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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梦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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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了解离殇的思想进化程度和爱心值，期待尽量从多方面了解他的内心想法，再结和他的黑化治愈值，给他拟个适合的治疗方案。凌月准备了好几个问题来对他进行测试。
凌月拿着毛笔宣纸，一脸严肃地坐在离殇的对面：“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离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作为一个热情友好的人，如果一个陌生人对你报以友好微笑，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
手一颤，墨汁在纸上留下一大坨墨迹：“······为什么？”
“他莫名其妙对我笑，不是有毛病，就是对我有企图。”
“如果你看到有人欺负弱小，身为一个正义人士，你会怎么做。”
“······全部杀掉。”
猛地抬头：“为什么？！”
“他们碍我眼了。”
摔笔，凌月拍案而起：“没办法问下去了！！！”简直没救了！思想还是如此没节操，即使怨气淡了，还是有时刻反弹的危险啊！
“少年，收拾好我给你买的零食，跟我出门。”
于是凌月带着离殇拎着在京城买的各种小吃到村子各处，到处串门。
“七婶，我们是新搬来村子的，以后多多指教，这是给弟弟妹妹的零嘴······”
“哎呀，你真是太客气了”灿烂的笑容。
······
“九叔，我们刚搬来村子，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要指点一下我们啊······这是给大妞狗剩买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小娘子，你的夫君长大真好看呢······”笑成一朵菊花。
······
凌月拎着乡亲们回赠的玉米蒜头串，回头对离殇说：“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了吗？他们对你笑，是代表喜欢你，接受你，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只要你肯付出，就会收到回报，人与人之间都是这样互相关爱的。”
将玉米串挂到离殇的脖子上，凌月继续拉着离殇溜达。
途中遇到恶霸欺压良家妇女的把戏，然后乡亲们举着锄头，不畏恶势力，团结一致地赶走了恶霸。
“少年，这事，你怎么看。”
离殇一如既往的沉默，凌月恨铁不成钢：“这事说明了人间处处真情在啊！”
凌月再拉着离殇继续前进，一前进，就前进到了市集，凌月便买了一只鸡，两斤猪肉，准备晚上加菜。回头看了一眼手上提满了东西的少年，她还是默默地将准备扔给他的鸡收了回来。看了看四周，一片和平，并没有什么不平事，凌月决定口头教育。
“少年，刚刚你也看到了众乡亲英勇的举动了吧，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面对恶势力，我们不能畏惧妥协，要理智与它作斗争，但是即使打不过他，而落荒而逃，也得想办法搬救兵来，誓与恶势力不共戴天。当然，我们这些小市民有很多事都没那个能力做，但是，即使做不到这么牛逼的事，我们也要要求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对的住自己的良心，绝不能助纣为虐落井下石。”
离殇看了一眼凌月，慢慢开口：“你说的这些，对我毫无用处，别人的事，我为何要理会？如果他们有威胁，杀了他们就是。”他只在乎他认定的人，其他的人干他何事。
凌月一滞，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你气死我了！”
看着他面无表情躲过攻击，凌月更加气闷，直接右手提着不停挣扎扑腾的鸡扔给他，然后揪着他的衣袖，怒声开口：“回家！”
经过一个画摊，原本火气冲冲的凌月偶尔一瞥摆在那里的画，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凌月本来就一个粗人，没啥艺术细胞，如果拿毕加索的向日葵和一张动漫人物的特写让她评价，她一定觉得还是后者比较好看。
而至于凌月停住脚步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那些画多么有艺术、有意境，而是因为摆在那里的人物画太真了，笔触细腻，光与影完美结合，超级有立体感，凌月觉得画里的人分分钟要走出来似的。
画摊的主人是个十分温和的中年男人，他身着一身灰色长衫，皮肤白皙，留着胡子，眉目纤长，一眼看上去就感觉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一见凌月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的画，便开口问道：“姑娘，要画像留念吗？”
凌月一时兴趣来了，也忘记了她和离殇还在闹别扭，拉过离殇的袖子，对男人说：“你可以帮我和他画像吗？一起的。”
男人点头：“可以的。”
凌月侧头看向离殇，准备让他先把东西放地上，就见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些灼热，不知怎的，凌月觉得他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一时心里有些不自在，也不知他是不是生气的准备宰了自己，忙催促他：“还不放下东西，你想让人家把那只鸡也画进去呐？”
凌月挽着他的手，面向男人。男人手执画笔，轻轻地在画纸上勾勒，轻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凌月他们。
“老板，你画那些画可真好看，你怎么想到这种画法的，用暗衬托明，淡衬托浓，又协调又真实······”凌月不明白，难道在她的梦境中，古代还出现素描了？
男人微笑摇头：“在下平日对画技也略有研究，这些是在下的一些想法，上不得台面的。”
这下凌月吃惊了：“你自己想到的？可真厉害！”
“姑娘过夸了。”
