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如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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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手术刀剖开心口，带着特殊材料制成的手套的手伸进心口，掏出心脏捏了捏，刺激停止跳动的心脏重新跳动。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
“也不是一直跟着，你使用宙盘后，我与师尊找了你很久，半年前才找到你。”任云踪一边回答一边目光怪异的看着启明的操作，但凡操作对像不是个快死的人，启明的行为都等于谋杀。“我知道你不是很想在这个世界继续活着，但你来到这个世界，与师祖成为母女，难道不是你与师祖的缘分？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下来的孩子内心充满厌世自毁，她若知道，该多难过？”
启明将重新跳动的心脏放回胸腔，开始处理伤口，没有作答。
她也想努力健康的活下去，但有些事，不受人控制。
若求生可以完全受人自身的控制，也不会有那么多抑郁症死于自尽。
抑郁症患者难道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吗？
不，他们有，但他们更控制不了自己自毁的渴望。
心脏被取出按摩的伤者在半日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并非启明唯一一个剖心的，这片不知道在哪的战场到处都是死者，从尸体来看有人类也有魔，启明一视同仁的对每个快死的人施救，但只活了三个，一人两魔。
虽然救人一视同仁，但启明还没仁到相信伤者，因此三个人脱离生命危险后都被启明捆住手脚，做最坏的全员恶人打算。
任云踪看着启明捆人手脚的熟练动作，莫名感觉心疼，小家伙前世是经历过多少事？
“等他们三个醒了，我们就可以拷问出这里是哪里。”
单凭人与魔交战是没法判断地点的，苦境太大，而魔族，出了名的支系庞大，人类与魔交战的地域可太多了。
任云踪闻言道：“我们应当在道境。”
道境？
那不就是苦集灭道四境中最适合修炼的那一界？
启明对道境有印象，倒不是慕灵风那离谱的世界地图，而是天恒。
天恒曾向她说过很多关于净无幻的事迹，其中便有关于道境的部分，道境曾举办三境比武，净无幻来看过热闹。
启明疑惑的问：“你来过？”
任云踪摇头，指了指唯一幸存的人类身上的服饰。“我的心上人曾来过道境，我曾听她提过道境的一些事，这是道境玄宗弟子的服饰。”
“玄宗？道境好像就这一个宗门，但这魔是从哪冒出来的？”启明指着两个魔问。“不是说道境是最清圣的地方吗？怎么还有魔？这魔跑到道境这种环境来都不觉得水土不服吗？”
任云踪也很疑惑，他听人描述过的道境绝对没魔，且岁月静好，绝非眼前这惨烈的战场。
“看来道境最近这些年出了别的问题。”启明道。“等人醒了就知道答案了。”
启明砍了树做了简易车，将伤者放上去，避免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但没拉车的牛马，启明想了想，让任云踪拉车。
任云踪：“....”
“背着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放在简易车上安全些，但这里又没牛马，你不会想让我拉车吧？好吧，你若实在不愿意，那就我....”让这么俊俏，水的跟韩湘子似的美男拉车，启明的良心也多少有点痛。
任云踪抬手。“我拉车。”
启明闻言也不勉强自己拉车，虽然让如此水的神仙中人拉车良心痛，但良心痛总好过自己肩膀痛。
然任云踪很快发现自己选择拉车的决定有问题。
一路穿过战场，启明见到个人形生物都要检查下有没有死透，没死透便抢救，抢救不回来，或是已经死透，便一律用术法挖个坑埋了，若抢救回来，便放简易车上，车上的伤者越来越多。
更麻烦的是一部分伤者醒了，发现身边躺着仇家，那叫一个分外眼红，任云踪必须时时刻刻控制这些家伙才能防止他们打起来。
再次将一个垂死的小道士抢救回来，在对方脱离生命危险后将人捆住手脚，启明忽听一道陌生的声音。
“你为何要捆住他们的手脚？”
这不是任云踪的声音。
启明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不远处站着一名长着头发，穿着精美白袍的和尚，以及一名....
启明看了一眼，再看，反复看，惊讶的发现自己做为一个解剖过无数死者与活人的医者，居然无法判断一个人是男是女。
“这位雪白美人，好奇问一句，你是男是女？”
我居然认不出来一个人的性别？是我的医学造诣下降了吗？
如月影愣了下，旋即问：“你觉得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启明不确定的回答：“男人。”
对方的身高看着不像女人。
如月影笑答：“我并非男人。”
“那就是美女姐姐....”
