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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贾赦西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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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比贾赦更加激动,拍案而起:“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家里没钱了吗?”
商丘听着家里一词,冷硬的面色和缓,笑着解释道:“就是因为归还欠款,所以才需俭约。”
“可我居然……居然……”毫不知情!
贾珍只觉嗓子里冒火。他即使于美色上有几分懈怠,但自认为接任家主后,也算有功。起码他宁府,还有贾氏宗族上下,管的不说如铁桶,也没出什么大错。现在商丘他……他一手遮天……
贾珍看着人理所当然的模样,只觉眼前一黑,而后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商丘忙伸手揽住昏倒过去的贾珍,道句请谅解,便吩咐仆从去请相熟的大夫。
贾赦:“…………”
跟随而来的户部小吏们略尴尬的看着贾赦。
贾赦把人先请走,自己颇为自觉的往宁府客院而去。他要等贾珍醒来询问一二。本该像发生这种奴大欺主一事他该拿出叔叔的威风,再不去也要去请贾敬归来。
但是他敬哥研究进行到关键时刻,他之前趁着下课的时候去找过,见不到面。
至于这个叔叔嘛……
摸着良心说一句,他看商丘那阴沉的面色,就有点小怂。
而且-他是通讯局东区组长!直隶地区黑老大!
贾赦看着玉机上的简介,欲哭无泪。
贾琏见状,不由好笑:“父亲,珍大哥没什么事情,情绪一时波动,外加累了而已。”
“不是啊,那个管家……”贾赦把玉机递过去,颤着声音道:“他末日来的,杀过好多好多丧尸!我怕。”
贾琏一目十行的扫过,神色淡然:“要不,我们回家?”
“不行,我更怕!”贾赦垂足顿胸:“五十万两呢!”
贾琏:“…………”
听人这么一说,贾琏忽地觉得自己压力颇大,他爹把真相告诉他,完全是为了找个人垫背,对吧?对吧?
贾琏不禁身形跟着一晃,然一听门外响起的急促脚步声,不自觉的便护在贾赦前,目光带着分审视看着疾跑过来的贾珍,还有神色莫名带着分欣喜的商丘。
贾珍一入门,站定,目光带着抹挑衅看了眼商丘,平复了喘息声后,道:“宁府归还欠款一事,商丘解释过了。老爷当年急与修炼,忘记跟我说了。不过商丘奉命跟荣府建议过,但是结果……”
贾珍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荣府当年借口迎圣驾预了五十万两银子。因另有他用,故而贾史氏压根不愿还款,反而还暗中埋怨宁府多事。
这几年,除跟贾琏有些往来外,他跟荣府维系着各面子情。原以为是没后院女眷不便沟通,二房父子又觉他败家的缘由,没想到还跟这还钱的老黄历有关。
贾赦对此不置一词,反而觉得商丘在一旁笑的有些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上前悄声询问着:“他怎么了?”
贾珍面色一沉:“脑袋被门缝夹了,没事。叔,你跟琏儿,去库房把银子拿走吧。反正宁府不缺钱,老爷这些年申请了不少专利,够我花天酒地的败家了。我啊,不像某人得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的某人笑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哼。”贾珍冷笑,引着贾赦与贾琏大踏步往库房而去。
贾琏看着贾珍疼的扭曲还要硬逞强的面孔,略忧心,压低了声音劝道:“珍大哥,你怄气也拿那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老子好得很!”贾珍恨不得跳几下证明自己身强体健,而不是肚子里竟然揣个娃。
他的管家居然是个妖怪!
而他竟然智障的不想或者说不敢对外说。
贾珍看着好奇竖起耳朵听为老不尊的叔叔,压低了声音,道:“赦叔,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你帮我抽空管一下蓉儿,接下来一段时间没准我要出远门一趟。”
有个大侄孙子的事实让贾赦悲恸了一会,而后道:“你确定自己放心我的话,我不介意的。”
贾珍:“…………”
烦躁的揉揉头,贾珍磨牙:“先跟着你们一段时间。我要理理头绪。”跟着贾赦他们,起码日后爆发出什么谣言,蓉儿不会被人带着歧视目光看待。若在其外祖家,那一家子书呆子没准会觉得有辱门风。
“好!”贾赦痛快的应下,回头看看越发喜上眉梢的商丘,只觉两人之间关系莫名的开始诡异起来。
清点完剩下的需归还的欠银,贾赦昂首挺胸带着侄孙来到宁府的客院。
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器,贾蓉不解:“叔祖父,不去荣府吗?”
“因为祖父答应你爹要好好照顾蓉儿啊,所以就在宁府了啊,小孩子嘛,还是呆在自己家里比较有安全感。”贾赦捏捏不存在的胡须,揉着贾蓉刚扎起的小辫,和颜悦色道。
贾蓉闻言如丧考批,看着后面浩浩荡荡拿着行李的仆从,铿锵有力:“我一点都不怕生!赦叔祖父,带我去你家吧,有漂亮的姑姑们,可以凑一起玩斗地主!不对,可以一起学习!”
“既然要学习,跟着祖父也一样哒!”贾赦毫不所动,任凭人撒娇卖萌。待指使着仆从将贾蓉的随身用品安排好后,拉着人的手,道:“叔祖父带你出去玩。”
“玩什么?”贾蓉有气无力道。
“玩讨债。”
贾琏急忙出口拦住他爹的异想天开:“父亲,蓉儿真是个孩子,让他介入不妥吧?”
