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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洗鸳鸯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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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瑶在后院就听说王妃和孙少爷遇刺的事情,但她一听刺客连城雪都打不过,便知道这批没水准的刺客肯定是南宣派来的。
若是幽澜峰的人,怕是城雪没那么容易回来。
不瑶来到前院时,院子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好不容易插了进去,只见一袭素衣的中年女子挥动着手中的鞭子,追着老王爷满院子打。
她点了点头,想必这就是王妃了,有个性,她喜欢。
王妃边打还边念叨着,“你个王八蛋,居然骗老娘离开碧城,说好在一起一辈子,少一天一刻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你要是死在碧城,你以为我还会活吗?”
老王爷就像乌龟离开了壳,倒是躲闪,全无平日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哀嚎道:“夫人,夫人,我们还有孙子,你要照顾我们的孙子……”
城雪凑了过来,拉着不瑶的衣角,焦急道:“主子,你赶紧劝劝吧,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没一个敢劝的。”
不瑶拍在她的小脑袋瓜上,无奈道:“你是不是傻?王妃鞭法凌厉,可是有哪一鞭是真的打在老王爷身上的?”
枫兮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蹭在不瑶身边,乖巧道:“丫头,说的没错,城雪就是笨蛋。”
城雪哼了一声,表示不认识云王,这家伙自从恢复神智后,死贼死贼的。
不瑶远远看着老王爷和王妃,眸中一抹羡慕,悠悠道:“老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
枫兮明知故问,装傻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感情好?”
不瑶痞气一笑,调侃道:“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啊!”
枫兮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笑问道:“那丫头经常打我,是不是很喜欢我?”
啪,不瑶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枫兮捂着头,嗷嗷直叫,嘴边却笑着,小声嘟囔道:“想的都是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个像包子一样圆鼓鼓的小男孩突然跑到了不瑶跟前,嘴里含着手指头,眼巴巴看着面前的人,满眼写着好奇,伸手就去抓不瑶,“姐姐,好看,抱抱……”
一旁的云游瞧着,有些无奈,老王爷的这个孙子聪明伶俐,甚是可爱,就是有点癖好,自小便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不瑶蹲下身,一脸懵逼,一手掐在孩子的脸上,“谁家的肉包子?”
肉包子?云游眼角一抽,安将军你这个称呼真的好吗?
眼看着小孩儿望不瑶身上爬,枫兮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教训道:“不可以,姐姐身上有伤……”
小孩子看向枫兮,就和狗看见了肉包子一样,两眼发光,两只小手捯饬着,“哥哥,好看,抱抱……”
不瑶一秒不干,从枫兮手里提过小男孩儿,认真道:“肉包子不可以,哥哥身上也有伤。”
小孩儿瞬间就蔫了,突然小手捧住不瑶的脸,啪叽一声,亲在了不瑶的脸上,然后拍着小手,甜甜地笑了。
城雪汗颜,这“肉包子”干了多少人想干却不敢干的事,再看看云王那眼神,简直令人发指。
只见枫兮一把提起“肉包子”,扔到云游怀里,“把他给我带走。”
云游的嘴角尴尬地抽了抽,王爷这是吃醋了?
此时,王府门口,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尖细的声音高唱着,“圣旨到!”
王妃也不打老王爷了,满院的人齐齐跪下,除了不瑶和枫兮两人默契地准备开溜。
哪里知道宣旨的太监眼睛分外的尖,喊道:“云王殿下、安姑娘您二位别跑,皇上有特意吩咐,这圣旨务必挡着二位的面宣读。”
满院的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墙角那两人轻手轻脚的,明显的做贼心虚。
不瑶眼角一抽,她就知道枫朗大老远颁道圣旨过来,准没好事。
两人果断跪地,一副好宝宝的模样。
宣旨的太监嘟囔了半天,不瑶就听出一句实际的话来,就是让他们即日返回皇城。
王府的人立即忙活了起来,圣旨中提及,此次战役中有功勋的皆回朝领赏听封,老王爷自然是要去皇城的,王妃肯定会跟着,孙少爷也吵着要去皇城玩,不是,吵着要漂亮姐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道圣旨下来后,不瑶就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木儿、城雪和枫兮站成一排看着她,走了这么半天,她不累吗?
只听她边走边自言自语,“枫朗一定有阴谋,回去之后,他不会打我吧?我最近犯的错误貌似都很严重,他不会关我几天,还不给我东西吃吧?”
城雪在旁边听着,实在无奈,皇上在主子心里有这么大的威力吗?皇上明明很仁慈的好不好?
