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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无可挽救的裂痕 ...

  •   李旦身为天兵道元帅,领兵到西北边疆,尚未出兵,突厥就退兵了。他不战而胜,部属欢声雷动,母皇也写信嘉勉,称他为“福将”。李旦不禁浑身飘飘然,心中焕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

      这时候,李旦发觉自己特别想念豆卢惜。他急着想要回到豆卢惜身边,并且有一种预感,相信再见到惜惜时,他自己能够恢复正常,重展雄风!

      当李旦迫不及待赶回相王府,豆卢惜跑出来迎接。李旦一张开臂膀,豆卢惜就投入他的怀抱,小别胜新婚的两人在前院之中紧紧相拥。李旦不顾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仆役们,就深深吻住了豆卢惜特地为欢迎他,而涂了鲜艳口红的樱唇。豆卢惜热烈回应。同时,因为两人身体贴得紧密,她感到了李旦的生理冲动!那种久违了的感受使豆卢惜内心欢呼:他终于复原了!终于...

      偏偏,就在李旦以耳语提议要去豆卢惜的卧房时,李成义闯进了相王府大门。他不等通报,就直接跑向李旦与豆卢惜,口中喊着:“父王!”

      李旦松开了豆卢惜,转过脸望向李成义,略带扫兴的意味问道:“成义,你匆匆忙忙跑来,有什么事?”

      “成义有重要的事,必须单独向父王禀告。” 李成义一本正经答道。

      “好吧!那么我们去花厅谈吧!” 李旦无奈叹道,又转向豆卢惜,温存交代道:“惜惜,你回房去等我。”

      豆卢惜只好走回自己的卧房。她的一颗心开始砰砰乱跳,唯恐李成义告状!

      直到这一刻,豆卢惜还是不明白,李成义那天怎会忽然在湖畔出现?

      原来,自从李成义发现了李隆基对豆卢惜怀有非份之想,每当逢年过节兄弟们回相王府,他都特别盯着李隆基的动向,看他会不会再度偷偷接近豆卢惜?结果,李成义虽然没看到李隆基轻举妄动,却留意到李隆基望向豆卢惜的眼神,总会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渴慕。因此,李成义认定,李隆基迟早会再去纠缠豆卢惜!当李成义得知父王带兵出京,他猜得出李隆基会趁机去找豆卢惜,立刻派人调查李隆基的行踪,叫他们随时向他报告。那一天,他就是听到属下禀报,临淄王带豆卢孺人去了郊外,才跟踪而至。

      由于李成义从小夹在嫡长子大哥与优秀的三弟之间,颇受忽视,对他而言,贬低别人是抬高自己的一种方式。何况,他向来不甘心得不到生母抚育,而迁怒于养母豆卢惜。豆卢惜与李隆基一旦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当然不会放过。

      在花厅之中,当着李旦的面,李成义加油添醋叙述了他所看到的,豆卢惜与李隆基之间的一切。李旦越听越惊怒交集,脸色变得铁青!然后,李旦派遣仆役去找临淄王到相王府来,也吩咐婢女去请豆卢孺人到花厅来,当面问话。

      李旦坐在上座。李成义侍立一旁。等豆卢惜与李隆基分别到来,李旦就叫所有下人都退出去。

      李隆基挺立在父王面前,坦承不讳:“父王,隆基确实很喜欢豆卢姨娘,想恳请父王,让豆卢姨娘搬到临淄王府去住!如果父王怕传出去不好听,可以对外宣称,这只是因为,隆基小时候受过豆卢姨娘照顾,想要反哺,才接她过去奉养。”

      “荒唐!” 李旦怒斥道:“你要奉养姨娘,等将来父王去了,再奉养她还差不多!你今天明摆着是要抢父王的女人!你眼中还有没有人伦纲常?”

      “问题是,隆基七八年前就注意到,父王自从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几乎不去豆卢姨娘的卧房睡了。”李隆基大胆辩论道:“父王若是不再宠幸豆卢姨娘,隆基就不算是抢父王的女人!”

      这番话触到了李旦的痛处,却使他为了掩饰,反而冷笑起来,叫道:“好,好!你看我冷落了你的豆卢姨娘是吧?”

      接着,李旦转向豆卢惜,酸溜溜问道:“隆基认为,我委屈了你,所以他想要带你走!你要不要跟他走啊?”

      豆卢惜立即猛摇头,清晰答道:“当然不要!王爷,请别把隆基那些话当真!隆基只是太早失去了母爱,才会向往年纪可作他母亲的女人。何况,隆基还太年轻,还不懂事,根本不晓得自己真正要什么。请王爷就当他童言无忌,千万别生气啊!”

