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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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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佑刚走进警察局就被直接领去审讯室门口，方离跟在韩嘉佑刻意把自己的帽子拉低，又把眼镜向上顶了顶。吴承勇站在审讯室外，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坐在审讯室里一脸平静淡定的温南星。
韩嘉佑在吴承勇身边站定，吴承勇看了韩嘉佑一眼，又掠过韩嘉佑看了一眼站在他背后的方离。尽管她压低了帽子，但从身形上来看这应该就是温南星汇报给自己的那个韩嘉佑的未成年女朋友。
吴承勇挑了挑眉，下巴向方离努了努，说“不介绍给叔认识一下？”
韩嘉佑看见审讯室里坐着的温南星，连话也懒得回答，只能敷衍说“不是我女朋友。”
吴承勇闻言更是一脸笑，说“我说呢，那死小鬼是打光棍的命，哪来的福气处对象。姑娘你也别慌，看不上他不打紧，叔有的是人脉给你介绍几个.......哎呀我去，这姑娘是长了针眼还是被你给凑青了，戴个眼镜我当女鬼呢。”
方离愣了愣，然后不着痕迹地挪了脚步，站在离吴承勇稍远的地方。韩嘉佑全神贯注眼睛看着温南星，耳朵里听着温南星，深怕温南星从他眼前给飞过了。
仅仅相隔一墙玻璃的审讯室里，温南星换上了平日里的西装革履，脚上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俨然没了之前那种白衬衫人字拖的宅男气。他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搁在自己腿上，面上十分放松，面对警察的审讯依然是从容不迫。
“这些人确实是我的病人，她们各自有不同的心理疾病需要治疗。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有心病，有了心病就需要我们这样的心病大夫，我开门做生意给人看病合乎常理，应该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和申请。”
“昨天晚上不是我负责值班，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尸体会失窃。这种事情如果也必须算在我头上的话，会不会太有损法律的公正了。”
“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也只是想生存混口饭吃，警官先生不会连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给我实现吧？”
吴承勇用手肘撞了一下韩嘉佑，说“医院的录像带证实温南星是前天晚上值班，值班表上写的也的确是这样。但是昨天下午巡查人员在检查时尸体还在，但今早巡查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且昨天晚上十点前检修前也没有任何情况，所以我们怀疑尸体是在十点后被偷的。”
“昨天晚上十点，他还在警察局被审讯关于刘彦和的事，所以他是有不在场证据的，”韩嘉佑冷笑说“带他过来审讯不过是个形式，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
“再这么闹下去，我都快觉得是你神经过敏了，”吴承勇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运气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与他有关。殡仪馆那里我也派人去查过，没有问题。”
方离原本只是静静看，静静听，然而在突然想起什么事后，她悄悄挪步到吴承勇身边，问道“温南星的客户名单里有一个叫何小满的吗？”
吴承勇挑挑眉，回答说“没见过有叫这个名字的，怎么，温南星下一个要杀的是她？”
方离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
“温南星本来本来就是前天值班，还是与别人互换过？”
“没有，他本来就是前天值班，换班这件事似乎是6月18日，也就是大前天，温南星本来不用值班但他换了班。”
韩嘉佑听了吴承勇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说“给我看看6月18日和6月19日的录像。”
吴承勇瞥了一眼韩嘉佑，笑道“你可越来越会指示我了，这几年还真是把你宠上天给宠坏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吴承勇还是叫来了孔尚仁安排去了。
吴承勇给孔尚仁安排任务的时候，韩嘉佑的手机来了短信，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丢给了方离。
“友利发来的，是江清月的资料和照片。”
方离闻言点点头，接过手机翻看。
郝友利不愧是传说中行走的百科全书，发来的资料有条有理，轻重明确。方离大致浏览了一下，直接翻到了最下面贴着照片的地方。
这是一张江清月与温南星的合照，江清月头发长长与温南星站在一起，她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明眸善睐，眼中恰有盈盈月光。她笑的时候还露出两颗兔牙，让人觉得笑靥如花，可爱的想一只小兔子。
她看着江清月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与谢小卿的桃花眼倒是有几分相像。
