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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偏偏是她 ...

  •   九歌独活送城雪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城雪开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灯,清灵的大眼睛望向九歌独活,“谢谢你。”
      九歌独活不解,“谢我什么?”
      “谢你今天替我解围,给我手绢擦眼泪,还陪我逛街,虽然你是个坏人……”
      九歌独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妖孽一笑,“按照你的说法,我这个坏人今天还办了一件善事?你认为坏人会办好事吗?”
      城雪卡壳了,她那小脑袋瓜哪里能和她主子一样,一转便能明白别人话里的三千深意。
      不过,她转念想到,“对了,你的手绢我弄脏了,下次洗干净再还给你。”
      “你确定你只弄脏了本门主的一条手绢吗?”
      九歌独活举起两袖,他这袖子可全是她的眼泪。
      城雪一脸不好意思,“大不了,我帮你把衣服也洗了。”
      九歌独活当即一脸坏笑,佯装脱衣,“这可是你说的,不如你帮本门主连里衣也洗了吧!”
      城雪见他脱衣,当即捂脸,羞得脸颊通红,“你,你干什么?”
      九歌独活一脸无辜,“不是你说要帮本门主盥洗衣裳吗?”
      “我,我……”
      见城雪的小脸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一般,他顿时心情大好,她这模样着实可爱,遂道:“怎么想赖账?”
      城雪将手从眼睛移开,较真道:“当然不是。”
      此时,九歌独活的余光扫到了一袭木槿花纹的黑衣,一抹杀意转瞬即逝,对城雪道:“罢了,本门主不逗你了,回去休息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城雪一把抓住衣襟,较劲道:“不许走。”
      接下来,城雪一使劲,直接上手扒他衣裳,害得他一脸懵逼,平时都是他调戏别人。
      “我不会赖账的,你脱下来,我给你洗。”
      九歌独活低头看她那认真的小模样,顿时由心一笑,只是转而望向那月光下渐渐走近的人影,忧心道:“小笨蛋,你可别后悔。”
      城雪扒下他的衣服,转身欲走,心满意足道:“后悔什么?洗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砰,她一个转身正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木槿花的香味入鼻息,她未抬眼细看,也知道是谁。
      “时初哥哥……”
      顾时初的目光落在城雪抱着的那件红衣上,眼中藏着微怒,看向九歌独活,“想来九歌门主也不缺这一件衣服,你又何必要给人家洗呢?”
      说完,他拿过城雪怀中的红衣,扔到九歌独活的脚下。
      那一瞬间,九歌独活眼中的杀意绝不是闹着玩的。
      “时初哥哥,你做什么?”
      城雪眉头一皱,转身匆忙捡起九歌独活的红衣,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九歌独活看她将自己的衣服视若珍宝的样子,顿时气消了大半。
      顾时初见她此举,声音藏怒,“城雪……”
      “我说好给九歌门主洗衣的,再说了他的衣服本就是我弄脏的。”
      “那你可知,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三更半夜与陌生男子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议论你?”
      “他不是陌生男子,他是我的朋友。”
      曾有一瞬,九歌独活因城雪的这句话惊讶抬眸,在这天下怕只有她敢认他做朋友,不拘世俗,简单无瑕。
      顾时初气道:“怕是以你的身份,高攀不上生门门主这个朋友。”
      城雪的目光出现一道裂缝,“我的身份?”
