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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锦州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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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耶律容均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南宣大军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地攻城。
众人在城楼上苦战一天一夜,不瑶和枫兮一身盔甲沾染了不少血迹,眼眸微红,透着丝丝的倦意。
城雪、凯歌和陌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上有不少被剑划破的伤痕,敌军人数众多,使的又是车轮战术,就算是绝世高手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不瑶眼眸深沉,望着城楼下不断涌来的敌军,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凯歌一剑斩掉了从不瑶偷袭的士兵,“安主子,莫不是南宣太子知道我们真实的兵力,才这么不要命地攻城?”
不瑶一剑刺入来人腹部,一脚将其踹下城楼,“不会,就算他知道,八万对他剩下的十五万,这般不惜代价地进攻只会消耗他的实力。”
城雪也持剑来到不瑶身侧,“主子,我们的援军最迟后日便到,会不会是南宣太子想在援兵赶到前攻下城池?”
不瑶又是摇了摇头,“不会,如果他真的知道我们有援军,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断我们的外援,而不是这般疯狂地攻城,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不瑶眉头皱得更深,耶律容均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丫头……”
枫兮飞身赶来,一剑解决了不瑶身后的士兵,“丫头,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躲啊?”
他手持赢火,一张脸上满是灰尘,沾了点点敌人的血渍,眼眶通红,想必已经很累了。
不瑶一声令下,“全体云卫听令,下城楼睡觉。”
当年一场战役,枫兮亲自训练出来的云卫三千,如今只余一千人,比起枫影卫无丝毫逊色。
他们的职责是保卫云王,枫兮在城楼上浴血奋战,他们自然跟随,也早已极度疲惫。
城雪、凯歌和陌声三人看着不瑶一脸准备下去睡觉的模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说着说着就下去睡觉了?
不瑶看向三人,眼眸慵懒,“怎么?你们不想睡觉?还是说想让我伺候你们睡觉?”
三人浑身一哆嗦,人影一闪,马不停蹄地冲下城楼休息。
不瑶打了个哈欠,便拉着傻傻站在原地的枫兮走了,“睡觉,睡觉,杵在这里干嘛?”
云卫们一脸懵逼,目光齐刷刷落在不瑶牵着云王的手上,安将军几个意思?莫不是要拉着云王一起睡?这个断袖怎么能染指云王呢?
一批云卫下城楼,自然有其他士兵补上,老王爷也很快上了城楼接替不瑶,南宣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
不瑶自然有她的思量,既然猜不出耶律容均到底想干什么,那便养精蓄锐,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刚睡下不久,便有士兵来报,“安将军不好了,锦州城突发瘟疫,两万守军都病倒了。”
不瑶眉头一皱,立即召集一千云卫,匆匆奔锦州赶去。
枫兮刚睡下不久,她便没有惊动他,嘱咐人加强王府的守卫。
只是来到锦州城中,她一目了然,这哪里是什么瘟疫,分明是中毒。
城雪检查一圈,禀报道:“主子,所有人的症状都一样,腹泻无力,呕吐不止,两万守城将士无一例外。”
陌声眼底一抹厉色,“好厉害的毒。”
身为枫影卫中阅历最丰富的他,自然很快分辨出是毒还是瘟疫。
城雪着急道:“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瑶眉头微皱,“此毒好解,只是恢复体力最少需要两三日。”
两万大军如今毫无抵抗力,这锦州城如何能守?
凯歌此时匆忙来报,“安主子,耶律容均已兵临城下。”
众人来到锦州城楼上,不瑶看到城下与耶律容均齐头并立黑袍男子,一抹冷笑,“我就说嘛,南宣太子这进水的脑子哪里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原来是有幽澜峰主相助。”
这个幽澜峰主一天不和她过不去,会死啊!
人生最悲催的事情就是,两个最想要你命的人居然结成了同盟。
耶律容均轻蔑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待他拿下锦州和碧城,他要安不瑶好看。
一袭黑袍的幽澜峰主淡淡一笑,缓缓开口,声音竟如春风拂面,“你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他这故作温柔的声音让不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尼玛的,想要她命,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耶律容均暴戾的声音传来,“开门投降,本太子饶你一命。”
不瑶轻蔑一笑,“你有这么善良?”
“本太子对你额外开恩。”
待她落在他的手里,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
“那你等等,我和我的两个男宠商量一下……”
城雪和凯歌皆是眼角一抽,管他们两个什么事?
只见不瑶退出来城下敌军的视线范围,一脚踹在凯歌腿上,“还不赶紧去看看陌声那边怎么样了?”
凯歌抱着腿直跳,“安主子放心,我和陌声说好了,等他那边安排两万大军撤退完毕,自会发信号弹通知咱们。”
城雪纠结道:“主子,你让两万守军统统撤回碧城,那锦州怎么办?”
