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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谁伤谁的心 ...

  •   清平峰的前殿,三国的各色大人物纷纷到场,帝王将相列坐最前,三国之内富甲一方的商贾也到场,另外便是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和号召力的一些门派家族。
      令不瑶最心塞的是人群中那么艳烈如火的红衣,除了九歌独活,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愿意穿得如此骚气。
      生门在江湖上的实力怕是难以找出第二个,身为门主的九歌独活来参加清平会盟也正常,可不瑶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老远就发现你在偷窥本门主的美色,生了贼心思?”
      迈步如弱柳扶风,天然一派阴柔,九歌独活迎面走来,绯红的唇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不瑶瞪着他,磨了磨一口小白牙,“是九歌门主太骚气,我哪里能忽略掉这弥漫的味道?”
      九歌独活也不恼,朝着枫朗拱了拱手,“拜见姜国圣上。”
      枫朗扫了他一眼,便拉着不瑶往大殿走去。
      九歌独活端详着不瑶的背影,那一身凤穿牡丹的华服映入他的丹凤眸中,竟生出三分戏谑,有意思。
      枫朗携不瑶的手步入大殿,玄色龙袍和鸾凤红衣,男的冷俊清朗,女的清美无双,像双生的玉佩,天造地设,惹来满殿的人不由注目。
      在场的人见枫朗到场,纷纷侧身行礼,以示友好。
      不过当目光落在不瑶身上时,便开始议论纷纷。
      不瑶一头雾水,奈何城雪不在身边,落座后便和枫朗身边的小太监闲聊了起来。
      小太监恭敬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三国会盟各国首领是要带亲眷前来的,以往咱们皇上都是看着别国的皇帝带着皇后妃子之类的前来,今天总算扳回一局。”
      不瑶一瞪眼,“什么?”
      诚然,枫朗因为自身的毒,多年未立后,后宫里只有几位当摆设的妃子。
      小太监继续道:“姑娘,你可不知道,这些年三国的百姓是怎么议论咱们皇上的,说什么龙阳之癖,患有顽疾,我看今日之后,还有谁敢说皇上。”
      不瑶的侧重点可不是这个,她又不是枫朗的妃子。
      她哪里还坐得住,起身欲走,却被人拦住,此人一身姜国官服,年过半百,这不是两朝元老顾谦吗?当初在姜国大殿上不瑶见过,顾时初的亲爹。
      只见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不瑶,笑而拱手,道:“姑娘穿这身行头甚好。”
      转而他将目光停在不瑶手上的戒指,又欣慰地嘱咐道:“这戒指是我姜国皇后的传位信物,姑娘既然戴着,还望以后好生保管。”
      好了,不瑶彻底炸毛了,才不理会这是什么场合,不管不顾地走向枫朗,她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枫朗……”
      枫朗本在与寂无言商谈两国事宜,见她怒气冲冲走来,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枫朗,我有事要问你。”
      “这不是你说话的场合。”
      “明明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枫朗自知和她争辩没有意义,遂而吩咐太监,“带她下去休息。”
      “你……”
      小太监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瑶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妨碍枫朗办正事,便气鼓鼓地朝殿外走去。
      枫朗依旧与寂无言商谈,余光却不时瞟向不瑶离开的方向,一抹心伤。
      你对我终是无心,不然怎么会如此反感我送你的身份?
      ……
      离开大殿的不瑶立马把小太监打发走,她不想休息,她现在需要好好发泄一下情绪,枫朗居然骗她。
      她随便乱逛,便来到了清平峰的后院,后院中山色花草应有尽有,倒是个消遣的好地方。
      耳边窸窸窣窣地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不瑶觉得奇怪,便顺着声音走去。
      绕过假山,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气炸。
      只见城雪卑微地跪在地上,眼眶中不时有泪珠滑落。
      而一袭粉红色罗裙的女子趾高气扬地站在她面前,容貌生得倒是不错,自然三分病态,一看便惹人怜爱,只是美眸之中却并不清灵,尽是世俗媚态。
      只听她教训城雪道:“你一个低等侍女,要不是顾统领许你入枫影卫,教你武功,怎会有今日的所得?你不思回报便算了,反而对顾统领纠缠不休。你可知,以你的身份靠近顾统领,那也是让顾家蒙受奇耻大辱的事?”