      九歌独活哪里会让顾时初痛快,一把搂过城雪的肩膀,笑得春风得意,“只要小笨蛋愿意,她便是我九歌独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
      其他人想当他的朋友,他都不许,他就不信气不死顾时初。
      而城雪的侧重点明显不在这里,眼睛也渐渐蒙上泪光,低头一笑,“原来在时初哥哥眼里,身份是如此的重要。”
      九歌独活见她眼底的泪珠,眉头一皱,“小笨蛋,莫理他……”
      顾时初一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城雪却像恍然大悟一样望着顾时初,“我没有皇城里那些小姐金贵,有教养,有学识,也没有苏小姐那般弱柳扶风,惹人怜爱,最重要的是我身份卑微。顾统领若是看不惯,大可绕道走。”
      大抵是她和不瑶待久了,也渐渐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忍让,便可以息事宁人的。
      那一刻,城雪没有哭,没有跑,而是静静地走过顾时初,不卑也不抗。
      ……
      第二日天一亮,满院的枫影卫便忧心忡忡,安姑娘和萱王殿下都不吵了,这院子怎么还这么大火药味?
      不过,经过昨天的事情,萱王殿下这处事风格变化有点大。
      枫明:“厨房新做的糕点,你尝尝。”
      不瑶:“嗯。”
      枫明:“刚沏好的茶,趁热喝。”
      不瑶:“嗯。”
      枫明:“中午吃鱼可好?”
      不瑶:“嗯。”
      枫明:“外面风大,把我的披风穿上吧!”
      不瑶:“嗯。”
      虽然萱王做事说话依旧透着一股淡然绝尘的味道,但他们就是觉得萱王在讨好安姑娘。
      相比之下,不瑶披着枫明的披风,宛如仙人般的立在走廊下,似乎在寻思什么。
      院子里城雪在洗衣服,不瑶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骚气的衣服是九歌独活的,遂而冲着一旁杵着的顾时初吼道:“姓顾的,你掉茅厕了?脸怎么那么臭?”
      满院枫影卫一阵汗颜,安姑娘每次一开口都这么与众不同。
      枫明此时走到她身边,将一个暖炉递到不瑶手里,缓缓道:“今日天寒了,别在走廊下站太久。”
      满院的枫影卫齐刷刷地用眼神为萱王点赞,看看王爷,再看看他们顾统领,果然是凭实力单身。
      不瑶刚准备进屋,一眼就瞟到了骑在墙头上的枫兮,瞬间火冒三丈,“枫兮,你干嘛呢?”
      只见枫兮满脸通红,两手捧着酒壶,仰着头,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酒,“好喝……”
      “谁给你的酒?”
      不瑶一个眼神,秒杀了满院子的枫影卫,他们冤枉啊,他们哪儿敢偷偷给云王酒喝,嫌自己命长吗?
      幸好,不瑶很快发现枫兮捧的酒壶上有一个“寂”字,她突然想起和某人还有一盘棋没下完。
      “枫兮,你的酒从哪里来的?”
      “直接拿来的啊!”
      那和偷有什么区别?
      她一个飞身,一把就抓住了准备逃跑的枫兮,打算直奔寂无言的宅院去道歉。
      枫明立在走廊下,望着那抹远去的紫衣,淡淡道:“早些回来吃饭。”
      不瑶脚下一顿,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的相处之道多添了几分无言的默契,算不算渐入佳境?
      ……
      不瑶拉着醉醺醺的枫兮来到寂无言的别院,那人还是老样子,银白色华服不染微尘,举手投足间冷而无言,左右互搏,摆弄着棋盘。
      她把枫兮压到寂无言面前,教训道:“枫兮,偷了谁家的酒,就向谁道歉。”
      枫兮不情愿地噘着嘴,但是迫于不瑶的淫威,立马蔫了。
      好在,此时寂无言悠悠开口道:“无妨,他偷酒时,我就坐在旁边,只是懒得理会而已,他也算不上偷。”
      不瑶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是懒到家了。
      寂无言又道:“既然来了,把上次的棋下完吧!”
      不瑶点了点头,下人立即摆上了他们上次未结束的棋局。
      枫兮被晾在了一旁,一开始他和棋盘大眼瞪小眼,后来和寂无言的侍卫大眼瞪小眼,把人家瞪得浑身不自在。
      后来,枫兮不知突然想起来什么,直接奔着寂无言的房间去了,把大坛小坛的酒往外搬。
      日过正午,不瑶和寂无言的棋下到了僵局,难有丝毫进展,只是两人下到忘我的境界,自然浑然没管枫兮。
      直到枫兮一个响亮的酒隔威力到无人能忽略,不瑶一个抬头,便见到一张比猴屁股还红的脸,“枫兮,你喝了多少?”