不瑶望着天空,神色一抹凝重,咬牙道:“弃城。”
城雪一惊,“主子,锦州若沦陷,那南宣大军必成合围之势,碧城岂不是……”
“那你觉得现在这两万病恹恹的守军能抵抗耶律容均的大军吗?白白送死而已。”
“我们可以请求老王爷从碧城派兵。”
凯歌当即摇头道:“不可,耶律容均此时定命人全力进攻碧城,若是老王爷抽调兵力,怕是碧城也不保了。”
如此一来,定然正和了耶律容均的心意,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两座城池,到时候姜国南境将全线失守。
不瑶正是深知如此,才让两万将士撤退,保存实力,退守碧城,还有最后一线生机。
她再次走到城楼边上,看着城下的一袭黑袍,她这次不是输给了耶律容均,而是输给了幽澜峰主。
耶律容均见她出来,嘴角弯起势在必得的微笑,“怎么?商量好了吗?”
不瑶慵懒地靠在城墙上,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家男宠担心我若降了,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她才不会在这里和他废话呢。
“本太子许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不瑶的眸子一抹算计,目光流转在幽澜峰主身上,“太子殿下待在下实在太好了,但我担心幽澜峰主这样阴险狡诈的人物与太子殿下谋事,殿下会被反咬一口,毕竟是与虎谋皮。”
耶律容均眸子一抹戾气,明显是顾忌幽澜峰主的,只是转而轻蔑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我可不敢,幽澜峰主既然效忠太子,他日我在太子殿下麾下做事,也怕一不小心被幽澜峰主这条狗咬。”
此时,凯歌在不瑶耳边低语了几句,陌声终于搞定了。
她嘴角一笑,眼中一抹绝代光华,微风拂过她的长发,不时飘摇在肩上,一身戎装添了英气,三分桀骜,七分疏狂,却依旧美得扣人心弦。
她这副流光溢彩的模样竟然看得耶律容均心脏一跳,大手紧了几分,险些忘了她还是个女子,他可不用她在麾下做事。
他望着不瑶,一抹邪笑,“怎么?你这城门还开不开?”
不瑶回过头来,笑意更盛,一秒破口大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耶律容均你个变态,亏老子还想投降于你,没想到你竟然派人掳走了我最爱的几个男宠,还将他们蹂躏至死,简直丧尽天良,老子誓死不降……”
城雪和凯歌嘴角直抽,她这表演真是淋漓尽致,他们差点都信了。
叶绿容均此时的脸已经和锅底一般黑了,二话不说,“给我攻城。”
转眼城楼上的三人便不见了,南宣士兵们抱着圆木撞城门时都傻眼了,门压根没上锁好吗?
南宣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城,未走百步,只听一声轰响,竟是火药,瞬间倒下一大片人。
“太子殿下不好,城中埋了不少火药。”
耶律容均紧握马鞭,目眦尽裂,“安不瑶。”
就算锦州注定失守,她也不会让耶律容均那么容易地占领全城。
一千云卫跟随不瑶在城中的大小街巷和南宣士兵展开了迂回战,提前埋下的火药替他们解决了不少南宣士兵。
云游等人跟着不瑶,竟有一种当年追随云王的感觉。
想当初,云王也是这般,二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竟极为相同。
轰的一声,街巷中简简单单又解决掉一批南宣士兵,众人一阵欣喜。
哒哒的马车声传来,这兵荒马乱的哪里来的马车声?
不瑶和城雪皆是皱眉,彼岸花的宝马香车停在方才火药炸开的位置,驾车的红诛依旧一张万年冰山脸,恭敬下车退到一旁。
马车上,纤长白皙的手掀开车帘,轻移莲步,每一步走得漫不经心,一身红衣如摇曳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那张脸美得难以描述,眼眸竟然是红色的。
云游等人见了皆是一抹惊艳,转而周身散发出杀气。
不瑶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放下剑,这个人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淡淡道:“从现在开始,通知在城中的云卫全力撤退,不可恋战。”
幽澜峰的人已经进城了,此时还不是云卫与他们正面交锋的时候。
云游等人虽然皱眉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即刻去通知城中的其他人。
九歌独活一双红目流转光华,掩面而笑,“巧了,本门主的人也正在城中四处寻找这些云卫。”
不瑶被他这比女人还娇媚的模样弄得浑身不自在,“姓九歌的,好好说话会死啊?”
