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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重回姜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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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枫朗自然先行返回姜国皇城。
不瑶他们绕道碧城,接上乔木老人和木儿,带齐药材,也马不停蹄地返回皇城。
御书房中,枫朗一直埋头处理政务。
枫影卫突然来报,“启禀皇上,萱王殿下一行已抵达皇城,安姑娘并未进宫,而是住进了萱王的府邸。”
枫朗持笔的手一顿,眼中一抹复杂,“下去吧!”
他抬头看着书案旁的紫罗兰,这皇宫里怕是注定冰冷了。
相比之下,萱王府热闹非凡,满府的下人炸开了锅。
萱王常年不在皇城,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下人们也是欣喜,只是萱王还带回了一位姑娘,且不说模样倾城不换,光这件事便足够他们高兴的了。
乔木老人本打算进宫,但听说萱王府内有一片药园,二话不说,奔着萱王府扫腿就跑,一大年纪的人了,跑的真快。
木儿在后面看着眼角直抽,怪丢人的。
枫兮眼瞅着不瑶住进萱王府,没人陪他玩了,哪里还干?自然屁颠屁颠地跟着。
城雪本就是枫朗安排伺候不瑶的,不瑶在哪儿,她便在哪儿,顾时初自然紧跟其后。
于是乎,就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奔着萱王府就走了。
晚上,皇宫里的枫朗实在坐不住了,按理说萱王和顾时初是知道礼数的人,怎么还没进宫请安呢?
他怕是最坐不住的皇上,换了身便服,便出宫了。
只是刚跨进萱王府,他便默默地点头,不瑶还是别回皇宫的好。
只见满府的下人提着水桶到处乱跑,各个身上跟涂了黑碳一样。
“快点,快点,厨房的火灭了?”
“不好了,安姑娘刚从小院的厨房出来,那边也着火了。”
“哎呦喂,谁领安姑娘去的柴房……”
跟着枫朗后面的枫影卫也默默地点了头,安姑娘千万别回宫,千万别回宫。
这满府火势,众人进退维艰,枫影卫立即问道:“皇上,咱们?”
枫朗负手而立,看着远处冒烟的地方,“往里院走,那里的火势刚起,又烧得最旺,估计她在哪儿。”
一群枫影卫齐刷刷地为他们皇上点赞,皇上真机智。
枫朗抬脚径直往里院走,果然在里院见到了不瑶。
只见月光下,一袭紫衣的女子慵懒地躺在摇椅上,城雪在一旁无奈地为她捶背,云王一脸委屈将剥好的瓜子递给她。
“臭丫头,我也想吃。”
“你吃什么?这东西上火,你背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
再说,吃瓜子和背上的伤有什么关系?
不瑶一个眼神秒杀过去,枫兮选择继续乖乖地为她剥瓜子。
另一旁,枫明和顾时初提着水桶,极其狼狈地从厨房出来,哪里有一点王爷、统领的样子。
满脸黑灰,身上的衣服被火烧得都不成模样了,倒像是刚从难民窑逃出的难民。
下人忙不过来,他们两个再不上,这火势怕是要烧到跟前了。
两人大抵是被滚滚的浓烟呛到了,出来后止不住的咳嗽,“咳咳,拜见皇上。”
偏偏某个罪魁祸首,只是懒散地抬了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枫朗眼角直抽,怪不得萱王和顾时初没有进宫请安,敢情一直在灭火,她这是要拆了萱王府啊!
没有理会她,枫朗一脸郑重地看了一眼枫明,“三弟辛苦了。”
“不敢,乔木老人正在后面药园,臣弟立即派人把他请来。”
不瑶马上不乐意了,“请他干嘛?枫兮去把他给我拎过来。”
枫兮不情愿地“噢”了一声,不给他吃的,还让他干活。
“赶紧回来,剩下的瓜子便都归你了。”
枫兮一听,乐开了花,脚底生风,身形如魅影般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不瑶纤长的睫毛动了动,这般身手,天下能有几人?
幽澜峰主要不是欺负枫兮傻,哪里伤得了他?
