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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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中茶盏不慎打翻在地，蓦然裂成三片。
承影独身坐在殿室中的蒲团上，望着破碎一地的残渣，心头恍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一时间烦愁难耐。
这是怎么了？
他捂着胸口，沉沉的叹息，刚平静下来却抬眼见剑宗大弟子沈惊鸿，万般迫切的御剑而来。
天虚宫自古有规矩，各殿阁附近非特殊情况不可御剑。此番状况，着实让承影有些慌神。他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迎上前，见沈惊鸿礼数繁杂，心中一时急切，厉声道：“莫要诸多礼数，快说，到底怎么了？”
“我师父让您赶紧去三清殿议事，剑冢出了状况，不知为何谷中突现凶兽穷奇。已经死伤了好几名弟子。”
承影顿时血气上涌，眼前猛然一黑。他定了定神，慌忙推开沈惊鸿抬手祭出玉鲸剑。
“尊主，你去哪里？”
“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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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高深的术法加持情况下，力量便是绝对优势。几番被动闪躲后，羡鱼只觉得浑身疲累无比。正当她有些慌乱无助之时。一股呛鼻的浓烟从他后方吹来。她下意识得回头望去，见柳长亭正手持一根点燃的枯木朝这里走来。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迦南木，焚烧后的烟有类似于迷香的效果。”
“那疯子呢？”
“已经被带出去了。”
灰黑色的烟雾蒸腾开来，不远处的穷奇变得昏昏欲睡，眼中渐渐失了神采。
柳长亭目光沉着的望着前方，趁着那妖兽倦怠之际连忙俯下身子，沿着衣角扯下两块碎襟布。解下腰间盛水的葫芦，拔开瓶口，将水一股脑的全倒了上去：“捂在鼻子上。这迦南木撑不了多久，我们快走。”他说着，抓住羡鱼的手，拼命向前跑去。
然而，还未出百步。便听背后一声咆哮，四周顿时开始颤抖起来。
羡鱼身子一怔，回身一瞥正见那妖兽龇着獠牙，凶相毕露猛展双翅，朝着二人俯冲而来。
“小心！”
她下意识猛地将柳长亭推向一旁，自己却在侧身之时闪躲不及，被那妖兽一个爪击正正砸到后背，强大的力量使整个身子瞬间被抛到半空。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肺几近爆裂开来，痛的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
“羡鱼！”
“砰”的一声。她仰面跌落在地，那妖兽紧跟而去，四支巨爪踩在四边，将她罩在身下。
“快走……”她艰难的喊道。
巨大的身躯恍若一座高山，瞬间将她眼前的光线遮蔽。羡鱼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异动。渐渐地，她感到有一股热浪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迂回在面前。
那是穷奇的鼻息，伴随着齿间残存的腐肉，游离在空气中。犹如一把利刃，将绝望的滋味一道道刻画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她不敢睁眼，怕在临死时看到太过狰狞的一幕，平添几分惊惧。倒不如忍一忍，生与死，有时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耳旁除了面前妖兽沉重的呼吸声，再听不到任何响动。
他走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似是对自己这般宿命的自嘲。
然而，一声惊天高喝让原本已然沉寂下的四周重归沸腾。
那妖兽仿佛是受了刺激，突然狂躁的摆动着身体，口中不断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羡鱼猛地睁开双眼，见银白色的玉鲸剑竟正正的插在妖兽的左眼中。鲜红的血液如泉般喷涌而出，不断溅洒在她的脸上和脖颈上。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眼前发生的一切，便被承影从那妖兽身下拖了出来，一把揽于怀中。
“师父！”仅仅是眼角一瞥，羡鱼望着承影的面庞恍如隔世。
承影凝沉眉心，满眼肃杀之气。他侧身用余光环视四周，见柳长亭正在一旁挣扎着爬起身，顺势横挪到他身边：“带羡鱼离开这里！”说着，手臂借力一推，回身趁那穷奇喘息之际飞身一跃，剑锋直指眉心。
“师父！”
羡鱼望着承影的身姿在空中划下一道绝美的弧线，就当剑锋即将触到那恶兽的皮肉时，却被其一个横扫，猛地推开于三尺之外，趔趄之下险些从高空跌落。
羡鱼心里一紧，上前踏步，却被柳长亭从后方拽住胳膊，顺势伸开双臂死死地抱住她的上半身，将她困在原地。
“撒手！”她怒斥。
“羡鱼，你别去，你帮不上忙的！”
“少废话！”
“你信我，我方才已将消息带了出去，很快就会有人赶到。”
“不行，快放开。”
“你这是自不量力！”柳长亭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纵使心中焦急难耐，奈何口齿愚笨，说不动她。
“柳长亭！”她双目圆嗔柳眉倒竖，百般挣扎却依旧难以挣脱。
“羡鱼，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有事。”柳长亭咬了咬牙，将她一把扛在肩上，朝着谷口的方向走去。
“柳长亭！你个混蛋！”羡鱼一时气急，泪水刷刷倾泻下来。她猛烈的捶打着柳长亭的后背，想以此逼他停下脚步，可柳长亭耐力极好，尽管已使出浑身力气，依旧是咬着牙死不放手。
“柳长亭，我恨你一辈子！”
柳长亭心尖一颤，顿时觉得鼻腔酸涩不已。“对不起。”话音顺着嘴边淌出，他怅然若失的望着眼前的三寸空地，繁乱的思绪搅的他再难说出更多的话来。
羡鱼折腾半晌，终于体力耗尽，神色颓唐的趴在柳长亭肩头。一动不动，亦没了声音。
柳长亭走的慢了些，下意识的扭头回望。虽看不清羡鱼的面容，却见一道晶莹的微光在她眼角闪过，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冲动，突然停下脚步，将羡鱼放在地上。沉吟片刻，正身道：“羡鱼，你真的怪我吗？怪我拦你去帮你师父？可是你真的帮不上他。”他双眼愁怨交织，满脸凄迷的望着她。
羡鱼只觉得双腿麻麻的，使不上力气。她蹲下身子转而坐在地上，目光望向远方，连正眼都不想瞧他。
“我不想同你说话。”她歇息片刻，待元气渐渐恢复些许，起身往回走去。
“羡鱼……羡鱼你别走。”柳长亭跟在她身边，突然说了一句：“羡鱼，我在乎你，我不能看你以身犯险。”柳长亭嘴角紧绷，怯怯的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羡鱼，你看看我……”
他已然是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口吻乞怜。那般恍然无措的目光似是一道旋涡，将他深藏于荒芜的地下，埋没在苍茫的尘埃里。
羡鱼啊，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痴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