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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较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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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风苑,进了正房的大门后,清歌便看到李香儿满面愁容的坐在饭桌前,桌上的饭菜齐落落的摆放在桌子上,李香儿一筷子都没有动,而玉画和阿茜二人则在房中来回踱步,脸上神色焦急,望到她进来了,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嫂嫂,你可算平安归来了,刚才管家带着舅母来了这边,管家说今日回城的官道上不太平,他是走了小道才没被那伙人发现。”
望着李香儿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面色苍白,清歌忙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了一番,问道:“他们可为难你了?”
杨氏一直在得月楼中,闭门不出,外面的消息应是管家传递给她的,这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人善被人欺,经历过这两次生死,清歌已看的很明白,除了那个两次救她于危难之际的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的了。
“嫂嫂,他们……”李香儿说的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情,终没有再吐出半个多余的字。
立在一旁的阿茜,见姑奶奶一副为难又害怕的样子,心里憋屈的紧,一个箭步上前,道:“大奶奶,姑奶奶不方便说,就让奴婢来说。”
管家带着舅太太和表小姐来到屋中后,先是问了奶奶回来没,听说奶奶没回,就开始在屋子中乱翻东西,姑奶奶还没上前去阻止,差点被管家推搡在地,奴婢和玉画姐姐还未开口,便挨了舅太太的两个耳刮子,去前院找太太,太太身子不爽利,躺在床上的。”
“奴婢和玉画姐姐只好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舅太太和表小姐拿着那个黑色正方形木匣子和一件黑色的衣服走了,屋子中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方才奴婢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姑奶奶的那根一直放在梳妆台上的金步摇不见了。”
清歌气的身体微微发抖,这真真是把人往死里欺负,这次不给杨氏点颜色瞧瞧,真以为她是面团好柔捏,当下也没立即回应阿茜,只吩咐众人坐下吃饭。
吃完两碗米饭后,清歌觉得有些力气了,留下玉画一人在房中照顾李香儿,便带着月牙儿和阿茜两人向得月楼奔去。
听完阿茜的话,月牙儿巴不得立即就去杨氏住处,此时跟在清歌后面的阿茜,隐隐有些替一向平易近人的大奶奶担忧起来,杨氏的嚣张跋扈,她是刚见识不久。
站在得月楼外,就可以看到房中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清歌冷冷的看了一眼,便推门而入,后面的二人很快的就跟了上来。
大厅中,杨氏母女正坐在餐桌旁悠闲自得的品尝着美味儿佳肴,桌旁虽只坐着四个人,却放了差不多快有二十个菜,除了那盘鸡汤浇白菜外,其余的全部是荤菜,对于清歌的突然到访,杨氏似乎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现出一丝惊愕,不过很快便隐了去。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刚刚失去男人的李家大奶奶。”
阴阳怪调的声音传入清歌的耳中,十分刺儿,清歌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接道:“即便失去男人了,没有依靠了,我也不像舅母这般,入室盗窃,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衣服、金步摇还有银子,舅母快点还给我吧。”
清歌的话一说完,杨氏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阴了下来,指着清歌的鼻子,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在灵山寺那么些日子竟和素心那秃驴勾搭成奸,回到李家,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的衣物带回了家中,你对得起死去的斌儿吗?”