枫明和顾时初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枫朗也不挑剔,直接坐在不瑶旁边的椅子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顶是两抹黑影骤然落地,枫兮这个傻实诚,当真把乔木老人给拎了过来。
南乔木被枫兮直愣愣地扔在地上,抱怨道:“哎呦,你这个年轻人就不能温柔点,当心找不到媳妇。”
只听不瑶连眸子都懒得抬,“温柔能当饭吃吗?若是如此,你今晚的饭便免了,城雪……”
南乔木当即服软,“小丫头,别别别,老头子认错还不行吗?”
不瑶微微点头,手指敲在桌子上,示意枫朗,“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萱王府的下人杵在旁边,目瞪口呆,被不瑶这拽上天的态度吓得一愣一愣的。
偏偏皇上只是眉头皱了皱,也不生气,竟真的拿过茶壶给她倒了杯水,还不痛不痒地补充道:“水烫,当心点。”
说的伴君如伴虎呢?
说好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呢?
倒底谁说帝王喜怒无常,他们倒觉得安姑娘这脾气可谓是无常至极。
枫兮抱着瓜子便蹲到墙角去了,历史的经验告诉他这里最安全。
一口水润喉,不瑶明显舒坦了,转而一记眼刀插向南乔木,“你不赶紧给皇上看病,杵在哪里干啥?”
南乔木被她那眼神看得浑身一凉,“马上马上,被你一吼给忘了。”
其实,众人一直都不解,南乔木为啥那么怕不瑶,但反观自己,唉,也就明白了。
凯歌陪着木儿过来,他刚回府,自然不知道府上发生了什么,一路抱怨着,“谁这么大胆居然给烧萱王府,推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城雪明显觉得院中的众人皆是神色一颤,她第一次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凯歌。
咯噔一声,不瑶手里的茶杯碎了。
转而,听见哐当的一声,一袭紫衣的女子直接抄起身下的摇椅扔了过去,可谓暴虐至极。
接着,便凯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安姑娘,饶命……”
枫兮缩在墙角,光听声音,就是一阵鸡皮疙瘩,还是墙角安全,他真聪明。
反观南乔木,他仔细为枫朗把脉后,神色凝重,一直捋着胡子,“恕老夫直言,昙花现之毒十分奇特,中毒之人将毕生精力集中于十年,可不眠不休,而十年一过,便会油尽灯枯而死。陛下这毒已将近七年,就算能解,怕也难享常人之寿。”
不瑶一挥手,魄寒剑直接插在南乔木的脚下,她也不打凯歌了,直勾勾地奔着南乔木而来,“我好不容易把你找来,你要是不能保他个长命百岁……”
她催动魄寒剑,顿时地面结冰,层层寒冰包裹着南乔木的脚,大有往上攀升的趋势。
南乔木也不恼,一把号住她的脉,顿时火冒三丈,“你是不是又受过伤?我给你说什么来着,让你注意身体,你知不知道你……”
不瑶当即怂了,一把捂住南乔木的嘴,对着众人乐呵呵道:“我们私聊、私聊……”
转眼,拉着南乔木便跑了,众人一脸懵逼。
来到一处偏院,不瑶这才松开南乔木,埋怨道:“你能不能别老掀我老底?”
乔木老人即是生气,也是心疼她,“当初那批截杀你的杀手,下手之狠,已伤了你的心脉,你怎可还这般胡闹?”
不瑶噘着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心脉之伤早已药石无灵,除非此生再不动武,再不受伤,你觉得那可能吗?”
乔木老人一甩衣袖,长叹一声,“唉……偏生生教你这小丫头气死了。”
不瑶将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也不再顶撞他,“那个,枫朗的伤到底怎么样?”
“简单来说,治好了也活不久。”
不瑶一脸不乐意,摇着南乔木的胳膊,“你再想想办法吗?”
“想什么办法?没办法,我先去翻翻医书,看看你心脉之伤可还有救。”
“你先别管我,先救枫朗、救枫朗……”
“好好好,先救那个小皇帝。”
“对了,你还要再帮我看一位病人,就是……”
不瑶与南乔木说着,枫朗立在一旁的角落里,眉目紧皱,她的心脉之伤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吗?
