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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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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应家轩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就要了他的命。”
吴承勇是比任何人都了解韩嘉佑的人，韩嘉佑说要了谁的命准会动手，天知道当年他暗中摆平了多少事才没让韩嘉佑真的干下杀人放火的事。
6月22日，距夏雨乔坠楼而亡已经过去12天，韩嘉佑看着办公桌上一叠档案看得出神，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应该想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该从眼前所有资料里的哪一块入手。
甚至于，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疑温南星。
在敲门声响起时韩嘉佑愣了愣，因为这时候应家轩还在昏迷，郝友利应该还在医院，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尚未走出办公室，就从透明的玻璃墙与来者打了个照面。
方离穿着一件白色T恤配一条连体牛仔裤，她把帽子压得低低地完全盖住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原本她在进门时还在四下打量，在与韩嘉佑隔着一个玻璃墙面对面时，她突然松了一口气。
韩嘉佑领着方离在他的办公室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温水，方离点头致谢捧过不温不凉温度适宜的白开水，轻轻放在桌上。
“我看见你们学校发布的消息，你们似乎昨天开始就放假了对吧？”韩嘉佑慢慢坐下，问道。
方离点点头，说“昨天一下课我就去了一趟殡仪馆，夏雨乔的尸体还没有被焚化，我摸到她的手听见了她生前的一些话。”
韩嘉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听着方离说。
“在夏雨乔的那些声音里，我听见一些好像很重要的事情。之前我在学校里也听见了一些传言，谢小卿现在的男朋友很可能是夏雨乔的前男友，而且夏雨乔曾为了他堕胎过。”方离说“而且我在谢小卿死时听见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夏雨乔那里也听见了一模一样的。”
韩嘉佑闻言，手指敲了敲桌面带动了啪嗒啪嗒的声响，他说“昨天我让家轩趁着温南星不在去了一趟心理咨询中心，结果被谢小卿她男朋友被爆头至今昏迷不醒。我总觉得温南星有些不对，可我也说不出他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可是既然家轩和谢小卿的男朋友都在温南星的地方出事，那就一定不是偶然。”
“谢小卿的男朋友？”方离蹙了蹙眉毛，疑惑道“他去温南星那里做什么，既然温南星不在他就不可能是去心理咨询的，会不会他也是和应先生一个目的去的。”
“有这个可能，警察在拿走温南星的主机之前曾发现客户资料已经被打开，谢小卿的男朋友很有可能是在调查谢小卿和夏雨乔的事。只是我奇怪的是主机里的内容并没有问题，他是怎么会失控先砸了家轩再自杀的。”
“但我觉得可以证明一点的是，既然谢小卿的男朋友把注意力放在温南星上，可以证明的是谢小卿和夏雨乔或者是她们中的一个人曾经在温南星的心理咨询中心进行过心理咨询，”方离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听过温南星说话，如果温南星的声音就是出现在夏雨乔和谢小卿两个人记忆里的男人声音，那温南星就必定和这件事情有关了。”
韩嘉佑点点头，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温南星。”
方离捧着韩嘉佑为她倒的水喝了一口，然后抿了抿嘴突然想到什么，匆匆放下杯子，将椅子靠近了不少，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韩嘉佑挑了挑眉，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第一次你们来的时候那个说要叫保安的女孩子吗？”方离先是比划了一下平刘海，接着两只手分别位于两耳侧比划了一下辫子。
事实上韩嘉佑表示自己只记得当时有个人，是男是女早就不记得了，更何况是样貌。
“那个女孩子叫何小满，和我是一个班的。”方离说“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她了，也看见她头上的数字。她上次也算帮了我一次，我不想让她像夏雨乔和谢小卿一样还没来得及过完青春就死了。”
“你想我替你保护何小满？我可是开侦探事务所的，不是开保镖公司的。”
“换一步想，如果何小满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和夏雨乔、谢小卿她们一样，那对你们查案不是也有很大的帮助吗？”
韩嘉佑想了想，笑道“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像你说的。”
方离点点头，说“谢谢。”
事实上，当韩嘉佑领着方离站在温南星住所楼下的时候，韩嘉佑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他这一路上只顾着开车发呆看美女，忘记自己还要思考方离要以什么身份进去。
然而现实似乎从来没有给人太多的思考时间，也不知道是韩嘉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当他还在踌躇的时候，温南星慢慢推开小区防盗门走出，手里还拎着一只满当当的黑色垃圾袋。