除了,偶尔,再加上经常,可能稍稍严肃了一些……
不瑶突然看向了枫兮,一把抓住了他,把枫兮吓了一跳,还神神叨叨道:“枫兮,你的伤好了吗?身上的伤多吗?有留疤吗?你觉得你大哥知道了,会打我的吗……完了完了,肯定会……”
枫兮还没开口,下一秒不瑶眼冒金光地看向木儿,木儿吓得咽了口口水,转身要跑,却被她一把逮住衣领。
只听不瑶神情款款地喊道:“木儿……”
于是一个时辰后,枫兮站在浴桶前,分外难为情地紧了紧自己身上最后两件衣服——亵衣和亵裤。
不瑶因为怕被枫朗打,所以让木儿帮枫兮准备了促进伤口愈合,外加上祛疤的药浴。
她也不想想,难道他大哥还会扒下他的衣服,数数一下他身上的伤疤吗?
但木儿迫于不瑶的死缠烂打,还是照做了。
木儿表示,人总有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时候,比如不瑶现在这样。
一袭紫衣的女子凶神恶煞地扑向枫兮,扒着他最后一件上衣,“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进去泡着。”
枫兮嘴角抽了抽,目光中一抹无奈,“你……不用先出去一下吗?”
他现在不是傻枫兮,肆无忌惮在她面前脱衣服终究不妥。
不瑶疑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木儿说这些药材不是一次性放进去,而是要分不同的时辰放进去,我出去,谁给你放药材?”
木儿连城雪都支走了,用心良苦啊!
枫兮一抹苦笑,这个木儿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他灵机一动,“丫头,你去帮我拿条毛巾。”
不瑶回过头去看屏风上,疑惑地指着,“毛巾不就在这儿吗?”
哗啦一声水响,枫兮脱掉上衣,匆忙跳入水中,溅了不瑶一身。
“枫兮,你搞什么?”
枫兮坐在浴桶里一笑,朝她招了招手,“丫头这药浴泡着很舒服,你要不要也泡一桶?”
不瑶端起一旁的药材,帮他撒入桶中,没好气道:“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上伤治好再说吧。”
枫兮上半身的伤口露在水外,后背有上次的鞭痕,上面还添了不少新伤,肩膀上那道剑伤还未痊愈,伤口狰狞,因为挖出的腐肉还没长出新肉,伤口凹陷了下去。
不瑶看了,眉头一皱,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木儿说过,枫兮身上大大小小有几十道伤口,都是在南宣军营里受的。
原来,九死一生回来,是这样的滋味。
她的指尖温柔地抚过他后背的伤痕,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傻瓜,对不起……”
枫兮耳朵向来灵敏,顿时一愣,任由她轻柔地抚摸自己的伤痕,嘴边一抹浅笑化开。
丫头,没关系的。
木儿的药浴确实很有疗效,泡了一会儿,枫兮便觉得通体舒畅,于是又对不瑶傻傻地笑道:“丫头,这个药浴真的很舒服,一会儿让木儿也给你准备一桶吧。”
不瑶又拎来热水,给他慢慢加水,摇头道:“这药浴的主要功效是活血去疤,我身上除了一处剑伤,都是耶律容均摔得淤青,泡它做什么。”
枫兮眉头一皱,看着她脸上渐淡的巴掌印,还有脖子上残留的红紫勒痕。
他永远忘不了不瑶被扔回监牢的那一日,他看着她被耶律容均折磨得不成人样,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是无尽的煎熬。
也许,正是因为不瑶知道那般的无能为力有多难熬,才会选择陪他一起游走于生死边缘。
下一刻,枫兮趁不瑶回头去拿药材,一把搂住她的腰,连人带药材一起拽入水中。
“枫兮……”
不瑶一愣,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在浴桶里了,小脸和浑身的衣物都湿透了。
浴桶很大,她看着坐在对面笑意盎然的枫兮,顿时火上眉梢,“枫兮,你有病啊?把我拉下水干嘛?”
“啊啊啊……你别打,不是你说这药浴活血吗?那对你身上的淤青应该也有帮助。”
“那你就把我拖下水?”
“丫头,别打……我错了,伤口疼,真的疼……”
此话一出,不瑶瞬间收了手,枫兮的伤口还没好,她是真的不敢下重手。
奈何下一秒,枫兮掀起一把水就泼向不瑶。
“枫兮,你骗我……”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
很快,两人就在浴桶里玩起了泼水游戏,头发都湿透的两人还不罢休,继续在水里扑腾。
路过的侍卫直纳闷,这屋里到底怎么了?
