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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渊寻崖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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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瑶和枫明第一时间冲到了城雪的房间,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城雪怎么了?”
城雪蜷缩在床角,一脸惨白,屋里有一滩恶臭的黑血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有鬼”,城雪哆哆嗦嗦地指着敞开的窗户,眼眶红润,“时初哥哥追出去了。”
“啊……”
客栈里腐臭味越来越浓,许多房间陆续传来尖叫声,“有鬼啊!”
枫明负手而立,眼底一抹厉色,对陌声和离合吩咐道:“把大家聚集到一起,保护好女眷。”
“是。”
不少客人都出门查看,大堂顿时热闹了起来。
“死丫头……”
不瑶正安慰城雪,却听见枫兮一声惨叫,心里一惊。
她马不停蹄地奔回房间,一进屋就看见枫兮趴在床边吐,手上还有黑色的血,她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枫兮,你怎么了?”
她疾步上前,枫兮一抬头,紧攥着她的衣角,“死丫头,还是你长得漂亮。”
“……”
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换来这么一句……夸赞。
“你没事瞎嚎什么?”
枫兮呲牙一笑,脸色却突然黑了起来,嘴唇也变成了紫色,“我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我过去抓她,长得又丑又恶心,袖子里居然还掉出了猪内脏……噗。”
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吐出,不瑶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安姐姐别碰枫兮哥哥,他中毒了”,木儿匆匆赶来,提着一个小药箱,晶亮的眸子闪过担忧,晚了一步,不瑶已经碰到枫兮了。
枫明在一旁进退为难,“你快松开,让木儿来。”
“丫头,我好难受,好冷”,枫兮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不瑶,似乎知道自己中毒不愿碰不瑶,准备抽身离开。
“没事的”,不瑶坐在床边,抓住枫兮的手,她能感觉到他这个人都冷得发抖。
“外面也有好多人中毒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凯歌随后进门,事态比想得严重,“安姑娘……”
凯歌欲言又止,只见不瑶划破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流入枫兮的嘴角,原本黑紫的脸慢慢恢复了过来。
木儿目瞪口呆,就算是她师傅南乔木也没有办法如此立竿见影地解毒。
离合随后进门,眉头深锁,“顾统领回来,他也中毒了,请木儿姑娘快去看看。”
“好。”
木儿风风火火地离开,彻底检查了客栈所有人的中毒情况,一样的毒,浑身黑紫,散发腐臭味,接触者会被感染。
这毒来得凶猛,她一时也无从下手,只能先稳住毒性,护住心脉。
房间里,顾时初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城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顾。
他回来时,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像是被什么野兽抓的,要知道顾时初的武功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什么野兽能偷袭他,再说镇上哪里来的野兽。
“放心吧,他醒来就没事了。”
不瑶站在床边摸着城雪的头,她可是给顾时初喂了自己的血,保证药到病除。
“嗯嗯,主子,你手怎么划破了?”
不瑶喂枫兮血时,城雪没在场,再加上枫明很快封了所有人的口,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她的血可以解毒。
“没事,刚才不小心划破的。”
“时初哥哥你醒了”,城雪一把抓住顾时初受伤的胳膊,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枫明推门进来,外面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住了,不少人失踪了,一小部分人因为碰到了房间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血,中了毒,现在需要从顾时初这个唯一的目击者入手。
“时初哥哥”,城雪松开手,眼眶湿湿的,急得很。
不瑶打趣道:“好了城雪,没事的,这么点小疼都受不了,将来怎么娶你?我可是绝对不允许的。”
顾时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望着城雪,“放心吧!我会让安姑娘允许的。”
城雪破哭为笑,擦了擦眼泪,枫明从后面走近,一袭白衣带着血腥味,眼眸里透着疲倦,“说说怎么回事吧。”
顾时初眉头紧皱,“城雪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应该不是人。”
不瑶惊道:“等等,城雪也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
枫兮不也是一觉醒来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以为是不瑶搞怪,所以上去抓。
顾时初点了点头,“是,那女子动作极快,潜入房间后我才发现,她所到之处会留下黑血,我跟出去,才发现她不是人。”
“如何断定?”
“我的剑划破她的白衣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只有骨骼,和一些腐烂的内脏,可她的脸却是完好的,而且她们不只一个人,我追出去后至少有十具尸偶围攻我,她们动作迅速,力气极大,而且骨骼僵硬,一般的剑根本砍不断。”
城雪蜷缩着身体,显然害怕极了,“她……她们是鬼?”
