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歌声与鼓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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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里克果然有了结果。
他告诉我，金蛋里有人鱼的歌声，婉转动听，讲述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句子。谁能想到，在最尖涩的声音后面，竟藏着美丽的歌声呢。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以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
我一字一句念着塞德里克写的纸条，带着斑驳的水渍，牛皮纸被水濡湿得卷皱不堪。
“你想听听看吗？”
我摇摇头，“不了。”我向前走了几步，坐在石阶上。“也就是说，你心爱的宝贝会被人鱼抢走，你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回。”
“听上去并不困难。”
“也不简单。”我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你该想办法在水下呆一个小时。”
塞德里克用力呼了一口气，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一个小时。”
我歪在他身上，把自己的体重都压了上去。“放心吧，”我牵着他的手，放在嘴唇边吻了一下，“还有漫长的几个月呢，不如放松些，想想开心的事情。”
“嗯。”他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呆愣愣地回答我。也许他只是单纯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忧愁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他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我希望他能够看开一些，放松一些。但是每每这个时候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属于塞德里克的路，他需要自己克服。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这样安慰自己。
当我们分别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我该问他一件事。
圣诞礼服。
见鬼了，一个盛大的圣诞晚宴，需要我们开场。我不能给塞德里克丢脸，特别是在芙蓉面前——布斯巴顿的出色长相，让我有些灰心和懊恼。
我瘫倒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在思考些事情。
“你怎么了？”汉娜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压得床垫凹下去一块。她边擦头发，边好奇地看着我。
我瞥她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没什么。”我兴致缺缺。
“嘿，讲一讲嘛！”汉娜趴在我旁边，撑下巴看着我。“我太了解你了莎拉，一看你就有心事。”
我叹口气，面向她侧着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丑？”
“嗯？”汉娜睁大眼睛，“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嘟囔，又一遍嘟囔。“忽然想到而已。”
她噗嗤笑出声，照着我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老实讲，你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甚至于——”
“我根本不算漂亮。”
“哈，不是。”她尴尬笑了一声。
我别过眼，知道自己戳中她的话头。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好受。
“不要妄自菲薄，莎拉。”她闭着眼，声音有些困意。“你很美，你的气质漂亮的无可比拟。我说着你可能不信，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一个与你雷同的人，你一定会称赞她的。”她轻声笑了一下，声音在我耳边碎碎的。“不管是和芙蓉，或者任何一个女孩相比，你都不会落了下风。”
“芙蓉……”我有些困了，却还是念叨着她的名字，花枝招展的名字。
“是啊，芙蓉。”汉娜打了个巨大的呵欠，慢慢爬回自己的床，裹进软和的被子里，然后舒服地噫叹。
“睡吧。”我啪嗒一下关了灯，然后在黑暗中说道。
我在脱凡成衣店和伦敦的礼服店权衡很久。
如果我想彻底融入魔法世界，我一定会选择脱凡。但是打心眼里，我就已经在排斥；我很少说“麻瓜”这个词，我把伦敦的世界当成正常世界，我更加依赖于科技而不是魔法。