城雪持剑护在不瑶身前,她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纠结,为难,却很难再有杀意。
他点点头,“可能会的。”
他转而看向城雪,“我说小笨蛋,你这身盔甲也太丑了,啧啧……”
他的眸子依旧那么轻挑,嘴边溢着顾盼生姿的笑意,那副糊弄世人的虚假模样下,心却因再见到她十分高兴,只也藏着一丝难过。
再见时,你我依旧是对立。
他那模样看呆了城雪,不瑶一手拍在她肩上,“看看看,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了,带着剩下的云卫先走。”
剩下她一个人吗?
“不行,那主子你呢?”
不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嫌弃道:“你觉得你们留下来能打得赢九歌独活吗?肯定给老子拖后腿,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傻叉了?”
九歌独活眼角一抽,谁是傻叉?
城雪慌张道:“主子我没有……”
身后的云卫叹了口气,明白了,安将军这个断袖是吃男宠的醋了?
不瑶险些一脚踹过去,“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明明是她先讨论的。
“主子……”
不瑶指着对面的九歌独活,“喂,对面那个傻叉劝劝她。”
“主子,我不会走的。”
九歌独活收敛神色,死门门主也在城中,若是让她发现城雪,定然会痛下杀手,“小笨蛋,你先走,我和你家主子叙叙旧,她一会儿便会去找你。”
城雪看向他,以他对主子的敌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呢?
可不瑶却在九歌独活眼中看到了难得的认真和承诺,承诺不会杀她。
“城雪,我是你主子,你必须听我的,快走。”
城雪最后一抹犹豫,“主子,我在城外等你。”
随后,她便带着剩下的云卫按计划的路线撤退。
不瑶转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九歌独活,“没想到九歌门主如此在意城雪。”
九歌独活不否认也不承认,不痛不痒道:“是吗?”
转眼他抽出腰间的红鞭,“你我之间终有一战。”
不瑶一笑,亦是紧握魄寒剑,“正是。”
红诛站在原地一愣,那紫色盔甲的女子周身杀意,手中的魄寒更是散发着寒气,只是她抬眸的那一瞬间,眼睛竟然变成了紫色,犹如高贵魅惑的紫色宝石。
他转而想到了自己门主的红目,这有什么联系吗?
红鞭与冰剑交锋,九歌独活红鞭带着杀伐三千的狠绝,打落空的鞭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坑。
不瑶的紫眸意味着,她能毫无保留的使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只有如此才能与九歌独活一战。
魄寒剑结出层层寒冰,冻住了缠在剑上的红鞭,两人靠得极近。
不瑶冷冷道:“你和雪宫什么关系?”
九歌独活一抹冷笑,“你身为雪宫的少祭司,该知道雪宫中哪一族人是红目吧。”
“红梅傲雪一族,你和她们什么关系?”
“你这么聪明,猜不到吗?”
他运足功力,震开囚禁红鞭的寒冰,逃离了魄寒剑。
不瑶后退数步,稳住身形,“红梅傲雪一族的族长红雪曾因私通外族被问罪。”
九歌独活一鞭挥向她,恨意无疆,“那是我母亲。”
不瑶催动魄寒,吃力地接住了九歌独活这一鞭,惊讶道:“她当年私自生下的孩子是你。”
“少祭司大人,你该不会忘记当年处死我母亲的人就是你吧?”
九歌独活又是怒意一鞭,不瑶一个愣神,便被打倒墙上,嘴角溢出鲜血。
雪宫宫规严苛,当年师傅命她监刑,她目睹了红雪死的全过程,只是师傅当初让她处死的那个孩子被她偷偷送走了。
不瑶咳了咳,一手捂着心脉,鲜血不住地从嘴角溢出,“宫规如此,我无法反抗,你恨我也无可厚非。”
九歌独活握住鞭子的手越来越紧,“我不只恨你,我恨整个雪宫,那个灭绝人性的地方终有一日,有人会帮我毁掉它的。”
不瑶眉头一皱,有人?谁在酝酿这一切?
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些简单事情的背后,有一股暗流在日益涌动?
九歌独活收起鞭子,他看得出她眼中已无杀意,这一战再打下去,她已不会全力以赴,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你走吧,耶律容均要到了,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你的机会。”
他拂袖,向彼岸花的马车走去。
他知道自己对安不瑶的恨意是迁怒,他最该报复的是雪宫,故而没有下杀手。
有南宣士兵的脚步声传来,不瑶闭目,再度睁开眼睛时,眸子的颜色已恢复正常。
她擦去眼角的血渍,最后看了九歌独活一眼,飞身离开,赶往城外。
城雪在城外干跺脚,着急地转圈。
所幸,她见到不瑶时,不瑶除了脸色白了点,没什么大碍。
“主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主子你怎么了?”
