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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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没死成。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过电话后，就把手机关了。我很不安。实在等不到天亮，所以我打给了伯母。伯母怎么也叫不醒你，便把我叫了过去。撞开门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邱毅静静地看着我说。
妈在身边垂泪，“依莲，为什么？”
我别过头不看她。
“该去看爸了。如果他还不知道，就别让他知道。”
“依莲……”妈还想说什么，邱毅却把她拦了下来。
“依莲就先交给我吧。伯母还是先去看看伯父，别让伯父担心。”
妈看看我，抹了泪，走了出去。
邱毅在床边，也不说话，只轻轻地替我掖好被角。
我的泪，一点一点地落下。
“依莲？”他有些惊慌，小声地唤我的名。
我的泪，再止不住，如决堤的河流澎湃汹涌。
“依莲，别哭了好吗？”他不知所措地抱起床上的我，慌张道，“你哭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有个女孩子在我梦里哭得好伤心，可我却什么也没做。依莲，你这样哭，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终于止住了泪，推开他。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哭过。”我说。
“依莲……”
“求你。”我轻声开口。
他终于不语。
几天后，我听话地走进心理诊疗室。
诊室布置得很整洁，淡蓝的墙，安静素雅。
医生是个30多岁的高大男子，脸色白净，笑容温和。
“你好！徐依莲小姐，我叫楚飞。可以叫你依莲吗？”他微笑对我道。
“请随意，楚先生。”我应道。
屋子里有一面镜子，一人身长，她在里面，望着我。
“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吗？”他走到我的身边，望着镜子里的我，温声问。
我看了看他，目光回到镜子上，“一个医生，”我说，“还有一个美女。”
他哈哈地笑，“确实如此。”
“也许我们可以坐下谈。”他笑完，指了指房中的一张躺椅。
“不用太紧张，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们只是谈谈天，任何你想谈的东西。”坐下后，他柔声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望向天花板。
她托着腮，坐在我的身边，“他可以信赖吗？他是邱毅的朋友，如果把你的心事告诉他，你说，他会告诉邱毅吗？”
“我只是……睡不着。”我说。
“为什么？”他适时发问。
“我一入睡，就忍不住做噩梦。很大很大的一滩血，从小薇的身下，流到我的脚边。血里面有东西。那是一个三个月大的胎儿。它已经有手有脚，胸腔几乎透明，里面有一小团阴影，那是心脏。它不会说话，可是它的心脏在跳。扑通，扑通。我知道它的意思，它说，我不想死……”
“没事的。”他轻轻地握着我的手，依旧温和的笑。
我坐起来。
“楚飞，可以抱抱你吗？”
楚飞微愣，点了点头。
我抱着他，正好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邱毅和小薇，一看到他们我就想到那孩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父母，我如此轻生，他们一定又伤心又失望。可我不管怎么逃，都没办法逃开他们。有时候我真的好无力，好想喘口气，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也许你该出去散散心。”他轻声建议，“你喜欢旅行吗？”
“喜欢。”镜子里的她在笑，“我喜欢坐在飞机上，看天上的云从身边飘过。我去过荷兰，那儿很美，有大片大片的花田，还有很多风车，总是那么悠哉地转着。”
“想过再去一次荷兰吗？”他问。
我放开了他，却依旧倚在他怀里，“楚飞，你最近忙吗？除了我，你还有其他病人吗？”
他想了想，“似乎没有。”
“就当出公差，陪我去旅行吧。”我望着他，“陪我散散心，顺便帮我治治这心病。”
我将他的手，放在心口之上。
他在我的目光下软化，点头。
我笑。她也笑。
只是我努力笑得温柔，她却笑得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