      不瑶气得脸红脖子粗,掀起裙子,上去朝着那女子的屁股就是一脚,“奇你个大头鬼!”
      恰巧,一批侍卫抬着刚从厕所拉到绝望的耶律容均去前殿议事,路过的众人皆是一脸懵逼。
      原本教训人的典雅女子脸朝地,摔了狗吃屎,模样别提多狼狈。
      偏偏踢人的罪魁祸首一脸活土匪的样子站在一旁,恨不得再来一脚。
      耶律容均突然觉得屁股一疼,嘴角直抽,这个女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一直这么简单粗暴吗?
      城雪被不瑶扶了起来,也不哭,被她家主子吓蒙了。
      不瑶一记眼刀扫向耶律容均和他的侍卫们,吼道:“怎么?想留下多管闲事?”
      “不敢不敢。”
      一群侍卫集体摇头,抬着他家太子撒腿就跑,耶律容均差点气升天,他养了一群什么侍卫?
      被不瑶踹趴下的女子此时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怒不可遏道:“谁敢踹本小姐?你可知本小姐是谁?”
      女子对上不瑶满是寒意的目光,顿时一哆嗦。
      不瑶一笑,“我倒想听听,你是谁?”
      “哼,本小姐是姜国礼部侍郎嫡女苏婼,家父乃朝中一品大员。”
      不瑶轻蔑地弯了弯嘴角,还未说话,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让人听了骨头都酥的笑声。
      只见一袭红衣的九歌独活衣袖随风扬起,步履轻盈,缓缓走来,竟比女子还生出几分唯美。
      苏婼看到来人,美眸明显一惊,愣了神,这世上竟有男子生得这般好看,不觉心神荡漾。
      不瑶好看的眉目一皱,“你来干嘛?”
      九歌独活也不理她,径直走向苏婼,轻浮地挑起人家小姐的下巴,娇嗔道:“这脸蛋当真不错,就是摔得有些破相,姓安的你也踹得太狠了吧!”
      苏婼被九歌独活看得心砰砰直跳,害羞地拂开他的手,“你,你是谁?竟然如此无礼。”
      那模样分明欲迎还拒,当真口不对心。
      九歌独活一笑,“小美人,我是谁不重要,你可知方才踹你的女子是谁?”
      他这一提醒,苏婼才仔细看向不瑶,眸子里满是吃惊。
      她是礼部尚书之女,对朝廷的一些服饰礼制还是颇有了解的,遂而怒问不瑶:“你到底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穿我姜国皇后才配穿的凤服。”
      九歌独活笑得分外妖孽,“看来还没摔傻,只不过你也不想想,没有你们姜国皇上的同意,她能穿成这样吗?”
      说完,他朝城雪抛了一个媚眼,惹来城雪一脸嫌弃,但他这点小动作自然被不瑶收进眼底。
      苏婼慌了,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姜国未来的皇后,又如此护着城雪,那她这罪名可真不小。
      噗通,苏婼跪向不瑶,“娘娘,臣女知错,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
      见风使舵,这女人当真心眼太多。
      不瑶一脸嫌弃,吼道:“谁告诉你我是娘娘了?”
      苏婼被不瑶莫名而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声泪俱下,“娘娘,我错了,我错了……”
      见她跪着扑过来,不瑶当即一躲,怒道:“跪我作甚?方才欺辱谁了,去找谁认错。”
      苏婼眼中一抹不甘,让她和城雪那个贱婢道歉。
      正在她犹豫之际,余光却瞥到顾时初和枫明正朝这边走来,她顿时计上心,干净利落地跪在城雪脚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城雪姑娘,是我无意冒犯了您,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便饶过臣女。”
      此时走来的顾时初听得真切,有些温怒地望向城雪,眉头一皱。
      枫明走近,望向不瑶那一身凤袍,目光中也闪过淡淡怒意,遂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婼立即跪向枫明,赶紧叩首,“启禀萱王殿下,是臣女不小心冒犯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和城雪姑娘,城雪姑娘教训得是。”
      未来的皇后娘娘,这几个字成功让枫明眼中的怒意搬到了台面上。
      顾时初看着苏婼一身伤,脸上还挂了彩,遂问城雪,“城雪,到底怎么回事?”
