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011章：下一个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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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下一个旅程
随着埃文狠狠地给了犯罪嫌疑人一下，紧跟其后的警员们立刻一拥而上，死死压制住拼命挣扎的矮小训犬师凯奇·雷曼，丝毫不顾他口中的污言秽语。
雷克探长动作干脆利落，迅速给他铐上了手铐。
“You have the right to remain silent, but every word that you say will be held against you in court.（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法庭上的证供。）”雷克探长说着，示意身边的年轻警员将凯奇·雷曼押上警车。
其他警员也各司其职，有的仔细收集证物，有的拍照存档；随队而来的医生发现伤员后，立刻提着急救箱上前检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高登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疲惫。但当看到霍奇握着枪，一脸警惕地走来时，他脸上立刻恢复了惯有的严肃表情，仿佛那丝疲惫从未出现过。
“你这边什么情况？”霍奇问道。
“犯罪嫌疑人还没来得及行凶就被抓了，那边那个小子吃了点苦头，但应该没大碍。你那边呢？”高登说着，朝布雷斯的方向指了指。
“正好碰上。”霍奇低声回答。
“你开了枪？”随着霍奇走近，高登闻到了熟悉的硝烟味。
“那条狗过于凶悍，已经构成主动袭击。”霍奇承认道。当时凯罗尔跌跌撞撞地在树林里奔逃，那条恶犬眼看就要咬到她，霍奇根本来不及多想就扣动了扳机。
一击命中要害！
这让跟随的年轻警探们惊讶不已。树林视野不佳，恶犬距离凯罗尔又太近，移动靶本就难打。霍奇这毫不犹豫的一枪，充分证明了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年轻探员，枪法是何等精准。
“接下来就看他肯不肯交代了。”高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埃德蒙，那家伙还是不肯开口。”从审讯室出来的老警察，郁闷地靠在墙上，接过雷克探长递来的烟点上。
两个老烟枪躲在楼梯间吞云吐雾，一时间只有烟头明灭的火光闪烁，两人都沉默着。这段时间连续发生的两起连环杀人案，让警署上下人仰马翻，好在有BAU的技术支援，大大加快了结案速度。
但总不能事事都依赖BAU吧？
然而现实却给了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沉重一击。不同于前一个“夜莺刺血者”，进了警局就像进了演播厅，不用问就慷慨激昂、喋喋不休地表演着血腥暴力的供词。
这次的儿童虐杀案凶手，凯奇·雷曼，从被塞进警车开始就一言不发。
“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老警员疲惫地问。
雷克探长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用力摁在金属灭烟盘上：“现在可不是服输的时候，得把年轻人那套本事学过来才行。”
沿着楼梯走了几步，埃德蒙·雷克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蹬蹬蹬跑回老警员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中透出欣喜：“老伙计！你之前说在警署门口看到了凯奇·雷曼养的那两条狗？”
雷克探长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惊得老警员差点被烟灰烫到裤子：“是，是啊？怎么赶都赶不走，不过已经通知动物管理局的人来抓了，别在意。”
“别啊！它们可有大用处！”说完，雷克探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紧接着，老警员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雷克探长像变戏法一样，连哄带骗地把那两条狗带进了审讯室。
果不其然，任审讯员费尽口舌也撬不开嘴的凯奇·雷曼，一看到Fast和Caesar，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松动了，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想要亲近它们。奈何雷克探长就是冷着脸不松开牵引绳。Fast可怜巴巴地绕着雷克探长的腿转圈，成功地把他“绑”在了原地。
雷克探长严肃的表情差点破功，旁边的审讯员也毫无眼力见儿。
最终，还是雷克探长自己动手解开了牵引绳。原本以为凯奇会就此崩溃开口，没想到他竟是个习惯了沉默的人。你想和他比拼定力？他会用行动告诉你什么叫沉默是金。
“咳。”雷克探长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你知道它们是从哪儿被我找到的吗？”
凯奇没有反应，眼神依然死死粘在Fast和Caesar身上，那目光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雷克探长知道火候还不够，继续添柴加火：“听说这两条狗，从你被逮捕押上警车那一刻起，就一路追着我们的车跑。我本以为这里离州学院那么远，不会再见到它们了。结果今天一早，我们的人就在警局门口再次发现了它们。在你拒不开口、沉默对抗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它们一直守在那儿。”
“因为它们的主人还关在审讯室里，因为它们脖子上没有项圈和牵引绳，所以很快就有人举报。动物管理局的人接到消息就来了。等我得到消息冲出去时，”雷克探长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凯奇的反应，“它们俩已经被塞进了笼子，正往管理局的车上抬。”
“不！”凯奇猛地激动起来，身体前倾，“你们不能！它们很乖，不咬人的！”
“但现在，你已经无权决定它们的去留了。”雷克探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杰森，继续审讯。”
审讯员为难地看了看雷克探长，拿起记录本，准备从头开始念问题。本以为又是一次徒劳的单方面疲劳轰炸，谁知，凯奇竟然开口了。
“姓名？”
“凯奇·雷曼。”
“年龄？”
“43岁。”
……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凯奇·雷曼仿佛认命了一般，心思全在他养的那些狗身上，对审讯员的所有提问供认不讳。在供认杀害第一个受害者的动机时，凯奇情绪激动，强烈指责那些肆意伤害小猫小狗的孩子是“不懂是非的小恶魔”。
