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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战神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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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宣大军兵至锦州城下时,便一脸懵逼地停住了。
锦州城大门打开,城上无一人把守。
耶律容均一身玄色盔甲傲然立在马上,眉目间满是杀伐嗜血的戾气,一双狭长的眸子是吞噬苍生的阴暗,嘴角弯起一抹轻蔑的邪笑,“空城计?”
身后的将领不知所措,“太子殿下,这……”
“慌什么?本太子的十万大军还踏不平一个小小的锦州吗?”
就算有什么陷阱,他的十万兵马光尸体也能填平锦州。
“是。”
“攻城。”
耶律容均一声令下,旗鼓声鸣,将士们立即嘶喊着涌向城门。
偏偏此时一袭紫衣的少年悠闲地从城门走出,耀眼的阳光下,紫衣翩然,墨发高束,折扇轻摇,虽然蒙着面巾,但也能想象那面巾的绝代风华。
这般模样看得一众士兵都愣住了,耶律容均望着城门口的一抹紫衣,嗜血的眸子一眯,满是算计。
只见那紫衣少年慵懒地收起折扇,满眼桀骜,转眼破口大骂道:“南宣太子,昨晚咱两说得好好的,今日送你十个美艳男宠过去,改日再攻城,你大早上跑着这里瞎吵吵什么?”
不瑶用内力说的这番话,方圆十里的,耳朵没聋的都能听见。
南宣士兵你看你,我看我,啥玩意?
传言说太子是个断袖,难道是真的?
当然这个曾经的传言,也是当初不瑶在南宣时给耶律容均造的谣,据说后来成为南宣红极一时的谈资。
马上的耶律容均眸子中一抹杀意的裂缝,显然是气的。
偏偏城门口那紫衣少年,又打开折扇,慵懒地摇着,一副悲伤又舍不得的模样,“你若是嫌少,我便再忍痛多送你十个,就怕你身体受不了。”
她一抹笑意藏在眼底,就不信气不死他。
耶律容均当即抽出削铁如泥的宝剑,一个飞身,踏着战马,剑锋只朝城门口的紫衣少年刺去。
不瑶一把扔出手中的折扇,将耶律容均的剑锋打偏,转而拿出身后的魄寒剑,与之交锋。
两剑相撞,砰的一声,耶律容均眉头一皱,他手中的剑竟然断了。
魄寒剑可是天下利器,可惜当初在南宣不瑶没机会让他尝尝这把剑的厉害,如今也不晚。
不瑶反手挥剑,耶律容均飞身后退,魄寒剑的剑气竟然震断了他束发的银冠。
耶律容均一时间头发披散,模样虽不算狼狈,而且周身戾气更盛,但被人打掉发冠可谓奇耻大辱,更何况他是一国太子。
耶律容均的侍卫飞身来救,顿时把他护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安,不,瑶。”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耶律容均,她捂得这么严实,又是一身男装,他怎么认出来的?
耶律容均一脚踢开把他当软蛋护卫的侍卫,怒火中烧,“你再怎么伪装也没用,本太子认得你的眼睛。”
这世上只有这个女人的目光如此桀骜不驯,敢与他对视。
不瑶眨了眨眼,一把扯下面巾,万分嫌弃道:“你早说啊!这面巾捂得我怪憋慌的。”
躲在城门后面的城雪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她家主子酝酿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耶律容均指挥身后的士兵,“给我把她拿下。”
士兵们举着银枪朝她走来,不瑶冷笑了几下,“耶律容均,就你这智商还想抓我,还是回去蹲茅坑吧!”
耶律容均咬了咬牙,这个女人每次一开口,都让他有一种想把她掐死的冲动。
士兵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跟前了,不瑶也不动,反而很生气,转而对着城楼破口大骂,“凯歌,你在上面下蛋呢,还不快给老子放箭。”
躲在城楼上的凯歌脚一抖,险些从城楼上掉下去,下蛋?不是她说让等人走近点再放吗?