“自然不是”,不瑶恨不得敲晕这小脑袋瓜,整天想什么。
“这些白骨女尸莫非与两生花有关”,枫明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不瑶看着他,眼眸中带着赞同,“你还记得耶律夫人说的话吗?这世间唯一的起死回生之法,便是用无数活人的白骨浇灌而成的花。”
窗外的风声依旧大得瘆人,城雪攥着不瑶的小手突然握紧。
不瑶突然咬牙道:“城雪松开你的爪子,我肉疼!”
……
一夜过去了,天亮的时候客栈外的风也停止了。
蓝天之上,几片白云,纯洁而不掺杂质,干净得像一幅画。大自然的魅力在于,它的晴朗让人感觉一切都美好得无可挑剔。
“怎么样了?”
一袭紫衣倚在窗边,俏皮地指着下巴,呆呆地盯着天空。
枫明依旧坐在桌边不动声色地饮茶,浅浅的白衣,如泉水的墨发垂到腰间,“客栈中不少女客人失踪了,也有一部分男客人被害了?”
“何以见得?”
“女子的房中干净利落,只有窗子敞开,应该是被人从窗户劫走,而男子房中只有沾血的衣服和……内脏。”
“内脏?”
“应该是被肢解了,只剩下尸体的残骸。”
从尖叫到被人发现,不过就一会儿,居然能把人残害到这个地步,这行尸白骨有多可怕?
不瑶翘着二郎腿,眼眸中闪过担忧,“你说这种白骨有多少?”
枫明放下茶杯,顿了顿,只是淡淡一句:“数量庞大。”
“我怕不知数量庞大,她们的能力和行动力很强,而且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如何能让她停下来?”
窗外飘进淡淡的花香味,沁人心脾,让人心神动荡,客栈瞬间被香味充满。
“安姐姐你快来看”,木儿冲进房里,火急火燎地拉着不瑶来到大堂。
原本,中毒的那些客人居然神奇地康复了。
“花香有问题”,不瑶一双谨慎的眸子看着身后的枫明。
客栈的老妇人一瘸一拐地走来,粗布破衣上满是泥垢,没有瞳孔的眼睛转来转去,打量着不瑶,“小丫头想听故事吗?”
不瑶甜甜地一笑,“老婆婆觉得小丫头听了故事可以保命吗?”
“你这么聪明,又有那么多人保护,谁还伤得了你?”
能在古盈镇这么古怪的地方活到今天,这个老人家绝对不简单。
老妇人突然拉起不瑶的手,非常慈爱地向外面走,“和老婆婆我说说话吧,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聊天了。”
不瑶示意枫明不要跟来,就和老婆婆走出来客栈,街道上空荡荡的,其实古盈镇早已是空镇了,昨日来的时候街上的那些人全是为了寻两生花而来的。
按理来说,客栈住满了,应该有不少人在客栈外面找处空民房将就,但沿街走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血腥味倒是很重。
老妇人眼睛没有瞳孔,却不知是如何看东西的,除了眼睛比较可怕,其他与常人无异。
“小丫头,你知道这镇子原来有多少人吗?”
不瑶摇了摇头。
“五千人,是不是很多啊?这儿可是大镇,繁荣昌盛,一派祥和。我有个女儿,她像你一样乖巧漂亮,而且很孝顺。我的丈夫也很俊朗,他是个大夫……”
老妇人说着,阳光照在她满是泥垢的头发上,不瑶第一次发现她身上这些泥土似乎很不一样。
不是因为不小心蹭上的,像是故意涂的,在阳光下竟会变为金色。
“他们去哪里了?”
“镇上的人生病了,来找我的丈夫看病,可是人老了总会生病死亡,我的丈夫治不了,他们就想起来古盈镇的传说——两生花。”
“噗。”
不瑶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出,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这世间所有的毒对自己都没有用,怎么可能有人在无形中上了她?难道是她身上金色的土?
“我知道你百毒不侵,但这是蛊,渊寻的土再配上花香”,老妇人褶皱蜡黄的脸满上一抹满意的微笑。
“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找两生花,镇上的人因为倚叠如山的钱出卖了我的丈夫。他是渊寻的守护者,可多少年来他守护这个镇子,为镇上的人布医施药,他们却背叛了我们一家,为了找到两生花逼死了我丈夫,把我的女儿推下了渊寻。”
不瑶半跪在地上,身子有些虚浮,“所以你杀了镇上所有的人?”
