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九章 往昔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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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姐姐！”
贾昊怎会轻易地就被苏姑娘稚嫩的剑意给杀死？他护住自己的魔元，装作被杀死的样子，并且连苏雪藏接近他以后的计划都想了出来。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多想了。
苏姑娘被一旁的变局给波动了心神，哪里还会在乎这小小的一个傀儡！
既然这姑娘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贾昊想，那就赶紧跑了好。
干尸最不缺的就是这点儿的速度了。他把自己体内的水分给挤出来，自己变成一具干瘪瘪的尸体，往地上一躺，然后一路滚走了。但是当他快要离开这现场的时候，心里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契约！本来这契约完了，他也该真正地寿寝正终了，不过他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很美的人。
那人卷起贾昊，瞬息便不见了。
贾昊体内是与无归签订的主仆契约。无归死了，贾昊也会死，但贾昊死了，无归不过受点小伤（没死就是小伤），轻重缓急都分割明了。至于他那契约碎了，那千月城城主的结局可想而知。
小红也一同死了，因为她那阵法是以自身为基础的。
不过，小红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山顶落了下去，看起来好像是生死难测。
苏雪藏跪倒在小红最后站立的地方，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然后把头埋进手臂里。
为什么人会死呢？
“苏姑娘，怎么了？”
云雨务一听到苏姑娘悲伤的吼声，立刻就循声奔跑了过来。他看到的只是苏姑娘跪在那里，发出如小兽悲鸣的抽泣声。大务想：他就是只有半个脑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木善雪也跟了过来。她一身红衣，神情凝重。
“云道友，你们不妨下山顶去找找看，或许可以发现那名女子的尸体。”
大务想，这木四小姐脱去了那层盛气凌人的外壳，冷静得不像个人。然后，大务就发现苏姑娘已经御剑飞了下去。寒光剑剑身萤光流转，就像一道流星，从山顶滑落，直降到山下的森林里。苏雪藏手里拿着八卦牌，以天地推算小红的位置。
“云道友！本姑娘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你二弟与我有约在先，我岂会在这里白白浪费大好时光。”木善雪更加喜爱自己不可一世的样子，云雨务表示说吧什么事。
话说回来，我二弟是……阿莫那个家伙！
木善雪叫云雨务在此稍等片刻，她自己去了这主厅的废墟那里。
大务看到木四小姐捏碎了一道符，然后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这在干啥呢？于是乎，他感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仇富！用一张可以换很多灵石的三等召唤符来干清理废墟的事情，这怎么看都大材小用！
“好了。”木善雪将主厅的东西弄好，打开门，意识云雨务进来。
她又换了另一件衣服，还是红色的。
“这故事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有一个名叫白露的女修和她的妹妹夜宿在城主家中……”
木善雪说起故事来很慢，她大概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一些，再加上臆想的，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事件真相。
大务想，这些事情他已猜出了十之八九了。
深情带来的除了幸福还有毁灭。
这是一个由复杂的几角恋的关系带来的事件：城主最初喜欢白露，后来看上了柳心悦；白露本来是个名师高徒，被城主无归几句真心话骗得了真心，又惨被抛弃；木家家主当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喜欢柳心悦，他有个好友叫做贾昊；贾昊厌恶掀起城中起始的柳心悦，偷偷下药毒死了柳心悦；无归很伤心，然后被忽视的白露离开了；柳心悦的尸体被木家家主下令运送到崔庄冰封，但在崔庄的一个人是修魔者，窥视着柳心悦的美貌；等木家家主知道后，还大力支持他把柳心悦的尸体制成可以活动的干尸，但不幸地是因为柳心悦特殊的体质失败了；有一天，柳心悦变作的干尸发疯地跑了出去，杀死了贾昊……
