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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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莲，你的申请书我已经看过了。”王总坐在沙发上，认真地说，“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我挑眉笑笑，“王总是觉得我的资历不够，还是能力不够？”
“当然。以你的能力，确实是这个职务的最佳人选。”王总不可置否，“只是依莲，你是个女孩子，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总是叫人放心不下。况且你跟邱毅，不是最佳拍挡吗？他肯放你走？”
“王总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我认真回复，“我跟邱毅同一年进公司，业绩和能力从来不比他狲色，可他现在却是我的顶头上司。好不容易我有一个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机会，他有什么资格说不？”
王总望我一阵，终于松了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拦你。邱毅刚回来，还不知道你要去荷兰的事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我耸耸肩，“看我的心情了。”
刚从王总的办公室出来，手机就响了。
李贤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疲惫，“依莲，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一会好吗？”
“我在上班。”我轻声道。
“就一会。”李贤像是累极，比之平时寡言许多。
“我就下去。”
李贤果然在门口，白色保时捷，白色休闲装，一样的洒脱耀眼，却掩不住的忧愁。
他什么也不说，只紧紧地抱住我。
大庭广众的，就在公司楼下。
我本想拒绝，但终究没有。
好一会终于感觉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轻声开口，“怎么了？”
他扯了扯嘴角，“爸死了。”
“我很抱歉。”我有些无措地说。
他摇了摇头。
“我要回纽约了，中午的飞机。依莲，”他望着我，无比诚恳，“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抱歉。”我松开了他的手，“我们只能做朋友。”
他并不意外，只是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我也要走了，离开这儿。荷兰的分工司需要一位经理。”我对他说。
沉默许久，他终于道，“愿你有个好开始。”
我点头，对他笑，“你也一样。要加油。”
他冲我勉强一笑。
也许，他是知道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再见我了，所以才这么努力地笑的吧。
晚上我正在卧室复习荷兰语的时候，房间再次被人不请自入。
我放下课本，扫了扫门口的两个人，“小薇，不要逼我换锁。”
小薇略显委屈，走到我面前，小心问，“依莲，你真的要去荷兰吗？”
我看了看邱毅，他终于知道了。
“我早就想出国走走了，正好有机会，为什么不去？”我对小薇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小薇一脸期盼地望着我。
我微微别过头，目光回到我的荷兰语课本上，“看情况。也许一两年，也许三四年。”
“四年？”小薇垮下脸，“好久！”
我不理她。
邱毅走了过来，将一个保温盒放到我面前。
我顿时警觉，“你想干什么？”
“依莲别误会。”小薇急急地解释，“不是我煮的，是在转角那家酒店买的，你最喜欢那家！”
“哦。”我松了口气。
“我去替你拿个碗来盛汤。”小薇说着，走了出去。
邱毅坐到我面前，“依莲，我和小薇都舍不得你走，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把目光定在眼前的单词上，突然觉得头有些疼。
“头痛吗？”皱眉的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站起来，走到我身后，食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
“最近睡得很少吧？何必这么辛苦呢？荷兰那边的业务你本来就不太熟悉，过去了就等于重新开始了。依莲，你真的要这么拼命吗？”
我闭上眼睛，不应他。
“依莲？”他轻轻地唤，带着试探。
“依莲睡了？”小薇的声音，压得极低。
邱毅轻轻地叹气。
一会儿，他将我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足够我采集他的心跳和呼吸。
许久，卧室的灯被调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地远离。
我绻在被里，一遍一遍地回味他手的温度，他胸膛的气息。
就当作临别的礼物吧。
离开，便永远不再回来。
等我安定下来，会想办法把爸妈也接过去的。那时候，我跟这里，就毫无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