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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自离荣禧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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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不假山大王:琏弟,你真不知道?
我是庙里一只成精的器皿:说!
假不假山大王:可怜的孩子!哥跟你说珍爷我之所以这么浪,完全是家有靠山,不怕,懂不?!别看外边私下传那么多八卦,你绝对想不到!!!
贾琏看着那一连串废话,想打人。
感受到那寒光,贾珍忙不迭写字:“你哥我从前也不知道的,但是那天给蓉儿上族谱的时候一个兴奋,不小心喝高了,酒壶洒到族谱上了,所幸只湿了一角,刚想晒晒呢,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是庙里一只成精的器皿:?
贾珍眼角余光扫眼茫然的贾琏,缓缓吸口气,顿时目光炯炯瞪着玉机,指如疾风,一下子把贾琏这庙里的器皿给哗啦一下子刮下了桌案,摔个四分五裂:代善叔祖父名字后面出现夫!司!徒!
贾琏:“…………”
贾珍刚想说他熊孩子胆肥灌醉自家爹煞费苦心探听到“那些年叛逆叔祖父的一二孽情事”便见贾琏抖抖索索着站直了身体,同手同脚的往外走。
“琏弟,你没事吧?”贾珍婉言谢绝宫侍,忙不迭自己上前搀扶着人问道。
“我出去吹个风,静静。”
贾珍:“静啥啊?爷当年确定后兴奋的就差滚一圈呢!读啥书考屁试啊,我又不求出人头地,有爵有靠山足够!”反正他姓贾,真作死触动“诛九族”刑法,定会连累隔壁荣府。反正上皇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贾琏:“…………”
“琏弟,像咱这样的出身,知足常乐。”贾珍摆出过来人的模样,劝道:“别跟一辈子死读书求个出身的计较。”
贾琏:“…………”
被人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乐了,贾琏一时间也不知该忧愁祖父辈的恩怨还是担忧父辈的爱恨,只觉自己被对比的有些挫败。这长辈们都玩龙阳了,他都快大龄剩男了,但连媳妇小手都没拉过。
原来青梅竹马的凤哥儿都被贾珠说动王子腾,选修国公继承人为婿。
只因他屋里有几个通房。
呵呵,说得他自己没一样。
明知这个是借口,当初他满腹委屈却没有反驳的资格,但是如今,呵呵!贾琏最近露出一抹狞笑:“哥,我有爹了!”再也不会被人非打即骂,再也不用小心谨慎,寄人篱下了。
贾珍头点点。即使不知道他赦叔为何一下子性情大变,还积极主动重新攀附起皇家来。但这对他有利,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走,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难得吃顿御膳撑着了。”贾琏扬起一抹笑来,道。
“嗯。”
两人要出去走走,轻声询问了一番哪些能走动的路线,便哥两好继续谈心畅谈八卦去了。
毕竟在屋子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方便。
丝毫不知自家心上人还留了这么“虐心”的一笔,上皇待关心了贾赦的家庭问题,又提及了几个新义子的性格,表示虽然有些神经病但跟他们多多学习有诸多好处,苦口婆心的论完交友,又让人思忖未来发展,做个职业规划,然后不急不缓的召见了贾琏与贾珍两人,一颗甜枣下去:“这两个月你们好好表现,待朕生辰,给你们加官进爵!”