“等等，难不成柳心悦知道是贾昊毒死了她？”连木爹和千月城主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啊！还有，木四小姐你的话也忒简洁了吧！云雨务边思考边无语。
木善雪似乎很讨厌别人随意地打断她的话，并且她正讲着关键呢！
于是云雨务收到了来自木善雪的瞪眼一枚。
大务：这真是个好礼物啊~~~
他摸摸鼻子，装作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不对，四小姐请继续。”
“哼！哪有什么错！本姑娘累了，你与你的爱~人~先好好地聊一会儿再说。”木善雪哪里会轻易放过大务，口中眼里全是傲慢之气。不过云雨务是呆住了——他怎么会有个爱人？这四小姐莫非是喝醉了酒寻他开心吧！
“大务。”
这么一句话，云雨务就完全知道了来者是何人了，但他此刻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愤恨之意——阿莫，来的好不是时候！
云雨务在战局结束的时候就想过——如果阿莫他在的话。但是他不在，所以小红就用上了自杀式的攻击，所以苏姑娘才如此伤心……
深蓝色的光从大务的手心里逐渐升起，形成菱形的固体状；他的嘴旁连平时总是带着的笑都隐没了，手下就动了起来。阿莫才刚看到大务，就受到了冰块的袭击；好在他反应快，本能地打开伞里面的防御罩；黄色的光笼罩着阿莫，冰块撞击在上面，发出声音。
阿莫低眼，又抬头看大务。他手中掐着法决，将大务砸来的冰块统统粉碎，然后撤去了防护罩。大务生气了，所以他俩应该打一场消除那些怒火。
阿莫是如此了解他。
云雨务只砸了一会儿的冰块，就召唤出他的日出剑，握在手心里。“阿莫，你……”云雨务言尽于此，手上剑一转，脸色一横，一招“剑气横扫”就使了出去；阿莫硬生生地扛住了攻击，攻击连带着毁坏了物品无数。
一旁的木四小姐招过一个人，在他耳旁附语，然后继续微笑着，危险地微笑着。
大务当然不止这一招。在阿莫扛下后，他的剑就直往阿莫腰上去了；阿莫的手上也显出了一把剑，乌黑无比，左手运剑挑开了日出；大务与阿莫两眼交汇片刻，双方同时放开。
两者都使出梯云纵，向外面的废墟而去。
霎时，外面一阵电光火闪，端的是——闹鬼！
木善雪遗憾地摇摇头，目光锁定了刚才一直袖手的钱不二。她冲胖子做了个鬼脸，傲慢地说：“怎么？不坐吗？”
“爷只是怕了自己会短寿而已。木四小姐，爷说的对不对？”胖子一脸贱贱的笑。木善雪“哼”了一声，懒得管他。胖子看人的脸色看得极为好，除了大务（总是笑）和阿莫（总是没表情）之外，他当下就知道了木善雪的意思——什么短寿之类的无稽之谈，快坐不就行了！他环视了位子，心里想想烟雾的位置，就坐得离木善雪远了。木善雪对胖子的注意就到此为止了，她在看阿莫与大务的打斗。真当是憋屈之极！
……
“大务，可以了。”阿莫对各种小技巧是运用得十分好，不费大力气就可以轻松化解大务稍微重的攻击，不过他没有还手。
“再说——猴子偷桃！”大务可不是一个君子，对于各种奇葩的攻击招式是学了个遍。阿莫一边微微笑着，一边化解攻击。大务真当是不客气。他瞬间将体内的灵力转动起来，灵力附体，带动着周围的灵气波动着；他迅速地躲过大务的“猴子偷桃”，然后快准狠地抓住了大务拿剑的手腕。
两人停了下来。木善雪抓住自己的一根青丝无聊地缠绕着，然后突然吐舌说：“被发现了。”
胖子表示世界变化太快，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雨务笑了起来，古灵精怪地问：“阿莫，你就不怕我左手掐法诀吗？”
阿莫肯定地摇头，眼中无波澜地说：“大务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可以了吧！”他离大务很近，于是大务脸色的变化他看的一清二楚。
大务耸耸肩，收回了日出剑，随即阿莫放开了他。
“我的挚友，阿莫，现在我应该教你一件事情。”
大务笑得很是狡诈，很像是某种得逞的大型动物。阿莫略略挑高眉，以他这几年博览全书的经验告诉他，还没有结束。果然，大务突然暗地里发动攻击，狠狠地揍向了他的肚子。
阿莫的大脑还没有迅速连上躯体，彼此又靠得很近，简直神不胜防。他被打中，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一点儿携带的疼痛罢了，但他还是露出了十分难受的表情。
云雨务的心情随之就平静了下来。
“大务可是好了？那木四小姐使得小技俩倒是不错。”鬼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赞许，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不过平静下掩盖着什么这就与大务无关了。大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转过头，手伸了过去。
阿莫放松了自己的表情，握住背对着自己的人的手。
大务说：“那……我们还对木善雪有所请求，此事或许可以日后再谈。”
