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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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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乔言就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一边把今天的任务一一落实,一边还要催促工作进度。“Susan,今天的采访安排在上午十点,你好好准备一下。”“Lee,这次的七月策划你预计什么时候可以交给我?”“大乔,图片处理得怎么样了?”
作为MEW ME的金牌秘书,乔言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起初,乔言是在集团做卫董事长的第二秘书。卫董事长即卫振丰,卫禹驰的父亲是也。在进公司的第三年,也就是卫禹驰回国的前夕,乔言被叫到卫董事长的办公室长谈,之后便进了ME杂志社,成为卫禹驰的行政助理。公司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当然也包括卫禹驰。
刚开始,卫禹驰对乔言的态度很微妙,虽不是百般猜忌,却也非完全信任。乔言则简单得多,她心想:卫董事长就卫禹驰这么一个儿子,NEW ME早晚得是他的。反正卫董事长暂时也没让我干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就老老实实的做事。两年的磨合,工作上的认真,令卫禹驰和乔言的关系有了显著改善。现在的他们,就像一对老朋友一样,最起码外人看上去是这样的。
乔言走到卫禹驰的办公室外敲门。
“请进。”卫禹驰的声音很干脆,音色甚至可以称得上柔和,但是却可以让人联想到坚定和无畏。
乔言进门,拿着两份文件呈上来。“卫总,今天的安排已经落实下去了。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卫禹驰粗略看了一下文件,是关于公司第三季度的运营计划。“对了,上次开会说的空中记事策划案进行得怎么样了?”
乔言回答道:“这个策划案目前是大乔在跟进。初步的方案已经成型,今天下午可以提交一份初稿。但是,具体的采访对象还需要您来定夺。”
空中记事,其实就是指空中的旅游项目。近年来,宣城大力推进旅游事业发展,城西郊区的滑翔伞基地就是应运而生的产物。这次的空中记事策划案,也是配合市团委的宣传。西郊的滑翔伞基地,专门从知名的滑翔伞运动俱乐部请了一名教练,应该可以从他们身上挖掘一下。卫禹驰对乔言如此交代了一番,乔言便出去安排了。
与滑翔伞教练约好采访的日子到了。卫禹驰对这件事情比较重视,就亲自领着采访组一行人出发了,乔言由于还有其他任务,便留在公司了。
“小周,你上来的时候帮我在楼下买一份咖啡。”这边厢,乔言在办公室等着周强的外卖。一个多月的外卖不是白吃的,乔言和周强的关系已经十分熟稔了,乔言对周强的称呼也改成了小周。第一次听到乔言这么喊的时候,周强突然变得特别紧张,畏畏缩缩地看着乔言,倒让乔言莫名其妙。她说:“总不能喊你小强吧。我一想到蟑螂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更别提让我这样喊你呢。”周强也不好说“老板就是这样喊我的”,最后还是接受了。
今天送外卖上来的时候,周强看公司里人少了一大半。乔言看周强疑惑的表情,直接跟他说:“老板带人去西郊的滑翔伞基地采访去了。”
周强听到“滑翔伞”三个字,正在拿咖啡的手一抖,咖啡洒了一些在手上。乔言赶紧接过咖啡:“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一下。”
周强把水龙头打开,对着被烫到的地方冲。手上还一丝一丝的抽痛,心里也一跳一跳的余悸未消。滑翔伞之于周强,就像蟑螂之于乔言,一想到就会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不,比蟑螂更严重,是厌恶,更是恐惧。周强关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脸。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比以前胖了一点。眉眼里还是怯懦,但是少了从前的死气沉沉。现在的生活,是实实在在的,是有生命的,是有暖意的。
从NEW ME大楼出来以后,周强抬头看了看天空,白得耀眼的日光令他眯起了眼。回饭馆交完账,吃完饭,周强又出发了。他最近找了一份兼职,在影楼门口扮成“大白”发传单和礼品,从下午四点到下午六点半,工资日结,60一天。周强现在已经攒了2000块钱,由于火车现在都实名制了,而且还要检查身份证,所以他只能选择汽车。周强预计,攒到5000块钱的时候就启程往南走。
再说卫禹驰一行人到了滑翔伞基地之后,采访进行得很顺利,还有一些意外的惊喜。他们去的时候,基地的工作人员说,教练正在场地上和朋友聊天。卫禹驰远远的看过去,觉得有些眼熟。等他们走近了,卫禹驰才一巴掌拍上教练朋友的肩膀:“师兄,真的是你啊!”原来,教练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卫禹驰在国外读研究生时期的学长——谢明朝。
“卫,好久不见!”谢明朝也满脸惊讶地在卫禹驰肩膀上回应了一拳。
“师兄,自从你毕业就再也没听过你的消息了,电话也拨不通,聚会活动也不参加。这几年你去哪儿了?”卫禹驰显然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激动中。
“毕业后我就回国了,在历城做了一家小公司。倒是你,几年不见,还是没怎么变啊。”谢明朝边说边递了一张名片给卫禹驰。
卫禹驰一看,明舟集团行政总裁。这个滑翔伞基地不正是叫明舟滑翔伞基地嘛!卫禹驰暗暗吃惊:“师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这个滑翔伞基地...”
谢明朝点头承认:“我勉强也算是滑翔伞爱好者,我在历城办了一个基地,这里是第二个。”
这时候,教练在旁边笑着说道:“谢哥,你这可就太谦虚了。要是你都只能勉强算是爱好者,那我岂不是连门都没进,哈哈哈!”
谢明朝笑着摆了摆手,又朝卫禹驰说道:“你们今天不是还有采访吗?先谈正事要紧。卫,今晚我在餐厅订位置,等会把时间地址发给你,我们好好叙一叙。”
互留了电话之后,谢明朝就先走了。卫禹驰让属下继续采访。临走之前,他问教练:“教练,你和师兄是怎么认识的?”
教练人挺健谈:“我和谢哥啊,是在历城的滑翔伞基地认识的。我是历城人,但是常年在外。有一年我回去,听说历城新办了一个滑翔伞基地,我就过去看看啰。结果发现场地做得挺好,设备也很先进,就多去了几次。有一次去的时候就遇上谢哥了,我俩切磋了一下,我是甘拜下风啊!”教练说到激动处,开始连比带划。
卫禹驰又问:“师兄也是历城人呢。那明舟集团在当地主要是经营哪些方面?”
教练答道:“好像是交通方面吧。帆船之类的。”教练挠挠头,表示也不是特别清楚。
卫禹驰走到滑翔伞的旁边,看了看。教练开口道:“哈哈,卫总,你要是什么时候想体验一把飞的感觉,随时过来。我虽然比不上谢哥,但是还是可以带着你飞一飞的。”
卫禹驰被教练的热情感染了,也一起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卫禹驰又问道:“师兄这回到宣城来,是专门来看这个基地的吗?”
教练想了想,说:“谢哥也没跟我讲这个。就前两个月,谢哥打电话跟我讲,他想在历城也做个滑翔伞基地,我经验比较多,谢哥就想请我做教练,带一带这边的师傅。呵呵,谢哥人也豪爽,我也愿意帮这个忙。这不,上个月基地就敲锣打鼓开业了,我也就过来了。”
卫禹驰又跟教练聊了两句,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