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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上朝封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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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城雪牵着顾时初的手，看着凉亭中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终于放心了。
两人转身离去，散步在小路上。
城雪欣喜地笑道：“太好了，主子和萱王终于和解了，主子帮了我那么多，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为她做的。”
顾时初看着她，儒雅一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只是”，城雪话没说完，脚步一顿，犹豫地看向顾时初，“时初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顾时初也停下了脚步，宠溺地看着她，“你说。”
城雪清灵的大眼睛写满了单纯和憧憬，语气有些纠结，有些惶恐，“时初哥哥，假如你是萱王，我是主子，面临碧城之围同样的难题，你会怎么选？是会不顾一切来救我，还是会像萱王一样选择沉默？”
顾时初一愣，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同样的立场，他会如何选择呢？
诱人的政治利益和一个心爱女子的性命之间，他犹豫了。
“时初哥哥……”
城雪一声呼唤把他拽回现实，他突然紧紧抱住城雪，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傻瓜，我们不会有那一日的，所以没有那样的假如。”
真的没有那样的假如吗？
“时初哥哥……”
城雪轻唤着，任他抱着，眸子闪过一抹失落。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
翌日。
众人再次出发赶路，城雪奇怪的是，她家主子和萱王的相处很奇怪。
不瑶不再与枫明怄气，平时枫明给她夹菜递水，她也不抗拒，可是除了日常必须的交流，她从没和枫明多说过一句话。
城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倒是云王装傻充愣的本事实在是好，每日都和不瑶胡闹。
不瑶把肉包子也抱上了自己的马车，枫兮为此没少闹腾，主要是那小孩儿每日在不瑶身上爬来爬去，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
枫兮看着，两眼直冒火星子。
偏偏不瑶喜欢，每日都要揉一揉那孩子肉嘟嘟的小脸。
她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怒火冲天的枫兮，直唏嘘，“你好歹也算个大人，别这么小气嘛！”
虽然在不瑶的认知里，心智失常的枫兮与孩子无异，但是他有身高。
枫兮张开双臂，蛮横道：“那你也抱抱我，我就不小气了。”
不瑶一掌拍在他的头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肉包子相当机灵，看到和他争宠的枫兮被打了，更是洋洋得意地爬在不瑶怀里，炫耀地朝枫兮笑出了小白牙，“姐姐，亲亲……”
枫兮直磨牙，这个小兔崽子，找个机会，他一定狠揍一顿他的屁股。
随行的云游、云四和云海三人看了直摇头，云王这心智真的恢复了吗？
转眼，肉包子跑下了车，枫兮紧随其后，手里还真拿了一根棍子，准备打他屁股，一大一小，疯疯癫癫，极为滑稽。
坐在后面马车上的王妃瞧见后直笑，“他们还真有父子相……”
话传到不瑶耳中，她灵机一动，终于找到了让这二人和平共处的方法了。
她窜到了王妃的马车上，又将枫兮和肉包子叫了上来。
不瑶满怀期待的大眼睛看着王妃，王妃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王妃，您让肉包子认枫兮当干爹吧。”
王妃有些无所适从，尴尬地笑了笑，“这云王殿下哪里能随便认钰儿当干儿子？”
不瑶疑惑道：“怎么不能？”
王妃掰着手指，理着辈分，“钰儿是我与王爷的孙子，若是云王认钰儿当了干儿子，那我和王爷岂不是成了云王的……不行不行，这可是大不敬……”
