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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洗鸳鸯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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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发的音频也就这么长。播完了这个，手机播放器开始自动调转下一首。那是一首动感十足的流行音乐，动次打次的旋律，异常吵人。
何朔腾出一只手，在围裙上简单地擦了擦，拿起手机，把播放器关掉了。然后她把手机放回原处，又低下头继续择菜。洗手台上的水龙头被她打开着，哗啦啦的水柱喷洒在她的手背和手里的菜叶上。
等她一路面无表情地做好饭，所有的东西都摆上桌，她才抬头看了眼时间。
时间还有些早，她拿着手机在餐桌边上坐了会儿。
杨依好像又给她发了消息，提示灯一直在闪。
何朔打开看。
果然是杨依发来的，首先是问何朔，“我发你的东西，你听了吗？”下一条是一篇长篇大论，说：“我不是想挑拨你和苏时雨的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自己感受一下他们这些人对女人的态度。我真的很怕你一不小心对苏时雨动了真感情，将来会伤得很深。”
然后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苏时雨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并排坐在一个游泳池旁边聊天。
照片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两个人坐得不算近，更没有亲昵的动作。苏时雨背对着镜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女人则是愉快地笑着，看来是聊得很开心。
杨依说：“这女生叫陆莹璇，她和苏时雨从小就认识。前些天他们苏家办个慈善晚会，我随我爸也去参加了。这照片就是那天拍的。原来，他们苏家所有人，早就认定了这个陆莹璇是苏时雨女朋友，将来他们俩是要结婚的。苏家的下人恨不得直接喊陆莹璇为少奶奶。其实，你要明白，不管苏时雨现在交多少个女朋友，对他的女朋友有多好，他将来注定还是会娶一个跟他门当户对的女人。”
…
苏时雨有一天半夜醒来，发现何朔站在床边，正凉凉地看着他。周围一片昏暗，从他这方向看，何朔黑色的人影像是座气压沉沉的小山。
苏时雨被吓了一大跳。等他反应过来，定睛再看，才发现何朔只是端着水杯站在床边喝水而已。
“你醒了？”何朔见他坐起来，把灯打开了。
苏时雨拍了拍胸口，说：“我好像做了个恶梦。”
“什么恶梦？”何朔把水杯放床头，掀了薄被子上床。
苏时雨想了想，“忘了。”又问何朔：“你怎么起来了？”
何朔说：“起来上厕所，渴了，就倒了杯水。”她和苏时雨并排坐在床头，床头灯的灯罩把光线往两个人坐的位置聚拢。功率很小的灯泡，照过来的光却很亮。睡觉前他们做过爱，当时两个人都很有激情，做完就很累了，连话都没多说。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很多，何朔似打算跟苏时雨聊聊天。
但话题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过了好一会儿，何朔才说：“我打算，把工作辞了。”
苏时雨问：“为什么？”
何朔说：“公司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比较繁杂，里面牵扯到很多私人利益，实在太扰人了。恰好堰莹说她那边也缺一个会计，希望我能去她那儿。”
“余堰莹现在在哪边上班？”
何朔说：“另一家公司，但是离原来的公司不算远。”
苏时雨淡淡地说：“那挺好的呀，两个人一起上班，也有个伴儿。不过，如果你觉得累的话，你也可以暂时不上班，在家歇歇吧。”他又困了，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一只手环着何朔的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继续睡觉。
何朔低头看着他的侧脸，顿了顿问：“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住我这儿？我这儿这么小，你自己的住处应该很大吧？”
苏时雨说：“住处不就是个晚上睡觉的地方吗？再大的住处，床就那么大。你这儿很好，是我至今住着最舒服的地方了。”
何朔忍不住笑了笑，“是嘛。”她笑着说：“过两天，你有空吗？上回我们去度假村，人家给了张不错的劵给我，是一家游泳馆的，再不用就过期了。你要是有空，咱们俩去游个泳吧？”
苏时雨手臂一用力，就把何朔整个人拉进了被子里，他趴在何朔上方，嬉皮笑脸地调戏她，“你是想跟我洗鸳鸯浴了吧？”
…
高档度假村赠送的劵，质量当然不会太差。那家游泳馆需要提前预约，他们会按要求给客人准备独立的泳池和对应的服务。游泳馆隶属于一家健身俱乐部，英式风格，位于室外，风景独好。
何朔他们是下午过去的，两个人游完泳，就坐在旁边的躺椅上边喝果汁边惬意地晒太阳。
…
但何朔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儿遇到了苏母和之前杨依提到过的那位陆莹璇。
苏母和陆莹璇好像是过来健身的，早在何朔进门时她们就注意到她了。但她们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何朔游完泳进更衣室换衣服，陆莹璇却跟了过去。
有人忽然敲门，何朔诧异地朝门口看过去问：“谁？这更衣室好像是独立的吧？”
外面的女人声音清脆，“我用的那边更衣室门坏了，能借你这儿的用一下吗？”
这儿的更衣室空间非常大，别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个十来个都不嫌挤。
何朔觉得完全不是问题，把里面的衣服穿好，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女人穿的并不是泳装，而是一套运动装，明显不是刚刚游过泳。但她额角微湿，看来确实是运动过，流了汗。