“比起舅母来,那我甘拜下风,舅母不提灵山寺那场大火我倒是给忘了,某些人想把我置于死地,却不曾想我无意中得知了某人那龌蹉的心思,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素心大师连多看她一眼,便觉得恶心……”
“住口,你这个骚狐狸!”林乐儿破口骂道,“你是嫉妒我吧,才会那般的诋毁素心大师和我,一定是你这只骚狐狸在灵山寺中百般的挑逗素心大师,他才会把他的衣服给你穿,才会在官道上再次救下了你,一定是这样的。”
说完,林乐儿就像一条疯狗一般扑向了清歌,被清歌轻巧的躲了过去。
管家看来是目睹了官道上所发生的事情,然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杨氏母女,果真是忠心耿耿的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看我活蹦乱跳的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很失望吧,既然你们不愿意主动归还,就休怪我无情。”
说时迟那时快,清歌一把抓过坐在椅子上傻傻望着众人的林平安,突然被人抓住,提了起来,林平安显然吓坏了,“哇哇”的哭了起来,拿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威胁人,如若是对杨氏除外的人,清歌很显然不屑于这样做,但对于杨氏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来说,只有拿她的心肝宝贝才能威胁到她,很快的清歌就把双手掐在了林平安的脖子上,果然,杨氏脸色瞬间快要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个小贱人要干什么?”
到现在嘴巴还这么不干净,不发力看来是不行的了,清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只见手中的小娃儿已经翻白眼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杨氏整个人颤抖的如筛子一般,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赵………赵妈妈,快点………快点把从她房中拿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母亲,那件黑色衣服……”
“住口!”杨氏狠狠的打断了林乐儿的话,怒目道:“你个黑心肝儿的,那秃驴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竟比你弟弟的性命还重要。”
清歌也是心中一惊,这个林乐儿对素心的执念真的太深了,心肠也太硬了,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命悬一线,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件他的衣服。
赵妈妈很快的就从房中出了来,把拿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怕杨氏使诈,清歌忙吩咐了月牙儿和阿茜上去盘点,盘点完后,二人拿着东西,纷纷点头,清歌这才松开了手,把林平安放在了一旁。
摆脱了束缚,林平安“哇哇”的又开始大哭了起来,杨氏忙把他紧紧抱在了怀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心肝”。
走到门口之时,坐在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喜儿站了起来,在清歌背后,冷冷的道:“以后离二表哥远点。”
清歌陡然间明白了,向来跟杨氏一条心的林喜儿今天怎么没对她出言不逊呢,应是管家告诉了林喜儿,自己被挟持时,李连安不管不问。
清歌回过头,见杨氏母女和赵妈妈都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她,那样子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清歌淡淡的回应道:“你二表哥不是我的菜!”
东西已经拿回了,清歌懒得理会身后那一双双置人于死地的目光,迈着大步子往前而去,月牙儿和阿茜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起离开了得月楼。
望着三人消失在了黑夜中,赵妈妈愤愤的道:“太太,恐怕这个邵氏没那么简单,刚才她掐小少爷脖子时脸上所露出的那股狠冽之情,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若不是看到那小贱人真的是铁了心的要把安哥儿置于死地,我会屈服,前十年我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年轻时让她独守空房,中年了还让她饱尝丧子之痛,后十年我就不相信我收拾不了那贱人,大家走着瞧。”
林平安刚才惊吓过度,这时已躺在杨氏的怀中睡了过去,杨氏怜爱的摸了摸他那恬静的小脸蛋,分别望了一眼各自怀着满脸心事的两个女儿,道:“今天的事情都给我长个记性,别整天的光想些没用的,尤其是乐儿,管家来时已经把话说的很明了了,那秃驴对邵氏是情真意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倘若被外人知道了你的那点心思,怕以后难觅好夫婿。”
“我林乐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嫁!”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里间跑去
杨氏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丝戾色,心中对邵氏的不满更加深了一层。
回清风苑的路上,月牙儿和阿茜一个劲儿的夸着清歌,听的清歌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回到房中,一放下东西,月牙儿抢先阿茜一步,把在得月楼中所发生的事情叙述的绘声绘色,等着他们回来的李香儿和玉画听的是心惊肉跳。
清歌把取回的物品归置好后,独独的把那根金步摇拿了过来,递给了李香儿,只静静的望着她,并无言语。
上次杨文轩带人去李记药铺寻衅,这件事情清歌没有告诉李香儿,怕李香儿受不了,现在看来是正确的了,她现在怀孕的,不宜受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