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卡尔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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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邪归正的愿望没有实现。
在多次帮忙运送毒品之后，这群□□把我看的牢牢的，生怕我透露什么消息给警察了。我多次解释过，也发誓不会保密，可惜他们并不相信。我住的桥洞，每天晚上都有黑压压的影子在旁边转悠；我去过的地方，都有人偷偷摸摸地跟着。
终于，我忍受不了了。一把揪住跟踪者的衣领，虽然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样的举动不仅不构成威胁，反而可笑的很；我拿深黑的眼眸盯着他，直到他觉得渗人。
“你…做什么？”那人后退几步，谨慎地看着我。
我冷笑，“我做什么？你跟踪我在先吧。”见他还要解释，我直接拦住他，“你直接带我去找你的老大，我问问他究竟想要干嘛。”
“不…”他话音未落，就被我踢了一脚。
“带路。”
那人嗫嚅着，老老实实在前面走着。
我看似闲散，其实在慢慢记着路。伦敦的路分叉很多，我尽力把每一条路都记清楚。
他们的据点是个不错的仓库，虽然有些灰尘，整体还是干净整齐的。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少年，他头发深褐，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甚至我看不见他的耳钉。这样的人，竟是一个□□的头？他的模样，就和路上走过的每一个普通中学生一样，甚至更加普通和乖巧。我不可思议，却觉得他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青少年不同，不是离经叛道的个性，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
“你就是莎拉高斯？”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像我听到的新闻主播那样。
“是。”
“有趣的人。”他站起来，走到我旁边俯视。“我猜到你要过来。”
“不错的预言家。”我嘴巴不饶人。
“好奇我为什么要看住你？”他不等我回答，就径自说了下去，“自然是怕你干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
“这点你放心。我不是干这些事的人。”
“当然。”他拿着一把手枪，在手指上摆弄着。“我当然放心，你都帮助我们这么多次了。”他忽然把枪对准我，瞄准，面无表情。“可是，你一旦帮了我的对手，就是对我的伤害。”
我勉强笑了笑。
“加入我们。”他把枪丢在一边，朝我张开手臂。像每一个善良帅气的兄长对待他的妹妹那样，等着我扑进去。我对他很是谨慎小心，并不如他所愿，而是同他握手。
“那么，合作愉快。”我故意混淆他的意思。
“有趣。”他没理会我的言语。“你没有亲人吧？”
我挑眉。
“我给你提供合法的身份，合适的栖息所和足够的金钱，只要你为我们干事。”他给了几个优待，说实话，都非常吸引我。我不愿意拒绝，即便我知道，答应他的后果很糟糕。
“你是个不错的领导者。”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我伸出手。“你会知道的。”
我牵住。手干干的，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他提供的住所就是他的家，而身份，我猜或许我会成为他父母领养的孩子。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身边有父母的存在。
“卡尔，这是谁？”
少年懒懒地看了眼来人。“我父母收养的孩子。”
“真可爱啊。”她是卡尔的女朋友，金发碧眼，最标致的美人模样。
我朝她笑一笑，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惹人喜欢，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不过她看在卡尔的面子上夸赞我，我也看在卡尔的面子上礼貌待人。
