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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打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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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睡了两天,再醒过来,觉得全身酸疼,后知后觉自己肩膀上挨了一刀,所幸捡回了一条命。期间同僚过来探望,都对吴邪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吴邪也从同僚的嘴里得知,这场战斗十分惨烈,但最终还是胜了,不仅胜了,在东北角战场,还从敌人手里抢回好大一块地。而陈深可能因此而晋升。
至于张启山,则成了一个神话。
据说,当时张启山在主战场战斗完毕,立刻带人冲回城中,张启山拿出了拼命的速度,随行的人被张启山甩到看不到背影。
等到随行人到达的时候,只见张启山一个人浑身是血站在那里,身前都是鬼子的尸体,摞成了一座山,而身后,则是昏倒的吴邪。
据活下来的几个目击者说,当时张启山简直是个杀神,周身都在冒凉气,笔直笔直地站在原地,一枪一爆头,等子弹用没了,就改用匕首,不到五分钟,一个人干掉了起码二十几个不像人的鬼子。自始至终,一步未挪,没有任何一个鬼子可以越过张启山碰到他身后的吴邪。
吴邪,就这样活了下来。
张启山派去保护刘府的一百人,加上特务处的四十几人,最后活着的剩下不到十人。和吴邪并肩战斗的孙排长没了,鲁莽却奋不顾身的马连长也没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保住了特务处。
吴邪低头不语,鼻子很酸。原来这就是战场,原来这就是为国捐躯。
“想哭,就哭出来。”
张启山站在吴邪床前,看躺着的吴邪用胳膊挡着眼睛,眼泪从脸颊落下,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自始至终,张启山都在吴邪身边。
又过了两天,吴邪可以下地走动了,张启山就带着吴邪逛长沙城。两人便装出行,带着几个随从,从张府步行出发。
已经离那场战斗过去了七八天,长沙的老百姓似乎很快从那场战斗中恢复了过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按部就班。吴邪很难想象,他们是经历了多少次混乱,才锻炼出了如此强大的内心。战争年代,逼着人去坚强。
“之前特务处门口,谢谢你救我,我欠你一条命。”吴邪认真地和张启山说。
张启山并没搭腔。
“生在这个年代不觉得冤么?”吴邪问。
“笑一下。”张启山没回答,反而提了个要求。
吴邪想着欠人人情,就只好挑嘴角笑了一下。
“纵使有一万个理由觉得冤,看到后世后代一个这样的笑容,就值得了。”
听了张启山云淡风轻却分量厚重的话,吴邪忽然觉得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是啊,一代人的牺牲换一代人的和平,历史就是这样推进的。选择权不在你,既来之,则安之。
“以前穿越过来觉得很冤,现在想想,要是穿越不回去,能为民族流一次血,也挺爷们儿的。”吴邪这次是真心的笑了。
既然心情好了,吴邪就趁着休沐的机会拉着张启山到古董铺子一条街挑东西,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到街头,却什么也没买。吴邪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军饷和从吴老狗那借的钱加在一起,连一件便宜的清朝瓷瓶都买不起。果然买起来心疼,还是自己挖出来的好。
“看上的就拿。”张启山说。
“那怎么好意思。”吴邪貌似不好意思,实则心里乐歪歪。张启山这个大土豪,没事儿“打”一“打”也没所谓吧?
“买多少都可以,只要你穿回去时拿得动。”看出了吴邪的小心思,张启山说。
吴邪狡黠一笑,到各个铺子专挑贵的看。
在一家铺子里,吴邪拿着一柄战国剑看的眼冒金光。
“假的。拿砂纸一磨,做上去的漆就掉。”张启山一打眼,就看到吴邪手里拿着个假古董。
“砸了。”张启山下令。
一个随从就上前把战国剑往地上一摔,果然砸断的断层上露出了崭新的剑骨。
“呃……老板你怎么骗人啊?”吴邪念叨,心想自己在鉴定方面,果然还是个菜鸟。
老板满头冒汗,谁不知道那个张启山是个杀神。
吴邪又拿起一副仇英的仕女图。
“假的。印鉴是破损的画上弄下来又移花接木的。”张启山只看了一眼,连碰都没碰。
吴邪沾了杯里的茶水往印鉴上一抹,果然抹下来一层薄纸。
“……老板你怎么能总骗人啊?”
“撕了。”张启山说,随从二话不说七尺咔嚓一撕。老板的汗流的更多了。
吴邪又拿起一个宋朝听风瓶。
“假的。”
唐朝铜镜。
“假的。”
啪、啪、撕——
老板晕倒了。因为造假太多,被张启山的人押到警察局了。
古董街沸腾起来。据说杀神张启山来打假了,一传十十传百让黑心古董店老板们都人人自危,赶忙把自家的假古董全都藏起来了。
于是吴邪宛如一柄镰刀在割韭菜,所到之处,假货全都无所遁形。
“你当这乱世,谁敢把真古董往外放?碰上个有权有势的被砸被抢是常事。敢放出的,都是明朝以后的。”张启山对灰头土脸的吴邪说。
怪不得张土豪刚才那么豪迈,原来搁这儿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