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章 庙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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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走了，走得毫不留情。
然后云雨务在屋子里闷了一天，直到阿莫踢开了门，冷冷地看着他。
“阿莫？啊！是你啊……苏姑娘走了，我的心也走了。”
对于倒在床上作心碎状的大务，阿莫眼观鼻耳观心一脸无语。
他靠近大务，低下头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手中光芒闪烁，隐隐透出一把剑的形状，然后他在胖子抽搐的眼角上御剑飞了出去，还拎着云雨务。
至于那后来的经历，阿莫与大务都闭口不谈。
第二天早上，云雨务才完全恢复正常，然后看着手里的日出剑，唠唠叨叨：“我可真没看见那么伤心的苏姑娘，仿佛她的世界塌了一角似的。嗯，送我走的小花妹妹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伤感呢？明明是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我与苏姑娘，我在苏姑娘的心中也是一个陌生人吗？”
“会再见的。”
无剑灵的剑当然不可能回答，回答的是阿莫，一直在旁边的阿莫。
时间终于闲下来了，大务也能想一想当年那个喜怒分明的少年了——怎么十几年没见就变成了个没有表情的孩子了……阿莫，还真是名副其实啊！不过，他自己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啊啊！承你吉言！那个……当时，有人说半个月后这儿将有一场庙会的事情，我们就留宿一段时间！”
云雨务还是想看看这千月城城主死后会发生什么。
阿莫点头，说：“那人是木二哥。”
“我知道！”大务尴尬地说。
窗外，雄鹰翱翔。
庙会前一天。
胖子在客栈大厅里吃着饭菜，一点儿也不想辟谷。
云雨务躺在床上，与阿莫谈话。
前些日子，大务奋而向上，潜心修炼，将自己的心境巩固；阿莫一边守着他，一边翻书了解这些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有时候也出去走走，那时候他画了个阵法在大务旁边；钱不二时常出门找木家人聊天散野，也时常同阿莫说话，虽然是说十句才答一句。
“听说木四小姐暗中接管了木家成为新一任的家主，并且受到上面的宠幸，得到了很多资源？”云雨务一出关就找胖子说话，了解了自己最为感兴趣的部分。
阿莫点头：“大务既然已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那啥……我怕阿莫久不言语而口舌不敏而已。”
若是平常人大概会对云雨务所言颇为怀疑，不过阿莫观他瞳孔，晓得他是真话，也同样知道大务说这话之时心里的感觉。他暗自欢喜片刻，又压了下去，道：“明日便是庙会，大务不妨休息了吧！”
“不不，再多说几句……阿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那日离去都怎么了？”因那日与阿莫争斗，他不便好意思问阿莫话，今日想起也难得此刻时机正好。阿莫之前坐在床边，欲要离去，却被大务三言两语就止住了行动。他回头看大务，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急促笑意；他摇头，又端端正正地坐下，拿出了乌刹剑放于膝盖处。
他说：“不过是小事而已。”
“在下实在好奇得很！阿莫就不妨打开话闸子如何？”大约是为了报复某日被阿莫抓到自己的漏脚一事，云雨务的嘴里颇有几分真意，脸上也是盛了七分的笑。
阿莫如此了解大务，又怎么不会知道他有时候顽固的性子呢？
“当日，我与胖子跳入墙内，就遇到了阵法。”
“我也遇到了！嘻嘻，你们那么久都没有出来啊——阿莫，真亏了你研习阵法的那股子劲！”阿莫哪里不知道大务嘴里的明赞暗贬，只是唇边稍稍挂起一抹笑。大务知道阿莫对于阵法很是感兴趣；在星木派中设有专门教学的堂口，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讲解修真界的各种知识，更有每周一次的修真瓶颈的询问；在刚进入星木派做弟子的那一年里，阿莫整理了关于阵法和炼丹的时间，天天报道；大务与阿莫是一起的，于是就有了了解阿莫喜欢阵法一说。
阿莫没有辩解，而是实事求是：“阵法一门一相可生百变，单一的基础阵法与单一的重合性阵法、多变的改进阵法、多种复合阵法等等，说法有千种，阵法种类有十二种，手法有人不同，于其变则有无穷。进入阵法不久，我们就遇到了假扮红姑娘的木小姐，相谈几句，却不知她竟然于阵法天赋高，在瞬息间更改阵法，引出‘有进无出’又无害人之心，故只能进死门求取一线逃离。”
“莫非……木四小姐说的那人就是你？这般想，当时木善雪究竟有什么计谋？”本来，因为木善雪助他与苏姑娘一臂之力（小红道友不提也罢），云雨务对她是颇有好感；这时候峰回路转又因她与阿莫的牵连，反倒使他无法知道是敌是友了。
“木小姐只因不想人增多而徒添变数……大务，此人手段狠辣当机立断，还是少与她相交为好。”
“嗯？我们与她也可能就这点儿的缘分了！”大务笑眯眯的，怕是先失了警惕，此刻提起来反倒没什么担忧。不过，阿莫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未来有一天会因这个人出现一些变局。
阿莫又谈起来。
谈起他们在那殿中御敌无数，终是引得那领鬼出手，而那领鬼却很有可能是柳心悦。
云雨务问阿莫为何会有如此猜想，阿莫谈及了那领鬼美貌无双而称呼这宅中人为‘主人’。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那领鬼在死前突然清明，口中念出一段话。”