我一开始就有答案了。无论出于哪种心理，对一味推崇魔法的叛逆或是偏爱普通人的生活，我都最终选择了手工礼服店。
我终于在圣诞来临前一周收到了我的礼服。
“好看吗？”我赤脚跑到汉娜床边，把她拉起来。
汉娜头发乱糟糟的，怒气冲冲瞪我。
“好看吗？”
“好看。”她潦草地说完又嘭地躺下，偷偷在被窝里看小说。
我耸肩，转过去照镜子。汉娜语气敷衍，但她说好看就一定好看，这是她作为品味优质的底线。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几颗牙齿微笑一下，发觉怪异非常，只好扫兴颓废地瘫倒在凳子上。
“醒醒！”
我猛地起身，睡眼朦胧看着汉娜。
“起床了，晚上有舞会。”
我哼了一声，慢吞吞坐在床上，一时没缓过神。“几点了？”
“九点。”
“这么晚。”我呆愣愣地看着闹钟，拿起漱口杯去刷牙。昨天晚上有些激动和紧张，迟迟睡不着觉，估计到天亮了才堪堪入睡吧；我一边刷着牙，一边隐约回忆起自己掐掉了闹钟，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有早饭吗？”
汉娜正在使劲把自己塞进礼服里，见我来了，赶紧让我帮忙。“吃什么早饭，肚子鼓了衣服就穿不上了。”
“可怕的女人。”我摇摇头，顺手套上了长袍。“我去吃一点，我要饿坏了。”
公共休息室里难得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人都去哪里了。我走了几步路，要到了一块加黄油烤的面包和培根。人在压力大的时候，总喜欢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我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一口咬下去，烤化的黄油滋滋涌上来，混着面包的小麦味特别好吃。我翻着报纸，看着日复一日无趣的新闻和八卦，就着南瓜汁把早餐吃完。
“好饱啊！”我享受地叹了一声，舔了舔嘴角，笑意满满。
为了让自己身材看上去好一些，我决定这是我今天的唯一一顿饭。我掐着腰两侧的赘肉，信誓旦旦地想。
“回来了？”汉娜闻了闻就知道我吃了什么，她嫌弃地瞟我一眼，“吃这么不健康。”
“哪有不健康。”我为自己辩解，顺便从衣橱里拿出小礼服。“我要试衣服了！”
“嗯哼。”汉娜无暇搭理我。
我挑的是暗红色的礼服，颜色很一般，重在它的版型很新潮漂亮，正好露一截小腿显得人更高挑。不过我不确定塞德里克的衣服会不会和我匹配；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穿着老式的英式礼服，系着单调的蝴蝶领结。*
我想着便偷偷笑了起来。
趁着汉娜没有递过来一个可怖的眼神，我装作咳嗽，一边收住笑脸，换好衣服。
“我该怎么弄我的头发？”
“稍等。”汉娜把一点点毛躁的碎发梳好，然后转过身看我。“让我想想。”
她走过来，把我摁在椅子上，左右观察着。“其实你头发挺好的，没什么特别需要修饰的。”她端详半天，然后施咒让我头发更加柔顺。
“你说——”我找出来差不多色系的丝巾，绑在头发上，“这样好看吗？”
“诶？”汉娜点头，“好看！”她稍微拨弄了几下，让我的头发看上去更完美。
“真累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感叹。
“美丽总是需要代价的。”汉娜正在给自己画眉，她停下笔，正经回答我，“你看马尔福，年纪这么小就开始用发胶保护他的铂金头发了。”
“啊哈。”我勉强笑了两声，也开始倒腾自己的脸。
在我又一次画眼线失败，搞得眼下黑乎乎一片之后，我终于决定放弃了。汉娜帮我稍稍化了一些，至少看上去不会很仓促随意。她一边抱怨我，一边勤勤恳恳地帮我化妆。
“看来我真的要学一学。”
“当然！”她声音抬高，“你早该学了。”
我惭愧地笑着，一边给自己涂口红。“说实话我最喜欢涂口红了，方便。”我抿了抿嘴唇，用指腹轻轻抹均匀，然后朝汉娜笑。“怎么样！”
“还可以。”她翻翻找找，又拿出一支口红，沾了一点往我嘴上抹。“这个颜色会更好一些。”
“完成！”
冬天太阳落山很早，外面已经黑乎乎一片。我知道马上要开始舞会，难免有些紧张。“放轻松。”我学着赫敏，给自己自我安慰。
我低跟的舞鞋打在地板上踢踏作响，每一步我的心里都在退缩。我的手心汗津津的，被汉娜松松地牵住。她领着我一路走到大厅前，回眸笑了。“我要走了，你加油哦。”
我站在台阶上，觉得四周的眼神都堆积在我身上。
灯光很亮，让霍格沃茨难得有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我想到之前看过的电影，到处都熠熠生辉，所有人穿着华丽的衣裳，觥筹交错；迷离中，我似乎像女主角那样，一步一步，踩着楼梯下来。
我觉得每一步都踩在黄金上。
金黄的灯光让我想到每一次和卡尔参加的晚宴，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灯火里站着一个挺拔高挑的身影，他微微笑，朝我伸出手。
像一个标准的绅士——
“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将手搭上去，并不回答他。我只静静看着他亮的出奇的深色瞳孔，看着满目星光里的我的身姿。
“Je t'aime.”**我鬼使神差地说出来。很多时候，用母语说这些煽情的话会难以启齿，但若是用其他语言却能很顺畅的说出来。
“嗯？”
我摇摇头。“没什么。”
“我也爱你。”他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歌声与鼓声（1）
，还差