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妖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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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又是难得的四人相聚。
这次好女没有抚琴，而是坐在桌边饮酒。
当歌平时总是一副娇羞的样子，不怎么主动开口，她总用无辜纯良的眼神看着别人，等别人来问她话。
孟京城想问得问题早就问过了，对当歌就没那么好奇，所以今夜他就没有拉着当歌说话。
倒是好女难得开起口来。
她对孟京城说：“我最近遇到个奇怪客人。”
“有多奇怪？”
“他穿了很多层衣服。”
“怕冷吗？”
“应该不是，我倒觉得他更像是怕光，因为他不仅穿得多，连头脚也包起来了。”
“他不会是个麻子吧？所以不敢见人？”孟京城胡乱猜测道。
好女淡笑，说：“你竟会乱想。”
孟京城说：“你还笑，万一他真的皮肤有什么问题，你就不怕他把病染给你吗？”
“没有，他皮肤很正常。”
“哦，那这个客人有什么奇怪的，不就衣服穿多了点。”
“可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怀疑，他是妖怪。”
孟京城“噗”的笑出来，说：“何出此言？”
“我摸到了他的尾巴。”
孟京城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好女斜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想否认那是尾巴？”
孟京城知道好女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尾巴，什么不是尾巴，所以他收起玩笑的表情，问：“多长的尾巴？”
“挺长的，有胳膊那么长，而且很粗，还毛绒绒的。”
“你不是做梦吧？这么玄幻。”
好女沉默片刻，像在仔细思索。最后她说：“我也说不好，那尾巴只出现了一次，就消失了。不过后来我又见到一次他的耳朵，也是毛绒绒的。”
“……我被你勾起好奇心了，无缘无故的，你总不至于产生幻觉吧？”
“谁知道呢。”好女问孟京城，“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我总觉得他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是哪里，也许你看了就知道了呢。”
“这样好吗？怎么看？”
“近来他每隔一天就来醉忘生过一次夜，来了就会找我。明天正是他来的日子，到时候你藏进我房间，等他熟睡了，你就爬出来抓他。”
孟京城说：“怎么讲得跟偷情似的。”
好女哼一声，说：“哪来的情，他每次来，都叫我抱着他睡觉，我跟哄孩子似的。”
孟京城还是说：“这不好吧？他不是你的客人吗？得罪了客人，被老鸨知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你不是有钱吗？他又不是什么大官，有什么事情是银两摆平不了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我好好的银钱，自己留着不好吗？”
“你不想见识一下妖怪什么样子吗？”
“就算是妖怪，抓到它又怎样，它要是不现形呢？”
“所以我才找你啊，你把它严刑拷打一下，让它现形给我们看。”
孟京城一时沉默，好女目光灼灼地看着孟京城。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寂静。
“现形之后呢？你们打算做什么？”
循声望去，发言者正是当歌。
孟京城把视线落在好女脸上，问：“对啊，现形之后呢？你继续搂着它睡？”
“可以啊。”好女说，“它毛绒绒的，我想搂着它原形睡，也许它也愿意呢。”
“那你干嘛不干脆直接跟它说？”孟京城问。
好女叹口气，说：“它不理我啊，根本不跟我说话。它又是我客人，我总不能对它不客气吧？”
“我也是客人啊，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客气？”孟京城抱怨。
“你不是我相公吗？”好女打趣他。
孟京城也想起来自己曾叫好女老婆这件事，不过那是以前了，自从好女跟人睡了以后，孟京城就没那么叫过了。
“好吧，”孟京城妥协了，“听老婆的。”
好女满意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期间留意到当歌正幽幽地望着自己。
好女哼了一声，问当歌：“你看我做什么？”
当歌怯怯地说：“姐姐，你要不要搂着我睡呢？”
孟京城一口酒差点喷到果盘子里。
“神经。”好女翻了个白眼。然后她像是不解气一样，接着说，“我还搂你，我不打你就不错了。”
“你对当歌怎么比对我还凶啊？”孟京城看笑话一样问。
当歌也一副委屈的样子，拿眼偷瞄好女。
好女一见当歌这副情态，更觉不耐烦了。她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一看见她，就莫名觉得生气，简直想打她。”
“你不会有施虐欲吧？”孟京城看看当歌，忽然发现当歌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挺……惹人怜的，同时受好女启发，孟京城也觉得当歌似乎很能引起别人的施虐欲。
孟京城收回看当歌的视线，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头脑不正常了。
他看看陶花，陶花像个只会机械性饮酒的摆件一样戳在那里。
孟京城戳了戳陶花，想通过他的反应判断他是不是喝醉了。
陶花将视线落在孟京城脸上，没说话。
于是孟京城知道了，这是还没醉 。
如果他醉了，他的目光不会这么聚焦，也不会不吭声，毕竟现在的醉酒陶花是个进化版的，会用“嗯”来回应一切的家伙。
孟京城说：“你看一眼当歌。”
陶花就看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孟京城。
孟京城问：“有什么感觉？你会想欺负她吗？”
“不会。”
孟京城只好继续反思自己了。
却听陶花说：“倒是有点想杀了她。”
屋内三人都将视线投向陶花。
还是孟京城打破沉寂，说：“陶子，你也学会说笑了。”
好女说：“杀她倒也不至于。”
当歌只凄楚地垂下头，以圆扇遮面，孟京城看见当歌的泪珠子砸在了圆扇上。
孟京城冲陶花举杯，说：“喝酒，喝酒。”
直到陶花醉了，孟京城背着他跑路。
孟京城边走边想，现在的陶花酒量见长，真是越来越难醉了。
幸好他现在包夜，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第二天，夜。
孟京城和陶花藏在好女房间的衣柜中。
陶花坐在柜子的左边，孟京城坐在右边，两人脚尖抵着脚尖，互相打瞌睡。
也许是柜中太黑了，很容易让人入睡，孟京城额头贴在膝盖上，真的沉进梦里。
孟京城正做着梦呢，被陶花推醒了。
他一睁眼，眼前黑的，孟京城一时忘了自己在哪，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呢。他刚要扑腾起来，就觉得膝盖被什么盖住了。
孟京城伸手去抓膝盖上的东西，便抓到了陶花的手。
孟京城奇妙地认出了是陶花的手，也许是从那手决绝地甩开他的动作中认出的。
同时孟京城也想起前事，忆起自己打算做什么，他立刻不动了，侧耳贴在柜门上细听。
外面静悄悄的，一丁点动静没有。
孟京城悄声问陶花：“妖怪来了吗？”
陶花说：“来了。”
孟京城眼睛一亮，轻轻推开柜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