离殇看了一眼身边女子钦佩的笑容，再看对面那个恬不知耻用奇淫技巧勾搭良家妇女的身无两两肉风一吹就倒的无耻病弱男，脸色微黑，不著痕迹地将身边的女子拉近自己一点。然后再抬眸用一种看着愚蠢凡人的高高在上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男人忽然觉得后背凉了一下，看了离殇一眼，又看了凌月一眼，有些不解地开口：“姑娘，你的弟弟似乎对在下有些意见？”
弟弟？！离殇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而凌月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更多是惊奇：“老板，别人总误会我和他是夫妻，你怎么认定他是我弟弟呢？”
“干我们这行的，基本的观察力还是有点的，我见姑娘与这位少侠之间并无暧昧，但姑娘对这位少侠十分宠溺，便下此定论。”
听到“并无暧昧”这四字，离殇身上的杀气更为浓重。
而凌月只觉有些悲哀，原来现实中那个猥琐老处女的性格还在影响着她，虽然内在无比没节操，但要她将无节操表现出来，还是有难度的。即使多次安慰这是梦，但它太真了，真的跟现实一般，也怪不得她那么怂。而且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应该如何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看来她对离殇实在有些清水了，得要开始加猛药才行。凌月暗暗决定。
但是有一点，她很无奈，看到男人很成熟，很有智慧的样子，应该能给她教育中二少年的意见，所以她眼含热切，仿佛找到组织一般，开始吐苦水：“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其实我挺忧虑的，他有时太任性，管也管不了啊！你有什么建议，快给我讲讲。”
“姑娘不必忧虑，男孩子年纪小，任性是正常的，等娶了媳妇就会懂事了。”
离殇脸越来越黑，杀气越来越重，二话不说，快步上前，一个拳头就朝男人太阳穴挥去。
“住手！”凌月吓了一跳，飞步上前，挡下他的攻击：“你又发什么疯啊！人家老板哪里惹着你了！”
“我就看他不顺眼！”离殇怒喝，挣扎着要冲上去。
凌月忍无可忍，快速点了他的定身穴：“别胡闹了，回家去！别总闯祸！”
家里。
因为离殇不喜与人同桌，晚饭还是照样端回房间给他吃，对此，老妇还一直询问凌月，她丈夫是不是嫌弃他们。凌月忙解释离殇就是这个性子，并没有针对谁。
凌月说罢，真诚地对她道歉。
老妇低下头：“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凌月端着饭菜回到房间，离殇正被她绑在床脚。此时一见到她回来，马上甩脸色给她看：“放开我！”
其实凌月很久没那么粗暴对过他了，但今天他的表现实在太气人，不惩罚他一下心里都不舒服。
帮离殇解开绳子，她重新给他带上手铐，拉着他到桌前：“吃饭吧。”
离殇跟她闹气，并不理会她。凌月也有些火大：“你能不能懂事点，整天跟个孩子一样闹别扭，你十七了吧，多少男孩子在你这个年龄都当父亲了，你就不能成熟点，整天闹脾气，整天要人哄，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似乎是“孩子”二字触了他的逆鳞，离殇猛地抬头，脸色愤怒。
“我不是孩子！”离殇怒吼出声，“是你整天把我当成孩子来看！”
离殇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吼着：“整天要求我做这个那个，我从不觉得我哪里有错，凭什么我必须要按照你的想法做事！”
“我那是为你好，我不想你走错路，我想让你单纯的开心的生活，这有错吗？”
“你明明是怕我出去杀人，整天提防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关心的永远是别人，你根本不在乎我！”
看到离殇愤怒的目光，凌月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为你好，是希望你能放下过往，好好从头开始，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的话，你只是会任性！”
“我任性？是啊，我本就是个杀人恶魔，如果不是你不愿杀人，你压根就想让我去死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放下心，再也不用守着我，也不必为我生气，就可以陪着那个画坊老板相亲相爱了，是不是？！”
“啪！”凌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忍着发痛的手，怒吼出声：“你够了啊！关人家老板什么事？你无理取闹什么！都这么久了，我把你当做亲人来看待，你却丝毫没相信过我？”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亲人，为什么囚禁我，整天提防我，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总会将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你是把我当成你的玩偶！”
凌月看着离殇发红的眼睛，心里快要气的喷出一口心头血，脑子一发热，直接对他吼了出来：“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竟然被当成了狗肺！那好，既然你那么想逃离我，我就放了你，从此你的死活，都不干我的事！”
说罢，收起掌落，连接着二人的铁链被她一掌击碎。
“哐啦”一声，铁链跌落在地。凌月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你······”离殇握着右手冰冷的手铐，有些没反应过来，双目怔怔地望着地上破碎的铁链。
她放开他了，她真的不理他了！？
从此他的死活，再也不干她的事了么。
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可是真的发生了，离殇只觉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剜去了一块，心脏又闷又痛，头脑一片空白。他喘着气，却觉得快要窒息。
不，她不会离开他的，她说过就算死也不放开他的。她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她肯定是在开玩笑的！
离殇脸色灰白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她肯定是在某个角落里看他笑话，他会把她找出来。
凭什么是她抛弃他，就算要断了关系，也是要他主动断，她凭什么！