      “时初哥哥,你听我……”
      苏婼立马插话道:“都是我不好,拿城雪姑娘的身份和顾统领的身份对比,一时间伤了城雪姑娘的心,才惹得城雪姑娘出手教训……”
      顾时初一听,立马扶起跪在地上的苏婼,望向城雪的目光明显蒙上一层失望,“城雪,你此事做的过分了。”
      “时初哥哥,不是这样……”
      “我和苏姑娘是有婚约,但那是家母的决定,我并未同意,你没有必要这样。”
      顾时初此话一出,城雪一惊,险些站不稳,“婚约?”
      怪不得苏婼突然找她的麻烦,原来如此。
      不瑶眉头深皱,差点冲上去揍顾时初一顿,“姓顾的你说什么?”
      “安姑娘,这是我的私事,您最好不要插手。”
      顾时初突然对城雪命令道:“向苏小姐道歉。”
      城雪的眼睛蒙上泪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时初,“时初哥哥……”
      而那个她最在意的人见她无丝毫认错的态度,怒道:“暮城雪,你可记得你身份?”
      城雪低眉,无声泪下,像碎在荷叶上的雨珠,竟是心痛的滋味,“姜国枫影卫。”
      “我以统领的身份,命令你向苏小姐道歉。”
      九歌独活的丹凤眼看向城雪,她那委屈又伤心的模样,让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心口堵得慌。
      而不瑶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开打,“城雪不许道歉。”
      也许没有哪一个人的话可以在城雪心中留下那么深的影响,她居然真的走到苏婼面前,低头道:“苏小姐,我……”
      一袭红衣,广袖一拂,九歌独活竟攥着城雪的手腕,大步流星地离开,傲娇道:“小笨蛋,道什么歉?本门主不许。”
      不瑶看着九歌独活那霸道又美到绝望的背影,竟不有心里为他鼓掌,厉害了!
      她转而望向苏婼,活动着手腕,“苏小姐,你不是要道歉,本姑娘这就给你道歉。”
      枫明突然拦住了她,满脸怒色,“你闹够了没有?”
      不瑶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胡闹了?”
      苏婼见萱王护着她,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当即朝不瑶跪下,“娘娘,臣女自知有罪,还请娘娘饶我一命……”
      她还没开口反击,枫明却怒道:“她算哪门子娘娘?”
      不瑶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气得头疼,“枫明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闹够没有?不要以为你穿了皇后凤袍,就无法无天了。”
      “我怎么无法无天了?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辱城雪吗?”
      “你这般模样,到底是谁欺辱谁?”
      不瑶一声冷笑,“我看你是见这位苏小姐可怜,有意偏袒吧?”
      “是有如何?你如今的凤袍是我姜国皇后的象征,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母的威仪,也不怕丢了皇上的脸。”
      不瑶突然安静下来,看向枫明的眼神目光三分凉意,七分伤心,冷冷道:“正如你所说,我穿的是皇后凤袍,不是萱王妃的衣饰,就算丢人,丢的也是枫朗的脸面,不是你萱王殿下的。”
      她甩袖离开,一尘不染,背影决绝。
      怕是此时她已经不气了,而是伤心了。
      枫兮坐在不远处的阁楼屋顶上,手捧着西瓜,嘴边还残留着西瓜汁,一双大眼睛满是疑问。
      大家怎么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
      ……
      而此时最头疼的当属九歌独活,城雪蹲在湖边发泄情绪,这个小祖宗哭起来真不是闹着玩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糟心地揉着太阳穴,“小笨蛋,咱歇会儿行吗?”
      “哇哇哇……”
      他还不如不说这句话,城雪哭得更带劲了。
      怎么办?他想杀人,回去把顾时初吊着打一顿行不行?