瑶儿,若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会原谅我吗?
……
翌日。
天一亮,不瑶便拉着南乔木来到梅缘。
她穿梭在梅林中,远远看着林中的那间房舍,依稀听到琴声,有抹绝世独立的蓝衣静静待在那梅花树下,惹得花落三千,却不及他一人风雅。
“瑶儿,回来了。”
慕容缘初眉目间点上了淡淡的笑意,手中还拿着琴,蓝衣翩然,比那流传千古的画卷还美。
原来,这世上有人可以不动声色闯进别人心里。
“缘初”,不瑶一笑,这个人光看一眼便觉得舒服。
南乔木一把年纪也算阅人无数,但这个人一看便不可用凡尘来玷污。
只是,他眼眸中闪过一丝薄凉,此人觉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
“瑶儿,此去数月,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呢?”
他笑了笑,想转动轮椅,领不瑶他们进屋坐。
不瑶一个健步,便走到他轮椅后面,顺其自然地帮他推着轮椅。
“怎么会不回来?我答应会找到这世上最好的大夫来治你的腿伤。”
慕容缘初眸中一抹惊讶,明显一愣,“你当真……”
不瑶一边推他进屋,一边笑道:“当真,你看我把大夫都给你带过来了。”
此时,伺候慕容缘初的袭蓝也迎了上来,这姑娘虽然面色一直冷冷的,但做起事来绝不含糊,屋中茶点等皆已准备好。
不瑶自然赶紧请南乔木为他查看腿伤,只是南乔木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慕容缘初这腿明显是被人用内力废掉的。
这世上有这样本事的人不多,姜国皇帝尚且不能办到。
不瑶本来在狂塞着梅花糕,但见南乔木那张臭脸,“怎么了?很严重吗?”
南乔木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千辛万苦取回的那三样药材刚好都用得上。”
他这伤虽严重,却远不及枫朗的毒棘手。
“那你虎着张脸干嘛?”
“治他这伤需要药引。”
“什么药引?”
一炷香后,不瑶将两大碗血递给南乔木,他需要雪宫之人的血做药引。
慕容缘初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不瑶,“瑶儿,你当真没事吗?”
她挥了挥手,笑得没心没肺,“没事没事,不就是两碗血嘛?只要能治好你的腿,再要两碗也无妨。”
慕容缘初看着她手腕上殷红的伤口,眉间的担忧未减,却因她这两句话暖到了心坎。
屋外,似乎是枫明来了,他未进屋便闻到一股血腥味,遂而神色凝重,“瑶儿,出什么事了?”
不瑶见他来了,一喜,便起身去迎他。
奈何起身没走两步就头晕眼花,一个不注意,脸直接朝地面倒去,差点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幸好枫明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眉心一皱,“你怎么了?”
不瑶摇了摇头,努力保持神志清醒,傻傻一笑,“拿你两大碗血做药引,你也晕。”
她无心之言,却让慕容缘初的愧疚之色更加深。
枫明眉头深皱,看向慕容缘初,微微俯身算是行礼,“皇叔,瑶儿身体不舒服,我便先带她回府,不再叨扰皇叔了。”
慕容缘初微微点头,自然应允。
转而枫明蹲在不瑶身前,宠溺道:“上来。”
不瑶一笑,如今对他早已没了当初的抗拒,既然喜欢,他背她最好,“好。”
她老老实实待在他的背上,临走时还嘱咐南乔木好好为慕容缘初治腿。
只是慕容缘初久久望着那抹遂枫明消失的紫衣,没有回过神,拳头似乎收紧了,眼中一抹复杂露出了痕迹。
……
枫明背着不瑶走在出皇宫的路上,惹得一众宫人驻足侧目。
他的步伐还是那般不紧不慢,给她一种安稳的感觉。
她的头晕晕的,自然靠在他背上,耳畔传来他的心跳,鼻间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茶香,竟不由生出一丝幸福的感觉。
“你为何对皇叔这般好?”
枫明的声音传来,她一笑,莫不是吃醋了?
