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自病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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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景祁明白自己心意的第一百六十天。
江衍答应了和他交往。
景祁成功把藏了这么多天，总算得见天日的戒指给江衍戴上。
江衍肤色偏白，手指也修长，戴着这枚由景祁亲自参与设计的戒指，不管从哪个角度欣赏，都让景祁发自内心地觉得实在太合适了。
景祁对着戒指摸了又摸，顺势牵住江衍的手。
江衍捏捏他掌心。
感受到这小动作，景祁没忍住笑开来。
江衍再捏了下，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蜂蜜小松饼分给他。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享用。
与寻常情侣不同，两人交往后，第一件事是见家长。
楼下电视机的声音还没停，偶尔穿插几句景父景母的聊天点评。怀着疑似仪式感的心情，刚刚从兄弟晋升为情侣的两人没坐电梯，而是一阶阶走楼梯下来。
到了客厅站定，景祁喊：“爸，妈。”
景父正在看手机，没动，只景母循声转头。
“干吗。”
景母手里捧着个玻璃杯，是先前景祁倒牛奶时，顺手给她也倒了杯。她喝口牛奶，用有些犯困的语气说道：“都快睡觉了，不急的话等明天再……”
话没说完，望见两人丝毫没有遮掩的、牵在一起的手，景母一下子清醒了。
她连忙又喝口牛奶压压惊，拿手肘捣捣景父。
景父从手机中抬起头，同样立刻就注意到两人的手。
嗯。
不仅如此，在他望过去的时候，稍大点的那只手还自以为巧妙隐晦地把指尖塞进另一只手的指缝里，企图当着家长们的面十指相扣。
……他有教过这臭小子这么占人便宜吗？
即使是对象也不可以。
至少刚确认关系的第一天不可以。
景父有点嫌弃景祁。
但考虑到这臭小子也算得偿所愿，景父意思意思问了句：“确定了，从今天起就是恋爱关系了？”
景祁：“……？”
景祁懵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爸早看出他的心思。
景母也说：“哎呀，现在太晚了，我明天得抽空去准备点见面礼，还有改口费什么的，红包得包个大的吧？”
景父说：“不用这么慌吧。”
改口费至少要等到结婚才对。
景母却说：“用的用的。”
景父附和：“那我明天跟你一块儿准备好了。”
好不容易懵完的景祁闻言，又懵了。
原来他妈也早看出来了。
景祁沉默。
亏他觉得这半年他藏得可好。
景母冲江衍招手，让人过来坐，好当面询问想要什么见面礼。
江衍失笑。
“我能要什么见面礼。”
“必须要的，这是规矩。”
景母当下一点都不犯困了，兴致勃勃地拿过杂志和江衍一起看。
等景祁给景父使眼色，把江衍从景母那儿抢回来，时间已经到了江衍该睡觉的点。
知道就算放了暑假，江衍也不会熬夜，景祁拉着人上楼，停在卧室门口，一句晚安迟迟吐不出来。
还是江衍凑上前，往他唇上亲了口，他摁住人，反亲回去，足足亲了好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道晚安。
江衍揉揉他脸。
“明天见，男朋友。”
男朋友心满意足地回自己卧室。
躺下时他想，真是从没这么期待过明天的到来。
这夜景祁睡得很好。
好到天没亮就醒，却完全不觉得没睡够，精神饱满得直想干点什么发泄发泄。
为此他跑步的时候多跑了两公里，到家后又在健身房做了半小时训练，接着冲澡做饭，看江衍进厨房跟他打招呼，手上正正戴着他送的戒指，景祁方才觉得身体里那股劲头勉强平复了些。
“阿衍早。”他挥舞着锅铲，“来尝尝，我新学的菜。”
江衍过去尝了。
尝完点头予以肯定，口中却说：“你没刮胡子。”
景祁说：“这不是等着你给我刮。”
江衍说行，吃完饭刮。
于是吃完饭，江衍放好景父景母给的红包，扭头和景祁钻进卫生间。
鉴于江衍没胡子，景祁认为他没经验，手把手地教他该怎么刮。
江衍却说：“这剃须刀不是电动的吗？简单，我不看都会用。”
景祁：“真会？”
江衍：“真会。”
景祁把脸往江衍跟前一杵，不动了。
江衍捏着他下巴开干。
为了方便江衍动作，同时也是为了方便他对面的江衍在灯光底下能够看清，景祁是背靠洗手台站的。
站得不怎么直，下巴微微抬起，不仅能让江衍胳膊省力，还能让他近距离观察江衍的神态。