      他忍痛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城雪,又哄道:“擦擦眼泪,别哭了。”
      城雪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势不减。
      “别哭了。”
      他一声怒吼,火力十足,别说城雪被吓得一愣,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偏偏城雪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欲哭不得,满眼里写着他欺负她,那模样别提多委屈。
      九歌独活彻底歇菜了,把袖子借给她抹眼泪,“哭吧,哭吧……”
      城雪自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袍,声嘶力竭地痛哭。
      他第一次怀疑人生,想他九歌独活在江湖这也是杀神一样的人物,怎么会任由一个小妮子牵着鼻子走?
      他神游之际,城雪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祈求道:“袖子湿透了,能换另一边给我吗?”
      九歌独活的嘴角抽了抽,竟然老老实实地将另一边的衣袖靠近她。
      此时,他很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他要那么听这个小笨蛋的话?他身为生门门主的威严和地位到底都去哪里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城雪,这小笨蛋的眼泪怎么这么多?
      不过她哭起来的样子并未惹他厌烦,反而还蛮可爱的,倒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这样想着,他不觉嘴角一弯,公子轻笑徒害江山失色,只是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小笨蛋,你就那么喜欢顾时初吗?”
      城雪抬头看他,红红的眼眶,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也许连九歌独活都没想到,他这句话的语气如此之重,仿佛那答案对他很重要。
      城雪低眉,诺诺道:“从我记事起,时初哥哥便出现在我记忆里,我们一起长大,他教我武功,保护我。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能嫁给时初哥哥更幸福的事了。”
      九歌独活眸子一暗,怪不得你和顾时初的武功招式一模一样,原来你的师傅是他。
      “这世上男子这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
      “因为我喜欢他啊!”
      “喜欢?”
      “对,喜欢。”
      城雪看到了九歌独活眼中的疑惑,遂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九歌独活一愣,“喜欢的人?”
      “嗯嗯”,城雪点了点头。
      “呃,本门主当然有,你也见过,就是上次在青楼里本门主抱着那两个……”
      城雪摇了摇头,一脸不信,调侃道:“你连人家名字都叫不上来,还说喜欢,我看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九歌独活差点闹个大红脸,第一次被个小丫头拆穿,这天下哪个敢拆他的台,不要命了吗?
      “本门主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别胡说八道。”
      城雪看着九歌独活窘迫的样子,扑哧一笑,也不哭了,“你分明就是不知道,堂堂一个门主还撒谎,哼。”
      九歌独活虽有些窘迫,但余光扫过她的笑容,竟不觉弯起嘴角,故意争论道:“那你说说什么是喜欢?”
      城雪此时的笑容像是涂了蜂蜜,完全忘记哭这回事,瞳孔中闪过认真的光,自豪地解释道:“喜欢就是因一个人而起的喜怒哀乐,喜欢就是因一个人而有的糊涂犯傻,喜欢就是不管何时何地,你想起他时,会蓦然弯起嘴角,也会不住难过,就像我想起时初哥哥……”
      话说到最后,城雪明显蔫了,怕是想起了刚才难过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九歌独活听到城雪提顾时初的名字时,浑身不爽。
      他一把拉起城雪,“想那么多干嘛?本门主带你找乐子去。”
      九歌独活武功极高,一手拦过城雪的腰,飞檐走壁,腾空而起,往山下的小镇而去。
      他做事向来随心,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清平峰下的镇子不算小,游玩的地方颇多,因为带着城雪,九歌独活自不会再直奔那烟花之地。
      跟着九歌独活的暗卫都傻眼,自家杀伐三千的主子何时会这般安静地陪着一个小丫头逛街?
      城雪从街头逛到街尾,直到夜幕降临,手中又多了一个九歌独活刚买给她的花灯。
      “谢谢”,城雪朝九歌独活甜甜一笑。
      这可苦了一直跟在九歌独活身后的暗卫们,凡事城雪多看一眼的物件,九歌独活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买下,这可乐坏了这条街的小贩。
      偏偏那一袭红衣的绝代男子不缓不慢地跟在城雪身后,眸子只映入那丫头开心捧灯的样子。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妙龄女子,像是跟了九歌独活很久,纷纷围了上来,皆是娇羞的爱慕,大抵是觊觎九歌独活的美貌吧!