温南星住的公寓并不算是非常高档，但好在环境清幽，放眼四周更是栽种了不少绿色植株，恰一看倒是颇有一种隐居深山的感觉。然而平日里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法医先生，如今却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配着一条七分裤，脚踩一双人字拖。
“昨天才说下回有空来我家坐坐，没想到你心急的今天就来了？”
温南星在看见韩嘉佑与方离时面露些许诧异，但片刻后又换上一副官方笑脸，说道。
韩嘉佑也笑了笑，说“我跟你也不客套，昨天我请了一顿，今天怎么说也得还一顿给我。”
温南星挑了挑眉，点点头说“说的有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偏了偏头，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说“今天我下厨，有兴趣和我去买个菜吗？”
“我说没兴趣，你也不会放我上楼去坐坐，”韩嘉佑说。
“不错，那就一起走吧，正巧也介绍一下你这位未成年的小女朋友给我认识一下。”
韩嘉佑闻言愣了愣，看了方离一眼后伸手搭上了方离的肩膀，说“这是方离，好好叫名字，别冠上‘未成年’这个头衔。”
温南星耸了耸肩，伸手摸摸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说“按照心理学来说，你们两个一个恋兄癖一个恋妹癖。方小姐你可得想好了，韩嘉佑这家伙可狡猾得很，没准他现在三十多岁了还骗你说他二十出头。”
韩嘉佑翻了个白眼给温南星，搂着方离肩膀的手也没松，他对方离说“别理他。”
温南星看着他俩秀恩爱，耸了耸肩，拎着购物袋就往前走，韩嘉佑见温南星走了才俯身在方离耳边问道“是他的声音吗？”
方离点点头，说“有点像，但我并不确定。”
“那再试试，”韩嘉佑伸了个懒腰，拉着方离跟上温南星打算去采购食材的步子，说“今天来顺便也可以蹭顿饭，省得我花钱了。”
方离闻言淡淡笑了笑，任韩嘉佑拉着赶上温南星的脚步。
方离想温南星应该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他一进超市并不像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反而非常有条理，作为只是来蹭吃蹭喝的韩嘉佑和方离只要跟在温南星的身后就行了，顶多再时不时回答一声自己喜欢吃什么。
令方离有些吃惊的是，韩嘉佑似乎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甚至于晓得自己不吃葱姜蒜，连她的小怪癖不吃土豆都晓得。
“真巧，我老婆也不爱吃土豆，从前我好不容易从名师那里学来了一道土豆做的菜，可偏偏被她嫌弃得要死。”
温南星在听见韩嘉佑说方离不吃土豆后是这样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怀念的感情，这种怀念带着满满的温柔在他眼里变成了一汪荡在眼眶中的水。
方离对温南星妻子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好奇，但她晓得直接问温南星不礼貌，于是趁着温南星在仔细挑萝卜的时候凑到韩嘉佑身边去问他。
“他老婆？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韩嘉佑有些觉得奇怪，问道。
“就是突然觉得好奇。”
“温南星的老婆叫江清月，和温南星的副业一样，她是个心理咨询师。三年前她突然失踪，至今杳无音信，说是活着却见不着人，说是死了也没有尸体，整个人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样。”
“所以那家月星中心，取的就是江清月的月，和温南星的星？”
韩嘉佑点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江清月失踪之后，温南星一度萎靡不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来有一天他大概想开了就走出阴影来了。但是他很少在别人面前提起江清月的事，其实有些时候说自己走出伤痛了也都是自欺欺人的......”
韩嘉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温南星正拿着一颗花椰菜等着他们说完话，温南星举着花椰菜说“方小姐吃花椰菜吗？”
方离看了一眼他手上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饱满偏绿，新鲜得还凝着水滴，她点点头。
温南星从选蔬菜到选肉，甚至是选个酱油盐鸡精都得先回头问问韩嘉佑与方离吃不吃会不会过敏之类的。
温南星的厨艺很好，至少对于方离来说是这样的，她吃食堂吃惯了，食堂的饭菜多半不是盐不要钱就是油不要钱，难得能吃上一顿油盐相当的已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温先生，你副业的副业是不是厨师？”
方离看着这桌上算不上满汉全席，每一道菜都是家常小炒，但如同是外头餐厅一样精心摆盘，每一道菜都像是一道艺术品，让方离不忍心去下筷。
韩嘉佑倒是不客气，夹了两块香菇就往方离碗里放。
温南星笑了笑，把手里捧着的一碗鲫鱼汤放在桌上，说“那倒不是，我老婆从前嘴厉害得很，为了娶上她我特意学得厨艺。”
“所以，温先生算是靠着厨艺追上温太太的？”方离笑着问道。
温南星点点头，说“韩嘉佑这块木头是怎么追上你的？”
方离愣了愣一时间不晓得要怎么答话，本来正在吃鱼的韩嘉佑闻言也愣了，差点把鱼刺给咽下去。韩嘉佑咳嗽了两声，翻了个白眼，说“要你管。”
温南星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笑了笑，无奈摇摇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