不瑶哪里管这些，“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行就行。”
她紧接着又一巴掌拍在枫兮头上，凶道：“你说行不行？”
那模样，枫兮一说不行，肯定一定暴揍。
他立即温柔地抱过肉包子，狗腿子地点头，“行行行。”
王妃愈发不敢了，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家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不瑶一拍腿，便准备下马车，“王妃您等着，我这就去给老王爷做一下思想工作，马上就同意了。”
说完，一抹紫衣一溜烟下了马车，朝着前面骑马的老王爷拔腿就去。
就凭她这张嘴，怎么也能说出个大山来，老王爷不同意，拿山压死他。
马车上，王妃焦急地看着枫兮，云王心智恢复这一事，老王爷已经告诉了她，唯一不知道的怕是只有不瑶。
“云王殿下，您倒是拦一下安姑娘，这说风就是雨的。”
枫兮抱着怀中的肉包子，摸着他的头，宠溺一笑，早没了方才痴傻的模样，“当年世子是随我一起上的战场，我现在一闭眼还时常能想起他披甲上阵的模样，可惜到最后是我没能把他带回来，认钰儿当干儿子，也算我对他一份心意。”
虽说枫兮表面和肉包子闹，但心里是疼这孩子的，不然以他的本事，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屁孩儿。
王妃听了，眼中一抹伤感，“云王一路走来历尽艰辛，您能有这番心意就足够。”
那场战役中，活着回来的人才是最痛苦，最难熬的。
不瑶再回到车上，一脸胜利的表情，老王爷骑在马上可郁闷了。
她兴奋道：“老王爷同意了。”
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安姑娘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钰儿自幼无爹无娘，可否请安姑娘当钰儿的干娘？”
不瑶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不是坑枫兮吗？怎么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奈何肉包子瞬间就扑到她怀中，小脑袋瓜在她怀里直蹭，甜甜地叫着，“娘亲……”
好吧，她投降，认一个这么萌的孩子当儿子也不错。
于是乎，肉包子一天都缠着不瑶和枫兮，小嘴一直奶声奶气地唤他们两个娘亲和爹爹。
大抵是以前都没有人可以让他这么叫，现在心里欢喜。
枫明一直远远看着，并未多说什么。
……
一行人回到皇城时已是深夜，不瑶回到萱王府，钻进自己被窝就准备睡觉，赶了好几日的路，累啊。
枫兮也很识相地在萱王府找了个房间，关门就睡了，还顺便带走了吵着要和不瑶一起睡的肉包子。
只听他气鼓鼓地教训肉包子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不能随便和女孩子一起睡……”
城雪听了，眼角直抽，谁当初和主子睡到一张床去的？
老王爷和王妃也一同进了府，还有一些此战中有功的将领，他们在城门口就力劝安姑娘先进宫面圣。
这一看就是不了解不瑶的人，旁边杵着的陌声、凯歌已经开始帮不瑶搬行李了。
紫衣女子瞪着一群没事找事的将领，一声怒吼，“见那死鱼脸干嘛？有本事让他自己出来见我。”
众人都被吓愣了，只有枫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请众人先到萱王府休息。
一众将领这才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到萱王府中休息，心中那个惶恐啊，皇上知道不会动怒吧！
木儿路过一脸忐忑的众人，白了一眼，嫌弃道：“放心吧，皇上要是现在敢来打扰安姐姐睡觉，也一定会被打出去的。”
众人一脸不信，深表质疑。
转眼，一袭玄色暗龙纹的男子便出现在了府门口，负手走入，眉目如鬼斧神工般俊朗，王者之气迎面逼来。
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皇上？
好巧啊！
众将领一时心虚异常，完了完了，皇上找上门了。
满府的人当即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枫朗大步流星，直奔木儿，冷冷地立在她跟前，威仪更重。
众人本以为皇上听到了木儿的话，准备兴师问罪。
奈何木儿却好死不死地抬头，教训道：“皇上您小点声，安姐姐在后面厢房里睡觉，一会儿她要是醒了，闹起来，王府都没有我睡的地方了。”
众人正屏气凝神，担心天子一怒时，只见皇上的眉头皱了皱，屏退左右，放慢脚步朝后院走去，动作还有点……点小心翼翼。
一群人傻眼了，安将军已经天下无敌了。