      也是,九歌独活那样的人,男女通吃四字形容最适合。
      不过九歌独活可不是好靠近,他眉头一皱,跟在后面的暗卫纷纷后退十几步,他们太了解他家门主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城雪见九歌独活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只以为他被爱慕者纠缠,还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看在九歌独活方才哄自己份上,立即杀了进了人群,而此时九歌独活手中运气,刚想用内力把这群女人震飞,却被城雪一把抓住手。
      他一惊抬眸,便看见那个小笨蛋朝他一笑,拉着他冲出人群,还一边嚷嚷着,“快跑,快跑……”
      他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望着那个女孩儿的背影,眼神中闪过迷惑,却不想松开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后面的暗卫一阵疑惑,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有人被震飞啊!
      这世间的缘分很奇妙,谁知道哪一次牵手竟是永远,哪一次擦肩竟是永别。
      ……
      相比之下,清平峰上的局面可谓尴尬,满院的枫影卫笔直而立,丝毫不敢动,天知道萱王殿下怎么得罪安姑娘了。
      房门大开,枫明一袭白衣立在门外,不瑶坐在屋里饮茶,他们两个这相处模式不正常,太安静了。
      关键是萱王在安姑娘门外已经站了一天了,一开始萱王是打算进屋的,但他每动一步,安姑娘就像发射炮弹一样往外砸东西,傻子都看得出来安姑娘火气比较大。
      所以枫兮也看出了,抱着个大西瓜,一点点移动小碎步往屋里走去。
      “臭丫头……”
      枫兮轻唤一声,脚还悬在门槛上,就见不瑶随手抄起一件瓷器砸了过去。
      幸好枫兮反应快,一个侧身便夺过了,只不过花瓶直愣愣地朝枫明砸去。
      自然,萱王的身手躲个花瓶还是没问题,但这一躲可就出了大问题。
      不瑶一看,脾气瞬间被点着了,一拍桌子,“你还敢躲?”
      一院子的枫影卫傻眼了,他们竟然看见萱王殿下像是认错一样地低下了头。
      表面上顾时初是枫影卫的首领,但实际上萱王殿下才是和他们出生入死的老大,他们被伤害了。
      枫兮趁机进了屋,劝道:“臭丫头,你别生三哥的气了,我把西瓜分一半给你。”
      不瑶一个眼神瞪过去,这是一个西瓜能解决的事情吗?
      枫兮吓得直咽唾沫,沾着哭腔,分外不舍道:“西瓜都给你吃也可以!”
      不瑶哭笑不得,他怎么想的?
      她一把抢过枫兮抱在怀里的西瓜,吼道:“大晚上吃什么西瓜,也不怕闹肚子,给我滚回去睡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枫兮眼睁睁看着不瑶抢走西瓜,眼泪差点飚出来,他就知道她觊觎他的西瓜,“我不是小孩子,哇,西瓜……”
      看不过去的枫明此时也开口,语重心长道:“你莫要欺负四弟。”
      果然,他别说话,他一说话,不瑶的火气就上来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枫兮了?”
      转眼,不瑶举起西瓜便朝枫明扔去,西瓜刚一脱手,她就后悔了,这次力气扔得太大了,真奔枫明的头而去。
      而枫明经过上次的教训,似乎并不打算躲,被砸就被砸了,她能消气便好。
      砰的一声,正中枫明的头,他的身影明显晃了晃。
      “枫明”,见他要倒,第一个冲过去还是她。
      摇摇晃晃的枫明一手揉着头,见她过来扶自己,虽然被砸得有些头晕,却还是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温和的声音入耳,“我只是不喜你穿那身衣服,乱发了脾气,别再生气了好吗?”
      不瑶愣住了,她不傻,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而她之所以生气,不就是气他不懂自己吗?
      但其实他都懂,只是在意过了头。
      与此同时,枫朗一身玄色龙袍站在院门口,负手而立,静观一切,嘴角一抹苦笑,“原来,你的喜怒早已在不知不觉都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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