他观察得非常细致，从头发到睫毛，从唇峰到耳垂，从眼底的光芒到嘴角的弧度，视线跟涂了502胶水似的，牢牢扒在江衍脸上，撕都撕不开。
换谁都受不了被这样注视。
然而江衍受得了。
不但受得了，且感受十分良好地发问：“好看吗？”
景祁说：“好看。”
“好看你就一直看，每天都看。能做到吗？”
“能。”
被注视的人都主动提要求了，景祁自然遵守。
他视线更牢固了。
不多时，江衍刮完最后一部分胡子，捏着景祁下巴的手一动，沿着下颌线摸了通。
刮得挺干净的。
“技术还可以吧？”江衍问。
景祁说：“相当可以。”
新手上路，不见血就已经是胜利，更别提一点明显的胡茬都看不到。
景祁觉得江衍怕不是天才。
天才放下剃须刀，洗了洗手，抬眸看向景祁眼睛。
对视的瞬间，眼神黏稠着，仿佛要融在一起。
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今天第一个亲吻。
亲完出去，书房里，江衍翻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思考这个漫长的暑假该做什么。景祁把懒人沙发挪过来，挨着江衍坐下。
因为下午要回学校上课，景祁没看书。他目光随意梭巡，巡到桌上的相框时，不禁开口。
“阿衍。”
“嗯。”
“等我放假，你志愿估计也报完了，到时咱俩出去玩儿吧？”
“出去玩，旅游吗？”
景祁说是：“我都好久没和你一起旅游了。”
也好久没用相机合影。
相框背面的厚度是时候加入新的篇章。
听景祁构想，山顶，草原，海边，他们要在每个地方都留下纪念，还要买新相框，这样可以塞进去更多属于他们的回忆，江衍翻过书页，温声应了句好。
是该多陪陪他。
毕竟某个倒计时，似乎已经开始了。
不久，高考成绩下来，光看江衍分数被屏蔽，就知道他报景祁的大学没有任何悬念。
事实也确实如此，屏蔽期结束，江衍分数明显超去年录取线一大截。
景祁兴奋地问他打算报什么专业。
听到心理学三字，不止景祁，景父景母也愣了愣。
老师更是大惊：“怎么会想要报这个？你成绩那么好，随便报哪个不比这个强？”
江衍答：“这专业不好吗？我很感兴趣。”
老师刚想劝，临时记起江衍家庭条件不错，不管学什么都不用为以后发愁，老师咽下到嘴边的话，说感兴趣好，就怕报上了又后悔，转专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衍：“我已经在看心理学的书了。”
老师彻底没话说了。
景父景母在听江衍表示是真的对心理学感兴趣后，也没劝说，喜欢就好。
至于景祁，景祁是最先赞同并支持的。
“心理学好！就是可惜心理学和经济学不是同一个系，也不知道寝室离得近不近……”
景祁嘀嘀咕咕地说着，江衍却听得心不在焉。
他又想起灵感里那两个字，【生病】。
不知道学心理能不能对症下药。
又或者，【生病】的，真的只有他一个吗？
江衍目光在景祁身上停驻良久。
景祁注意到，问怎么了。
“大学人很多。”
景祁点头。
这个确实，大学人数一贯比高中多。
“长得好看的人很多。”
景祁迟疑了下，继续点头。
大学基本上汇聚了来自天南地北各个省市的人，出点长得好看的非常正常。
“比我长得好看的人也很多。”
景祁没再点头了。
他疯狂摇头。
“没有，一个都没有，阿衍就是最好看的！”景祁语气极为笃定，恨不能对天发誓，“我敢说等新生入学，我校草的名头肯定不保，以后大家说的校草只会有阿衍一个！”
“校草什么校草。你又没抓对重点。”
“啊？你不是问我比你好看的人多不多吗？我觉得没谁比你好看啊？”
景祁茫然。
他理解错了？
要说以前景祁答非所问，江衍还能当他没开窍，但现在不行，江衍必须调教好自己的男朋友。
江衍把刚才那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掰开来，重新给景祁说了一遍，景祁这才恍然，原来阿衍是担心他在大学里会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怎么可能。
他只会注意阿衍一个人。
“我只看得到你，”景祁信誓旦旦地说，“我在大学里要是敢看你以外的人，不用你提醒，我自己就先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江衍不置可否。
不过在填报完志愿，即将出发去外地旅游的那个晚上，看着蹲那整理行李箱的景祁，江衍喊：“哥。”
“我们做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自病1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