但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罪行的交代，他的语气又渐渐变得麻木。
对于那些被他杀害的孩子，他毫无悔意。他挑选目标的标准，仅仅是那些孩子表现出了对小动物的不友好，有时仅仅是因为某个孩子的长相，酷似当年导致他最心爱的老狗被处死的那个孩子。
“埃文·威廉姆斯并不符合你的目标偏好，”雷克探长突然插话，一直问话的审讯员也停了下来，“为什么你会跟踪他，并选择对他下手？”
“Who is Evan？”凯奇面无表情地反问，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就是被你绑架后关在棚屋里的那个十四岁少年。”雷克探长描述道。
“我，并没有想伤害他。”出乎意料，凯奇竟然记得埃文。要知道在之前的供述中，即使审讯员把受害者的照片摆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来。难道是因为埃文是最后一个？还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
“我没有想伤害他。”凯奇再次重申，并补充道：“他来过狂欢节很多次，在我的热狗摊前。他会和Fast玩飞盘，让Caesar表演算术……他吸引了很多孩子，Fast和Caesar都很开心能再次表演，虽然不是正式的舞台……”
“但我诱拐那个黄头发小鬼（受害者，安迪·斯威夫特）时，肯定被他看到了，否则他不会多次出现在我的热狗摊前。等他再次出现时，他看我的眼神里有怀疑，我知道他不能留了。”
“我跟踪了他，看到他走向了电话亭，我担心他要报警，所以我袭击了他。”
看到凯奇的情绪似乎有进一步低落的迹象，雷克探长步步紧逼地追问：“但是，据埃文在笔录中所述，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这么长一段时间，你为什么没有把他灭口？”
“我把他带到棚屋后，我想杀了他，但我看到……”
“我看到Fast叼着它最喜欢的球，蹲在了那个小子身边。”随着凯奇的交代，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瞬间。他手中的刀即将刺下，却看到了Fast眼中纯粹的期盼，它那么希望那个孩子能陪它玩球。
“所以你只是绑着他，却没杀他？”这下连审讯员都感到惊奇了。竟然有凶手会因为顾虑一条狗的情绪，而放过一个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人？
凯奇没有再说话，审讯到此告一段落。他很快被带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冰冷的铁窗。
只是在离开前，Fast和Caesar给了它们这位犯下大错的主人最后一个湿漉漉的吻，仿佛它们已然明白，这将是诀别。
“或许在他眼里，狗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而我们不过是背景板。”雷克探长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审讯椅，对脚边的两条狗低声说：“我给你们找个新家吧。”
至少会比这个主人靠谱。
还没等雷克探长行动起来，某人就自投罗网了。
“雷克探长，我想好了，我要收养Fast和Caesar。”埃文看着雷克探长，语气异常认真，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坚定。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布雷斯，似乎在寻求支持或确认。
布雷斯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手臂自然地搭在埃文肩上，对着探长咧嘴一笑：“没错，探长。我们左手俱乐部的成员会一起照顾它们，保证让它们吃好喝好玩好。”他边说边轻轻捏了捏埃文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鼓励和同盟的信号。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它们，它们都是好狗。”雷克探长看着两个少年并肩而立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将手中的牵引绳郑重地交给埃文，又顺手揉了揉埃文浓密的黑发，“唔，手感不错。”他打趣道。
“那是当然的！”
埃文欢快地答应着，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揉起了Fast毛茸茸的脑袋。Caesar也凑过来，用湿凉的鼻子蹭了蹭埃文的手心。布雷斯也蹲下来，笑着挠了挠Caesar的下巴，两只狗立刻兴奋地摇起了尾巴，在新主人身边打转。
“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雷克探长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厚厚一沓装订好的纸张，递给埃文，“这是凯奇……托我转交给你的养狗须知。你仔细看看吧。”
埃文懵懂地接过这本“秘籍”，翻开第一页还带着好奇，但随着目光下移，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极其精彩，眉头渐渐拧成了疙瘩，嘴角抽动着，最后忍不住哀嚎出声：
“什么？！为什么还要自制狗粮？！还要每天三次梳毛？还有……还有情绪安抚训练表？！”他抬头看向雷克探长，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坑了的控诉。
一旁的布雷斯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他扶着膝盖，好容易止住笑声，用力地拍了拍Fast和Caesar的脑袋，想起了埃文的手艺，语气充满了同情和调侃：“嘿，伙计们，以后的日子……活得坚强点啊！”
埃文看着手里那本堪比专业训犬教材的秘籍，又看看身边两个笑容灿烂和眼神无辜的家伙，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把手册小心地收好，重新握紧了牵引绳，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无比坚定：
“行吧，坚强点就坚强点。走了，Fast！Caesar！回家研究你们的皇家御膳去！”
“汪！”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011章：下一个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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