也穿上了旅馆给孩子准备的小号浴衣,正等着他来帮忙系腰带。崔跪下去给他把腰带打好,又把他柔软的头发从领子里顺出来,用梳子梳理了一遍。两人回到房间,圣护高兴地扑到榻榻米上的被褥里。
“来到新的地方,觉得很新鲜吗?”
小孩眯着眼睛,含糊应了一声。崔在他身边躺下来,舒了口气。“刚转到特教班来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兴奋。”
“求成呢?你是外国人吧?刚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觉得新鲜吗?不如给我讲讲你从前的故事吧。”
那对明亮无比的金色眸子一闪,视线清晰冷澈,犹如洞悉万物的猫。崔侧过脸看着圣护,过了一阵又仰头看着天花板,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他说:“还是给你念书吧。”
拿过圣护借回来的那本书,崔求成傻了眼。
“我说旦那,这个会不会有点太……?”
“什么?”
“不,没什么。”
念“睡前故事”的过程中,崔隔一阵就会看看圣护。他中间喝了好几次水,上了一回洗手间,换了许多次姿势,然而每次去看圣护,都发现小孩仍在很精神地听着。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圣护目光炯炯注视下他只得不停地念下去。
“‘社会进化的这个阶段,最高权力往往趋于落入那些具有最敏捷的智力和最无耻的心地的人们手中。如果比较一下他们的诈骗行为所造成的危害,和他们的聪敏所带来的好处,我们会发现好处大大超过危害……因此,就巫术成为公共职务而……’”
到后来,崔求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了。他嗓子冒烟,眼皮也沉重得直打架,最终实在撑不住栽到枕头上。
“旦那,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吃鸡蛋了,所以求你放我一马,别再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了……”感到有双小手在摇晃着自己,崔喃喃着。
“别睡,求成。再念一会吧。”
“……”他拼命抬起眼睑,圣护挪近他,揪着他的头发。“我不想睡觉。每天只睡3小时就可以了。”
3小时?!救命!“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啊啊……抱歉……”
圣护还是缠着他不放。时间已过半夜,崔无计可施又困得要命,翻过身去背对着圣护,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意识的朦胧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圣护的攻势似乎弱了下来,在渴睡中,崔感觉到一阵几乎是舒适的抚摸。
“呐,那晚在停车场,你带着一个女人回家,是想让她这样摸你吗?”
清晰地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崔猛然间醒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搞不清那是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听到的。房间里灯还开着。他赶紧坐起来寻找,却见圣护已经在一旁睡着,小孩子睡颜安好,蜷着身子茫然无知。他的心仍然剧烈地跳着,脑中有些混乱,摸出手机看表,已经是深夜三点。
崔给男孩盖好被子,自己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那句话应该不是幻觉,但却再次点燃了他心底埋藏许久的怀疑。他想起了圣护坐在停车场车里时的样子。想起了圣护对御堂的玩偶无意识做的那些动作。想起了神月老师把圣护叫做“小妖精”。想起了圣护在兔子笼前说的话。想起了圣护不愿意睡觉。一直有什么不对劲。他能感觉到,但始终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猜测。
然后他又想到了关于过去的话题。圣护让他讲讲他从前的故事……从前,从前有什么好讲的呢?也许这个孩子真的是化作人形潜进这世界来的某种狡黠的生物,在金色的瞳孔盯住他的时候,就已经了然看透他二十年来空虚的人生?翻江倒海的不舒服感觉之上,又增添了一丝说不出的疼痛。在相遇之前,他们都各自走过了怎样幽暗的路啊。
***
“我给他重新做了一次比较严格的智商测验。”杂贺教授说。“按得出的分数换算之后,他的智商大概在180左右。”
“也就是说?”
“这孩子非常的聪明。可以说在所谓的天才范围内。大概上万人里面也没有一个。记忆力超常,观察力和理解力也相当好,在我给他出题的时候,他几乎能从我的脸就判断出自己是否答对了,即使我什么都没说。”
崔透过落地窗眺望着屋外。圣护一个人在庭院里玩耍,小孩把鞋子脱在一边,光着脚站在池水里,时不时朝这边瞥过来,像是想知道大人们在说些什么。
“但是,像这样的小孩,思维也确实会有常人难以理解之处。一方面的超常,实际是一种不平衡,有时会导致他们在人格上的畸形。过于强劲的天赋就好比一只难以驯服的狗,牵着这只狗,他们会被拽得跌跌撞撞。当然,这并非绝对。以我这两天观察的结果,圣护没有那些显性的精神病症,而且由于他极为擅长演戏,又对我全副戒备——崔桑你不在的时候尤其如此——所以我看到的更多是他在注意力集中时的表现。”
崔求成无言地点着头。他在等待着杂贺的结论。
“然而仍然有一些迹象可以被发现。从让他指认词汇的测试中,还有我故意用娃娃之类玩具给他的一些暗示中,我看到了他的某些反应……”
杂贺让二沉默了片刻。
“他有没有遭遇过什么变//态的事情?……我直接点说吧。这孩子是否受到过性//侵//犯或者性//虐//待?”
TBC
*我相信狗狗卡夫卡的名字来源于卡夫卡,而不是《海边的卡夫卡》里的卡夫卡(别闹
*老崔被迫读的书是弗雷泽《金枝》,一本人类学著作。(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故事的
*关于社会背景的设定比较模糊,虽然按这章的感觉是日本,但特教的设定和老崔的移民待遇又模仿了美国,总之是没怎么去严谨地设定这方面_(:3√∠)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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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千零一页06 你所不为人知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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