城雪闻声赶来,推开门时,简直气坏了。
“主子,让你给云王洗药浴,你怎么也跑到浴桶里去了?”
“主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你们这算什么?鸳鸯浴吗?”
“头发怎么都湿成这样了?你两都干什么了?”
门外的侍卫本来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城雪这一大嗓门,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知道了。
浴桶里的不瑶和枫兮被城雪教训得一愣一愣的,只是不瑶突然拉了拉城雪的衣角,好意提醒道:“你就这么冲进来,没发现枫兮没穿衣服吗?”
城雪一脸懵逼地看向坐在浴桶里的枫兮,还有那露出的一半精壮胸膛,瞬间羞红了脸,背过了身。
不瑶和枫兮坐在浴桶里咯咯直笑,捉弄人的感觉真不错。
“主子,你还不赶紧从浴桶里给我出来。”
“噢。”
城雪找来干净衣服给不瑶换上,嘴里还不停地唠叨,“你们上次睡到一起,这次洗到一处,下次你两还想干嘛?”
不瑶依旧忍不住直乐,“好像还真没什么可干的了。”
“主子,你还说?你能不能别总和云王这么胡闹,你是女子……”
“哎呀,我突然忘记,油葱酥落在厨房了,我要赶紧去拿……”
一溜烟,那抹紫衣就没影了。
其实,那时真正不明白的人是城雪,不瑶虽爱胡闹,也只是对枫兮一人而已。
……
第二日,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碧城。
上马车时,枫明有意去扶不瑶,却被她躲开了。
枫兮和不瑶坐一个马车,城雪和王妃同车,孙少爷想爬上不瑶的车,被枫兮果断地踹下去了。
百姓们夹道欢送,枫明一身银白盔甲立在马上,俊朗如山水画卷,惹来不少闺中女子的侧目。
“萱王殿下救我碧城于水火之中,真是当世英豪。”
“是啊,萱王殿下至今未娶,不知何人能做他的王妃。”
此次碧城之战,在外人眼中,枫明自然居首功,一时声名大噪,功震三国。
不瑶在马车上,眼不见,心为净,倒是硬性地将顾时初唤到马车上。
那木槿花一般优雅俊逸的人坐在车里,看着目光不善的不瑶,坐立不安,恭敬道:“不知安姑娘有何事吩咐?”
不瑶屌屌道:“没事,找你这个美男聊天不行啊?”
顾时初尴尬一笑,“安姑娘莫要拿我取笑。”
枫兮摇了摇头,她那个模样哪里像要聊天,分明像要揍人。
不瑶闭上眼,不再看他,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省了那些姑娘一个个把眼睛贴在你身上,我家城雪脾气好,她主子脾气爆得很。”
顾时初谦和一笑,有礼道:“是,其实安姑娘待城雪是极好的,事无巨细你心中都是向着她的。”
“那你呢?你这个她最喜欢的人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顾时初一愣,他就知道不瑶唤他上马车没有面上的那么简单。
“请安姑娘明示。”
“我没心情与你绕弯子,城雪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你如此看重门当户对,我便为城雪寻个配得上你顾家的身份。王妃对城雪甚是喜欢,我去求老王爷认城雪为义女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原本那门子婚事……”
顾时初立即接话道:“安姑娘放心,家父并不在意我所娶为何人,只是家母总拘泥于世俗,时初知道该怎么做。”
他倒是通透,与聪明人说话自然简单。
不瑶突然睁开眼,冷冷看着他,似乎想看进他的心底,“顾时初,我只问一句,如果我没有给城雪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身份,在你母亲的反对下,你会娶城雪吗?”
顾时初眉头微皱,目光一抹逃避,良久后才淡淡道:“会。”
“她会是你唯一的正妻吗?”
顾时初又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不瑶只是一笑,拳头渐渐握紧,不想再说什么,也不再看他,“你滚下去吧!”
顾时初随即下车,枫兮看得出不瑶有怒火,不把顾时初轰走,她怕是要打人了。
顾时初那一个“会”字太犹豫了,以他对城雪的喜欢,他一定会娶城雪,只是若他母亲反对,他权衡之下,定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再纳城雪为妾,换一个他自以为的双全法,这便是他的君子之道。
不瑶怎会不知,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逃过她的双眼,要是城雪喜欢他,不瑶又岂会做这么多,又怎么会忍下这份怒火?
