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捉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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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门开了一条缝，孟京城透过这条缝往外看。
好女房中留了一盏灯，柜子正与床榻隔灯相望，所以孟京城一眼看到床上熟睡的两个人影。
留待深夜熟睡后再出来抓妖是好女的主意，按她的经验，妖怪在熟睡后的后半夜更容易露出马脚。
孟京城走出柜子，蹑手蹑脚来到桌边，端起桌上灯盏。
灯将孟京城的影子投在身后陶花身上，陶花被影子完全遮住了。
孟京城提灯来到床前，举灯探看，就见好女怀抱一人形物体，正在酣睡。
孟京城将灯照在物体上，那物体完全裹进被子里，头脚都没有露出来。
因为头部附近被好女的胳膊压住了，孟京城就来到脚边，将被子轻轻掀起一角。
一簇毛绒绒的东西忽然从被子里膨了出来。
孟京城被吓得抽了一口凉气，灯盏一阵乱晃。
毛绒绒似乎也被吓到，倏地缩回被子中。
既然你也怕我，那我可就胆肥了。
孟京城一手提灯，一手直接摸进被子里。
被子里似有一条长蛇不停游走躲避，孟京城追得兴起，一路从床尾摸到床中，凭着直觉，一把掐住尾根，猛地将其揪了出来。
一阵尖锐嚎叫响起，有什么东西上下翻卷，腾空一窜，猛地扑向孟京城的面门。
孟京城感觉胳膊上像被斧子重重劈砍了一下，他的胳膊一下子就弯了，手中灯盏也失手摔在地上。他另一手也松了力气，其上抓握的东西自然也挣脱了。
那东西一跃跳到孟京城肩膀上，对着孟京城的脖子露出獠牙。
正待下口，它眼珠一错，猛然发现孟京城身后的陶花。
然后它就定住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它定住，孟京城才有机会伸手将它从自己肩膀上打下去。
那东西嗷呜一声，转身便往外窜。
陶花忽然平地跃起，如猎豹般也窜了出去。陶花落脚之处，恰在那白色凶物之后。凶物的尾巴发出“吱嘎”一声，原来是陶花的两只脚稳稳踩住了凶物的尾巴，有血迹立刻印染在地面上。
凶物悲惨嚎叫，回身便咬。
陶花弯身，稳准狠地掐住凶物外露的一颗獠牙，顺势往上一掀，獠牙便被陶花掀下来了。
凶物又是惨呼一声，却不再凶了，反而像被打了的狗一样，跪坐在陶花脚边，颤着身子，不停冲陶花作揖。
陶花丢弃手中獠牙，捏住凶物剩下的那颗，只一下，獠牙便齐根断了。
这次凶物揖也不作了，断气了一样趴伏在地上，身子不停打颤。
陶花抬起脚，不再踩它的尾巴，然而它也没跑，依然趴在那里发抖。
屋内重新亮起光，是好女将灯捡起，点燃，然后提着来到孟京城身边。
地上一串淋漓血迹，都是凶物的獠牙带出来的。
此时它嘴角淌血，嘴边白毛血染一片。
孟京城查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势。他胳膊上的衣服被划破了，掀起衣袖，能看到胳膊上三道血痕。血痕深可见骨，一些皮肉翻卷着，粘在衣服上，痛得孟京城嘶嘶抽气。
好女也没想到妖怪这么凶，她将灯摆到桌子上，找来干净布料和药粉，替孟京城包扎了。
见妖怪老实下来，好女来到陶花身边，弯腰向地面查看。
地上趴着的，是一只白毛狐狸，个头跟狼差不多大，骨瘦如柴的，身上最胖的部分就是尾巴了，不过估计也是虚胖，都是毛罢了。
狐狸察觉到有人接近，它眼珠上移，窥视来人。见是好女，狐狸的嘴巴向两侧咧开，似在微笑，同时嗓子里发出咿咿之声，乍一听仿若婴儿。
好女后退了一步，回头看孟京城，问：“你打算怎么收拾它？”
孟京城闻言走过来，探头一看，道：“原来是条狐狸。”
孟京城看看陶花，见陶花好好的，心下觉得宽慰，同时又觉得陶花厉害，他笑着问陶花：“你啥时候背着我学武术了？”
陶花说：“没学。”
“那你动作那么快，比妖怪还快。”
“本能。”
孟京城笑了笑，重新看狐狸，对它说：“你长这么大，你的皮子应该够我做两条围脖了吧？”
狐狸不出声了，也不抖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不是在装死。
孟京城用脚碰它，它像一件摊在地上的衣服一样，被脚推着凹出一个弧度。
孟京城诱哄道：“你说句人话来听听，我高兴了就不拿你做围脖。”
狐狸脑袋微抬，耳朵向后垂，眼珠左右缓慢移动，发出声音：“救我。”声音好似女人。
见孟京城没什么反应，狐狸侧头躺在地上，半睁着眼，嗓音沉哑。
“救我。”听着如同一个老人。
孟京城像听口技一样，稀奇地盯着。
狐狸弓着身子缩成一团，抬起两爪将嘴巴一掩，细声细气叫：“救救我，救救我。”这回是孩童的声音。
“好了好了，”孟京城止住它的表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狐狸从孟京城的语气中听出生的希望，它四脚在地面一撑，立了起来，然后它走到孟京城脚边，绕着孟京城的腿打转。狐狸身子紧紧贴在孟京城小腿上，它从孟京城的右腿外侧，绕到右腿内侧，又贴着左腿环绕。
狐狸一边绕腿，一边嘴里断续地发出“嘻”“嘻”之声，似在表达欢喜。
孟京城感觉腿都被它绑住了，他伸手捏住狐狸的后脖子，狐狸就停下来，回首伸出舌头舔舐孟京城的手腕。
孟京城挠了挠狐狸的下巴，说：“这不挺乖的吗？刚刚咋那么凶，命差点栽你手里。”
狐狸又咧开嘴角，弯着眼睛不停冲孟京城点头。
孟京城回头，笑着对好女说：“你要的原形，还不收走。”
好女说：“不要了，送你。”
孟京城看狐狸，问它：“你总来找我老婆干嘛？”
狐狸身后的尾巴甩了甩，轻声细语说：“找尾巴。”
“我老婆是你尾巴？”
狐狸继续甩尾，没有回答。
孟京城看着那摇动的尾巴，问：“你尾巴不是好好的吗？”
狐狸说：“九条，没了。”
孟京城问好女：“你偷它尾巴了？”
好女瞪眼。“怎么可能？我有那时间还不如偷人。”
“难道你是它的尾巴成精？”
“是个鬼。”好女驳斥道。
“它可能顺着气味来的。”陶花开口。
“嗯？”孟京城不解。
陶花说：“这是九尾狐，它尾巴被人夺了，来寻仇的吧。”
孟京城看着狐狸，问它：“尾巴也能被人夺吗？”
狐狸微微笑着，并不回答。
“它仇人跟你有关？难道是你恩客？”孟京城问好女。
好女毫无头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