老妇人笑着,痴狂得笑着,声音像砂砾刺耳,“他们活该,自作孽不可活,渊寻下面住着魔鬼,那些人的贪婪唤醒了魔鬼,所以他们都被魔鬼吃了,吃得一干二净。”
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不瑶的脖子上,“而你,和他们一样,为了两生花而来,妄想永生,贪婪无耻,也该喂魔鬼。”
不瑶无辜地眨了眨眼,她本就永生,要不是为了枫朗,鬼才来这破地方呢,还中了蛊,她回去一定要把枫朗吊起来揍一顿。
“你确定杀了我,可以全身而退吗?”
“呵呵,你的同伴确实厉害,不过你在我手里……”
不瑶揉了揉额头,“老婆婆,我知道人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反应也有点慢,但你也该发现我的同伴就像傻子一样站在你后面了吧!”
枫明白衣翩然站在后面,嘴角一抽,他怎么成傻子了?他只是担心她。
陌声和离合站在不远处,防范未知的危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姑娘的事都由萱王亲自处理。
枫明一记掌风,老妇人身子一僵,匕首从手中滑落。
“她中了我的蛊毒,很快就会发作了。”
枫明冰冷的眼眸俯视倒在地上的她,“我们有最好的大夫。”
不远处,木儿被凯歌横抱在怀里,火急火燎地跑来,“死凯歌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等你自己跑过来,安姑娘就命丧黄泉了。”
不就是不会武功吗?要不要这么被歧视?
木儿平复着自己翻腾的胃,为不瑶把脉,“还好,不是什么厉害的蛊毒,小意思。”
枫朗扶不瑶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眼中闪过焦急,“那她为什么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安姑娘,安姑娘……”
凯歌的手在不瑶眼前晃了晃,手腕却被不瑶狠狠地攥住,“疼,疼,疼……”
不瑶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神暗淡,“我要死了,你说我为枫朗找药受了这么多罪,怎么也要坑他半壁江山吧!”
“……”
陌声离合互视一眼,安姑娘的套路太长,他们走不完。
“渊寻在哪里?”陌声二话没说,一把剑架在老妇人的脖子上,老人家默默闭上眼睛。
不瑶淡淡开口,“两生花一日长在渊寻,古盈镇就一日不得安宁,美丽却又充满诅咒的花不如让人摘走,还你丈夫和女儿一个安宁,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两生花,结束那伤悲的过去。”
老人家气势沉稳地坐在地上,不紧不慢道:“你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得到两生花?长生不老?”
不瑶眼神坚定,淡然一笑,“为了一个朋友,一个对我很重要的朋友,他救过我的性命,纵容我的无理取闹,包容我的过错。人生有友如此,当以性命交之,所以哪怕跋山涉水,性命难料,我也在所不惜。”
“他是你的丈夫?”
不瑶一头黑线,这是什么逻辑,明明说了是朋友,“不是。”
老妇人苍老一笑,“古盈镇往南十里,断崖之下便是渊寻,那底下有三个山洞,洞中白骨千万,两生花在其中一个洞里。”
不瑶站起身,吃过药,胸口舒畅多了,“您知道传说中,在大地之南有一个叫舍得的古寺,如果可以找到它,便能求得来生圆满,您可以去试一下,因为那不是传说……”
来生与丈夫、女儿圆满地生活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其实不瑶以前也想去那个传说中的古寺求一个圆满,只不过雪宫之人没有来生,只有永生,她们的结局只有天知道。
……
一行人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从老妇人口中得知此行凶险,所以陌声、凯歌被安排护送耶律良辰母子和枫兮先行回姜国。
而此次随行的护卫除了离合,多了十几人,不瑶从他们的服饰断定是姜国枫影卫无疑,看着马车前对枫明唯唯诺诺的十几人。
直到晚上,一行人才来到所谓的断崖,山路极其难走,林中有不少毒物和一些食人花。
“木儿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下去吗?”
不瑶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木儿的医术和毒术极好,但武功却为零。
“安姐姐,我知道渊寻下面凶险异常,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应该下去,两生花生长的地方不知有那种白骨尸偶,更有许多毒物,我怕你们应付不来。”
顾时初对枫明拱手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先下去探探虚实?”
枫明一袭白衣,衣角翩翩,脚下的悬崖弥漫着黑紫色的云雾,完全看不出深浅,“我只怕他们白白送命。”
侍卫们准备好了藤绳,放下悬崖时只听见呼呼的风声,有些吓人。
“顾时初、离合、木儿随我下崖。”
枫明淡淡一句遭了不瑶好大一个白眼,“凭什么?”