二话不说,他当即带领躲在城楼上的弓箭手现了身,此时南宣太子也在弓箭的射程范围。
奈何耶律容均身边高手如云,伤他是不可能了,但不瑶这招诱敌深入把他气得够呛。
而那抹紫衣悠闲自在地站在城楼下,春风得意地看着他。
弓箭射程范围内的南宣士兵尽数倒下,不瑶一声令下,躲在城门后的城雪立即带着士兵冲了出去。
耶律容均回到南宣军队中,挥手命令道:“攻城。”
锦州能有多少兵马,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分分钟能把此城夷为平地。
此时,士兵突然来报,“启禀太子,不好了,我军后方遭到敌军攻击,是云王的战旗……”
“云王?哪个云王?”
“慕容枫兮。”
将领们一听云王,顿时色变,可见当年一役,在南宣士兵心里留下了何等的影响。
耶律容均眸子一抹怀疑,前后夹击,他们哪里来的兵马?
有的将领沉不住气了,“太子殿下,云王可不是等闲之辈……”
耶律容均当即怒道:“什么云王,三年前他就已经傻了,何足畏惧?”
“可万一云王他恢复了……”
耶律容均只一剑便封了那人的咽喉,眼底一抹厉色,“再有扰乱军心者,斩。”
杀伐果断,他们的太子殿下比他们的皇上狠多了。
他望着锦州的城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抹紫衣,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此时,一名将领惊慌道:“太子殿下,您快看。”
锦州城左侧的山丘上,红鬃烈马,紫色盔甲,赢火剑在手,那张让女人自叹弗如的脸上毫无表情,如君临天下的王者俯瞰着山丘下南宣的士兵,眸子中是冷冽的杀意。
南宣的将领自然认得枫兮,大惊道:“果然是云王。”
耶律容均从未与枫兮正面打过交道,当日不瑶大闹南宣落欢楼,枫兮穿的是女装,他自然没注意过。
世人皆说云王已然痴傻,但如今见他的样子哪有半分痴态,莫不是真的好了?
这要对亏了不瑶,她千叮万嘱,枫兮只有一个任务,穿戴整齐,坐在马上,不许说话不许动,死死盯着山下的人,把他们都当做和你抢晚饭吃的人。
耶律容均知道怕是要气到吐血,只是如今的他转而一抹傲世苍生的笑容挂在脸上,看得人怪瘆得慌的。
他耶律容均把谁放在过眼里,云王就算真的好了又如何,今日他便要这姜国战神有来无回。
剑锋直指,耶律容均一声令下,“谁能拿下慕容枫兮的人头,赏黄金千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南宣的士兵虽然心里在打鼓,却依旧奋不顾身地向山丘上冲去。
陌声策马来到云王身旁,安姑娘预料的果然不错,耶律容均的狂妄嗜血倒是符合他阴险的性格。
陌声轻轻挥手,身后的姜国士兵立即推着滚石、巨木向山下扔去,借助这地利,南宣士兵能攻上来才怪。
耶律容均轻蔑一笑,当即吩咐弓箭手朝山丘上射箭,立于高地上可是活靶子。
奈何弓箭手敢准备到位,一柄冰蓝的剑光闪过,皆是一剑封喉。
紫衣翩然,就算是在这千军万马的战场,她依旧犹如绝世独立的幽兰不染纤尘,眸中是剑也斩不断的桀骜。
耶律容均举起自己的黄金弓箭,锋利的箭锋瞄准了那抹紫衣的心脏。
“主子,小心。”
城雪一急,却快不过那箭离弦的速度。
枫兮在山丘上清楚地看到,眼中一抹着急,迸发出杀意,但丫头再三嘱咐他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可以乱动。
不瑶耳朵一动,自然知道这暗箭是从哪里射过来,侧身一躲,还是被箭锋划破了胳膊。
她瞪着耶律容均,磨了磨一口小白牙,偷袭,偷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偷袭她,这个南宣太子除了偷袭还会干啥?
此时,城雪和凯歌也挥剑来到不瑶身旁,“主子,你没事吧?”
“没看见老子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吗?”
有事,她能没事吗?三番两次被这个脑残暗算,这个不爽,偏偏又不能过去捅死他。
她转而看向身侧的城雪和凯歌,露出一抹比花儿还灿烂的笑容,看得城雪和凯歌后背一凉,这感觉……没好事。
不瑶上去一把搂住城雪和凯歌的脖子,有一种强把两人搂进怀中的感觉,冲着耶律容均嚷嚷道:“耶律容均你个屎蛋,不就是上次在南宣时,老子没把最爱的两个男宠让给你吗?你至于暗算老子吗?堂堂太子心眼比鸡屎还小,想男人想疯了吧?”