我发现我入了贼窝以后，更加不懂礼貌了。我把混混的坏习惯学了大半，虽然很多时候我并不真正想这么做；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了学习的念头。可能是变年幼了，身体的许多机能都跟着改变吧。我在卡尔跟前，不敢胡作非为——尽管他不比我大几岁，我却很害怕和尊敬他；我乖乖地按着他的计划读书、训练，学着和他一样做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卡尔的女朋友换了好几个，都是金发美人，有着甜美的微笑，他喜欢这样的类型。这一个叫安娜或者是玛丽，我记不清了；她离开前与我告别，亲昵地抚摸我的头发，就差一个贴面吻了。我极痛恨别人与我近距离接触，特别是身体接触；但他的女朋友我又不能拒绝。我带着完美的微笑，在她出门的一瞬间，偷偷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耸耸肩。“我没说话。”
卡尔用搅拌棒搅动他的咖啡，咖啡豆的味道香香苦苦的，很好闻。“哦？我听错了。”他拿起杯子，轻轻啜一口，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我能想象这有多么苦，不禁皱皱眉。“你去把你的课本拿过来，我来考考你。”
“额……”
卡尔看着我，笑意淡淡的。“去呀，听不见吗？”
我小跑拿来他给我的几本课本，虽然很多定理很旧，早就被推新了，但依旧很难。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只看了半个小时，哪晓得今天被突击检查。
偏偏他往复杂的地方问。
我答的磕磕绊绊，舌头都不大灵活了。
“今天继续看，你回答的太差了。”卡尔皱眉，一副不满的模样。“声音太低，我耳朵不好使，听不大清楚。”
就知道，他想惩罚我骂得脏话，也在报复我的撒谎。我扁扁嘴，略有些不满。
“下个星期，教你用枪。”卡尔忽然说。
我一愣，心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充斥了。“太棒了。”我笑的嘴巴合不拢。
“笑容要优雅。”
我使劲憋回笑意，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记得把这整本书看完，掌握透彻。”
“没问题。”我信誓旦旦。
“还有，给你请的德语老师，对他客气点，认真学。”
“一定。”我想到能使枪，不管什么条件都一口答应。
卡尔不会外语，他没什么语言天赋；我比他年轻许多，天赋比他更多，学起来也更轻松。后来他干脆不学了，反正他说我会就行了。
在颠沛流离的年幼时光里，我从未想过会有个亦师亦友的人存在，养育我，让我衣食无忧，甚至让我接受教育。而卡尔做了。我不管他是否出自私心，不管他想借此从我身上获取什么，我都非常感激他，给了我完整的又一个童年。再活一遭，阅历不同，性格和态度变化尤其多，因为卡尔我做了不少坏事，因为卡尔我不会做更可怕的事。
我说过，我是个赫奇帕奇。而卡尔，得到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忠心，而我的忠心是一辈子的。我愿意做他的左右手，愿意服从他；我发自心底赞同他，我知道他是个杰出的领导者。
在我十岁生日的这一天，他给了我一把属于我的枪。很小巧精致，摸在手中凉凉的，和人心一样。我反复摩挲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卡尔，谢谢。”
卡尔出落的更加帅气，有英国传统绅士的优雅，一身修身黑色西装显得人更挺拔。“不用谢，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
我笑了笑，没有认同。“卡尔，我真心问你一个问题。”我在沙发上坐下，他看到我入座，才缓缓走过来，坐到我对面。
“说。”
“你想干□□一辈子吗？”
“嗯哼。”
我直视他的褐色瞳孔，看着那里一片清澈。“不论你做什么，你放心，我都会给你万分的忠诚。”我淡淡笑着，“只不过，在伦敦维持一个□□太难，而且会越来越难。一辈子在刀刃上舐血，对我一个女孩子太残忍了。”我与他开着玩笑。“卡尔，想不想干些其他的？”
卡尔皱着眉。“我考虑过。”
“我很肯定，在将来知识会掌控一切，会推翻武力时代。这是大势所趋。”在1990年，信息化时代才露出苗头的时候，我不敢说的太具体。“卡尔，记住我说的话。世界无时无刻不是新的，我们没道理还做旧的自己。”
卡尔打开留声机，唱片缓缓转着，乐曲一点点侵蚀安静的世界。我不喜欢听歌，但卡尔喜欢在音乐里思考。我试着放缓呼吸，把一切都变的轻轻的，让我的声音不去干扰他的思维。卡尔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他会明白我在讲什么。
“莎拉，你真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卡尔声音响起，在这一瞬间音乐停止。“我真庆幸，当初留住你了。”
我看着他，像看着另一个我。“我的荣幸。”
卡尔决定潜心研究知识。他考虑良久，才告诉我。“房地产。”
我惊讶。我原打算引导他去干与计算机相关的行业，这在我生活的年代十分吃香，并且长久不衰。不过似乎有那么一些年代，房子很昂贵，太久远我记不清楚了。“我支持你。”
