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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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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卫禹驰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谢明尧知道，自己赌对了。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风平浪静安安稳稳，但凡有一点特别的事情，很快就能查到。谢明尧看着卫禹驰几乎复制自己的路线，跑到护士咨询台。
“又是他？刚才不是已经有家属过来了吗？你直接联系下就行。”护士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家属？”卫禹驰愣了一下，很快，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房间号吧。”
护士小姐有些不耐烦：“要是都像你这样到医院来找人，我们还上不上班，工不工作了？”
卫禹驰心里窝着一股火，小舟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可他就是见不到，他都快急死了。卫禹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急着找人，他现在在医院，我很担心。护士，你看要不这样，我把身份证放在你这儿，你把病房号告诉我。行不行？”
护士小姐看他语气诚恳，而且面色确实着急不似作假。加上，第一个人过来问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就说了房间号。没想到到下午，又来了一个人，才搪塞了几句。护士小姐转念一想，这么个小地方，还能出什么大事儿不成，于是松了口：“好了好了，我要你身份证干什么？你要找的人在403，对面走到头右拐上电梯。”
“谢谢！谢谢！真的多谢了！”卫禹驰发自内心的感谢护士小姐。这要是在宣城，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还真问不出来病房在哪儿。
卫禹驰按照护士的指引找到病房，但是病房前却显眼地挂着一把大锁，而且还有一个男人像守卫一样坐在门口。卫禹驰上前，守卫拦住他说道：“这里是私人病房，要找医生往前直走。”
卫禹驰心念转动，阿舟的病房门口怎么会有守卫呢？他试探着问道：“这是谁的病房啊？”
守卫挥了挥手：“不关你事，别瞎问，快走快走。”
想到阿舟可能就在这扇门口，卫禹驰就不可能这么直接走开。“阿舟，阿舟，你在里面吗？”卫禹驰突然对着门内高声呼喊。
守卫连忙推他：“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都说了快走！在这儿嚷嚷啥呢？”
走廊另一端的护士听到吵闹声连忙过来看情况：“医院里不准吵闹，有什么事儿上外头说去。”
卫禹驰说道：“护士，我就是来看我朋友的，他在这间病房里。”卫禹驰指向挂着大锁的房门。
护士一看是这间房，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道：“这里面哪有什么病人，这间房空着在呢。”
“空房间上什么锁？”卫禹驰质问道。“空房间怎么还有人在门口守着？”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守卫看护士帮着自己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你就快走吧。”
卫禹驰看着安静的大门，刚才他在门外的呼喊并没有引起任何回应。难道是有人的恶作剧？难道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一股莫名地失落攫住了他的心。
“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我就看一眼，只要一眼。”卫禹驰不死心地说道。
护士看着卫禹驰发青的黑眼圈和泛红的眼眶，心中有些不忍，委婉地说道：“别说这里面没人，就算真有病人，只要是医院的病人，肯定都会得到妥善的的照顾。”
守卫已经重新坐回到病房门口，护士说完这句话也向回走去。卫禹驰站在距离病房门口一米之遥的地方，正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进去。
“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就像一把巨锤，砸在卫禹驰的心头。
卫禹驰艰难的转过身，看上去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谢明朝就站在自己面前。卫禹驰说不上此时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融合了苦涩、心酸和痛苦。看到了谢明朝，就等于间接确认了病房里的人就是阿舟，也确认了卫禹驰的猜测，阿舟那晚真的跟谢明朝一起离开了宣城，离开了自己。
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师兄终于还是没叫出口，卫禹驰低声回应道：“谢总。”想到还在病房里的阿舟，他急切的问道：“阿舟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开门让我见见他。”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谢明朝，谢明朝却只是轻轻笑了笑。“卫，我想你误会了。小舟他很好，已经先回历城等我了。”
听到谢明朝这么说，卫禹驰既庆幸又难过，但很快，他狐疑地问道：“那这里面？”
谢明朝这会儿脸上还在笑，但心里却在飞快地思考着。卫禹驰是怎么找来的？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小舟？谢明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梁海，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但梁海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卫禹驰的。似乎有一层迷雾覆盖着真相之前。谢明朝刻意压低了声音，略带神秘地说道：“一个朋友受了点伤，不方便露面。”