南宣的士兵皆是一愣,这信息量有点大,齐刷刷看向紫衣少年和他怀里的两个“男宠”。
你还别说都生得细皮嫩肉,肤白貌美,看得人莫名心中一动。
城雪自不必说,本就是个美人,凯歌墨眉肤白,活脱脱一个小白脸。
多亏了不瑶,他们两个长这么大头一次被这么人关注,内心都崩塌了,所以此后在世人眼中他们两个便是她的……她的男宠了?
陌声立在山丘上看着,浑身一凉,谢天谢地,幸亏今天和凯歌在一起的是城雪,感谢万古青天啊!
耶律容均一张脸气得铁青,相比之下,不瑶笑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
捅不死他,恶心也恶心死他。
在南宣士兵后方偷袭的姜国士兵按计划此时发射信号弹,山丘之上的枫兮也配合着挥了挥手,躲在山丘上的姜国士兵便气势如虹的冲下山去。
耶律容均眯着眼看着枫兮身后的山林,那里尘土飞扬,呐喊声不断,似乎藏了不少人。
一名将领憋不住了,“太子殿下,我们腹背受敌,在这样会被包围,快撤吧!”
耶律容均虽然心有不甘,但迫于形势,狠狠地吐了一个字,“撤。”
鸣金收兵,南宣大军原路撤退。
不瑶收起魄寒剑,看着匆匆离去的南宣大军,和她预想的正好,此时老王爷怕是已经在他们后退必经的山谷等着呢。
陌声策马来到不瑶身旁,长出一口气,“安姑娘,好险,南宣大军若再不撤退,末将身后已无士兵。”
不瑶一笑,山丘的士兵不超过八千,尘土飞扬什么的都是找人扔的沙子,并吩咐姜国的士兵拿出吃奶的劲给她喊。
后方攻击耶律容均的是实打实的一万大军,不然无法让耶律容均认为自己腹背受敌,而碧城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耶律容均的撤退之路上等他呢。
不瑶转而抬头望向枫兮一笑,他依旧在山丘上立着,没有她的允许他哪里敢动,倒真是听话。
只是那抹笑容映进枫兮的眸子里,他亦是傻傻一笑。
他腰酸背痛半天,心里依旧打鼓,怕做不好被丫头责骂,但他的丫头居然朝他笑了,而且笑起来很好看。
……
不瑶他们刚回到碧城,便得到了老王爷的捷报。
老王爷占据山谷等有利地形,围截撤退的十万南宣大军,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十万人马损伤过半。
姜国士兵的气势瞬间便找回来了,而且云王的出现对众人明显是莫大的鼓励。
不瑶心中有愧,虽然骗了姜国的将士们,但也是无奈之举。
晚上,老王爷设宴庆功,一众将领也不知怎么了,皆用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她。
云游举着酒杯走过来,相貌堂堂,却一脸纠结,“安将军,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但就您的武功和兵法,云游我心中甚是敬佩……”
云四也过来了,长得唇红齿白和凯歌有一拼,用胳膊肘狠狠地戳了云游两下,小声嘀咕道:“说正事。”
云海是个粗人,嗓门又大,嚷嚷着,“安将军,我敬您,虽说您今日立了战功,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讲的。您自己是个断袖,我云海不管,我们云王殿下也确实长得不凡,但您不能对我们殿下有什么歪心思……呜呜呜……”
话没说完,云海便被云游和云四一把堵住口,这个大老粗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呢!
不瑶眼角直抽,这是把她当断袖了。
歪心思?她对枫兮能有什么歪心思?
啪的一声,她用酒杯狠狠敲在桌上,转身便走了。
都是因为枫兮,她要去找他算账。
“安将军,这酒宴还没结束了,您这是去干嘛啊?”
一声活吃人的怒吼声传来,“找你们云王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云游、云四和云海三人腿皆是一软,完了完了,这个死断袖居然去找云王了。
城雪和凯歌也坐不下了,拜不瑶所赐,这整个晚上众人都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目光盯着他们看,看个毛线啊!