“不问我为什么？”
“不问。”我回答的很干脆。
卡尔愈发把重心放在他即将开展的新事业上，对□□的发展不那么上心了，而是把许多权力下放给了我。我跟他不算久，他有更加元老的小弟，可是我是本事最高的那一个，毋庸置疑。我们是用拳头打下来的天下，而服不服我只需要看谁的拳头更硬。
皮克后来悄悄告诉我，他们偃旗息鼓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另一个卡尔，黑发黑眸；只不过卡尔处事优雅，有种贵族的特质；而我——在他们嘴里是个十足的疯子，一个怪小孩。我哈哈笑着，摸了摸我新理的头发；理发师给我剪了齐刘海，显得人更乖巧懂事。
“怪物。”皮克盯着我，吐出几个字。
我拨了一下风吹乱的发梢。“我的荣幸。”
我其实很享受表里不一的感觉，内里越是疯狂乖张，表面越是安静内敛；我喜欢别人轻视我、甚至侮辱我，短浅的目光能抑制他们前进的路。藏拙与反击。是我这些年用的及其熟练的高招，屡试不爽。我还喜欢研究人心，揣摩人的每一点喜怒哀乐，由他们的眼和身体诚实地表现出来；人的本能总是诚实的，无论他是如何优秀的人物，无论他掩饰的多高超。
这是卡尔不曾教我，我从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得出的结果。
我尽心尽力帮助卡尔，甚至克服我人性里懒惰的特性。因为我知道，11岁会被霍格沃茨录取，而在这之前，留给我、留给卡尔的时间不多，我争取把每一天过的都和与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天，不会辜负。
这一年时间过得特别快，快的我没有准备好就过去了。这个冬天很冷，圣诞节的欢乐气氛把我心底的忧愁冲刷掉，我把准备许久的礼物送给卡尔，难得拥抱了他一下。
“卡尔，圣诞快乐。”
我戴着圣诞帽，对他说。客厅里有我布置漂亮的圣诞树，上面的小灯点点亮光，外面是深黑的夜。雪地里有不少戴着圣诞帽的雪人，咧着嘴笑。
卡尔在我头顶亲了一下，弄得我痒痒的。“圣诞快乐。”他的声音很低沉，悦耳的如同抹茶冰淇淋回味的那一点苦涩一样。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
我生日是愚人节。在四月一日这一天，基本上收不到什么正常的礼物。我拨弄着盘子里的培根，索然无味地吃掉，然后开了电视看年复一年的愚人节玩笑。任何严肃的电视台都可能干不符形象的事，捉弄别人。我其实觉得不好笑，只不过没有乐趣的今天，难得看一看还是满足的。
窗户忽然被敲了两下。
我头也不回。“门开着。”
窗户继续“咚咚咚”。
我转头，看到一只猫头鹰衔着一封信站在狭窄的窗棂上。我了然，打开窗户放他进来。又来了啊，录取通知书。
我还是仔细阅读了一遍，和我那时变化很多，从校长到书目都有变化。
邓布利多。
我深深看了眼这个名字，这个充满荣誉的名字。历史书上的人物，第一次以这么清晰的方式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措手不及。除此之外，我以为我会很平静，能安然面对这一切；可是我发现我依旧激动的过分，以至于放下信时手在轻轻颤抖。我飞快地回了信，系在猫头鹰的腿上。
我似乎延续了我的命运。
我又似乎改变了我的命途。
卡尔没什么意见，他只希望我不要到处给他惹麻烦。经过了几年的相处，他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背叛他；他也真诚对待我，用一颗长辈的真心。他似乎很早之前大概猜到我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所以我告诉他我会魔法时他并没有很惊奇。
只不过对于分别，他更内敛。他知道我要离家很远，便努力地让我过的更好。
当教授来接我去对角巷时，我们都在各自忙碌着。卡尔在学习电脑与程序，因为前些日子他的公司副总和他提起过；我在一行行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手边一本厚厚的字典。
“卡尔，有人敲门。”我头也不抬地喊。
卡尔的声音很远，“我在书房，你去开门。”
“我也在书房。”我嘀咕着，小跑着到门口，心想总有一天要弄出个程序自动开门。
一开门，门口站着黑袍的男人，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魔杖。我讪讪地笑了，请他入座，去厨房泡了杯红茶断给他。“先生请。“
他接过。“你家长呢？”
“来了。”卡尔从楼梯上下来，短短一会儿他就把自己收拾的妥当，穿着高定西服，优雅的像要参加重要晚宴。“实在抱歉，刚刚在忙。”
黑袍男人点了点头，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院长，兼全校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