      “你听见没有,李隆基?” 李旦以冷淡的声音吼道:“你的豆卢姨娘说,她不要跟你走!”

      “姨娘,你真的不肯跟我走?”李隆基大失所望,以伤痛的语调问道。

      “当然不跟你走!”豆卢惜急忙澄清道:“隆基,姨娘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姨娘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样。你在姨娘眼中,永远是个孩子!”

      “好,那就算我冒犯了姨娘,也冒犯了父王!”李隆基忍住满心失落感,跪下来认错:“隆基向父王及姨娘陪不是!”说着,他就连磕了三个头。

      “算了!”李旦喟叹道:“既然你的豆卢姨娘说你童言无忌,父王就当你还没长大吧!只是你要记住,没有下一次!你可以回去了。还有成义,你也回去吧!”

      李成义看告这一状的后果没有原先想像中严重,略有不甘,却只能怏怏告退。李隆基则是黯然离去。李旦目送他们兄弟俩走出去之后,仍然呆坐在花厅的上座,神色茫然。豆卢惜也还是站在他身边,不确定是该赶快回房去,还是该留下跟他谈一谈?

      就在豆卢惜不知如何是好时,李旦忽然咬牙切齿骂道:“水性杨花!”

      豆卢惜猛然一惊,心想自己恐怕听错了!她期期艾艾问道:“你,你说什么?你,你怎能这样误会我?”

      李旦冷笑道:“我误会你?不!我没有误会你,我太了解你了。”

      豆卢惜几乎气结,却无论如何也要喘过一口气来,为自己辩护:“隆基不过对我存了一些幻想而已!他早年丧母,移情到我身上,其情可悯。我跟他完全没有---”

      “我相信你跟他确实没有,可是安金藏呢?”李旦痛心疾首,责问道:“你敢说,你跟安金藏也没有?”

      “安金藏?”豆卢惜冷不防这一问,先是怔了一下,才蹙眉抗议道:“怎么会扯到安金藏?”

      “差不多有八年了!这八年来,我很少去你的卧房,但是每次去,都看到安金藏的笛子在你床上!”李旦忍不住让压抑了八年的窝囊气爆发:“那枝笛子是安金藏给你的,我没猜错吧?”

      “就算安金藏送了我一枝笛子,那也不能证明什么。”豆卢惜强辩道。她一向习惯说实话,但这一次,为了要使李旦息怒,她认为自己不能不抵赖。

      “你不用再狡辩了!”李旦恶狠狠叫道:“我第一次看见那枝笛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后来才想到,那枝笛子相当旧了,一定是有人用过的。安金藏为什么要送你一枝他吹过的笛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豆卢惜无法自圆其说了,不过,她凄然反问:“你早就起了疑心,为何到现在才讲出来?再说,虽然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男人不必专一,可是男人若去找妻妾以外的女人,也算是偷情!为什么,你不能看在我收养了你的私生子份上,对我像我对你一样宽容?”

      “因为我是男人!”李旦呐喊出心声:“本来,我是打算看在你收养了成义的份上,包容你,所以才一直一声不吭。只是想不到,你又招惹上了隆基!尽管那是隆基主动,尽管那主要是隆基一厢情愿,但他若没有看到你那一付深闺怨妇模样,也不会想入非非!”

      豆卢惜听得怔住了,没想到李旦虽有一部份胡人血缘,汉文化“红颜祸水”的观念在他心中却还是根深蒂固!

      李旦见豆卢惜不语,以为她默认了,又接下去发泄:“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颦一笑都对男人发出了什么样的信号?隆基就算年少,也已经是发育完全成熟的男人,他感应得到那种信号!你不用开口,你走路摇曳的姿势、眼波顾盼的流动都在说:你需要!别的女人没有那么频繁的需要。同样的八年,芳媚她们都没有你那么难熬!你外表比她们更淑女,但是,我见过你像□□的那一面!曾经,那是你让我最迷恋的一点;曾经,我以为,你那一面只有我一人看得见... 偏偏,事与愿违,我再也满足不了你了!更别提,我每次看到你床上那枝笛子,就想起安金藏!你叫我那毛病怎么好得了?”

      “你---” 豆卢惜难以接受李旦的怨怼,惊问:“你是在怪我?”

      “不怪你,我还能怪谁?”李旦吐尽心中块垒:“若不是那枝笛子,那个毛病大概早就好了!”

      豆卢惜惊呆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李旦居然会把他自己的问题,归咎于他曾经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惜惜!豆卢惜整颗心都抽痛起来。经过二十五年的婚姻,这是第一次,她萌生离开的念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无可挽救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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