哐的一声,不瑶一脚踹开了枫兮的门。
枫兮见到她自然一喜,“丫头丫头,你看我一直听你的话待在房间里。”
老王爷和不瑶商量决定,枫兮痴傻这个事情能瞒多久算多久,庆功宴自然不能让他参加。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枫兮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瑶这一肚子火气又歇菜了。
“丫头丫头,我饿了。”
“不是让他们给你送饭了吗?”
枫兮委屈道:“没吃饱,你又让我不许与旁人多说话,我便没告诉他们。”
不瑶眉头一皱,眼中一抹心疼闪过,“你等一会儿。”
她一个转身出门,一盏茶的功夫,抱着各种各样的吃食回来,生怕枫兮吃不饱。
“你慢点,又没人与你抢。”
“丫头,你不吃吗?”
“气饱了。”
“谁气你了?”
“还不是你那三个好属下,云游、云四、云海……”
不瑶说着说着,便停住了,这三人的名字连起来,不是“云游四海”吗?
枫兮也不吃了,怒道:“他们欺负你,我替你去揍他们。”
不瑶一笑,“他们只是关心你而已。”
枫兮一瞬迷糊,“关心我会气到丫头吗?那我下次不让人关心我了。”
不瑶无奈一笑,这个傻瓜说话不过脑子吗?
可她的心却暖暖的,缓缓道:“枫兮,你从前的心愿是云游四海吗?”
枫兮挠了挠头,“什么四海?我不知道啊!”
她的心愿也是云游四海,倒是与他的不谋而合,只是不知怎的,如今觉得这个心愿越发遥远了起来。
由于不瑶拿来的吃食太多,导致了一个必然的结果就是枫兮吃撑了。
“丫头,我好难受啊!”
“这……我也没办法啊!”
“可是我难受。”
“那你动一动,练个拳法。”
于是乎,不放心断袖接近云王,悄悄潜到枫兮门外的云游三人还没靠近屋子,便听见屋中热闹非凡的声音。
“枫兮,你老实点。”
“不行,我难受。”
“那你继续吧!”
云游三人傻眼了,什么情况?难道是云王主动的?
啪,推门而入。
本来枫兮一直在不瑶跟前练拳法,晃来晃去,她看着烦,所以才让他老实点。
奈何云游三人推门进来时,明显吓了枫兮一跳,一个没站稳,便朝坐在桌边的不瑶扑去,顺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姿势着实有点尴尬,枫兮压在不瑶身上,双手撑在不瑶身体两侧,不多想才怪。
云游三人一脸懵逼,匆忙关上门,“打扰了,你们继续。”
枫兮则是茫然地看着身下的不瑶,“他们让我们继续什么?”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呼吸都能拍打在不瑶脸颊上的距离近得过分,他只觉得这样看丫头很好,睫毛都能数的清。
不瑶跌进枫兮的眸子里,那双清澈的眼睛贪婪又欢喜地注视着她,顿时让她脸颊一红,“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噢……”
不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咬牙切齿,她要去揍云游三人一顿,好好出出气。
“丫头,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又是这个问题,她上次脸红,枫兮也是这么问她的。
“没有。”
“可是你的脸真的很红。”
“没有。”
她大步迈出房门,鞭子呢?她今天就让云游三人知道她这个断袖的厉害。
……
翌日,天刚朦胧亮。
“主子快点起床。”
“哎呀,让我再睡会儿。”
昨日“鞭策”云游他们花了她不少力气,困得很。
城雪一抹无奈,“主子,南宣太子在城外叫阵。”
不瑶瞬间起来,“啥玩意?他怎么又来了?”
昨天刚打了败仗,这家伙就不能消停点吗?
城雪赶紧为她更衣,她今日换上了一身盔甲,墨发高束,墨眉如画,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这身盔甲是老王爷专门命人为她量身定制的,她身量小,没有合适的盔甲。
枫兮本来想把自己的盔甲给她,他那身盔甲可是当年他出征时,枫朗亲自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如此想来,枫朗待枫兮也是极好的,当年被逼无奈送亲弟弟上战场,怕也是煎熬了好久。
只是枫兮人虽傻,身高秒杀一片,那么大的盔甲给她穿,逗她玩呢!