是她主动招惹他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当他是什么！
离殇疯了一般，穿梭在这破旧的房子里。厨房，院子，菜园······不在，都不在！
离殇跑出房子，全都是陌生环境，陌生的面容，没有她！
离殇此时才意识到，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否有家人、朋友，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从此以后，天大地大，再也无法相见，老死不相往来了么。他们之间的经历就这样被抹去了，这一切就相当于一场梦么。离殇只觉浑身发冷。
“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在！”
“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离殇眼睛发红：“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抽身离开！不然，我会将你最在乎的人们，一个一个地杀掉······”
离殇双拳紧握，指间浓稠的鲜血滴落：“绝不留情地，一个一个地杀光他们······”
强烈的怨气从他身上爆发，穴道被冲破，阴冷强大的内力一下子释放出来，空气变得粘稠压抑。
躲在暗处的凌月看的心惊肉跳。本来她也是气急了才弄坏铁链，说出那样的话，其实，她一走出门，她就后悔了。她压根就不想放了他。但是她又低不下头去跟他道歉。其实心里也抱着试探他的想法，于是暗暗跟在他身后，观察他的举动，怕他会闯祸。
而如今一见离殇释放杀气，凌月也躲不下去了，忙飞步上前按住他的手。
汹涌翻滚的怨气一滞，杀气消散。离殇慢慢眨了眨眼，长臂一伸，狠狠地抱住了凌月。
凌月只觉自己的腰要被折断，不过还是伸出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腰，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可以说被突然来的幸福砸晕了脑，她从不知道离殇也是在意她的：“我没打算放开你，刚刚那是气话，你别当真！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呢！”
“······”离殇身子微微颤抖。
凌月觉得离殇那孩子越来越难缠了，她快要头疼死了！
虽然她确实觉得她和离殇的矛盾挺多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同，行事作风也截然相反。但是以前，离殇就算不赞同她的观点，也是默不作声，任由她教育。
而自从她发怒弄碎铁链说要放了他那件事之后，不管她讲什么，他都反着来，简直没把凌月气死。
还有每次跟他说教，他都冷冷地反驳：“我不是孩子了，别总用你教育的口吻跟我讲话！”
每当凌月被气要的发飙，他总是瞪着她：“怎么，又想离开我吗？那你就等着帮别人收尸吧！”
凌月觉得很无力，完全不知道离殇哪根筋搭错了。她觉得离殇的黑化怨气似乎比刚遇见他时更浓了，这让她很挫败，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就算是那件她说要放开他的事，她也跟他解释道歉了呀。
凌月看了一眼旁边怨气冲天的少年，他此时正握着一截铁链用火烧着，神情认真的不行。
凌月只觉太阳穴一阵抽搐，其实她完全不理解，那条铁链碎成了一段段，一看就知道还原不了，离殇为什么还要修它，还是不眠不休地修。
“少年，别弄了，你要喜欢，我明天就给你买新的。”凌月夺过他手中的铁链：“快睡觉去，很晚了。”
离殇没有理会她，拿起另一截铁链，继续他之前的工作。
“喂，少年，别装作听不到我的话。喂！”凌月扳过他的身子。
离殇狠狠甩开她的手：“放开我！”
凌月被甩得差点摔倒在地，堪堪站稳后，本想发作，但看到离殇又捧着铁链认真粘合的样子，还是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你有些奇怪啊。”
“干你何事！”离殇的语气硬邦邦的，“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可以随意抛弃的。”
“喂，少年，你这话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哈！我哪里随意抛弃过你，我都说，我那天讲的都是气话，我都跟你道歉了！”
见离殇又不理会自己，凌月忙转到他面前：“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我早跟你说过，就算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我都发过誓了，你怎么就不信我！”
离殇终于抬眸正眼看她了，眸子尽是复杂：“我信，为了那些恶心的人，你可以呆在我这个杀人恶魔身边一辈子。我相信。”
凌月一窒，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是有些担心你会伤害别人，但我心里是真心希望你好的。”
“只怕你是真心关心我杀不杀人吧！”
“喂，你能不能别总提这一句！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真心为你好，希望你能放下过去，你干嘛总要乱想！画坊老板说的对，还真要给你娶个媳妇回来镇镇你！”她考虑要不要直接跟他表白了。
如被一桶冰水兜头冲下，离殇脸色灰白，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离殇狠狠地将铁链扔在地上，怒吼：“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随便找个女人扔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放下我，和那个画坊老板相亲相爱了是吗？！”
凌月被他突然的发作吓了一跳，一时火气又上来了：“你又乱讲些什么！又关人家画坊老板什么事了？！”
门这时传来敲门声响，老妇关切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小娘子，你们是怎么了，夫妻之间，多些忍耐，别吵架啊······”
“啊，没事，对不起，吵着你们了！”
凌月回过头，狠狠瞪了离殇一眼：“懒得跟你吵，快睡觉去！”
事实上，离殇这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每天都会发作几次，凌月只觉不能再爱了。更让她无力的是，离殇的装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