我站在角落，偷偷瞄着他。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将会是校长，而且会是战争胜利的重要因素。我倒吸一口气，难以平复讶异的情绪。
“失敬。”卡尔表情有些歉意。“教授，我们这是要……”
“去对角巷。”
斯内普站起身，径直带着卡尔往前走。我快步跟上，哪晓得他们根本不关心我的步伐，一个劲往前赶。好在卡尔一直会惩罚我跑步，所以不至于气喘吁吁。
“看好了。”斯内普声音很平，和宾斯教授不一样的平板声音。他似乎不乐意把他的情绪给一个陌生的新生，所以有些消极。
我看着他在墙面上点了几下，墙忽然晃动了。一阵风过，露出了魔法界最喧闹最热情的对角巷。这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我很熟悉这里，尽管那是百年后的；真正的热闹就像这里百年不衰、百年不变；阔别多年，再来这里时，一种回家的感觉忽然升腾。原来自始至终我都对这里十分眷恋，魔法已经深入我的骨髓。
“欢迎来到，对角巷。”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他可以顿了一下，仿佛是怀念；我知道这不仅是我进入魔法界的第一步，也可能是他最美好回忆所在。
我牵住卡尔的手，回头朝他笑。“走啦。”
斯内普直到我的麻种出身，径直带我去了古灵阁。“在这里你可以把英镑换成金加隆。等日后你有什么东西，都可以寄存在这里。古灵阁是妖精掌控的，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我点头，和卡尔交换了眼神。说实在的，在经历了一场极其严重的次贷危机之后，我对银行充满了怀疑。我不可能把大把金钱放在银行里，这是对我心血的浪费。卡尔拥有他的公司，金钱永远在交流，更不会留在身边。
换好了钱，斯内普带我们去了奥利凡德，去购买我一辈子的伙伴——魔杖。
奥利凡德须发皆白，银白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渗人。“噢，斯内普，带新生来了啊。”他用浅浅的瞳孔看着我。让我一阵害怕。我一向不喜欢浅瞳孔，我觉得太清澈以至于能看见我心底的乌黑。奥利凡德不是后来我买魔杖时的那一位，而相比而言眼前这位更加神神叨叨。他拿尺子给我量，一边问我惯用那只手。
“左手。”我是个左撇子，我的右手能干很多事，但是终究没有那么顺溜。
“好，好。”奥利凡德颤巍巍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支魔杖。“试试这个。”
我拿起来，发觉斯内普已经后退了好几步。我一挥，整面墙的魔杖都倒了，轰隆隆的。“哦不是这个。”奥利凡德很习惯这些举动。
他又随意拿了几个，摆在桌面上。我怀疑他故意不让我拿对魔杖，想磨蹭些时间。哪知道拿到第三根时，整个店铺焕然一新，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回旋全身，像它也有灵魂，而这个灵魂正好是我缺失的那一片。有种命定的匹配感。
“很好。”我发誓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震惊。“十二英寸，紫杉木，夜骐尾羽。”他的脸离我很近，“你会有所成就的。”
斯内普不知道他与我说了什么，他也不在意。“走吧，去做衣服。”他有些不耐烦，“高斯先生，你与我一起去买其他一些东西吧。”他误以为卡尔也是个高斯。
“好。”
我站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门口，稍稍深呼吸，推门而入。里面有个男孩在量，皮尺让他扭来扭去，不太自在。我站在一边看着他，让他有些别扭。
我怕他尴尬，有一句没一句与他聊着。
“你好，你也是新生吧。”我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又透过玻璃看着阳光明媚的对角巷。
“嗯。”他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
哈利波特？我没有震惊很久，与他握手。“莎拉高斯。”
门被推开，我们一道看过去。
“卡尔，你们真快。”我走过去，“刚刚量好衣服了。”
卡尔把他手里的东西丢给我，沉甸甸的。“你的新朋友？”他指指哈利波特。
“算是吧。”我耸耸肩。
我看到斯内普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哈利波特。不知是仇恨还是思念，我看不懂，但我保证他们相交颇深。“教授？”
“嗯。”他回过神，“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卡尔和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