见何朔开了门，女人道了声谢，偏身走进来。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衣服放在手边，便开始脱运动短裤。她的腿既长又直，非常好看。
似乎是感觉到了何朔的视线，她抬头问：“我就在这儿脱衣服，你不介意吧？”
她这一抬头，何朔猛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陆莹璇吗？杨依发的那张照片里，她化了妆，和今天大不相同。何朔差点没认出来。
陆莹璇见何朔依旧定定地看着她，挑眉问：“你认识我？”
装得还挺像。
不过，何朔可不打算跟她装，直截了当地说：“你是陆小姐吧？”
陆莹璇见她这么直接，也不装了，问：“你是何朔吧？苏时雨现在的女朋友？”她中间那个‘现在’一词说得很好，不轻不重却前后断开。
何朔说：“是的。”
陆莹璇笑了笑说：“那你今天是和苏时雨一起过来的？”不等何朔回答，她又说，“我是和他妈妈一起过来的。”
这赤|裸裸的挑衅！何朔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见何朔不说话，陆莹璇又开了口，“何小姐，其实我之前就听说过你了。从我朋友那儿听说你的时候，我很意外。苏时雨竟然能和一个女人交往超过了半年。不过，我那朋友劝我，让我别灰心。爱情面前，没有先来后到。她说，如果我对苏时雨有兴趣，完全可以和你公平竞争。”她盯着何朔，声音变得有点倨傲，“不过，我不这么觉得。如果我真的去跟你竞争，那就实在对你太不公平啦。”
这女人说话实在是……一语中的。
苏时雨和何朔之间有太多问题，注定走不到一起，而陆莹璇却可以。不管是家世背景、朋友圈子、家长和亲戚的认可，陆莹璇是完胜的。就算她不争不抢，苏时雨可能最后依然娶的会是她。
她和何朔本来就不站在同一高度，哪有所谓的公平竞争可言？对于苏时雨的女人，估计注定是流水的何朔，铁打的陆莹璇了。
何朔当然明白这其中关系，她的心长得跟明镜似的，不需要别人浪费吐沫给她总结。她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把衣服穿好，又整理好了东西，问：“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先走了。更衣室给你用吧。”她也不等回应，拎着东西就往外走，留下陆莹璇一个人。
出去时，苏时雨已经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何朔很久，而苏母就坐在苏时雨旁边。他们之前已经聊了一阵子，关于何朔的，但聊得不算投机，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
何朔远远地出现在他们视线中，苏时雨的面色顿时就和善了很多，他忍不住有些得意地问苏母，“长得好看吧？”
苏母皱眉瞟了何朔一眼，没好气地说：“漂亮有什么用？又不是花瓶。啧，你到底打算闹到什么时候？也老大不小了。”
“她可不是普通的漂亮，她各方面都好，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完美的女人。”苏时雨摇摇手指，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不懂欣赏的人多费唇舌，起了身，“行了，估计你也不想和她打招呼，我带着她先走了。”
“你……”苏母还有话说，可苏时雨已经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走到何朔边上去了。
何朔原本见苏时雨和一位妇人坐在一起，正犹豫要不要靠近，但很快就见苏时雨起身走了过来。
苏时雨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说：“走吧。”
何朔看了眼远处有些嗔怒的妇人，问：“那位是？”
苏时雨回头扫了苏母一眼，边拉着何朔离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妈，她今天心情不好，咱们就不去打招呼了。”
上车之前，何朔问：“你妈是和谁过来的？”
苏时雨说：“不知道，她朋友吧。”
“哦。”何朔点了点头，上了车。
…
令何朔很意外的是，没过几天，她就又见着了苏母。
苏母约她到一家咖啡馆见面。那家咖啡馆离何朔上班的地方不远，她下了班恰好过去。
两个人在包间里，先是沉默地坐了一阵子。
苏母是个很有气势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周围自成气场，但她今天似乎不打算用她的强势来打击何朔，而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叹了口气说：“时雨年纪也不小了，他爷爷奶奶就盼着他赶紧结婚。其实早在半年前，我们就已经在给他安排婚事。婚礼的地点我们都已经在做打算了，结果横出个你，这一闹就闹了大半年。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停歇。其实，从你眼神我就看得出来，你对时雨没多少感情。时雨嘛，估计也就是没玩够。要不然我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出国待一阵子吧。你就跟他说，你打算出国深造深造。可能你们俩不呆在一块儿，过不了半个月就很自然分开了。”
何朔沉默，苏母继续说：“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你们俩又不会有什么结果。时雨呢？他虽然有时候有点皮，不听家里人劝，但基本分寸他还是有的。他将来会怎么选择，你应该也猜得到。你们现在这情况，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苏母说完了，等着何朔给她回应。
过了很久，何朔才开了口，说：“多少钱？”
“啊？”苏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被她问得一愣，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何朔换了个坐姿，把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一副谈生意的架势，又重复了一遍，“我同意离开苏时雨，你给我多少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