她好不容易撵走枫兮,枫明居然撵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城雪看着顾时初也是满满的担忧。
“嘿嘿,死丫头你自己在上待着吧!”
只见枫兮嗖的一声顺着系好的藤绳跳下了悬崖,他不是走了吗?
“枫兮你丫的,居然敢耍我。”
“安不瑶……”
枫明没抓住,竟硬生生地看着两人先后跳下了悬崖,说好的计划呢?
“王爷……”
顾时初一脸无奈地看着枫明跳了下去,说好的按计划行事呢?
“离合、城雪你们守在崖上以防万一”,顾时初草草吩咐一声,刚准备下去,就见城雪已经先行一步下去了。
木儿一脸懵逼,这年头,跳悬崖也是一种热枕吗?居然争先恐后。
悬崖很深,众人爬了许久才到底。
“这里就是渊……”
枫兮还没说完,不瑶一脚踹过来。
“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让你在上面待着吗?为什么下来?”随后枫明下来,不瑶被枫兮气得半死,他被不瑶气得半死。
“反正我下来了,有本事你把我咬回去啊!”
一句话两个声音,城雪、顾时初和后面下来的木儿眼角一抽,不瑶和枫兮真是神同步,连表情都一样。
这就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爷既然都如此了,我们还是先找两生花吧”,顾时初插话,总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渊寻打嘴仗吧!
他无奈地看了城雪一脸,后者只是嘟着小嘴,默默地把脸移开,为什么木儿都可以下,她就不能?
枫明环视四周,果然有三个石门,这地方极大,比气势磅礴地琉璃殿还有宽敞许多,还有可以点火的地方,只是这里的火光点起来是暗紫色的,像地狱一样。
周围都是石壁,花纹诡异,而且阴气极重,待久了恐怕会精气虚耗而死。
他指着不远处,“石壁上有字。”
顾时初立即上前查看,悠悠念道:“一入此门,生死无望。已血启封,三门同生,一开俱开,一毁俱毁。”
不瑶亦上前查看,摸着石壁上的字,“那老妇人说过,两生花在其中一个山洞里,看来我们要同时进入。”
众人纷纷点头,不瑶和枫明一组,木儿和枫兮一组,顾时初和城雪一组,同时划拨手掌,以血启门。
剧烈的晃动伴着轰鸣声,三个门徐徐开启,幽深黑暗的洞穴中传出味道,腐臭味和花香味同时刺激着嗅觉。
“我要爆粗口了。”
“你现在可以选择上去。”
不瑶默默地瞪了枫明一眼,二话不说抬脚进往里走。
枫兮则像个二百五一样拉着木儿,屁颠颠跑进另一扇洞门。
木儿临进去之前,生无可恋地望了不瑶一眼,虽然枫兮武功很强,但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城雪本就怕黑、怕鬼,只是因为担心顾时初才硬着头皮下来,如今站在洞门口,直咽口水。
她对上顾时初的眼睛,“时初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主子说了,男人要听话,不然就不嫁。”
顾时初淡淡一笑,他只是在想如何保护好她?
她如果出事,他这一辈子该送谁木槿花簪?
与此同时,在悬崖之上,一袭黑袍立在山风中,那个身影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黑暗和阴冷,漠然俯视着崖下。
他的身后那眉间一点蓝蕊的黑衣女子悄然站立,缓缓道:“崖下便是渊寻,渊寻之内有禁制,我们可以等他们把花拿上来。”
一袭烈火的红衣迈着妖娆的步伐,拍着衣上的灰尘,慢悠悠地走近,“喂,那些枫影卫都杀了吗?”
“九歌门主,你似乎忘记了对主上的尊称”,黑衣女子眉头一皱,驱动四周的毒虫攻向九歌独活。
九歌独活挑了挑桃花眉,轻蔑一笑,红影一闪,便躲过了所有的攻击,站在了黑袍男子的身旁。
那速度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黑袍男子冷冷开口,不掺杂一丝感情,“你明明知道她爱较真,何必总逗她?”
九歌独活捋了捋身后的墨发,眨着销魂的红目,无辜道:“明明是死门门主脾气太大,动不动就和我这个生门门主过不去,再说了这个浑身是毒的女人哪里有暮城雪那个笨蛋好玩?根本不值得我逗。”
黑袍男子开口,“留下几个枫影卫,一会儿等他们上来还有用。”
九歌独活听了爽朗一笑,“真想看看安不瑶上来后,是什么表情?”
“你就那么恨她?”
九歌独活看向黑袍男子带着讽刺的眼神,笑如昙花,“你,不恨吗?”
黑袍男子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