“甘罗十二岁就能当宰相呢!蓉儿都八岁了,一点都不小!”贾赦理直气壮:“再说了,我打算下一家去他外祖父家呢!带孩子走亲戚,怎么了?”
贾蓉对去外祖家也颇为开心,毕竟有很多小哥哥小姐姐陪他玩,不像在宁府,只有他一人,至于学习什么的,夫子舅舅对他挺好,甚至作业都不怎么让他做,有时候几个小表哥还会帮着他抄。
不过这种好日子在半月前被商丘叔叔发现后,就没了。
“琏二叔,走吧!我外祖父他们对我可好了!”
贾琏哑口无言。他完全不知道他爹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贾蓉外祖父管嘉,现六十有三,宦海沉浮多年,现为吏部侍郎,算得上一方实权人物。但无奈人出身寒门,即使为官多年,可经年累月帮扶亲朋好友,外加秉承多子多福之念,家中着无多少积蓄。
当年问国库借贷成为热潮,一开始管嘉只是随大流,意思一下借个三千,但自开个这口,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比收受贿赂让人安心得多,特适合当时无背景又手中无银子的他。
故而,跟众人相比,区区三万两,一点都不多。但是管家,如今真一点拿不出钱来。他们说句实在话,一家子日常开支全靠宁府送过来的借读费。
因此在听闻贾蓉带着贾赦他们前来拜访,管嘉的四个儿子还有他的三个兄长纷纷前来迎接。
看着门口乌压压的一片人,贾赦有些不确定的抬眸看看牌匾:“我没走错?”
“管大人是出了名的知恩图报。”贾琏解释道:“他昔年读书全靠三位兄长的帮扶,故而管大人出人头地后便一直供养着兄长。不过我总觉得……”
贾琏压了压声音:“有些帮扶过了,连累到自家。昔年送聘的时候,我也参加了,那场面着实有些……有些小家子气。宁府送去的聘礼一半都没让大嫂带回来,反而给几位叔伯子女当嫁妆当聘礼了。”
贾赦闻言一瞪眼,“这打谁脸呢?敬哥怎么会选这门亲?”
“大伯与管大人是同窗好友,而且嫂子人品性还不错的。”
“我爹跟商叔叔是断袖。”贾蓉丝毫不在意的补充道:“王八绿豆,半斤八两。”
贾赦和贾琏闻言懵逼。
贾蓉淡定的拉着两人手下车:“他们吵架的时候常互相怼的。”
贾赦和贾琏持续懵逼,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管家众人包围了。
“贾将军,您留下吃个饭!”
“这一当国师大人的徒弟就是不一样,瞧瞧身上穿的,感觉料子都比侄女婿的好很多。”
“你是贾琏对吧,听说还未成亲,我家三丫头可不比她大姐差!”
“…………”
“够了!”贾赦脸一板:“既然管大人还未下衙,我就不打扰了。”
“别--”
“放肆!”贾赦挥开不知哪家孩子往自己腰间拽的手,面色带着分厉色:“本官今日前来是追要管家欠的户部银两的!”
此话一落下,大堂瞬间闻针可若,片刻过后,竟是哭天抢地一片。
贾赦:“…………”
麻蛋!
贾赦气的想爆粗口,直接撩起贾蓉往外跑,边跑看着紧跟而来的贾琏,埋怨:“你怎么不提醒一下这管家竟是这样的人家!”亏他觉得官吏部官员调动的,都手里有钱,而且对方欠的只有区区三万,他手里还有贾蓉,应该挺容易的。
“谁让你想当然了?”贾琏面色肃穆,苦口婆心道:“做事情哪有一帆风顺的?”说完,贾琏叹口气,发觉自己有些老了。
这经验过于惨痛。
贾赦一口气跑出管家大门还未回过神来,唯恐人追过来继续往前,岂料街角转弯处有一辆马车驶来,迎身而来。
贾赦脚步顿时一软,看着马因被紧紧勒住马缰前蹄高高扬起长鸣,就差朝他踹来。
跟在贾赦身后的一行人一瞬间嗓子提到喉咙里,急急飞奔上前,见贾赦无碍才松口气。
贾琏满腔怒火,上前讨要说法,但转眸扫见车厢上挂的财神爷,一怔,还未回神,那马车里发出一声嗤笑:“碰瓷碰到五爷头上来了?”
贾琏还没开口说误会,贾蓉开开心心道:“我还是个孩子!要双倍!”
贾琏:“………………”
司徒晟:“…………”
掀了车帘,司徒晟瞥了眼贾琏,目光看向贾赦,眼眸闪过一道厉光,握着扇子的手指不由紧了又紧,心里怒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贾赦!”
“是你?”贾赦回眸扫了眼探出身来的司徒晟,只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司徒晟!”
边说,贾赦直接撩胳膊往下地上坐:“赔少爷我的精神损失费。”
不在他前面蹦跶,他还忘记这坑他的王八蛋了!
“都老咸鱼了还少爷。”司徒晟冷笑:“据说你跟那几个外来的哥哥关系都不错?”
贾赦骄傲:“我就是那么人见人爱,不像你人见人嫌,狗不理。”
“呸!”他这些年不敢出京城肯定不是为了这熊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