于是，说话很慢的阿莫得到了云雨务一个无语的眼神。
“真是红颜薄命，命苦！”
“那柳心悦是受了命令而来到千月城的，而且她虽然漂亮但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人怎么可能爱上她？”
“你说的是谁？”
“千月城主无归。”
事已毕，往事皆成烟云。阿莫与大务相视一笑，终于算是了解了这场迷局最后的一部分。
因为这件事情，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阿莫，千月城的城主呢？”
“据传，是一个名叫白露的女子接管了这千月城，也有谣言说新一任的城主是旧城主的妻子。”
关于白露，这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阿莫与他都有自知之明，当然明白这个秘密并非他们现在所能掌握的，而他又有一种预感——从阴木密境那时候就有了。
明天就是庙会了。大务与阿莫又聊了一会儿，阿莫掀开窗户上房顶去了，大务安心地睡了一觉。
他才不乐意一直修行，更何况睡一觉的念头早就在他的脑中有了。
呼~呼~呼~春宵好，酣睡更好！
当时站在门口的胖子：你们这对狗男男，怎么没看到爷在门口啊！然后他摸摸鼻子，继续下楼吃喝去了。
“呛！锵！”
“太阳晒屁股咯！”
一天清早，胖子就过来了。他昨日直接就吃吃喝喝到凌晨，再回房运转了会灵力，吸收晚间游荡的灵气，汇集自己的丹田；这些动作完了，他就又变得精神饱满，然后过来催促烟雾他们了。今日可是正当庙会的！
他首先敲了敲门，门没有开；然后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热闹的铜锣。
云雨务：误交了损友……
昨日大务是直接睡过去的，所以被胖子的闹声响醒也难免有些不整洁。这时候，窗户那边传来动静；大务是立刻谨慎起来，一手翻出了日出剑，一手拉开了头发上的红绳准备束发，两脚迅猛地从床上跳起，落在了窗户前不远处，警惕着。
等大务警惕了一会儿，窗户终于被弄开了，一道黑衣身影从外面飘了进来。
云雨务摸了摸眼睛，稍稍看起来人，就放松了神经。
“阿莫，你能正常点进来吗？”
“房顶。”阿莫拍了拍自己在房顶上坐一晚上身上出现的灰尘，简明地回答了大务的问题。
大务挽了个剑花，收回了日出剑，笑道：“怎地有房不住去房顶上看月？”
“昨日无月。”
“阿莫，拆我的台可不好的！”云雨务一边说着，另一边手上拿着红绳准备简简单单地扎起头发，“睡觉也是件烦心事儿，起来后头发就要重新弄了，真够麻烦的。”
“大务……我来帮你扎头发。”阿莫这边刚说完，就把大务手里的红绳给拿了过来，毫不容拒绝地替他扎好了头发。大务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待阿莫给他弄好了头发，他就给一直在外面囔囔的胖子开了门。
胖子收起铜锣，乐颠颠地走了进来。
“你们俩个真是够慢的！”胖子随口埋怨了一句，又高兴地说，“……爷可是兴奋了一整个晚上，就差亲自上刀！”说得跟有个打架一样，云雨务摸了摸下巴，道：“可有什么值得胖爷兴奋的事儿？”
“烟雾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哪里有什么其他事儿，就一件——晃庙会！据说，晚上还有灯会！烟雾，你知道宫师吗？”胖子明显对晚上的灯会更加感兴趣，这倒是令云雨务感到十分好奇，而从他嘴里出来的新鲜名词儿，云雨务表示从未听说过。
“宫师？灯会？那就是那种可以将天地里最纯净灵力编织成灯笼的人吧！各门派都会花大力气来培养的。”阿莫真不愧被大务成为百科全书，与大务同一年进入修仙门派，却知道得极为多。
钱不二有点儿伤心，他本来想逗一逗烟雾，然后如天神降临一般解答了他的疑问，被阿莫这一搅合，全泡汤了。
胖子：我扳回一成容易吗我！
“是是，确实是那样的。其实爷家里也准备了一个宫师来供给给大哥，我曾得到了一个编织的灯笼，那灵力真的是很棒！”胖子见云雨务一脸兴趣缺缺，就举了个自己的例子。
大务笑眯眯地说：“灵力纯净又怎么样？”
“你知道的吧——在空中游荡的灵气并不是纯净，还混杂了很多的杂质，就是因为个人体内排除杂质的情况不同，所以有灵根之分，虽然我们进入门派里根本不用测什么灵根，但是大多数的门派都会分的，而且还有灵根的属性之分。”
“那就奇怪了，怎么我们进入门派就检测归属心以及足够的修为？”云雨务和阿莫还是第一次听这件事情，大务是常常单人模式般地做门派任务，阿莫则是奇怪地闭关了十几年。
胖子不知从那里端来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故作高深地说：“灵根嘛……就是人能否修仙的基本东西，分为五灵根、四灵根、三灵根、双灵根以及天灵根，普通的五灵根就可以修仙了，而灵根越纯净天赋就越大，天灵根就是顶好的灵根。我嘛，在家族里测了一次，是土属性天灵根，但我大哥则是金属性天灵根，与家族的秘法是同一个属性，所以我虽然是个天灵根，但在家族的地位就跟双灵根差不多。咳咳，五灵根的人修炼到凝气期是需要十年之久的，要更往上就更久了！所以在天劫发生后，五年之内修炼到凝气期之人基本灵根可以说是很好的，我嘛天劫开始后第三年底才开始修炼，常常贪于口舌之欲，修为进展缓慢。”
“唉？我只修炼了不到一年啊！”大务这时候笑嘻嘻地出声。
胖子呛住了，似看到了鬼一样地看大务，说：“什么！”
阿莫默默掩住嘴唇，不语。
胖子自己想了一会儿，又说：“好了，这件事情就不用管了，我们出去了好不好？”他暗地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跟烟雾的一点儿约定，自己是完全输了吧！
千月城的庙会……晚上的灯会，究竟是如何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章 庙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