“可能是缘分吧,从一见面便很投缘,那般如仙的人物,不由地让人对他那么好。”
光听她说话的语气,枫明便能明白不瑶对那个人只有朋友之谊,赏其才华,怜其遭遇,故而真心相待,只是……
“是吗?那我呢?”
不瑶笑意更浓,手去掐他的脸蛋,“自然没有你好。”
枫明一笑,任她胡闹,这世上谁敢掐萱王的脸蛋,怕就她一个。
这可怪不得不瑶,他那脸蛋又白皮肤又好,不瑶有这个想好已经好久了,就是想掐掐。
“掐够了没有?”
“怎么你生气了?”
“哪里?你以为我是你,那么爱生气?”
“我哪里爱生气了?”
“哪里没有?”
“枫明,你欺负我。”
“我冤枉。”
“你就是欺负我。”
“好好好,我认错。”
“怎么认错?”
“欺负你一辈子。”
“慕容枫明……”
若这宫路有一辈子那么长就好了,皆是欢声笑语,没有离合阴谋。
两人回府后,枫明直接抱着她回了房间,满府的人看着王爷和未来王妃恩爱的样子自然欣喜。
枫明是个细心的,就连不瑶住得房间都是他亲自安排的,事无巨细,皆按照她的喜好。
可不瑶却觉得,屋内的陈设安排透着一股枫明的行事作风,比如窗台上那盆山茶花。
想着想着,枫明便端着一碗补药坐到了她的床边。
“我可以自己喝吗?”
枫明将勺子里的药吹凉,递到她嘴边,“不可以。”
不瑶“噢”了一声,幽怨地含住勺子。
枫明一笑,顿时心情大好。
不瑶正在心里默默地抽他小鞭子的时候,他竟趁她注意吻上她的唇,四唇紧紧相贴。
不瑶瞳孔明显一缩,“你干嘛?”
“尝尝这药苦不苦?”
“那你……”
那你可以喝碗里的,吻她干嘛?
枫明趁她说话之际,竟敲开她的嘴,舌头长驱直入,便是一个深吻。
不瑶本就头晕,被他吻得更晕,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枫明却笑得格外得意,真希望以后长长久久都可以这样相伴。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要过年了,这还是不瑶第一次离开雪宫过年。
雪宫那个地方冷冰冰的,即便过年,也与往常一样,无丝毫人情味。
可姜国不同,今年也不同。
不瑶这几日但凡闲下来,就会带着萱王府的侍卫出去采购过年用的物件。
萱王府被她装饰得别提多喜庆了,满府的下人被她指示得忙来忙去,压根不得闲。
众人虽说累了点,但心里高兴,他们家王爷总算找到王妃了,而且未来王妃不仅生得美,还十分能干。
除了偶尔烧烧厨房,没啥缺点。
枫兮也成了萱王府的常客,依旧整日围着不瑶转,两人嬉笑打闹,时常和孩子一样较真。
枫明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看着在院子里胡闹的不瑶和枫兮,两人正抢着给府里挂灯笼,一众下人在下面提心吊胆,生怕两个主子一个不慎摔着。
顾时初也走了过来,透过窗一看,他的目光自然始终落在抱着灯笼的城雪身上,只是转而眉头皱起,“皇上似乎已经有所察觉,这几日也没有让我陪在身旁,将我打发到萱王府中。”
枫明的眸子里依旧只有那抹紫衣,她总是这般顽皮,“无妨,这是早晚的事情,你早些回来也好,我也有很多事需要你做。”
顾时初低眉思索道:“皇上对安姑娘也是有心的,你既然知道,何不早些求娶?”
枫明衣袖里的大手握紧,目光闪过一丝寒意,淡淡道:“再等等,我想给她的从不是萱王妃之位,而是皇后之位。”
他想给她的,是这世间最好的。
顾时初眉头微皱,并未多言。
枫明长长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皇上的毒快解了,我为他做杀手也有三年了,有的恩情还完了,仇也该做个了结了。”
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的,顾时初看着枫明的背影,作为他的挚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助他。
院里,枫兮偷了不瑶一个灯笼,火冒三丈的不瑶此刻正片甲不留地追杀他,不时传来嚎叫声,逗得众人直乐,这两人可真是活宝!
