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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这样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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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苏开始时挣扎了几下,却是徒劳。高陈一个大男人,力道那么大,哪是徐苏能轻易推开的。最后她索性不反抗了,任由高陈作为。
高陈醉得厉害,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一只手按着徐苏,令她不能动弹,腾出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
徐苏穿的是条长裙,裙子下摆浸湿了大片。高陈把她的裙子往上捞,触到那片冰凉的水渍才慢慢清醒了些。
他稍微坐直身,低头看着徐苏。
徐苏却越过他,盯着车顶。过了会儿她才跟着坐起来,朝另一边侧着身,低头整了整衣服。因为脚上的两只鞋都掉在了车外,她只得下了车,赤脚站在车边把鞋从积水里捞起来,重新套在脚上。
高陈的醉意还没降下去,脸色难看地盯着徐苏,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徐苏站在车外问:“你翻个身坐到副驾驶上去,行吗?”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她鬓角的头发黏在脸上,把她的脸衬得也发起了白。
徐苏以为高陈听不进她说的。没想到她说完,他竟真的翻了个身,坐在副驾驶那边去了。
回去的一路上,高陈都没再动,一直背对着徐苏侧身躺着。
徐苏原本还以为他是睡着了。等到了家把车停好绕到副驾驶这边来,她才发现高陈眼睛一直都睁开着,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徐苏把车门拉开,伸手扶他,“到家了,下来吧。”
高陈任她搀扶着下了车,可他脚一着地就头眼昏花,胃里翻腾,酒气上涌,差点吐出来。
徐苏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扛着他往屋子走。
到了门口,小杏和周阿姨迎出来,把高陈接了过去,“太太?高先生怎么了?”
“他喝多了。”
周阿姨看着两个人的狼狈样,担心不已,“太太,你衣服湿透了,快去换下来吧,别感冒了。”
“嗯。”
高陈要吐,绕开三个女人进了洗手间。
周阿姨紧张地跟过去,站在门口问:“高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高陈简短地回应,之后里面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周阿姨看看一边沉默的徐苏,无声叹气。
徐苏在楼上换了身干净衣服再下楼,高陈总算从洗手间出来了。
周阿姨正在厨房煮醒酒汤。小杏三步两步走到徐苏面前来,为难地说:“太太,那个……高先生……”
“嗯?”徐苏问:“怎么了?”
小杏说:“高先生不让人靠近,一直坐在那儿不动,他衣服还湿着,你看?”
“我来吧。”
高陈闭着眼睛坐在客厅长沙发的正中间位置,腰背和脊梁都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得有点不自然。
徐苏知道他身板挺这么直,是不可能睡着了的,于是走过去问,“是不是很难受?”她估计他是太难受了,坐姿才这么不自然。
高陈没睁开眼,只是搭在大腿上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徐苏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去脱他的西装,又解了他的领带。
高陈的外套比较厚,里面的衬衫并没有湿。徐苏侧头吩咐小杏,“你给高先生拿个外套过来。另外,等周姨的醒酒汤好了,你就和她一起休息去吧,我陪着高先生就行了。”
“好的,太太。”
高陈的恢复能力异常的好。
他都喝成这样了,在沙发硬挺挺地坐了两个小时,竟就这么醒了酒。等他自行去洗手间洗漱好再出来,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
…
徐苏第二天一早接到韦伟的电话。
对方问:“徐小姐,比赛报名你昨天已经去报了是吗?”
“嗯。”
“哦,那就好。作品具体的提交时间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韦伟态度友善,“嗯,到时候作品提交,你可以注明你的作品由我们艺术馆推荐参赛,因为如果是单打单干的话,可能不容易被人注意。”
徐苏说:“好的,我会的。”
“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徐苏顿了一下,说:“我没事,谢谢。”
…
徐苏前一天淋了雨,有些感冒,但不算很严重,吃了点感冒药,睡了一下午也就好了。但她没想到高陈今天还会回来。
她中午没吃午饭,晚饭就让周阿姨早点准备好了。正吃着,高陈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苏和周阿姨对此都很惊讶,因为高陈这几年几乎从来没有这么早回来过。
“高先生?”周阿姨看一眼徐苏方向,走上去询问,“您是回来拿东西的吗?”
“今天回来早而已。”
“哦,您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帮我盛完饭吧。”高陈吩咐着,人走到餐桌这边坐下了。他没看徐苏,也没跟她说话。
今天早上徐苏脑袋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高陈是什么时候起的床。他昨天喝得那么醉,大概记不清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苏低垂着头,咬了咬筷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饭碗里,混着米饭往嘴里扒。
周阿姨很快地盛了一碗米饭送过来。
餐桌上两个人开始安静地吃饭。除了咀嚼声,谁都不发出多余的声音。
直到快结束时,高陈才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徐苏双手抱着汤碗,“已经好了。”
“嗯。”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已经变得无话可说了,而且彼此都十分拘谨。
“高陈。”徐苏把汤碗放下问,“离婚的事儿,你考虑好了吗?”