像这样的事情算不上很常见。一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合作伙伴，或者说朋友，刚巧在这里出了点事。而他的家里人和竞争对手都派人出来找他。但这种事在卫禹驰的生活圈里也并非罕见。总之，谢明朝给出了一个“绝对有可能”发生的解释。而在不能进入病房，看到病房中的人之前，卫禹驰只能接受这个解释。毕竟，他连给自己发消息的人是谁都不确定，这个人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即使卫禹驰心里迫切的希望，里面的人就是阿舟，那样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破门而入。可是门后毫无动静，全无反应，这也让卫禹驰不敢轻举妄动。卫禹驰被不同的念头割裂着，头痛不已。
“你怎么会来这里？”谢明朝反将一军。不管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听上去都不像是一件好事。
卫禹驰有样学样，给了个同样敷衍的解释：“刚巧路过。”
“哦，是吗？”谢明朝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这么巧。”
论心理战，卫禹驰绝对不是谢明朝的对手。卫禹驰擅长的是单刀直入。“Lee婚礼那晚，阿舟明明说过不会跟你走，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跟你走？”卫禹驰的语气里有浓浓的质疑，仿佛谢明朝如果真的说出了什么，他就会一拳揍过去。
“人，都是会变的。”谢明朝漫不经心地说道：“想法当然也是会变的。小舟本来就是我的人，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用说这些攻心话。”卫禹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阿舟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现在只想和你做真诚的交流。所以我接受你给出的解释，相信病房里不是小舟。但是，如果你还是这样子，不肯交流，我也顾不上什么公众场合什么脸皮面子，就算撞破这扇门我也一定要亲眼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对于卫禹驰的执拗，谢明朝心里有数。“好。那你想说什么？”
“告诉我阿舟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跟你走？是不是你强迫他？”那一晚是卫禹驰不愿面对的一晚，爱人、朋友、亲人都给了他莫大的打击。但逃避不是卫禹驰的风格，他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明朝相信，自己有能力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也有能力让这个谎言尽量变得圆满。最近，NEW ME集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对于这个师弟，谢明朝曾经是真心实意十分爱护的。也许是一丝对最近发生在卫禹驰身上不幸事情的一丝怜悯，也许是一股胜利者对失败者的骄傲，也许是被卫禹驰想要的所谓“真诚”交流所打动，谢明朝决定，不编谎了。
不过，不撒谎不代表就要主动戳破误会。反正，小舟马上就要和自己回历城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卫禹驰。谢明朝说道：“这件事里，没有强迫。”
卫禹驰继续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谢明朝。
谢明朝说道：“卫，不管你相信也好，怀疑也罢，我都要告诉你，我对小舟的爱，只会比你深，不会比你少。我们一起生活了近十年，是爱人更是亲人。也许，我们之前确实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今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一定会给小舟我能给出的全部幸福。”
这是谢明朝在卫禹驰面前少有的一面。在卫禹驰印象中，这位师兄一向话不算多，而且感情内敛，像这样直接干脆、感情澎湃，实属罕见。而且，卫禹驰可以看出来，谢明朝流露出的感情不是作伪。可是，卫禹驰同样相信，既然阿舟说过，不想跟着谢明朝离开，而且当面拒绝，那么阿舟就不会反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阿舟改变主意，随谢明朝离开。这是卫禹驰的心结。
“既然你说阿舟已经回家了，那可不可以让我跟他通话？只要他亲口说出来，我一定不再纠缠。”卫禹驰破釜沉舟，一定要问个明白。
风从走廊吹过，掀起了谢明朝的衣角。看来，今天卫禹驰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谈话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谢明朝的沉默放大了卫禹驰心中的怀疑，卫禹驰看了一眼病房大门，然后注视着谢明朝，说道：“或者，我撞破这扇门，一切就有了答案。”
谢明朝看着卫禹驰，心里计算着时间。飞机大概还有2小时到金市，原本计划自己和小舟一起回历城。照现在的情况，只能自己拖住卫禹驰，让手下先接小舟回去。一番盘算，谢明朝开了口，语气十分诚恳：“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错误的消息。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就算了。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事，医院人多口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卫禹驰接受了这个提议。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李舟，眼睫毛轻轻地闪动着，似乎要从之前口服的镇定剂药效中清醒过来了。对发生在病房外的这一切，他浑然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