      枫兮晃晃悠悠地摇了摇头,“没,没喝多少啊!”
      不瑶望了一眼旁边的酒坛子,眼角直抽。
      奈何枫兮对着棋盘,指指点点道:“你两怎么不下了?真慢,我来帮你们。”
      不瑶一声怒吼,“枫兮……”
      只见枫兮两手持棋,飞快地棋盘上摆来摆去。
      “死枫兮,你敢弄乱我的棋局。”
      她起身,上去便准备一顿暴揍。
      而此时的寂无言看着棋局,眉头一皱,目光一抹惊讶,对不瑶道:“你过来看。”
      枫兮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刚要下手的不瑶却被寂无言叫走。
      她来到棋局旁,眼中也是一抹难以置信的光华,“三国并吞,一统天下。”
      她和寂无言琢磨良久不得出路的三色棋局,竟被枫兮如此轻易地破了。
      寂无言望向蹲在墙角傻乐的枫兮,一声轻叹,“可惜这冠绝天下的人物竟成了个痴儿。”
      不瑶眼底一抹难过,他本不是这样的。
      枫兮见不瑶气消了,立马扑上来,摇着她的胳膊,一派痴傻之态,“丫头丫头,我饿了,我想吃饭……”
      不瑶只是轻轻道了一个“好”字,便扶着喝醉的他回去吃饭了。
      ……
      只是饭桌上并没有想象得太平,枫兮因为喝多了,一直在耍酒疯。
      “臭丫头,我要吃那个。”
      “臭丫头,我要喝汤。”
      “臭丫头,太闲了。”
      “臭丫头,太淡了。”
      “臭丫头……”
      “枫兮你找死是不是?给我滚墙角吃去。”
      枫明差点被她这一声怒吼吓噎着,城雪直接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咳咳咳……”
      顾时初见状,一抹担忧,匆匆递给她一杯水,帮她顺气,可是城雪一样也没接受。
      最惨的还是枫兮,憋屈地蹲在墙角,手里捧着白饭,眼巴巴地看着不瑶,眼泪还有三秒抵达战场。
      不瑶揉了揉头,他赢了,赢了,真的赢了。
      “给我滚回来。”
      枫兮一听,立马灿烂一笑,屁颠颠地坐了回来,一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就往嘴里塞。
      “你慢点,会卡到的。”
      不瑶这话刚出口,枫兮的脸色就变了,鱼刺扎舌头上了,然后嚎啕大哭,“啊……疼……”
      她头疼,真的疼,河东狮吼,“闭嘴。”
      不瑶让枫兮把鱼肉都吐了出来,又帮他把鱼刺拔了出来,之后枫兮吃的每一块鱼肉都是不瑶事前把鱼刺挑出去的。
      枫明夹到她碗里的菜也都被她夹给了枫兮,她一直只顾着枫兮,丝毫没注意到枫明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复杂。
      ……
      枫朗这两日一直忙着清平会盟,不瑶压根没见过他。
      众人已经得知穷极水的确切的位置,正准备动身。
      据顾时初的情报,清平峰后面有十几座海拔颇高的雪山,穷极水就在群山之中的最高峰上。
      翻越雪山可不是闹着玩,动辄不当便会被置于生死险境。
      不管枫朗怎么反对,不瑶都势在必行,枫明自然也是必去的,城雪坚持要跟着她家主子,至于顾时初,城雪都去了,他哪里会不去。
      “死鱼脸,你的眉毛都快皱成一个了,别这么看着,等我找到最后一样药材,你就等着大病痊愈吧!”
