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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四十二 闭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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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内，隐隐有熔岩沸腾的声音通过幽闭的洞穴在耳边放大，缓缓走进，望见熔岩迸发，热浪铺开。
我视若无睹，只面无表情的往更深处走去。
寒冰重重，幽光凄凄，那人闭目无言，神态安然，冰封在巨大的冰柱之间。
我还未靠近，他便已睁开狭长的凤目，只看了一眼便淡淡道：“静姝。”
我的脚步一顿，不是因为他轻声唤我，而是羲和明亮灼人的光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你身上怎会有魔族气息？”他低声询问我，语气毫无波动，好似只是闲话家常。
我想到刚才进来时灵光藻玉突然爆发了一阵蓝光，便怀疑此玉或许有什么驱避邪魔之效，正好作用在我身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沉吟片刻，又想起宗炼长老曾亲手封印了他，怕说出实情惹他不快，只得答道：“曾有机缘，得到了魔族遗留下的千凝魔艮。”
他仍是语气淡漠：“难怪你能进来……”
我盯着羲和没有说话。
他神态安和，想来是此时未被羲和反噬，又好些年没与他人交谈过，竟耐心解释道：“先前你从入口进来，带起一阵魔气，羲和以为有妖邪之物，自然有所反应。”
我点点头，沉默良久，才开口道：“玄霄师叔，静姝此番前来，其实无话可说……也不为他人，只是想起往事，想来看看师叔。”
他似乎觉得我好笑，语气渐冷：“难得你还肯唤我一句师叔，我如今被冰封，有甚好看的？”
我解释道：“想必如今师叔自己也明白，这些千年玄冰，可以压制住反噬的阳炎。静姝自然也不是来笑话师叔的。”
他冷哼一声，半晌才接话：“即便如此，回忆往事，又何须找我？”
我垂下眸子：“玄霁师叔离世了。”
他沉默。
“夙莘师叔也离开琼华了。夙瑶……如今偏激的性子，静姝实在不敢苟同。”我苦笑一声。
“夙瑶？”他似乎有些惊讶我会与夙瑶不和，没一会他嗤笑道：“你是玄震师兄的弟子，自然是像师兄的性子。你看不惯夙瑶的作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微微一愣，想到他仍唤师父玄震师兄，又想起几年前他走火入魔之时的态度，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我很快回过神来，他也不甚着急。
“玄霄师叔，我师父行事坦荡，待人宽厚，我确实希望成为他一样的人。”我向前一步，“排除杂念，勤学苦练，终修成仙。”
“修仙……”他重复道，“静姝师侄，你从前可不是个愿意修仙的人。”
我轻抬眼眸：“如何不是了？”
“自我初识你，你便十分顽劣，整日在思返谷不思进取。即便后来努力起来，也只偏爱学些旁门左道。”
我默默不做声，只觉原来我在玄霄心中是这样的人啊……
他似不愿再说下去，又问我：“宗炼呢？”
我微一沉思：“宗炼长老近年来一直在寻找寒器，希望压制师叔体内的阳炎气息。”
他闭目无言。
我等了片刻他也未再开口，好似不愿意再交谈。
我知道他本也与我不大熟，今日大概是心情好，与我聊了几句，算是够给我面子了。
于是我作辑告退。
已是夜里，月明星稀，盈盈月光笼罩着整个琼华，只不过月光清冷，怎样看过去现下的琼华都显得凄清。
琼华至此，恐怕再无让我牵挂的人。
我望向剑舞坪，目光在虚珏和紫英的屋子间来回犹豫，最终迈开步子，往虚珏处走去。
虚珏是外门弟子，并非单人住处，我站在他屋前树下，传音入密唤他，让他出来见我。
他知道我夜里寻他总归于理不合，便小心未惊了他人，穿戴整齐出来见我。
我见他用心，更是觉得此事告诉他比较稳妥。
“师姐，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他疑惑地问道。
我望着他的眼睛：“明日清晨我将闭关，此番为了参透重光长老传授的心法，大抵要很久才会出关。”
虚珏微愣，片刻后凝重道：“师姐是想要虚珏将此事转告他人？”
“正是。”我点头，望着不远处紫英的屋子，“时间紧急，我没有时间一一相告，只能劳烦你了。”
“师姐就不用与我客气了。”他拱手笑道。
我也向他作了一辑后转身离去，他却叫住了我。
“师姐……”他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夙莘师叔离开，师姐万要珍重，不要太过伤感。”
我微微垂目，低声说了句放心，便加快步子离开了。
之后我又去了趟青鸾峰，把睡得正香的天河叫醒，本想给他带着零嘴，奈何古时候人们熄灯得早，商家铺子早就关了门，便只能作罢。
他睡眼朦胧，嘴角还留着口水，叫醒他之前我还听见他在呢喃着“山猪。”
“天河，我要闭关了，所以很长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了。”我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心情不觉也好了一些，用两只手撑着他的脑袋，“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咦……怎么梦见姑姑了？”
我眉角一抽，晃了晃他的脑袋：“不是梦见，我是真的来看你了。”
他闻言努力瞪大眼睛，声音也大了许多：“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又耐着性子跟他说了一遍，并嘱咐他我不在的时候猎山猪要注意安全。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多余了，他拍拍胸脯，样子神气极了：“姑姑放心，如今山里的山猪都怕我，我不会受伤的。”
我默默点头，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便打算离去。
“姑姑，你说的闭关是什么？而且你要去多久啊？”
我闻言没有说话，替他盖好被子才道：“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他可能还小，没什么时间观念，便哦了一声，沉沉睡去。
若非此次闭关时间太久，我也不会专程来告诉天河一声。他年纪尚小，一人独处，虽然游戏里他是这样过来的，但真真切切地看着一点儿大的孩子一人独居深山，我实在有些担心。况且我与云天青交好，又答应了他照顾天河，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我微微叹气，在木屋周围设下防护阵法，御剑离开。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闭关修炼，从前长老和师叔们闭关，或有在自己屋里的，但大多是在外头寻了个隐蔽地方，以免被人打扰。
我也不知哪儿闭关好，想起从前电视里演得都是山洞之中，既幽静又隐蔽，正巧寂玄道上有个我曾与紫英一块发现的山洞，便回门派拿了重光长老所赠心法，只待天亮过去。
重光长老传授与我的并不是他所修炼的那套，而是另外一些高深术法。毕竟他在琼华弟子前所言只是为我做的幌子，而他的心法也不适合我修行。
他赠与我的这些高深术法，也值得我好好闭关修炼了。
破晓之时，日光照在我房内案几上。
说来也巧，正正好柔和的暖黄色光芒印在我摆放的剑上。
我伸手缓缓抚摸剑鞘，上面镶嵌的赤玉色泽温润，被日光照耀尤为好看。
我想起玄霁师叔在离世前不久曾单独找过我一次，告知我当初在五灵剑阁，灵剑不愿让我触碰，并非因为上古名剑多有灵性，而是我异于常人，长剑排斥。
他说他隐隐猜测到我非凡尘之人，只是宗炼长老没说什么，他便也装作不知。
他嘱咐我在琼华一切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找紫英帮忙，我还曾与他玩笑道他只派个孩子帮我忙，自己却不肯亲自来。
如今想想，他莫不是早就料到自己时日不多，才将我叫去。
我的手指从剑鞘缓缓拂过，握住剑柄，却没有将剑抬起，只是用手轻轻地搭在上面。
“师父，自您离开，已过去六年。静姝如今，大概是真的孤身一人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