“我也不是女人。”
启明思考片刻，转头问任云踪：“这个世界存在非男非女，也就是雌雄同体，或者没有性别的人形生物吗？”
任云踪点头；“有啊，佛门修的无色身便是非男非女，没有性别的存在。”
“太不科学了，有性别的人居然能通过修炼变成无性别的存在。”启明思考一秒钟，又道：“不对，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科学，既然有无性别的存在，那存在雌雄同体的存在吗？若是雌雄同体，不知道能不能自我繁衍，繁衍方式是有丝分裂还是无丝分裂？”
太清楚启明什么尿性，怕对方冲着那两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家伙问出什么不礼貌的话，任云踪立刻回答：“我只听说过无性别的佛门无色身，据说天原佛乡的天之佛楼至韦陀便是无色身，但雌雄同体的存在，并未听说过。”
启明露出了遗憾之色，但很快打起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如月影，目光炙热如绒毛控看到大熊猫。“大师你好，在下启明，登道岸净无幻之女，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如月影完全不受启明过于炙热的目光影响，只在听到净无幻的名字，看了眼任云踪，对启明回道：“在下如月影，这位是万圣岩大日殿殿主一步莲华，我们听说战场上出现了一个不分人魔都救的医者，未曾想，竟是如此年轻的小姑娘。”
启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好吧，确实年轻。
虽已知非之年，且经常肝007，换前世的身体肯定五十岁老得跟一百岁似的，但不知这辈子什么情况，这么造作身体，外表居然还比实际年龄年轻至少二十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修成先天了，身体这么耐造。
但就算年轻也是相对实际年龄，而如月影——
启明看了眼如月影，这家伙的皮相看着撑死二十岁。
当然，外表不等于实际年龄，慕灵风那只老妖精看着也只二十出头，谁能想到她已经是七千多岁了？
启明问：“两位大师与玄宗是盟友的吧？”
虽然这个世界的佛门华丽得一点都不佛门，但再怎样也顶着佛字，怎么也不至于和魔族勾结。
如月影点头，并纠正。“我并非出家人。”
“好的，美人，你们来得正好，这些道士就交给你们了。”启明一指简易车上的道士。“他们都需要喝药，我一会将对应的药方给你们，你们带他们回去养伤。”
一步莲华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多谢施主。”
“我是医者，救人是我的天职。”启明想了想，又问：“好奇问一句？你们对俘虏的魔都是怎么处置的？是杀了还是关起来劳改？”
一步莲华好奇的问：“何谓劳改？”
启明答：“就是劳动改造，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道境原本没魔，也就是说他们是入侵者，虽然是入侵者，但也是一条生命，战场上杀了也就杀了，但战斗结束后的俘虏还杀了，无疑是将自己和类人生物拉到一个水平线。但放了也对不起死去的人，劳动改造最合适，让他们发挥余热，还能给前线提供后勤帮助，实在不行还可以让他们种地。战争时期，老百姓生活应该很困难，他们种出来的粮食正好给老百姓维持生活。”
任云踪目光怪异的看了眼启明，你这思想是你前世带来的还是天恒灌输给你的？
一步莲华奇道：“施主意欲渡魔？”
“渡魔？劳动改造而已，你非要理解为渡，也可以。”
一步莲华问：“施主相信魔也可以渡化？”
启明理所当然道：“魔不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物吗？魔与人唯一的区别是魔是魔他妈生的，人是人他生的，除此之外并无区别。”
一步莲华道：“那你可知，魔是怎样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到魔，过去所知皆为世俗所传的刻板印象，无外乎嗜杀无情，故而魔是可怕的。”
“但施主并不相信。”
启明点头。“我觉得将苦境所谓的魔称之为魔，是对他们的侮辱，跟真正的类人生物比起来，魔的恶....至少我在市井听到的关于魔的恶，即便是最恶的事，也是拟人，且大部分连拟人之恶都达不到，是人理解范畴的恶。与类人比起来，不论是拟人还是人理解范畴的恶，都被衬托白了。当然，被类人衬托得再白，恶就是恶，劳动改造必须有。”
一步莲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如月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