黑暗之中，枫朗负手而立，目光深深地看着床上睡熟的女子。
她的睡相有点差，翻来覆去，一个左侧身，大约是压到了肩上的伤口，睡梦中她疼得皱紧眉头，手捂着肩膀，好久才将眉头舒展。
枫朗叹了口气，将被子给她拉了拉。
离开不瑶的房间，枫朗又去了枫兮的房间看了一眼，目光闪过一抹奇怪，他的四弟睡觉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不过两人没事就好，活着回来就好。
翌日，一大早。
城雪顶着天大的风险，将不瑶从睡梦中叫醒，她家主子的起床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子，皇上有旨，你今日要上朝。”
“不去……”
“主子，皇上说你此战有功，要重赏。”
“不要……”
“主子，皇上说您必须去，还特许您披甲持剑上殿。”
不瑶蹭的一下起来了，怒火中烧，“妈的，何着就是不让我睡觉呗？我先冲进皇宫，烧了他的琉璃殿。”
城雪稳了稳心神，先不管别的，起床就好。
不瑶今日换了一身盔甲，与她当初在碧城所穿的一模一样，这身盔甲自然是新做的，原来那身早被耶律容均一剑劈了。
后来将领们清扫战场，在耶律容均的营帐里找到了不瑶的魄寒剑和枫兮的赢火剑，也送回他们手中，可见当初耶律容均是想独吞这两把绝世宝剑。
不瑶穿戴好，一出门便看见枫兮亦是一身盔甲站在院子里，手中还拿着赢火剑。
他傻傻一笑，“丫头，早上好……”
不瑶见了奇怪，“你穿成这样、起这么早干嘛？”
“大哥也要我上朝。”
不瑶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琢磨道：“让我上朝就算了，傻枫兮也要去，枫朗想干啥？不会一锅端了吧？”
城雪看她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不住摇头，皇上在她心里的形象有这么差吗？
倒是枫明今日换了一身端正的朝服，青紫的锦袍，上绣蟒纹，白玉镶嵌的腰带，明明拘谨世俗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却是清越。
不瑶静静看向他，这人似乎永远都那么清雅，不融于世俗，却又身陷世事之中。
老王爷等将领也准备就绪，一行人纷纷乘马车进宫。
枫明先上了马车，伸手去拉身后的不瑶，她也没有拒绝，便与他同乘。
反观枫兮，顾时初拦了他半天，还是钻上了不瑶和枫朗所乘的马车。
“嘿嘿，三哥早上好。”
他傻傻地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地坐到了不瑶对面，伸手将一捧草递给不瑶，“丫头你看，这小草长得多有内涵……”
什么玩意？
不瑶一秒暴怒，差点把他踢下车，“你丫的，老实点，大早上抽什么风，一会儿到了朝堂上，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敢不听话，我管是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先暴揍你一顿。”
枫兮瞬间怂了，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乖乖地“嗯”了一声，又朝她做了个鬼脸。
枫明见了，摇了摇头，将一块包好的点心递给她，“你还没吃早饭，怕是有好一会儿才下朝，先垫一垫。”
不瑶接过点心，他向来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人，凡事都会为她想周道。
转眼，不瑶对上枫兮那双贼亮的眼睛，一声长叹，将点心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他，怎么就对他狠不下心来呢？
枫兮高兴地接过，满脸的傻笑，“谢谢丫头。”
一行人晃晃悠悠，终于到了宫门口。
枫明很有风度地扶不瑶下车，丝毫不顾经过的朝臣见了是什么表情。
他淡如茶香的声音传来，“瑶儿，我真的很高兴。”
不瑶疑惑地看着他，“高兴什么？”
“高兴能和你一起上朝。”
若他日，他君临天下，立她为后，亦能携手上朝。
只是这句话，枫明没有说出口，他想着，很快便会实现了。
不瑶眉头一皱，她看不懂他眉间的那抹复杂。
琉璃殿上，百官肃立，纷纷列位，不瑶慵懒地走在众人后头，却挡不住那些不善的目光。
就算她如今穿着盔甲，墨发高束，满朝文武也已然知道她是女子，这满殿迂腐的文人武将哪里会容一个女子立于庙堂之上。
太监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百官齐跪，山呼万岁，再山呼，再再山呼……