枫明看着,却笑不起,“年后便着手准备吧,这姜国的朝局该变一变了。”
……
转眼,到了除夕这日。
不瑶倒是想把众人聚到一起吃个饭,奈何宫里每年都有年宴。
枫朗作为皇上,自然是请不出来,枫明、顾时初这两个做王爷、臣子的需要陪宴。
好在枫兮不用,可就他和不瑶两个人,难免无聊。
遂而,不瑶真奔了梅缘,趁着枫朗忙于年宴,她打算把慕容缘初偷出来。
枫兮依旧屁颠屁颠地跟着,这种做了一定会被枫朗骂的事情,她哪儿能不拽上他?
她和枫兮溜进梅缘时,远远便看见慕容缘初杵着双拐在练习走路。
南乔木那老头真不是吹的,短短一个月,慕容缘初竟然能下地走路了,只是他瘫痪多年,一时要站起来比较费劲,需要勤加练习。
屋中,慕容缘初满头汗水,像是已经练习了很久,虽说杵着双拐走异常吃力,但他为了能早日站起来,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结果,一个操之过急,整个人便向地面摔去。
还好,不瑶一个健步,便上前扶住了他。
这一扶不要紧,她这才发现慕容缘初不是一般的高,若是和枫明、枫兮他们并肩而立,怕是毫不逊色。
“你的腿才刚有起色,莫要着急,来日方长,要是一不小心摔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慕容缘初看向扶着自己的一抹紫衣,嘴角的笑意直达心底,“瑶儿教训的是,我心急了。”
枫兮跟在后面,恭敬道:“皇叔好。”
慕容缘初点了点头,“枫兮也来了,坐吧!”
不瑶倒是先扶他坐下,又担忧地教训道:“你可不能嘴上光说,向我保证,要不再写个字据?”
慕容缘初被她逗得好看的眉目皆染上笑意,“是是是,我保证,瑶儿若是要字据,我写一个又何妨?”
“那倒不用,怕你写字太好看,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袭蓝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主子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展露那般的笑容。
不瑶和枫兮的眼睛齐刷刷地盯向桌子上的梅花糕,战争一触即发,左勾拳,右勾拳,脚都搬上了台面。
最后,以不瑶的小聪明获胜,她抱着一盘梅花糕,满意地吃了起来。
相比之下,枫兮哭丧着脸,下一秒,“哇……”
手疾眼快,不瑶准确无误地将梅花糕塞进枫兮嘴里,阻止了突如其来的哭声。
丢人,太丢人了,忒丢人了。
奈何,梅花糕刚入口,枫兮却眉头一皱,竟将所有的梅花糕都咳了出来。
不瑶一脸嫌弃,“浪费,我就给你一块,多了没有。”
嘴硬心软,她紧忙为他顺气。
枫兮的眉头依旧皱着,一脸纠结,“这梅花糕怎么味道怪怪的?”
慕容缘初望向枫兮,眼中一抹复杂转瞬即逝。
不瑶又拿了快梅花糕放在嘴中,“没有啊,还和以前一样好吃。”
枫兮依旧一脸纠结,“你吃不出来吗?味道和以前不一样的。”
慕容缘初则是轻轻一笑,将一杯水递给枫兮,“这是用新下来的梅花做的,今年梅花长势好,我做的时候又多加些花瓣,大抵是因为这样吧!”
不瑶点了点头,怪不得她觉得比以前的还好吃。
自从回到皇城,她每日都会来慕容缘初这里,吃上一盘他亲手做的梅花糕,就算偶尔不来,慕容缘初也会贴心地派袭蓝送到萱王府。
她也是魔怔了,若每日不吃上一盘,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转而,她看向慕容缘初又眉飞色舞道:“今日除夕,我带你出宫,去皇城逛一逛可好,外面可热闹了。”
慕容缘初有些犹豫,“这……怕是皇上不许。”
不瑶一抹邪笑,“听过偷人吗?”
很快,不瑶便将慕容缘初“打包”,偷出了梅缘。
只是枫兮立在梅缘的树下,手里接过一朵刚飘落的梅花,自己嘀咕道:“今年和去年的梅花都是梅花,味道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