不瑶突然朝地面倒去,急坏了城雪。
九歌独活那一鞭是内伤,引发了她心脉的旧伤。
……
云卫们护送不瑶回碧城时,老王爷急匆匆找来军医,只是普通军医哪里治得好她。
枫兮一生气,把众人轰出了屋子。
他坐在不瑶床前,看着平时一直活蹦乱跳的丫头像睡着了一样不声不响,握住她冰冷的手,痴痴道:“丫头,你别怕。”
他不喜欢丫头这么安静,像死去了一样。
他不习惯丫头不和他说话,那样他会害怕。
他不想要丫头离开他,那样心会不舒服,像被针扎一样。
枫兮的眸子突然闪过一抹光,他依稀记得他大哥教过他一种疗伤的方法,似乎还是什么慕容家独有的。
众人被挡在门外,别提多担忧。
转而屋中一声响动,老王爷第一个冲进了屋,担忧道:“云王殿下……”
枫兮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比方才不瑶的脸还要苍白,就那么一笑,倒在不瑶床前,晕过去的时候,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众人花了好大劲才两人的手掰开。
军医给两人把脉,喜的是不瑶的心脉之伤稳住了,忧的是云王运功过度,内伤堪忧。
……
不瑶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看着睡在床榻边上的城雪,一抹无奈,这么睡会着凉的。
她起身想为她披上一件衣服,惊奇地发现昨日被九歌独活重伤的心脉不疼了,旧伤上面添新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城雪立马醒了过来,耷拉着脸,一把过去抱住不瑶,哭成了泪人。
她再也不听主子的话了,说让她走,她就走,她现在觉得她就是笨。
“主子对不起,我不该相信九歌独活的话,他怎么可能不伤你呢?”
不瑶轻轻拍着城雪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九歌独活说的是不会杀我,而且他也做到了。言出必行,其实这人也不错……”
她自从看出九歌独活对城雪的情谊,便觉得她家城雪不能在顾时初这可歪脖树上吊死,怎么也歹找个备胎,时不时刺激一下顾时初,让他对城雪好点,也是完全可以的。
奈何这一安慰,城雪哭的更厉害了,“哇……九歌独活说的对,我就是笨蛋。”
“行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城雪哭哭啼啼的,“主子是没事了,云王却……”
不瑶一愣,眼中一抹裂痕,“枫兮怎么了?”
……
凯歌和陌声哭丧着脸,守在枫兮床前。
老王爷亲自给他喂药,奈何怎么也灌进去,药汁顺着嘴角直往外流。
云游等人守在门外,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抬眼便看到安将军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走来。
城雪跟在后面,拿着衣服喊道:“主子,你慢点,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云游见到来人,伸手拦道:“安将军,云王殿下身体不适……”
“给老子让开。”
“安将军,您还是回去吧,军医都束手无策。”
“再不让开,老子把你扔男伶院去。”
云海也急了,“安将军,我们王爷都是为了救您才这样的,您在门前瞎闹合适吗?”
这句话像把刀插入不瑶心中,她一把提起云海的衣领,“老子要见枫兮,你们拦着合适吗?”
说完,推开众人,一脚踹开门。
不瑶进屋,一眼望向床上面色苍白的枫兮,心里一沉。
这个傻瓜,不知道慕容家那狗屁救人的内功心法,和上战杀敌一样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老王爷坐在枫兮床边,看着手里灌不进去的药,心如死灰。
不瑶望向守候在屋中军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我只问一句话,云王有救吗?”
军医被她这架势吓得吐字不清,“安……将军,云王现在昏迷不醒,喂不进药,这小人也没辙啊!”
不瑶眉头一皱,“你是说他喝了药就能没事吗?”
“不……不确定,但连药都喝不进去,这人……”
不瑶一把扔开他,都是废话。
转眼,众人便看见不瑶抢过老王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城雪头一次似乎聪明了,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一惊,“主子……”
下一秒,那面若冠玉的少年一举吻上云王的唇,将药以嘴对嘴的方式渡给他。
屋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众人的下巴差点掉地下。
云游等人心中百感交集,安将军就这么趁病非礼了云王?
看这架势,云王和安将军这断袖情怕是断不了。
凯歌和陌声心里一咯噔,是皇上先收拾了他们,还是萱王先收拾了他们?
不瑶喂完药,松了口气,瞪向一旁的军医,“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熬药?”
军医惊呆了,连滚带爬,“是是是。”
不瑶对上云游、凯歌等“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破口大骂,“看什么看?一群大老爷们喂个药为难死你们了?非等老子动手,要你们何用?”
众人齐齐低头,异口同声道:“是,安将军教训得对。”
他们还能说什么?他们好像哭啊!
好在军医下午来诊脉的时候说,只要云王今晚能醒来,便无大碍。
不瑶看他磨磨唧唧那个样,真想一脚把他踹飞,木儿在就好了,她的医术不瑶最信得过。
只是夜幕降临,月黑风高,这一夜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