      不瑶朝枫朗爽朗一笑,她知道他在担心。
      枫朗依旧像以前一样,眉目之间没有丝毫喜怒,固执地把她留在自己的目光里。
      不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将一枚戒指放在他手中,淡淡笑道:“给你,带你病好,你再送给那个你真正喜欢的人吧,我就不替你保管了。”
      几人立即启程,随他们同去的还有十几名精挑细选的枫影卫,而枫朗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戒指,一抹苦笑。
      ……
      事实证明,翻雪山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穿的和熊一样,本来就行动不便,还要走半米多深的雪地,一行人走了整整两日,才望到了群山中最高峰的影子。
      天色将黑,众人纷纷搭帐篷,准备夜宿。
      而不瑶望着他们来到的方向,不由皱眉,这一路她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
      枫明走到她身旁,将水递给她,缓缓道:“跟踪的人是个高手,甩掉他的可能性不大,既然如此,不妨把他揪出来。”
      不瑶一脸赞赏地看着枫明,他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众人将火堆熄灭,纷纷藏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脚步声,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
      待看清来人,不瑶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谁让你跟过来的?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清平峰吗?我的话不听了是不是?”
      同行的枫影卫眼巴巴地看着枫明,您倒是拦一拦,再这样下去云王殿下怕是要被揍死在雪山上了。
      奈何还不等枫明开口,不瑶又嚷嚷道:“你怎么穿这么点?手怎么这么凉?不知道雪山上冷吗?”
      紧接着,不瑶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枫兮身上,又用自己的手帮他暖手。
      枫明见状,立即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不瑶身上。
      此时枫兮爆发了杀猪般的叫声,“臭丫头,你干嘛不要我了?我饿……”
      不瑶所有的火气瞬间被扑灭了,急忙道:“城雪,吃的呢?”
      细问之下,不瑶才知道,枫兮一觉睡醒,见她不见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了过来,在雪山里追了一天一夜才找到他们,傻得让人心疼。
      按如今这情形,把枫兮送回去是不大可能了,都到最高峰的山脚了。
      但要留下枫兮,众人的物资都是带的刚刚好,一顶多余的帐篷都没有,枫兮睡哪里?
      不瑶挠了挠头,“要不你睡我的帐篷。”
      枫兮啃着干粮,兴奋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和臭丫头一起睡。”
      噗,不瑶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她立即看向枫明,“我的意思,是枫兮睡我的帐篷,我和城雪挤一挤。”
      话出口,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着急向枫明解释这个事情。
      不过枫明听到后似乎心情大好,笑道:“不用,四弟和我睡一起就可以。”
      顾时初立即拦道:“这怎么行,属下们挤一挤,再给云王殿下空出一定帐篷。”
      见大家相互争抢,枫兮疑惑道:“为什么我不能和臭丫头睡一起?”
      呃,这个问题,怎么解释呢?
      枫兮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突然陷入一阵尴尬的安静。
      三秒后,只见枫明拖着枫兮向自己的帐篷走去,“那个,三哥教你一些常识。”
      不瑶一笑,又望着那条他们走来的路,警戒的神色没有丝毫减轻,枫兮是刚追过来的,那就说明这两天跟踪他们的另有其人。
      顾时初一边往火堆里加干柴,一边低眉道:“安姑娘多想无意,明日自会见分晓。”
      不瑶一瞪眼,“你有这闲工夫猜我想什么,不如想想如何哄城雪。”
      他一抹苦笑,城雪至今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他也愁啊!
      翌日。
      天朦胧亮,众人便动身向雪山的最高峰走去。
      山路险峻,行程过半,众人再次停住了脚。
      不瑶嘴角一弯,抬头就是一阵谩骂,“幽澜峰主,你是属狗的吗?阴魂不散就算了,还到处咬人。”
      幽澜峰主身后的暗卫皆是眼角一抽,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是这般粗俗?
      但听幽澜峰主不紧不慢地开口,“伶牙俐齿。”
      不瑶一笑,“我就纳闷了,人家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还没找到穷极水呢,你来干嘛?”