说完,也不待两人磕头叩谢,上皇拿出玉机,道:“正好四个,玩个斗地主吧。”
贾琏和贾珍:“…………”
“爹,多没意思啊,我们四个玩,这两小的肯定给你喂牌。”贾赦直白无比道:“还是组队玩贪吃蛇吧,虐别人,可爽了。”
贾琏和贾珍顿时手一软,他们忽地有些不太懂爽的意思。但是无奈辈小,人微言轻,只能手抖着接了邀请,继续顶着“史上最帅贾家队”躺尸。
这刚躺了三局,两人的私信就爆满了,皆道:“琏二爷/珍大爷把你爹这老古董跩回去好吗?还有他朋友“西贝爹”!这两为老不尊拉高游戏难度。”
贾琏和贾珍齐齐抬眸望眼为老不尊的爹。
贾赦:“爹,又输了。”
上皇:“没事,我也输了,不怕,再来。输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失败的勇气,没有屡败屡战的乐观向上的精神。你想想啊,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就像这游戏。你们这俩小的也要主意,玩游戏并不是光玩游戏,每一次结束后你都要去总结,在这一次游戏生涯中你得到了什么,有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贾赦连连附和,“的确,我刚才粗心没有目测出蛇身的长度导致他撞墙壁上了。还有之前一局,我顾了前面忘记了后面,这犯过好多次了……”
贾琏和贾珍不由紧张的吞咽口水,待他们领着一万字的游戏总结策论回府都尚未回过神来。
同样领了一千字策论的贾赦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走路虎虎生风。便连被赖大请到贾史氏院中,也未改其乐。
跟着贾赦而来的贾琏在见到熟悉的景致后却身体一僵,回过了神,拉拉贾赦袖子,悄声:“爹,等会千万注意别漏了口风。”
“好的,相信我。”贾赦郑重承诺道,无视旁边撩起门帘的隐隐约约,昂首进了屋,给贾史氏行礼。
坐在上首的贾史氏冷眼看着贾赦,直到把人看得脖子愈发坤长,活像只开屏求偶的孔雀,不由的闭了闭眼。
都说当娘的偏心,可不管如何总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老大一夜之间竟然褪却了那年那股抑郁之气,反而浑身上下透着股轻狂,活临活现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顿时五味交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贾家现如今没什么被人好觊觎的,但是忽然间国师竟然收人为徒。而所有人都打探清楚了,这收徒最初源于贾赦认错人,将其当作废太子。
太子……
想着自己有幸见过几回面的国师,贾史氏心中隐约有些不确信,不管那双足如何,国师远远看着的确身形有几分神似太子。
而且不管是否是太子,如今国师的身份也不是贾家能惹得起的。
贾史氏唰得睁开眼,再一次定定的打量贾赦,忽然叹道:“如今你也算浪子回头,又得了奇遇,不妨开了宗祠,告诉你爹一声,也让他高兴高兴。”
“孩儿已经告诉过爹祖父祖母还有大伯他们了。”贾赦来之前被人开解过,又看着自己记忆中秀发乌黑的娘亲如今两鬓斑白,也顾不得怄气想着自己被居住马鹏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回道:“不过还要再开一次,告诉爹皇帝叔叔要收我当义子呢!”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皇帝叔叔本来就有这打算,只不过……”贾赦回眸扫过老了的弟弟,还有陌生的侄子与弟妹等人,唏嘘解释道:“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如今问题都解决了,皇帝爹自然要一诺千金了。”
“大哥,上皇真准备收你为义子?”贾政目光带着抹审视,从头到尾把贾赦打量了一个遍,问道。
贾赦傲然抬起下巴,“对啊!怎么,你羡慕?”
“呵呵。”贾政笑了笑,呵呵几声之后,笑声戛然而止,冷冷看着贾赦,向来被誉为端方如玉的面色露出了几分狰狞之色,道:“这便恭喜哥了。”
贾赦莫名的一颤,心咚咚跳了几声,有些后怕的退了几步。他总觉得这老了的弟弟好怪,一点都没小时候可爱好玩。
他跟贾政相差五岁,等他七八岁被狗撵得身体倍儿健康正淘气着的时候,贾政才三岁,正呆头呆脑,特好玩。那个时候他可有一颗热血兄长心了,不过他常常好心办坏事,兄长成了凶长。
不过就算太太让他不要带坏弟弟,可私下里他们还是兄弟情谊不错的。他一觉睡醒前那个休沐日,功课还是弟弟替他做的。
本来老二不愿的,但是见他大年二十九哭着赶作业,就心软了。
要不,他再哭一哭?
皇帝爹说了有事情要说清楚,不要藏着掖着,不要希冀人当肚子里蛔虫,结果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趁着圣旨下来前,各归各位,免得贾家贻笑大方。”贾政说完,也不待去看屋内众人神色,径直往外走。待走到门槛,回眸看了眼双眸带着红涩的贾赦,嘴角弯了弯,回头继续往前疾行。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违背父命,自欺欺人自己是荣禧堂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