不瑶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跟风随大流地行礼，她始终觉得只有乌龟才会喜欢自己活上万岁，偏偏世人喜欢做乌龟王八，蛋。
行礼过后，就是此战的汇报，前面有老王爷和枫明顶着，她都懒得抬耳朵听。
入夏了，近日天气转热，此时太阳刚好升起，这琉璃殿虽然凉爽，耐不住不瑶穿了一身密不透风的盔甲，很快便大汗淋漓。
她抬头看向身侧的枫兮，他那身盔甲刀枪不进、水火不侵，没有热，只有更热。
不瑶就不明白了，枫朗干嘛非让他两也上朝，这不是给他两找罪受吗？
想着想着，她一声轻叹，举起袖口，帮枫兮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枫兮突然一愣，转而看向不瑶，一抹足以融化世间冰雪的暖笑挂在脸上，“丫头，谢谢。”
说完，他亦是举起袖子帮她擦去额角的汗水。
不瑶一躲，“你干嘛？”
枫兮无辜道：“帮你擦汗啊，不是你说上朝时，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你为我擦汗，我也为你擦汗。”
这样简单的相处，才最深入人心。
他大手一挥，竟将一朵花戴在她耳朵上。
不瑶伸手去摘，这花儿的模样还蛮好看的，雪白无暇，“你在哪儿摘的？”
“早上路过乔木老人那个药园子，随手摘的。”
不瑶眼角抽了抽，那药园子里可都是南乔木的宝贝，枫兮这随手一摘，定把他心疼死。
枫兮摘下一片花瓣含在嘴里，“丫头这个还蛮好吃的，你尝尝。”
不瑶见他的动作，半信半疑，也摘了一片含在嘴里，这大抵是什么药材，味道还不错。
两人在大殿下有说有笑，玩得不亦乐乎，满殿朝臣纷纷侧目，不时含蓄地偷瞄几眼，太不像话了。
枫朗将不瑶和枫兮的小动作收入眼中，目光倒是一抹深沉，他的四弟似乎与往日不同。
威严清朗的声音传来，“云王、安不瑶上前听旨。”
不瑶看向枫朗，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她迟迟不动，被满殿朝臣盯得怪瘆得慌的，遂而上前跪地听旨，枫兮也跪在她身侧。
“碧城之战，你二人力战有功，功勋卓著，朕封你二人为左右护国将军，赏黄金万两，今后可披甲持剑上殿，出入宫禁无阻。”
不瑶瞬间抬头，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向枫朗，脑子被驴踢了吧！
果然，不等她开口，满殿群臣便开始炮轰。
当朝阁老江运天第一个说话，“陛下不可，且不说云王患有痴傻之症，安将军更为女子，怎可担护国将军一职？”
这老头，不瑶不喜欢，长者和权臣的威仪倒是有，但内敛的气息中有一抹戾气。
礼部侍郎苏衡亦是极力反对，“臣附议，安将军此战虽有战功，但身份欠佳，且碧城之战中被敌军所虏，清誉有损。”
不瑶记得他，他女儿苏婼不就是顾时初现在的未婚妻吗？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臣附议。”
“臣附议。”
满殿大臣齐刷刷地跪下，没几人站着的，枫朗恐怕都难得看到群臣意见如此一致的时候。
不瑶轻蔑一笑，一记掌风打向江运天的腿，这位被皇上免去跪拜之礼的老臣瞬间跪到了地上。
江运天怒目去寻找掌风的来源，只见不瑶朝他威严地质问道：“江阁老好的大胆子，谁说云王痴傻了？你是御医吗？你是皇上吗？凭什么断言云王痴傻？云王戎马征战，一身战功，岂是你能污蔑的？”
江运天是官场老手，当即不卑不亢地反击道：“安将军莫要信口胡说，老臣绝没有侮辱云王之意，向陛下谏言，免遭奸佞蛊惑，是微臣的职责，纵然忠言逆耳，老臣也要说。”
这话说的，四两拨千斤。
不瑶慵懒一笑，“那我可和江阁老不一样，护国将军当不当我无所谓，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气气你，要是能打你一顿更好了。”
“妖女，你放肆……”
“呵呵，老子披甲上阵时，怎么不见你骂我是妖女，有本事你自己上阵杀敌啊！”
一群卸磨杀驴的家伙，没心没肺。
“你……”
三朝元老顾谦突然插了嘴，还是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咯咯直笑，“安将军说的好，江老头上阵杀敌，刀都握不稳，有意思，有意思……”
他是为数不多没有反对枫朗旨意的人。
不瑶就奇怪了，顾时初有顾谦这么没正经的爹，怎么长成那么死板的一个人。
江运天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顾谦你竟和妖女……”
“住口”，枫朗一声威严的呵斥，大殿顿时再无杂音，“江阁老注意你对安将军的称呼，另外，朕金口玉言，旨意已下，绝无收回去的道理。”
他转而看向不瑶，“还不领旨谢恩。”
不瑶轻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领旨，谁稀罕当什么护国将军，还要遭满殿群臣的白眼。
