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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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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方离吃的很开心，因为她很久没有吃到别人亲手做的饭菜，当然食堂大锅里烧出来的不算。
然而，韩嘉佑吃的并不开心，他时时刻刻都感觉到温南星投来的莫名其妙的眼神，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温南星总是向方离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
当然，温南星表示自己只是看一下老光棍韩嘉佑的女朋友而已。
温南星放下筷子，看着正在扒饭的方离，问道“方小姐一直戴着眼镜，是有什么隐疾吗？”
韩嘉佑把嘴里的青菜咽下去，瞥了一眼温南星，说“要你管。”
“方小姐你看见了没，这家伙性子怪异得很，我想没几个父母能认得上这个女婿，”温南星笑道。
“没、没关系，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温南星听见方离说到父母去世时，挑了挑眉。
方离也不晓得为什么本来好好吃饭，话题居然莫名其妙扯到了自己身上。说起父母，她并没有多少印象，她的亲生父母在她出生1年后就发生车祸去世，五岁之前她都是住在福利院与福利院里的其他孤儿一起生活。
直到五年后她才被养父母领养，原本他们应该在B市周边的小镇上平静地生活，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运气背到家了，养父母又莫名其妙去世。
缘生缘浅，花落花开，方离自问年纪虽然不大，经历过的生死却是满满当当。且不说自己能看见的那些人，单从父母和养父母来说，她对亲情的眷恋越来越浅，与其他人的交流也是越来越少。
有些人不相识，即使看见了他的死亡，至少自己也不会太难过。
“是的，我父母去世得很早。”
方离点点头，目光如炬，闪闪如光。
韩嘉佑看着方离，温南星也同样地看着。
午饭一过，韩嘉佑就找了个理由带着方离离开，温南星也没有出言挽留，客气的话也没有说，只是继续踩着人字拖套着白衬衫下楼送他们上车。
尽管韩嘉佑对温南星满满的腹诽，但面子上总是要做足的，他系上安全带拉下车窗，扯着一抹笑脸，向温南星告别。然而在车子慢慢开远，从后视镜中看见温南星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才敛了笑，面目甚至有些冷。
韩嘉佑冷冷的说道“听出来了吗？是不是他？”
方离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是他的声音，但是我想不通他有什么非要杀死谢小卿的理由，而且他到底是怎样让谢小卿死得像是自己自杀一样。”
韩嘉佑冷笑一声，说“你知道有一种叫做催眠的能力吗？心理学上经常把催眠当作是心理治疗的辅助方式，温南星应该就是用催眠的方式控制他们的思想，我估计死的这些人都去过温南星的心理咨询中心，温南星掌握了他们的弱点才能顺利把他们催眠。”
“像温南星这样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的人，究竟有什么原因要这样对那些女孩子，”方离背靠在副驾驶座的椅子上，叹气说“如果是因为感情的话，江清月死了三年他还念念不忘，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做对不起他妻子的事。”
“总之可以确定一点，温南星确实是目前为止最有嫌疑的人，在这个世上只要你做了这件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他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韩嘉佑说。
方离点点头，她说“我刚才在温南星家里看见他们家客厅的墙上有什么被拿下来的痕迹，就像是原本在那里放着一副东西，它旁边的墙体都多多少少有些变色，但就那一部分仍然是白色的。”
韩嘉佑踩了脚刹车，稳稳停在红灯之下，他把手肘靠在方向盘上，回想说“客厅？以前好像那里挂着他老婆的照片，半年前去的时候还挂在那儿的，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他这么爱他老婆，竟然会把她的照片收起来，要不就是他准备忘记过去好好生活，要不就是他故意拿下来的。”方离抿了抿嘴唇，说“你见过江清月吗？你有江清月的照片吗？”
韩嘉佑耸了耸肩，忍不住笑道“我不暗恋她，存着她的照片做什么，不过你要是真想看查一张照片也不是难事。”
方离点点头，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隐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
韩嘉佑在车上接到了郝友利打来的电话，原本正在医院陪护的郝友利因为楼晓羽嫌弃他电灯泡的存在于是就干脆把已经度过危险期但仍然昏迷着的应家轩交给楼晓羽，自己回来工作了。
韩嘉佑本来想着郝友利不在，要查江清月的资料就得动用警察局的关系，但他又不想靠吴承勇，好在他的百科全书回来了。
“友利，你去替我查一下江清月的资料，她是温南星的妻子。”
方离静静地听着韩嘉佑给郝友利布置的任务，脑中却总是闪过温南星的脸，她总是觉得温南星的样貌有些熟悉，可在她的记忆中却又似乎从没有见过他。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接着搬到小镇上，最后回到B市，在此期间她应该是没有机会遇上温南星的。
兴许只是温南星的大众脸，方离这样安慰自己。