不瑶骑马上阵,老王爷陪同,枫兮压轴出场,只是她那精神不济的样子,城雪生怕她从马上摔下来。
两军对峙,耶律容均依旧一副拿鼻子冲天出气的模样,精神倒是好得很,只是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她。
南宣一名小将出来叫阵,“姜国小儿,你等已是我囊中之物,还不早些投降。”
不瑶嗤鼻一笑,叫阵都叫得这么死板,毫无新意,“大早上,瞎嚷嚷啥?长得太丑,换个相貌英俊的来。”
城雪一抖,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她家主子这断袖的形象怕是挽救不回来了。
“小白脸,你竟敢侮辱本将军。”
她一抹不耐烦,朝着黄金马车上正襟危坐的耶律容均喊道:“你能不能养点好看的男人,怪不得总觊觎本将军的男宠?”
耶律容均大袖一甩,“安不瑶,你休再胡言乱语。”
不瑶一抹厉色,“费什么话?打不打吧?不打,本将军回去补回笼觉了。”
耶律容均不屑一笑,“怎么?你不想知道萱王是生是死吗?”
不瑶那双困得欲生欲死的眸子瞬间睁开,总算说了句有价值的话。
耶律容均自然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一抹得意的笑容,挥手示意士兵把萱王的囚车推上来。
只见,铁做的囚车内一袭白衣的男子屈膝而跪,脏乱的头发半遮着面容,双腿不住发抖,说不出的狼狈。
老王爷眉头一皱,虽然容貌被头发半挡着,确是萱王殿下无疑。
耶律容均缓缓开口,“想救萱王,拿碧城来换,否则……”
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准确无误地射中囚车中人的心脏,穿心而过。
耶律容均看着慵懒地把长弓收起的不瑶,目光中是愤怒的火焰,“安不瑶……”
老王爷和姜国士兵皆是惊讶地看着她。
不瑶一秒破口大骂,“叫老子干嘛?你当老子的眼睛和你一样只知道看男宠啊,随便拿个家伙糊弄老子,脑子不好使就别出来瞎晃悠,看着怪烦的!”
姜国的士兵也是一阵唏嘘,不是就不是吧,您好好说啊,这不张嘴吓人一跳,一张嘴吓死个人,怎么能每次说话都这么……这么难以形容呢?
耶律容均这两天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以铁青居多。
偏偏某人一张白皙的脸蛋红润有光,假枫明一推出来,不瑶便看出来了,她喜欢的人就算处境再凄惨,也不会到双腿发抖的地步。
萱王自有萱王的气质,就算沦为阶下之囚,也断不会辜负一身傲骨。
耶律容均咬牙道:“攻城。”
阴谋无用,自然是要强攻。
此时枫兮自然登场,按照不瑶的嘱咐,依旧保持着一副高冷的姿态。
南宣大军涌过来,不瑶也不急着回城,一眼看向枫兮。
枫兮点了点头,按昨日不瑶所教,赢火剑出鞘。
不瑶亦是拔出魄寒剑,她今日就让耶律容均见识一下这两把天下利器的威力,也帮枫兮立威。
两人腾空而起,一人冰剑在手,一人如握火器,两剑相交,擦出火花,剑气更盛。
二人同时落地,将剑锋插入地面,瞬间寒冰和猛火沿着地面向南宣大军冲去,一时间南宣大军一派哀嚎之声。
……
不瑶立在城楼之上,看着南宣大军退去,握着胸口直咳。
枫兮立在她身侧,担忧道:“丫头,你怎么了?”
她心脉本就有伤,魄寒赢火合一这招威力虽大,但她的身体未必撑得住。
转而,她看向枫兮,这傻瓜修为当真高,如此消耗内力,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果然,以前不好好练功,如今用的时候,便觉得力不从心。”
想了半天,枫兮才明白过来,“你要是不舒服,我们下次便不使什么双剑合一了,我用赢火剑也能保护你。”
不瑶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援军还有三日才到,她上次骗了耶律容均,若是他发现城中兵马并没想象的那么多,怕这三日会有变数。
还有枫明,如果没有被抓,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望着远方,心中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