阿莫点头，竟然话多了起来：“木四小姐做了什么？”
大务顺着就想到了木善雪那强调的两个字。善哉善哉，我一个小伙子还是别与这大小姐多计较了，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大务，能发生什么意外？）大务总觉得，如果真说出来，或许有些事情会……他面色奇怪地看了一眼阿莫。
这事略过不提，阿莫与大务又进了屋。木善雪坐得舒服，软若无骨地倚在那张花纹张扬大气的……榻上！木小姐，你怎么就突然成了要准备睡的样子了？云雨务的嘴角稍稍抽搐着。
木善雪见这两人不计较她之前的事情，就问：“你们两个私事办完了，啊——真久，真怀疑某些事情呢。”
胖子：你老是在想什么？露出如此可怕的样子。
阿莫上前一步，说道：“你杀了木家家主？”
“嗯？”这么一说，木善雪倒是奇怪，“你又不在场，怎么知道那老东西是我杀的？”
阿莫淡定地说：“如此便是。”大务和胖子听此笑了。
木善雪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胖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胖子：无辜啊！无辜啊！爷真是比窦娥还冤……爷这是坐着都中枪！
过了一会儿，木善雪说：“云道友，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戴绿帽子了？”来自胖子的补刀。
于是乎，钱不二收到了两枚瞪眼，一枚笑，一枚怒。
云雨务将头埋在阿莫的脖子边，两肩抖动了一会儿，然后转回头说：“木四小姐可以不必介意胖子的言语，那只是无心之言。”
鬼才没看到你冲胖子的那眼神，明晃晃地说着‘干得好’的字眼。木善雪不准备和这群人多见识，她深呼一口气，继续说：“我是木家主□□边的人，在五岁那年我代替死去的木善雪进入了这个旁支里，当时本意是取代这一代家主，掌管这门旁支。不过在几年后，这里的木家取得了一件物品，这恰恰是我任务的转折点。我其实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于是我久久没有下手，任务也迟迟没有完成；于是主家又打了另外的主意，派了一名女子过来，意图用美人计来完成，那名女子就是柳心悦，只不过我不能让她成功，否则我的亲生父母将接回我回去；那时候，我将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你不必问那件东西是什么，老娘也不会告诉你的。怀玉其罪，你可懂得？”
“嗯？当然，木四小姐说得这般清楚，我们也不用细问了。木家家主死后，下一任的家主是？”云雨务哪能知道这么重大的秘密。这个旁支的势力都能让他吃个大跟头，更别提那神秘的主家了。他巧妙地绕了个话题，将那件宝物的事情就此埋下。
“宝物？如果爷说的没错的话，那个木家不就是修仙界十二世家之一？！木四小姐你的来头还真不小啊！”胖子这回莫名地正经了。
木善雪假笑着应下了这份恭维，说：“哪里哪里！钱家难道就不是十二世家了吗？贾昊当年那份接近金丹期的修为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客人罢了；还有你那兄长，钱川（字不一）现在已经是钱家的新秀了，修为足足达到了金丹期！老娘不过是凝丹而已。”
“木家主的修为已是十分厉害了！”
云雨务三人都惊呆了，凝丹期？！虽然比不上苏姑娘的金丹初期，但是听闻木善雪才不过双十，这般修为，让这三名星木派弟子汗颜。
云雨务仔细端详了木善雪的样子，又结合阿莫的一句“事已毕”，他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此刻，天已大亮，黎明破晓；初晨第一束阳光从破碎的窗户里射了进来，太阳升起来了。
胖子感叹了一句：“爷第一次感觉这个黑夜如此漫长！”
“在下大概是想睡觉了。”
云雨务接了一句，又突然想到了初遇阿莫的那一天，他在阿莫的一句话中欣然入睡。
于是，他回过头对身后支持他的阿莫一笑，恍若春光。
接下来，让三人没想到的是木善雪竟然直接就送客，然后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居然派黑衣人把他们一个个踢了出去。不过，阿莫在那一脚前就闪了，轻飘飘地落在废墟上。
艰难趴在地上的胖子似乎直接就不动了。
大务也趴在地上，无奈地想：这个大小姐的动作也太快了。然后他又想起苏姑娘她们。
只得一声叹息。
一夜久行百里路，惊声落花那堪折。不愿看那入睡颜，只好梦中再重逢。
百剑斩仇无活意，哪为生者强存留。背身离去再不回，徒留白骨望红颜。
岂不悲哉？
云雨务想，等一会儿苏姑娘会怎样呢？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旁边阿莫深沉的目光，似乎……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九章 往昔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