      幽澜峰主也是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为穷极水来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好不好?”
      “安姑娘,果然聪明。”
      不瑶一屁股坐在最近的石头上,爬了半天的山本就累,还要打嘴架,“你说,我寻药是为了救我两位朋友,您整天活蹦乱跳,没事总跟我抢着救命的药干嘛?”
      幽澜峰主明显语气加重,“两位朋友?一个是姜国皇帝,另一个是谁?”
      “缘……不对,我救谁关你什么事?”
      多年之后,不瑶总在想,若是她当初说出是为了救谁,恐怕寻药之路也不会如此艰辛。
      回过神来,不瑶小脑袋瓜一转,分外灿烂地笑道:“峰主大人,咱打个商量,你我这般缠斗也没个完,不如你协助我去取药,回来分你一半如何?”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不瑶一愣,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他,“你莫不是有什么顽疾,需要大量的灵丹妙药才能治好?”
      幽澜峰主差点气出内伤来,她那是什么眼神?什么叫顽疾?
      偏偏她一副嫌弃又无奈的样子,伤感道:“啧啧啧,看你这样子,真是得了顽疾,那穷极水可救不了你。不过你别灰心,你还年轻,下一代还是有望的。”
      她几个意思?
      这次别说跟在不瑶身后的枫影卫一时没绷住,乐了出来,就连幽澜峰主的暗卫也差点歇菜。
      幽澜峰主当真沉得住气,只是指着不瑶,挥手命令手下的人,“抓活的。”
      枫影卫立即上前,与幽澜峰的暗卫打斗起来。
      不瑶眉头一皱,她费了牛劲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架的,当即喊道:“按计划行事,大家分开去找穷极水。”
      此话一出,众人按先前的计划分为几个小组,四散离去。
      本来按原计划,不瑶、枫明、顾时初、城雪各带一队分开寻找穷极水,奈何多了一个枫兮,说好让他跟着枫明的,他偏偏追着不瑶走了。
      “臭丫头,你等等我。”
      “不是让你跟着你三哥吗?幽澜峰的人目标是我,你跟着我会出事的。”
      “我就要跟着你,我保护你。”
      她已经没时间把枫兮轰回去了,幽澜峰主在后面可是穷追不舍。
      不瑶当即命令几名随行的枫影卫,“前面雪势酥松,你们几个绕道山坡上,推动滚石,制造一个小型的雪崩,我做诱饵,务必要把幽澜峰的人埋在雪下。”
      “是。”
      她本想让枫兮也去山坡上,奈何这家伙死后要和她在一处。
      幸好,计策奏效,山路被雪阻断,他们才摆脱幽澜峰主。
      不瑶本来还奇怪,这次幽澜峰主出来居然没带九歌独活和那个额间有蓝色花蕊的黑衣女子。
      思绪刚起,身后便有人挥鞭偷袭。
      不瑶堪堪躲过,额间有蓝色花蕊的黑衣女子也现了身,她挥动手中的鱼骨龙纹鞭,微微俯身,“在下已恭候安姑娘多时。”
      恭候多时?
      这让不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如果幽澜峰主早料到他们会分开行动,那此时谁面对的敌人会是九歌独活?
      她当即亮出魄寒剑,与蓝蕊女子的鱼骨龙纹鞭缠斗在一起,而枫兮负责解决其随行的暗卫。
      然而不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城雪带着几名枫影卫向山顶登去时,一袭火红长羽衣的九歌独活正等候在转弯路口。
      “是你”,城雪的声音有些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都快能忘了九歌独活是幽澜峰主的手下,可她丝毫没有察觉九歌独活好看的眉目皱起。
      他人生居然第一次忐忑,只希望走这条路的不是她。
      这世间的缘分总让人揪心,偏偏相遇,偏偏是她,偏偏是他,一个愁字了得,一个情字暗藏,两个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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