之后，枫朗又对碧城之战中有功的将领一一封赏，不瑶没兴趣听，想着什么时候暴揍一顿那个姓江的老头。
下朝后，不瑶也不急着回萱王府，跟在枫朗后面一阵唠叨。
“枫朗，你那满殿群臣没一个货真价实的好东西，除了那个姓顾的老头，虽然他看起来最不是个东西，但其实他最是个东西。”
枫朗脚步一顿，叹息道：“你如今说话怎么如此粗鲁？”
“那你也不能怪我啊，我每天和一群大老爷们上阵杀敌，娘里娘气的，谁听我的，自然要爷们一点。”
“你本可以不用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病吗？没事让我当什么护国将军。”
枫朗一停脚，不瑶一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背。
鼻子，她的鼻子，疼。
“你以后会懂的。”
枫朗淡淡一句，似有深意。
不瑶眉头，以他的性格，从不做多余的事情，自然是预料到了以后……
“枫朗。”
下一秒，不瑶一声惊呼，只见枫朗一口鲜血吐出，握着胸口再也站不稳。
她扶着他，在一众侍卫的帮助下，才送他回到了寝宫，南乔木已经等在里面，连热腾腾的药都给他准备好了。
枫朗躺在床上面无血色，陷入了昏睡。
南乔木为他诊脉，眉头皱了又皱。
不瑶焦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才在大殿上还好好的，是余毒吗？”
她险些都忘了，他体内昙花现的毒还没解完。
南乔木轻哼了一声，气道：“就没见过他这么不听话的病人，想初你和云王被俘的消息传回皇城，他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之前给他解毒调养身体都白瞎了。后来他又不肯休息，一直忙着处理边疆事务，再这样下去，他毒还没解完，人就先嗝屁了。”
不瑶眉头一皱，她忽略了这个面子最冷的人是个心最有温度的人，自己和枫兮被擒，他怕是又气又急又自责。
枫朗那驴脾气，向来什么苦和心事都自己吞着，又事必躬亲，身子骨怎么可能会好？
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虚弱地睁开眼，南乔木松了一口气，赶紧去熬下一副药。
不瑶坐在床边，死死瞪着他，“不是让你好好解毒，别瞎操心吗？”
枫朗一笑，那是他冰冷又俊朗的脸上难得的一抹笑容，顿时看愣了不瑶。
“你觉得我做得到吗？”
不瑶一噘嘴，“那我和枫兮现在都平安归来了，你就老老实实解毒养身体。”
“瑶儿，这天下要变了，姜国也要变了，我怕是休息不了……”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他必须要在一切来临前为他在乎的人铺好后路。
“停停停，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只知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瑶儿，你可知这天下的暗流就要翻到明面上了？”
“我不知，你不许再说这些，你现在不许想这些，闭眼休息。”
枫朗一笑，乖乖闭上眼睛，淡淡道：“你穿盔甲的样子很好看，比男子俊美，比女子英气。”
不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戳着他的脸，“这似乎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夸我。”
枫朗嘴角依旧满着笑意，“是吗？”
不瑶凑到他耳边，有点小激动地问道：“你刚才在大殿上说赏我黄金万两是不是真的？”
“嗯。”
“真的？一万两黄金，肯定很多，可是我放在哪里啊？”
“你若是喜欢，我再赏你一座将军府。”
“我在皇宫和萱王府都有住处，多了也没用，倒是枫兮，他如今不想住在宫里，也总不能和我住在萱王府。”
“四弟在皇城本来有府邸，但他病后，我将他接入宫中，便荒废了，你若愿意，可以去给他重新修缮一下府邸，以后也可以去他那里小住。”
“你给钱吗？”
“嗯。”
不瑶开心一笑，这样她又多了个住处，回头修王府剩下的钱也归她。
只是她不如枫朗精明，观人与微。
枫朗高瞻远瞩，似乎料到了她以后会常住在枫兮那里。
她就这样在床边和枫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难得枫朗有笑容，她也不愿意他去想那些天下之事。
她宁愿枫朗有七情六欲，至少不用活的那么累，而且他现在和她聊天的样子更像一个有温度的人。
不瑶看着欢喜，自然愿意逗他开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