过了一会儿，孔尚仁回来汇报说已经准备好，吴承勇就带着韩嘉佑与方离跑去办公桌电脑前，孔尚仁坐在那里操控着电脑里的画面，吴承勇、韩嘉佑和方离站在孔尚仁身后，三双眼死死盯住屏幕里的每一帧录像。
第一段录像是发生在6月18日，孔尚仁特意将加快了录像的播放速度。录像中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由于播放速度的加快使得走路如同跑步一样。穿着白大褂的医师走进走出，尸体抬进抬出，见惯了死尸的吴承勇和韩嘉佑自然不避讳这些，不过在吴承勇眼里方离只是个学生。
他撞了一下韩嘉佑的胳膊，让他安慰一下他未成年女朋友幼小易受挫折的心灵，但韩嘉佑一心扑在屏幕上丝毫不在乎吴承勇的动作。
录像播放到晚上7点以后，走进走出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出现在屏幕不远处坐在值班桌前的温南星。
一切都发展的十分正常，温南星时而伏案在桌前，时而在电脑上输文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看起来都是正常不过。直到晚上9点38分，画面变成一片黑暗，直到10点半才恢复正常。
韩嘉佑看向吴承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吴承勇双手抱胸，回答说“据说那晚停电一个小时，在一周前就已经通知过了。”
方离看着韩嘉佑皱在一起的眉心，现在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揪杂在一起，温南星左选右选选什么不好偏偏选了停电半小时的那一天值班。
韩嘉佑拍了拍孔尚仁的肩膀，让他换成6月19日晚上的录影带，孔尚仁闻言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先转过头看了一眼吴承勇，等吴承勇向他点点头他才换了录影带。
6月19日的录像带没有任何异常，仍然是温南星值班的画面。
韩嘉佑摸了摸下巴，说“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温南星总不可能把大活人给变走了。”
“听说应家轩这两天该醒了，他醒了事情应该会稍微好办一些。”吴承勇深吸一口气，说“不然总是没线索，老子也不好跟上头汇报。”
“说起家轩，他要是真想杀家轩为什么现在又不动手了。他真正的目的可能是我们猜不到的，至少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韩嘉佑说道。
吴承勇耸耸肩，说“你这口气倒是有一种夸温南星的感觉，你不是常说温南星是有口如刀杀人无形的吗？”
“我和你可不同，你是警察，我是侦探，”韩嘉佑笑着说“你希望能早点破案，我希望他尽给我出难题，这样我才能找到对手。”
在被韩嘉佑送回寝室的路上，方离一直没有说话，韩嘉佑将车停在路边，不远处就是方离的宿舍楼。然而方离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连自己已经到了都没有意识到。
韩嘉佑松了自己的安全带，将正在播放的电台广播关上，方离被突出起来的安静拉回了意识，她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到了就转过头向韩嘉佑道了一声谢，然后拉开门准备走。
然而副驾驶座的门被人锁住无法从内打开，方离回头看了一眼韩嘉佑，韩嘉佑却耸耸肩，一手搁在方向盘上，另一手伏在副驾驶座上。他的声音沉沉的，说“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方离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要是自己不给他个回话，估计得这么僵持几个小时了。她说“我在想你说的话，侦探和警察是不同的，侦探希望案子能复杂一些，警察却希望可以早一点破案。”
韩嘉佑耸耸肩，不置可否道“SO？”
“你说过你是侦探，你会不会因为希望案子复杂一些，而拖延破案的时间？”
方离说的有些小心翼翼，毕竟自己在别人的车子里，坐着别人的副驾驶座，而且眼前这个人一脸凶相的时候总有一种会一拳打过来的感觉。
韩嘉佑闻言只是笑笑，他说“你是怕我为了让温南星继续犯案给我出难题，而不打算用心好好保护何小满？”
方离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韩嘉佑手扶着方向盘，笑着说“小时候我想当警察，结果最后被莫名其妙刷下来了。每个人都有贪心和欲望，我希望冒险希望刺激，但不代表我会忘记最开始坚守的信念。”
“我还在小镇上住的时候，我养父母还有附近一起居住的邻居都无端横死，好像自从我出现他们就非常容易遭遇死亡，被火烧死，被强|盗捅死，甚至被雷劈死的都有。”方离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经历过遭人白眼，被说成是扫把星。我不知道正义是什么，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但我觉得它总是在的，就算我看不见它，它依然还是在那里的。”
韩嘉佑淡淡地笑笑，他按下一面的解锁按钮，车门的内锁被一下解开。
“方离，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什么罪，那不是因为我心中的正义没有了，也不是因为我的冒险和刺激无法满足我，而是因为我太过相信正义，相信到开始对正义失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