韩嘉佑刚挂了郝友利的电话，没过几秒就接到了吴承勇的电话。
“什么小女朋友？温南星给你告状的？”
“不不不不不，不是未成年。”
“什么犯法，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要遵守法律，做一个合法公民？”
方离隐约能听见吴承勇的声音，但是并不能听清楚，以至于她只能从韩嘉佑的回答中猜测，她听着韩嘉佑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你说，我在听。”
韩嘉佑的这句话说完，就开始了长达五分钟的沉默，这段诡异的沉默令方离觉得有些不对劲，方离转过头看着韩嘉佑，他正面无表情地听着吴承勇的话。
“我知道了，这件事警察局会插手吗？”
“等我过来。”
韩嘉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方离见他神情有些不对，于是问了他一句。韩嘉佑闻言抿了抿嘴唇，把车子停在路边，说“吴叔来电话说，存放在医院准备运送殡仪馆的尸体失窃，是医院太平间的人发现的。一共被偷走了三具，其中就包括谢小卿的男朋友刘彦和和谢小卿的。”
方离惊讶地看着韩嘉佑，说“刘彦和和谢小卿，还有一具是谁？”
韩嘉佑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回答说“你还记得定安巷28号服安眠药自杀的范语嫣吗？”
“范语嫣？”
方离很惊讶，她惊讶的不止是刘彦和与谢小卿的尸体被偷走，更重要的是范语嫣，一个与刘彦和、谢小卿、夏雨乔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人。
方离第一次见到范语嫣的时候，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她只是用手随便捋了捋。她长得并不精致，在人群里也算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她只要了一个最便宜的生日蛋糕，还要了两个数字蜡烛，合起来是45。
方离记得她是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接过蛋糕，递来的钱有些皱巴巴的，但却一张一张被她整理得十分平整才递来。她拿着蛋糕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就像是个拿到了糖的小孩一样满足雀跃。
就是这样的一个应该只是想给母亲过个生日的姑娘，方离却看见死神在她面前悄然而至，她出言提醒却没有引来范语嫣的关注，于是她尾随范语嫣到家在他们家门口又照模照样写了一遍。
然而她还是没有逃过，方离有一段时间想不通这样好端端为家里父母买蛋糕的女孩怎么会想不开吞安眠药自杀。
“难道范语嫣和温南星也有关系？”方离猜测道。
韩嘉佑说“温南星的电脑里有一份档案，里面记录了所有被心理咨询过的客人的身份信息，吴叔说很多意想不到的人都在档案里。”
“什么意想不到？”
“比如谢小卿、夏雨乔，比如范语嫣，比如王倩瑶和张青。”
方离本来刚刚从惊讶之中少有缓神，却被韩嘉佑报出的名单又给吓了回去。
不止是范语嫣，连王倩瑶和张青都是与他们联系不到一起的，顶多也只是来了一趟蛋糕店买了个蛋糕，或是偶然间遇见的时候稍微提醒了一句罢了。
而这些原本无关的人，却被温南星硬生生扯到了一起。
方离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能稍事缓解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造成的心脏乱跳，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运送三具尸体出去应该会被摄像头录下来的，看看是谁不就清楚了？”
韩嘉佑冷冷笑了一声，说“要是录下来了，事情反而没有那么麻烦了。但运气不好的是，昨天晚上10点所有摄像头全面检修，所以什么也没有拍到。”
方离扶着额无奈地叹了一声，从前她总是在新闻里看见什么关键时刻摄像头之类总会失灵的报道，从前还觉得真是可笑，现在居然是自己碰上了。
“还有一件事，我上次和吴叔提了我对温南星的怀疑，可能把他说动了让他也怀疑上了温南星，”韩嘉佑说“吴叔去查了温南星的身份，发现在他名下除了星月心理咨询中心，还有一间殡仪馆。”
方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作为法医名下有间殡仪馆并不奇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她还是懂一些的。
“那间殡仪馆就是负责存放和焚化夏雨乔尸体的地方，”韩嘉佑说。
“我上次去过那里，原来那间殡仪馆是温南星的。”方离想了想，说“如果是温南星偷了尸体，他会不会把尸体藏在殡仪馆了？”
韩嘉佑想了想，几秒后摇摇头，说“现在他一定猜到我在怀疑他，电脑被警察抱走迟早会翻到记录，医院那边也早晚会发现尸体失窃，他这个时候一定不会把尸体转移到殡仪馆，吴叔现在应该已经去殡仪馆调查了。”
方离蹙着眉，不断在想关于温南星的事。
今天以前，她对韩嘉佑所说的温南星很陌生，她可以毫无保留怀疑他。可是今天开始，明明已经有线索指向温南星，可她却不敢相信，不敢去怀疑他。
那种莫名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源于那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韩嘉佑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说“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吴叔说他有些东西要让我们听听。”
方离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