只是枫兮望着她,眼中一抹忧愁,丫头你看出了城雪的困局,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呢?
……
不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天便找老王爷与王妃商量认城雪为义女的事情,王妃甚是同意,老王爷自然听王妃的。
城雪知道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大概是被感动的,而且从小是孤儿的她突然间多出了好几位亲人。
不瑶还想着,回头找枫朗给城雪讨了封号之类的,好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这件事情结束后,众人便一心一意地赶路,由于不瑶和枫兮身上有伤,坐的又是马车,行程自然慢了些。
赶了几日路,傍晚时分,众人才在一处较为繁华的城镇停下休息。
不瑶扑到床上就打算睡觉,奈何城雪非要拉着去街上逛逛,说今日有灯节,这姜国一年四季哪里那么多灯节?
她被城雪拉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路,一转眼城雪便不见了。
小路两旁铺满了蜡烛,树上还挂着各色精致的灯笼,分明是引路的。
不瑶心里猜到了一二,却在想要不要走下去,如果没有结局呢?
如果注定没有结局,那为什么要给她一个充满期待的开始呢?为什么要让她曾经憧憬过、期盼过?为什么要让她为此动摇过、心暖过?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只想沿着小路去追寻那个尽头,她想暂时抛弃所有的顾虑,不去思考那个结局。
她只想见他,见一个她避而不见,却又无法视而不见的人,只是因为她想见他。
果然,灯引路的尽头是一处凉亭,一袭白衣手捧着河灯在静静等她。
他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清雅俊朗,那么的不真实,眸中依旧藏着淡淡的忧伤,似乎是在等人拂去那层忧愁的阴霾,仿佛阴霾散去后他便是世上最温暖的阳光。
不瑶走向他,她想做那个拂去他眉间阴霾的人,成为他的阳光,也让他成为自己的阳光,不管她做不做得到。
原来,喜欢你时,我会这么奋不顾身。
“你来了?”
他轻淡的声音就像掺了墨香,流淌在心间。
“是,我来了。”
她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枫明将一只河灯放在她手中,深深低着眉,“我……我不善言辞,所说的不知能不能表达出我全部的心意,我知道我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乱吃飞醋,胡乱猜疑你与四弟。可我真的在意你,只是不知用什么方式,所以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你。瑶儿,对不起……”
如果一个男人肯放下所有的尊严对一个女子道歉,说明他真的爱那个女子,更何况他是一个王爷。
只是所有心结的根源在哪里,是否能一直走下去,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瑶眷恋地看着他,看着他眉间的那抹清雅,看着他眸中深藏的忧伤,却也看不懂他。
她喜欢他,所以想长长久久陪在他身边,想一直这般无所顾忌地注视着他,就这么简单的心意,却掺杂了太多的畏惧,畏惧他的筹谋,畏惧他的算计,畏惧那些她看不懂他的地方。
“我很害怕,害怕我太懂你,又怕我其实从未看懂你……”
不瑶痴痴一句,却被枫明紧紧抱住,珍惜又珍视,害怕她像指尖的沙一般抓不住。
“你不用害怕,我就是我,你不需要费心去看懂,因为的心意里从来都只有你。”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枫明抱着她,珍惜道:“瑶儿,请你相信我。碧城这一战,在我所有的筹谋里,有绝对的把握确保你能没事。”
不瑶一笑,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淡淡问道:“那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江山和我较量中,哪一个会赢?”
枫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依旧抱着她,不忍撒手,也许此时在他心中江山和最爱的女子也在博弈,他在权衡,在比较,在努力探寻哪一个更胜一筹。
良久后,他才沉重道:“江山和你对我而言,同样重要。”
不瑶轻蔑地笑出了声,眸子里掺了泪光,疲倦地闭上双眼,却没有推开他。
“瑶儿,你能原谅我吗?”
这问题久久都没有得到不瑶的回答。
枫兮负手而立,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凉亭中的景象,无悲无喜,如绝世独立的画卷,有着尘世不容亵渎的气质。
陌声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旁,看向凉亭,眉头微皱,“云王就打算这么看着吗?”
虽然枫明是枫影卫的实际统领,但枫影卫素来效忠的是皇上,况且陌声与枫兮相处下来,人心中总有一杆天平,会不由自主地偏向那个真正对的人。
枫兮苦涩一笑,“一个是我三哥,一个是我珍惜的人,除了看着,我还能做什么?我只希望丫头以后无灾无难,平安欢喜就好。”
陌声却异常冷淡地开口,“萱王真的做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