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吓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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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终于笑够了，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平静。
孟京城看到陶花眼角那个桃花印记鲜红地一闪，它的颜色似乎更深了。
陶花朝孟京城走来，低头俯视他，问：“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吗？”
孟京城像个傻子一样仰头看着陶花，并且还问了一个傻问题：“你要杀了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陶花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然后他又是一笑，说，“哦，我明白了，你以为我是个杀人狂魔。”
陶花垂着眼睛看孟京城，语气平平地问：“我很像吗？”
孟京城没有回答。
陶花微笑，他俯身拉住孟京城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走吧，”他说，“我带你去见识杀人狂魔。”
孟京城被陶花拉着下山了，他听见身边的陶花自言自语：“今天是个好日子呢，一夜杀两个。”
孟京城像个傀儡一样麻木地听着。
他们来到一处低处偏僻的院落，孟京城对这户人家有一点印象，好像是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的后生，叫张生的。张生家只有他和一个耳背老人共同生活，平时生活比较拮据。孟京城偶尔能在秋实春华见到张生，通常都是张生同窗请张生去吃饭的。
陶花直接将大门推开，走进院子。院里只有两间屋，一左一右两扇门，左边那屋黑着，右边那屋却亮着灯。
两人来到亮灯窗边，陶花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孔。
陶花先往孔里看了看，然后他收回视线，在孟京城那边也戳了一个孔，并示意孟京城看。
孟京城将眼睛凑过去，室内景象便一点点在小孔中放大了。
屋内有两人，除了孟京城所认识的那个张生，另一个竟然也是个熟人。
当歌。
孟京城的心下意识收紧了，也许是屋内气氛诡异，孟京城隐约觉得当歌看起来怪怪的。
当歌是背对窗口而站的，张生则坐在当歌对面的床铺上，此时张生双眼迷离，神智似乎不是很清醒。
当歌举起一个瓷碗，似在喝水。
她喝水的样子也怪，嘴巴叼住瓷碗边沿，仰头，碗中水立刻全洒她脸上了。
她有些不高兴地将瓷碗吐到了地上，瓷碗立刻摔得稀巴烂。
她蹲到地上，伸出舌头在地上舔舐泼洒其上的水滴，等舔完了，她重新站起身来，两臂却像狗一样垂在身前。
她就保持着垂着手臂的姿势，忽然开始舞动起来。
她在跳舞。
她的双脚很轻盈，跳一下，腾空几秒，像片叶子一样飘飘荡荡地落下来，同时一件衣裳也从她身上飘落了。
她跳得越久，身上剩下的衣服就越少。
她的舞步诡异飘忽，身躯的延展方式也有些怪异难测。
然而无论做什么动作，她似乎总在将敏感部位露给离她不远的张生看。
张生的神情越发痴狂起来。
到最后，当歌已经光成了一道刺眼的白影，在她旋转扭动之时，孟京城发现了她没有胸，他发现当歌根本不是女人。
当歌以他男子之躯，覆在张生上方。
孟京城听到当歌低沉暗哑的声音：“喜欢我吗？”
“喜欢……”声音迟缓迷离。
“愿意为我而死吗？”
“愿……意……”
当歌开始贴着张生舞动。
孟京城听到张生呜呜鸣叫。
孟京城看得脸热，他收回视线，去看陶花。
陶花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了孟京城一眼，便伸手往孟京城头上一按，强迫他继续看。
孟京城不明白陶花的意图，他早就忘了陶花说得那句“带你去见识杀人狂魔”了，他现在脑中满是旖旎，尤其自己喜欢的陶花还在自己身边。
孟京城的眼神漂浮在屋内，不敢细看，屋内声音却源源不断刺激着孟京城耳朵。
没一会儿，那声音猛然变调，由低沉转为凄厉，等孟京城回神时，他就发现凶案已经发生了。
白惨惨的当歌忽然灰了，他全身扭成一个尖嘴猴腮的灰毛形状，身后则炸起九条硕大尾巴。
那九条尾巴中，八条都是纯白之色，只有最下端一条比较细短的是灰毛，那灰却与当歌躯体的颜色一致。
当歌开始舒展身体，发出餍足的说不清是笑还是哭的声音。
九尾起伏间，当歌的身形接连变幻，一会儿有毛，一会儿无毛；一会儿似人，一会儿似畜。
看起来很不稳定。
终于，竖在空中的尾巴落了下来，当歌长久的哼叫也止住了。
尾巴们像幻影一样由明转暗，当歌的人体之形也开始变得清晰实质。
当尾巴彻底消失之时，他四脚着地转过身，视线一下子钉到了孟京城的眼睛上。
孟京城吓得后退，但他还是隐约看见当歌摇动四肢朝自己走过来了。
孟京城惊惶地去看陶花，陶花直直站在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时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孟京城循声看去，他先是看到一只手，然后是另一只。
当歌的头探了出来，朝孟京城张望，接着，他整个人都爬了出来。
孟京城跟当歌对上了视线。
当歌抬起一只胳膊，一边舔手腕，一边盯着孟京城。他用一种不男不女的声音问：“喜欢我吗？”
孟京城没有搭腔。他的心神还停留在屋内的尸体之上。
当歌放下胳膊，侧过身体，用一只眼睛斜看孟京城，他以男人的声音问：“愿意为我而死吗？”
这个声音，跟陶花的声音极像。
孟京城的心颤了颤，他当然不会回答当歌。
当歌毫不在意地笑了。
他爬到孟京城脚边，在孟京城的小腿附近嗅了嗅。
孟京城下意识往身后退去，一直退到陶花身前。
当歌看看孟京城紧贴陶花的样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蹲坐在地上，媚媚地问：“我吓人吗？”
孟京城僵着脸没说话。
当歌也没有等孟京城回答。他转过身，一边离开，一边回头对孟京城说：“更吓人的，就在你身后呢。”
语毕，当歌原地化作一条灰狐，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夜中。
孟京城身后的陶花迈动脚步，走入屋内，拖起房中尸体，便往外走。
孟京城机械地看着陶花将尸体往桃源山的方向拖去，这次他没有跟着，直到看不见陶花身影，他才转身往家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吓人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