高陈的脸立马黑了几分,他看看桌上的菜,又看看徐苏低垂着脸,冷冷地问:“是不是我一回来你就要跟我提离婚的事儿?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徐苏抬头看向他,有点委屈地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当然要提,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怎么提?”
高陈不想理会她了,把碗和筷子往桌上一扔,转身拿着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
高陈之后一连好些天都没再回来。
有一天,他忽然大白天的回来了,却也是喝了酒。
不过,和上一次比起来,他这一次好很多,只是纯粹喝酒,并没有喝醉。
送他回来的是他平时专用的司机小薛。把人送回来后,小薛在门口拉着周阿姨说:“高先生最近心情很不好,心事重重的。昨天晚上有个酒会,他没喝酒。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他自己一个人喝起来了。幸好他本来就安排了今天休息,要不然这大白天的,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小薛问:“周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周阿姨不是多嘴的人,摇了摇手表示她不知道。
等把一脸困惑的小薛送走,周阿姨忙跑到楼上画室来找徐苏,“太太,高先生回来了。他喝了酒,正坐在楼下呢,你要不要下去一趟?”
徐苏下了楼。
高陈果然坐在楼下沙发上。不过他这次没像上次那样坐得笔直如钟,而是倚在靠背上闭眼睡觉。
徐苏绕到沙发前面来。
高陈却忽然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她。
徐苏被他眼神一扫,愣了片刻,“周姨说,你今天休息?想睡觉的话去楼上吧,这边大门开着,有点凉。”
高陈瘫在沙发上没动,眯了眯眼问:“你今天怎么没一看到我就提离婚的事儿?”
徐苏问:“你喝酒了不舒服吧?等你舒服了我再说。”
“滚。”徐苏这个回答刺激到高陈了,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的火气应该从哪儿往外冒,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走开点,我看到你心烦。”
徐苏往后退了两步。
高陈冷冷地看着她,再次强调,“别站在我视线范围里!”
徐苏听话地绕到沙发背后去了。
她在沙发背后站了十来分钟,见高陈一直没动,又重新上了楼。
徐苏在画室里没呆多久,周阿姨就过来敲门,“太太,高先生在隔壁书房喝闷酒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他不听我的,你们劝吧。”
过了会儿,小杏又来敲门,“太太,我们不敢劝,还是您来吧。”
徐苏这次没理会她,用笔敲了敲画架,表示她听到了。
小杏只得在门外无奈地叹了口气。
…
然而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徐苏把画笔放回笔筒里。
这次的敲门声比之前两次要大声很多,且杂乱无章。她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高陈。
高陈左手上还拿着个酒杯,是高脚的红酒杯,里面却倒着半杯白酒。见徐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他伸手把门推得更开些,然后倚着门框站着,醉醺醺地问徐苏,“徐苏我问你,你凭什么跟我提离婚?我这六年待你不好吗?我是没给你吃好喝好,还是没给你穿好住好?”
他这回好像比上回醉得还要厉害。上回,他最起码还能走路,这回他连站都不能好好地站,说话也有点大嘴巴。
在徐苏印象里,高陈好像一直都是个不爱喝酒的人。最近这接二连三喝得酩酊大醉,何必呢?
“高陈,我们俩感情变了。六年前你很喜欢我,我能感受到,可是现在你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徐苏本来不想跟个醉汉说这些,但高陈既然问了,她觉得说清楚点也好。也不用管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她继续说:“其实不单单是你这样,我也一样,现在每次和你坐在一起,我总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你高兴。我们撑了有三年了吧?已经撑到头了,放了彼此吧。”
徐苏说这些的时候,高陈就一直倚着墙,盯着自己左手上的酒杯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像是飘得很远去了。
徐苏问:“你是三年前开始有外遇的吗?我说的就是……那个陈悦。”
高陈还在盯着酒杯看,没回过神来似的,过了会儿他忽然浑身震了一下,这才把视线转向徐苏这边。
他勾了勾手,让徐苏靠近些。
徐苏愣愣地靠近了一步,就见高陈猛地一伸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高陈一把甩在了墙上。
高陈欺身而上,“你说感情变了就变了?你说放了彼此就放了?你说离婚就离婚?那我这六年给你的东西不都白给了?”
徐苏震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高陈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想离婚?你做梦!”
高陈此时的表情冷得简直可以称为可怕。他瞥了眼左手上的酒杯,右手伸过来捏住徐苏的脸,就要把酒往徐苏嘴里灌。
这是白酒,徐苏单单是闻着就觉得呛人。才被灌了一小口,她就猛咳起来。
高陈把酒杯稍微拿开点,但依旧把徐苏压在墙上,等着她咳完。
徐苏的脸迅速泛起了红,倒不是因为喝了那口酒,而是因为咳的。她好不容易咳停了,才发现自己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用力推了推高陈,“高陈,你干什么?”
他怎么喝了酒就发疯?明明平时不是这样一个人!
高陈被她推着,纹丝没动,反而是一只膝盖挤过来,撑开了她的双腿,把她往墙上顶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